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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邵离一直陪着她。小米时断时续地咳到夜深,偶尔平息一阵,很快又开始咳,始终无法睡着,他也陪着坐了大半夜,见小米咳嗽始终不停,只是咳声越来越虚弱无力,脸上有着渐浓的忧色。
小米现在的状态,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痛并快乐着。只不过,他只是陪着,那远远不够啊!小米吃足了苦头,可不是为了光看他坐在那里啊!
小米伸手去够姜邵离,偏偏他坐在她床尾那头,她只能扯到他的袖子。
姜邵离望向她:“要喝水?”
小米摇摇头:“离哥哥咳咳”
“你尽量别说话。”他起身去取来纸笔,“要什么写出来吧。”
小米拿过纸笔时,爪子顺便在姜邵离的手背上摸了一把,好满足有木有?她偷瞄了一眼他,他眉头皱了起来。咦?难道被他觉察出她故意吃他豆腐吗?
姜邵离伸手触摸她的额头,低声道:“怎么烧得更厉害了?”
小米松了口气,原来他是觉得她的手心发烫才会皱眉的。如此大好时机,小米怎能放过,她赶紧一把握住他的手:“离哥哥咳咳你的手咳咳好凉,真咳咳舒服”
姜邵离从凳子上坐到她的床头,手掌一直紧贴她的额头,头一次用那么温柔的声音对她道:“那就这样一直贴着好吗?”
小米激动得都快笑出来了,赶紧深吸一口气,却又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擦,非要病死病活的你才知道心疼人吗?
他微凉的掌心在她滚烫的额上贴了一会儿便不太凉了,就再换一只手贴上她的额头,如此轮换着。小米开心地享受了一会儿,又不满足了。她拿起纸笔,一边咳嗽一边写着——“我是不是要死了?”看先前那个大夫说的话,估计是说她这病没治了,所以姜邵离进来之后脸色才会如此难看吧?
他眉梢一跳:“别瞎想,好好休息,病会好的。”
小米继续写——“可是大夫说难办之极。”
“只是难办,并非无法治。何况那大夫医术平庸才会说难办的,我已经命刘妈去薇园,惜薇一定知道雁南最好的大夫是谁,等刘妈一回来我就带你去看大夫。”
小米这下急了,她相信薇姐不会说出她服药之事,但她本来就只有十二个时辰的时间,他要是带她去找更好的大夫,万一那大夫医术高明,真的看出破绽了怎么办?虽然薇姐说大夫不会发现有异,但世事难料不是吗?她要抓紧骗吻才行!
对,就是要骗到他动情吻她,到时候即使穿帮,她只要说自己清白已经被他毁了,那就可以盯着他要他负责了!小米想得太嗨,差点真的笑出声来,她赶紧让自己刹车,但嘴角还是忍不住地往上扬。
姜邵离见了她这样的神情,不由微怔,随即闪过一丝怀疑之色:“你笑什么?”
小米第一反应是坏事了,不过多亏了市面上泛滥的言情书,她很快就露出一个女猪脚得了绝症之后必然会流露的苦涩的微笑:“你骗我。”
路小米你的演技真是越来越好了!
不过她哭不出眼泪来,这个时候边笑边流眼泪,效果才是炒鸡棒!要是早点想到的话她就在袖子里藏片生姜了。
姜邵离不再怀疑她,反而为了怕她知道自己没治了,想方设法安慰她。
哎呀,这真是个美好的夜晚啊,就是咳嗽太痛苦了,早知道就该问问薇姐,是否还有其他的药,能装成别的病而不是肺病的。
小米正准备在纸上写——“离哥哥,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才写了第一个字,突然喉咙一阵剧痛,她手一颤,纸与毛笔都滚落在床上,笔尖划过纸面,画出长长一条墨痕。小米趴在床边猛然一阵呛咳后,只觉喉咙里有咸腥的东西涌上来,边咳边吐出一口鲜血来。
看着地上那一小摊血,小米自己也吓傻了。薇姐不是说十二个时辰之内服下解药就没事的吗?只有过了时间不服解药才会咳血而死啊,怎么才七八个时辰就开始咳血了?
她是装病,不是真的想死啊啊啊!
小米慌了,真的眼泪涌出眼眶,一把抓住姜邵离的手臂:“离哥哥我要死了。”
姜邵离见她咳血,强抑的镇定全都消失,神色亦慌乱起来。刘妈去了薇园还没回来,这会儿房里没人伺候。他急忙扶小米躺下:“小瑜,别怕,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随即自己奔去隔壁叫刘伯准备马车。
小米见他离开里间,突然想起自己还有解药啊!赶紧摸出怀中白色瓷瓶,拔开瓶塞,将解药往嘴里倒。现在她可顾不上再装病骗吻了,小命要紧,赶紧服了解药吧。
可是,白色瓷瓶里的药粉肿么没有了?!小米拼命地摇晃、敲打药瓶,也只倒出来极少的一点点粉末。薇姐说解药和毒药要一样多的分量才能解毒,这么一点点粉末肯定不够量啊!这是要死的节奏啊!
可奇怪的是,这瓶解药从来就没离开过她身边,即使睡觉小米也把药瓶放在怀里,这几天她还特意选了趴着睡,虽然胸前被硌得不太舒服,但是安全哪!要说被人掉包了,或是倒光里面的药粉,再放回她怀里,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不等小米继续细想缘由,她突然听到外间声音,应该是姜邵离回来了。她赶紧把瓷瓶藏回怀中,看向门口方向的时候,脸色因紧张慌乱而变得惨白,脸庞上还挂着数滴泪珠。
☆、52终于得手
姜邵离进屋后;见小米神色惶恐地看着自己,低声安慰她道:“别怕;这就带你去看大夫。”边说边用薄被将小米裹起,双手抄入她身下;将她横抱起来;匆匆离开屋子;到了门口,刚好撞见从外面回来的刘妈。
刘妈惊讶道:“少爷,这是要带九小姐去哪里?”
姜邵离不做停留;从刘妈身边掠过;一边疾声道:“小瑜吐血了,你问到大夫所在没有?”
刘妈急忙跟上姜邵离:“少爷,顾夫人说最好的大夫就在她那里。”
姜邵离讶然道:“这个时间?在薇园?”
刘妈道:“是的;仆妇去备车。”
“不用,刘伯已经去了。”
说话间到了楼梯口,姜邵离两步便跃下楼梯,落地时却又轻又稳,一点儿也没震到小米。随即几步到了客栈后院。许是被外面的冷风一吹,小米剧烈咳嗽起来,嘴角边呛出一口血沫。
姜邵离低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有着恐惧:“小瑜!”
小米这会儿除了喉咙剧痛之外,连头也一抽一抽地疼了起来,她深皱着眉,紧紧闭着双眸,满脸痛苦的样子,夜色下,本来白皙的皮肤带上了淡青色,让嘴角那抹鲜血更加触目惊心起来。听见姜邵离叫她,她睁开双眸看了他一眼,背着月光她也看不清他的神情,但他语调里的忧虑与恐慌她听出来了:“离咳我不会死咳咳”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这就带你去找雁南最好的大夫。”
刘伯已经将马车备好,并驶出了客栈后门。谢老板睡得正香时被刘伯拉起来开后门的锁,此时披着件袍子站在后门口,担心地看向他们:“是应小姐病了?哎呀,怎么还吐血了?”
姜邵离顾不上和他说话,抱着小米径直奔到马车边,刘妈撩起车帘,他一步跨上马车,坐下后将小米放在自己双腿之上,让她背倚着他的左臂,斜靠在他怀里:“刘伯,快点!去薇园。”
刘伯领命驾车,马车在深夜的街道上疾驰起来。
小米先前难受之极,心中又慌乱,没有听清姜邵离与刘妈以及刘伯的对话。但这会儿已经从最初的惊惧中缓过神来了,她知道薇姐那里还有解药,只要现在及时赶过去服下解药就好,不然她就会真的咳血而死了。她从薄被里伸出一只手,拉了拉姜邵离的衣领:“去咳咳去薇。”
姜邵离一把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别怕,惜薇说雁南城里最好的大夫就在她那里,我们马上去薇园,让他替你治疗。”
小米奇怪薇姐为何要说最好的大夫在她那里,再转念一想,薇姐多半是为了瞒过姜邵离,假称那里有大夫,那么小米即使服下解药,她装病的事情也不至于穿帮了。薇姐真是太给力了!
他的怀抱宽厚而温暖,他的手掌微凉而柔软,却非常有力,紧紧握住她的手。小米缩在他的怀里,只觉满足之极,但她心底清楚知道,自己只有到达薇园之前的路上这一小段时间可以争取了。她将头埋在他胸前,低低说道:“离,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咳咳”
他将她抱得紧紧的,低声道:“喜欢。”
“那咳那你陪着我咳一直到我死掉为止咳好不好?”自她开始咳血,咽喉处虽然更痛,咳嗽却减轻许多。
姜邵离的声音非常柔和而低沉:“我一直陪着你,你不会死。”
“我都吐血了咳现在很难受”小米继续道,“离,你亲我一下咳咳我就死而无憾了。”
他用力抱紧她,没有说话。
“我死前就咳没有咳其他愿望了”
他稍稍松开她,低头望着她,眸中全是不舍与柔情。接着他一手托着她的后脑,收紧双臂,吻上了她的嘴唇。他的嘴唇好柔软,但只是紧紧贴着她的嘴唇不动。
终于得手了!小米晕晕乎乎地激动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接吻好像不是光贴着嘴唇吧?
她试着探出舌尖去舔他的唇瓣,他似乎吃了一惊,向后让了一下,嘴唇离开了她的。都到这地步了,小米才不会让他逃走呢,虽然她也是第一次实践,好歹她理论经验丰富啊。小米伸手勾住他的脖颈,稍稍抬起头,再次贴上他的唇。
他有些滞涩地含住她的唇瓣,本能地含吮起来。小米亦含着他的,同时用舌尖去□他的嘴唇。他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起来,也试着将舌尖伸出,舔着她的唇。舌尖相触,便交缠在一起,再也不想分开。
轻尝浅触,他渐觉不够,被本能驱策着,忘我地将舌尖伸入她口中,只想与她贴得更紧更多,有更亲密深入的接触。小米这会儿也忘了装病以及先前吐血的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热切地回应他,只盼这个热吻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然而不管小米是不是忘记,那咳嗽却可恨地再次出现了。两人正吻得缠绵时,小米闷声咳嗽起来,她只得郁闷地转过头去,好等这阵咳嗽过去。
小米咳完,突然想到一事,盯着他哑声问道:“之前那个大夫说咳我的肺疾会传人,你咳咳不怕吗?”
姜邵离目光凝注她脸上,温柔浅笑:“不怕。”
小米喃喃道:“那再来一次。”一边勾着他的脖子往下拉
两人都是初尝男女之事,难舍难分、断断续续地一直吻到马车抵达薇园。
刘妈早在小米索吻之时,便出了马车,与刘伯并排坐在驾座上,听见车内两人缠绵,不由得与刘伯相视一眼,两人都想起了当初新婚之时的缠绵痴恋。再想起瑜小姐这病怕是极难治好,刘妈不由得叹了口气,心中暗暗祈望,离少爷幼小时母亲病重离世,只盼瑜小姐不要也是如此命运,那对他来说,又是第二次的沉重打击——
抵达薇园时,姜邵离察觉车停,便松开她的唇瓣抱她下车,小米虽然不舍,但也知不能拖延,紧紧将头埋在他胸前。
薇园大门已经开着,有婢女守在门口。姜邵离抱着小米大步疾奔入内,直奔薇姐所居小楼,一见薇姐便急切问道:“大夫呢?!”
薇姐见他如此惶急,便向着后面一指:“就在里面。”
姜邵离正要入内,薇姐拦住了他:“等等,这位大夫有个怪癖,她不见外人,只见病人。”
姜邵离将小米轻轻放下,扶着她站直:“你能自己走路吗?”
小米试着站稳,点点头。上来两名婢女扶着她入了里间。
入内,房中真的站着一人,看背影是名女子。直到听见里间的门关上,她才转过身来。小米本来以为薇姐只是为自己打掩护才说有最高明的大夫在薇园,没想到来了之后,薇姐说得好似真的有位高人在房内一般。这会儿见房中女子转过身来,她不由好奇这女子是何模样,却见她脸上还蒙着块纱巾,不禁大失所望。
婢女扶着小米坐下,那女子递上一只白色瓷瓶,小米急忙拔开瓶塞,刚要倒入口中,又犹豫了一下,将药粉倒了一些入掌,看起来倒是和先前那瓶解药一模一样,闻起来也无甚味道。
那女子也不催促,静静的望着小米。
小米喉咙又是一阵奇痒奇痛,忍不住咳嗽起来,等这一阵咳嗽过去,她不再犹豫,仰头将这一瓶药粉都倒入口中,接过婢女递上的水,一饮而尽。
蒙面女子上前来替她搭脉。小米略感奇怪,她怕外面姜邵离听见,悄声道:“不是只要服下解药就行了吗?”难道薇姐没有将此事告诉她吗?
“咳血了。”女子简单地答了一句后,抬起双眸仔细观察着小米的面色。她蒙住了脸,小米所能见到的只有这一对黑白分明,睫毛纤长的清澈眸子,看起来她年龄不大,最多也就二十来岁,这样的年纪,能有多高明的医术?小米不由森森地怀疑。
少时,蒙面女子放开她,提笔写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