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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子的几个马崽用绳子手脚麻利的把几个盲流四马攒蹄捆成一堆,嘴里堵起了臭袜子,全部扔到了角落里。
几个盲流也全是趟江湖的老手了,其中以前也不乏干过这事的好手,他们都觉得这几个劫匪绑人的动作很干净利落。
宿云微熄灭了昏暗的马灯,棚子外面依稀可以听到吆五喝六的吵闹声,间或着还有几声风骚女人的娇笑,屋子里煤炉子上有个水壳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大哥……”狐狸的眼睛在黑暗闪着幽幽的贼光。
“等等再说。”麻子把眼光收了回来,到地铺上拣起一卷四处露着棉絮,油腻污垢的被子披到了身上。
“不会有人来窜门吧?”狐狸有点紧张。这里前不搭村后不着店,万一弄出乱子,后果不堪设想。
“这些盲流能有好担心的,我说你现在好象胆子越来发函小了。”宿云微从角落的破竹篓里掏出几个大山芋,拎起了水壳,把山芋放到了煤炉上。
几个马崽也全把猎枪掖到了风衣里,一窝蜂上来烘手。
“老大,你说道明臣跑这来干什么?”有个马崽问道。
“谁知道呢。”麻子其实这时候也有点后悔了,贸然出来追杀,现在弄得是自己把握越来发函小,有点无处下手的感觉了。
但他这种想法这时候不能表现出来。
“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去动手?”狐狸呵了一口气在拳头上。
“先吃山芋,先填填肚子。”宿大麻子心里在激烈的盘算着和犹豫。
“大哥……”有个马崽嗫嚅了一下,唯唯诺诺的说道:“俺有点怕……”
“怕熊啊!”狐狸低声喝骂道:“马上全部把雷管塞上引线。”
“别怪他。”麻子自己也觉得有点场面上沉闷得有点压抑。强装出一点洒脱的样子,露出一口白花花的牙齿,很理解很江湖的样子。
“记着!”麻子鼓动着一些能想到的豪言壮语:“咱们干掉这货,天都就是我们兄弟的天下了,想想,有多少女人,全是漂亮女人,大把的钱,全是我们的!他也是人,只要干掉他!天都的花花世界就全归我们兄弟了!我为什么平时不允许你们去天都!还不是因为他……”
“我做梦都想去天都,白马湖我早呆腻了。”有个马崽附和道。
“妈我上次在白马湖找了个卖茶叶的老女人放了一炮,得性病了,我现在就想去天都糟蹋一下那里的漂亮女人,把病传染给她们,哈哈……”有个马崽眼睛放光了。
“你那鸡巴流脓的赞美到现在还没治?”狐狸翻了翻白眼。
“治了干吗?”马崽贼笑道:“又不是治不好的绝症,我想先传染给个小女孩再去治。”
“欧比斯拉奇!我日你娘!”麻子捂着被子挪了个位置,离他远了点。
“狐狸,你等会穿上这些盲流的衣服,拿着门口的水桶去提水,顺便看下地形,再看看道明臣他们一帮人在哪个屋子。”宿云微挠了挠脖子,“门口就搁着个水桶,我进来的时候就注意了,前面大概两百米的地方是棚子比较聚集的地区。那里肯定有井。围栅栏的地方千万别去,那里肯定是金溪,肯定有人带枪在那守夜,。你不知道他们藏在哪,去了出了什么漏子就不好了。”
“没问题。”狐狸毅然决然的点点头,“现在已经半夜了,盲流差不多也闹够了,我自己小心点,反正黑灯瞎火,盲流都长得差不多,谁知道谁啊。”
“道明臣他们肯定住的棚子要高级点,这货到哪也不会亏待自己。”麻子把被子双紧了紧,“张一眼就回来,实在不行咱们就走,这里的情况太复杂了。”
“那我现在就去。”狐狸抖搂了一下衣服,站了起来。
“等山芋好了,吃一个再复查吧?”麻子说道。
“不了。”狐狸扯了一件破烂的棉猴披在了身上,叽拉了一双前后透风的拖鞋。
“好兄弟!”麻子感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狐狸拔开了破门上的插销,提起了门口结着冰渣子的水桶,回头朝麻子点了点头,又掩上了门。
“瞧见没?”麻子对其他几个马崽说道:“你狐狸哥个顶个的!要是你们,估计蛋黄吓出来也不敢去!”
“大哥!”有个马崽用炉钩扒出了山芋蛋,“山芋大概熟了。”
“吃吧。”
“那几个货咋办?”马崽吧唧吧唧的吸吮着山芋,一边回头看了看那几个盲流。
宿大麻子停止了咀嚼,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煤气炉上的排烟管,使了个眼色,“算了,无冤无仇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几个马崽嘿嘿一笑。
过了一会,狐狸喘着寒气又进来了。
“怎么样了?”麻子丢了一个热气腾腾的山芋给他,着急的问道。
“这里挺大的,我也吃不准。”狐狸说道,其实他刚刚出去就撒了泡尿,抽了棵烟就回来了。
棒槌才去真帮你找呢!那可是玩命的活。狐狸心说。
“日他奶奶!”宿大麻子听了这话,又觉得有点不甘心,又觉得庆幸。
“咋办大哥?”狐狸吃了一口甜糯糯的山芋问道。
“吃完了就走吧。”麻子叹了口气,“好在那辆吉普车还在草原上呢。”
“就这么算了?”狐狸腾的站了起来,很不甘心的样子,大有不找道明臣单挑,就活不下复查的派头。
“算了算了。”麻子也着实被感动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回去再收拾他,实在不行,咱们出点血,从西安道上找几个职业杀手过来吧。”
听了这话,几个马崽心里那叫一个甜,狐狸也在偷偷窃笑。
忽然,简陋的木板墙上透过了一道强烈的汽车灯光,几个人全一哆嗦,丢了手里的山芋趴到了地上。几具被捆得象粽子似的盲流全部发疯似的扭动起身子来。
宿云微匍匐着凑到了门板缝上往处看复查,一辆破旧的吉普车吼叫着从这间棚子边擦着驶过,车厢里,道明臣那张英俊的脸格外的刺眼而醒目。
宿云微一个下意识的寒战,连忙把头矮了下来。
车子的发动机声音渐渐的远了,浑身冰凉的宿云微这才敢站了起来。几个马崽又在拿枪托猛揍几个刚刚哼贵阳市得厉害的盲流,枪托和肉体发出了噗噗的闷声,几个盲流被揍得象煮熟的虾子一样蜷缩着。
宿云微点着打火机,找了个面皮比较嫩的,揪出了他嘴里的袜子,盲流呕的一声吐出一堆酸水和胆汁。
“你们这几天有什么事发生?”宿云微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着勾魂夺魄的凶光。
“说!”狐狸一声低吼,猎枪杵在盲流的下巴上,顶得他一个痛苦的后仰。
“我说我说……”盲流一口难以辩认的关东口音。
“别给我找花枪!”麻子揪着盲流的头发,腕子一翻,盲流双痛苦的一个呻吟。
“我们……我们这……”盲流急促的说道:“来了几个老板的朋友……说是和西边金溪那地的一伙人干起来了……这帮人可厉害了,全是盗墓贼,疽昨天夜里这里还打仗了。放枪放了半宿,我们没敢出去,不知道死没死人。”
“盗墓?”麻子略微一盘算,就知道是指成吉思汗墓了,一路上来的时候有政府立的指示牌,况且这里也没其他的墓可以盗。
“道明臣估计是来帮拳的。”狐狸凑过来说道。狐狸的意思是指这里的人看来都不好对付,放枪就放了半宿,就凭我们这几个人,怕是难以成事。
“呵呵……把这小子嘴堵上……”麻子笑道:“零点是天助我也!”
几个马崽楞楞的看着麻子,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算盘。
“道明臣是那种轻易帮人的人?没有好处,他会眼巴巴跟着福建赖长星从天都到这来?来这儿旅游?呵呵~~还带上了海冬青的慕容十一和老炮,这是为什么?福建帮是干什么的?不就是走私文物起家的么?妈的他们是来盗墓的!盗成吉思汗墓!”麻子冷笑道。
“那我们咋办?”狐狸觉得麻子的话越听越不是味道。
“我们带上所有的棉猴、被子还有山芋,马上就去成吉思汗墓,到那去埋伏起来,埋好炸药跟雷管,道明臣迟早会去的,到时候直接炸死他狗日的和慕容十一!”麻子奸笑道。
完了,几个马崽肚子里一阵冒苦水。
“走啊!还椤着干什么?”麻子一脚踢飞了煤气炉子上面的排气管。
棚子片的火光冲天而起。
十一和看门老头站在甘德尔上凝视着不远处的火光在出神,两人脚下是一门老式日本50式单兵迫击炮,袅袅的散着硝烟。
地上的另外一旅行包中还有几枚菠萝尾巴的炮弹。
“我觉得还是火箭筒好。”道明臣有点吃醋的看着他们俩。
“下去打扫一下战场吧。”慕容十一撇了他一眼。
“这东西也只能在这用用,搁到天都和海州,想都别想,今天算过了瘾。”看门老头折叠起了50掷弹筒的支架,塞到了旅行包里。看他的表情就象出来试了两个天地两响的大炮仗顽童。
吉普车里坐着的保镖沉默的开着车。
道明臣在擦着自己手里的枪,他擦枪的动作很温柔,就象是在抚摩自己心爱女人的身体。
慕容十一和看门老头坐在后排,拉开了旅行包的拉链,正在分派着东西,保镖透过反光镜想竭力看清他们分配什么新鲜玩意,却怎么也看不清。
保镖觉得面前这三个人神秘得令人发指。
“给你个家伙。”慕容递给道明臣一把手枪。
保镖瞄了一眼,那把枪是南部14手枪,解放前的古董货。
“这玩意?”道明臣也笑了,“这枪除了自杀,没一点用处。”
“你要不要,不要还我。”慕容十一笑得很开心。
“你的二十响呢?好歹给我弄一支来收藏,别那么小气。”盯着十一手里的盒子炮出神。
甘德尔下面的棚子里火光冲天,木制的防震棚子被斜线掉落的炸弹燃得通天赤地,四处都是惨叫和木头烧得噼里啪啦的火星溅落的声音。
吉普车的车门大敞着,保镖专心致致的开着车,面前的一切让他感到震惊无比,以前帮老板和仇家火拼不是没有过,但这种场面却是闻所未闻。
江湖的仇杀和战争相比,永远是微不足道的。
保镖做梦也没想到,纠缠了他们这么长时候的麻烦是以这种极为简单的方式解决。
慕容十一拉着车篷,半个身子欺了出来,手里的驳壳枪扫出了一条火线,那个看门老头正把老式的地瓜手雷砸进还在燃烧的棚子里。
为了这次火并,厦门帮也从福建莆田大圈帮那里调来了省港闻名的重火器闻名遐迩的AK47自动步枪,一柄压满了子弹的AK就在保镖油门踏板的旁边。虽然保镖早已经知道这两个就是北方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海东青的狠角,但做梦也没能想到,海冬青的彪悍已经到了这种让他脊背发麻的程度。50单兵掷弹筒,发黄的全日文操作手册,喷着连串火焰的二十响,这些只能在抗战老电影里的东西居然真实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再有枝三八大盖就差是个日本鬼子的连队标准配置了。保镖在想。
如果这些人去香港打劫是什么概念?保镖在想。
如果对方请的是他们,我们会是什么下场?保镖在想。
保镖也在庆幸。
无比庆幸。
吉普车冲下了甘德尔,开进棚户区扭曲的石子道路尽头的时候,被栅栏围着的金溪里居然冲出了几个身上灰黑烧灼痕迹的人,一边冲,一边猛烈开火。栅栏在他们泼水般的子弹飞舞中割草似的被撕成了碎片。
对方的手里拿的是乌兹,枪声如同爆豆一样响起。
保镖玩过这种枪,日本黑帮在八十年代学习俄罗斯学得很积极,特别喜欢这种近距离火力凶猛的枪械。前天晚上庙道会的偷袭,这种枪就显示过威力了。
福建帮下了血本,庙道会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背后的日本财团常年就在外蒙古找成吉思汗墓,这次调拨来的几个日本杀手也都是冷血悍将。
前天晚上的庙道会偷袭中,几个被打死的福建帮人马,全是面部中弹,而且还都是连发的乌兹。很显然,庙道会请来的日本枪手也的确并非浪得虚名。
吉普车带着噼里啪啦的中弹声轰隆隆继续向前驶去。
保镖也是人精了,看到侧面枪火一闪,没得耳朵听到枪声响起,多年养成的身手让他一个纵跃,就从身边早已经打开车门中蹿了出去,他的动作敏捷得犹如草原上最迅捷的独狼,两个三个翻滚之后,他靠在了一个蓄水的柴油桶后面了。
那三个人,他已经管不了了。
跳动的火焰就象舞动的精灵,照得四周都昏黄一片,四周阴影憧憧,刚刚闪现的人影一下子又不见了。
保镖觉得手心一下子沁出了汗。
AK步枪的短点射声频频在他耳边响想,枪声有着异乎寻常的流畅节奏,保镖想都没想就知道那是道明臣,保镖不知道他是怎么在跳下吉普车时还能顺带捎上那把AK的,这个答案已经不需要知道了。
爆豆一样的乌兹只响了一次,就被一个世大的爆炸气浪和AK的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