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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第9期-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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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对自己要当作家的想法开始变得有些灰心,她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再往网上贴她那些惊世骇俗的文字了,她甚至一度跟她那些闺中文友也断了联系。马妞说过她爱我,可在我们俩生活的那一段日子里,她却总是以各种方式显示她对我的俯视与无所谓,使我常常像一只要被宰掉的鸡一样惶恐且焦虑。我有点儿怕失去马妞,我觉得我是爱上马妞了。那些日子我频繁地往来于T城与北京之间,我要想方设法多赚一点儿钱,我要让马妞跟我过上比蛐蛐更好的生活。 
  肥米对我说,亲兄弟也要明算账。肥米说这话的意思我明白,这世上没有哪种钱是好赚的。 
  在送了N趟的摇头丸之后,我就开始运送那种严格意义上的毒品了,而且不光往北京送,还去过沈阳跟呼和浩特。这也没啥,我觉得我就跟个堕落的女人一样,既然都已经下定决心三陪了,还在乎跟人家睡几回觉吗。 
  蛐蛐没跟你豁命? 
  没有。蛐蛐他有比跟我豁命更损的招儿,他把我送局子里去了。局子当然是指公安局。蛐蛐这小子够狠,看得出来,他是真拿马妞当回事儿了。 
  蛐蛐不是特务,是我自己告诉蛐蛐我帮人家贩摇头丸的。蛐蛐他娘死的时候,我给了蛐蛐一万块钱,蛐蛐问我钱是哪来的,当时我们哥俩正在外面就着花生米和猪头肉喝牛栏山二锅头,所以我就借着酒劲儿跟蛐蛐说了。不过我没全跟蛐蛐说,我没跟他说肥米,我也没跟他说“梦巴黎”跟“活雷锋”的事儿,不过,后者我刚进局子不到三个钟头就都告诉警察叔叔们了。所以说嘛,我做不了肥米说的那种“汉子”,我连放羊的王小二也做不了。 
  可这也不赖我,不信换你试试。到现在我手腕子还疼呢。本来有话好好说嘛,他们偏要拧我的胳膊,还把我的手给铐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不这样我也不会告诉他们“梦巴黎”跟“活雷锋”的事儿。我只说我卖给了“活雷锋”摇头丸,东西都是我从T城××宾馆买的。我知道T城的××宾馆有做这种生意的,T城的警察曾经打算把那里端掉,不知咋就走漏了风声,那些人一股脑都跑到南方去了。我这么说是不想让他们找到我的上家,同时我也把球踢到了“活雷锋”那里,凭直觉,我琢磨“活雷锋”轻易不会说出除摇头丸以外的东西,当然,他应该也不会供出肥米或者韩姨来。 
  我赌彩票的中奖号码从来都赌不对,这事儿我却赌对了。就冲后来我被T城警方带走这件事儿,我就知道“活雷锋”那边扛住了。 
  我在北京收审期间,马妞来看过我,马妞说她跟蛐蛐见了面,她扇了蛐蛐两个耳光,算是替我出了气。马妞说,她再也不会跟蛐蛐这样的人在一起了,不仅因为我,还因为蛐蛐被他们公司炒了,现在连喝碗馄饨的钱都没有,天天跟一摊从河里挖出来的烂泥一样闷在屋里看从人才市场拣回来的一摞“信报”、“北青”,那上面有招聘广告。 
  我被T城的警察叔叔带回了T城。说实话,就算我不被他们逮起来,我也不想在北京待下去了,因为我馋了,在北京的那些日子,我的胃口可是亏大发了。 
  不知你咋看,反正我现在一想起在北京吃的那些个东西就反胃,不光是难吃,而且贵得离谱。就拿“梦巴黎”来说吧,巴掌大的梭子蟹一斤敢卖到80块钱,还是长脐的,20块钱一盘的鱼香肉丝端上桌子拿放大镜对着看都找不见几根肉丝,成了炒胡萝卜丝了,我就跟“活雷锋”说咱干脆直接拿刀子宰人算了。 
   
  我被判了有期徒刑两年,我既没有找辩护律师也没有上诉,我认罪伏法。我不知道是因为我的罪行不够大呢,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比如说我的认罪态度比较好等等,我头一次进来的时候没太受罪。刚才我说了,我头一次进来的时候住的可是咱们国家不多见的“人性化监室”。住的好,吃的也还可以,就是平时干活儿有点儿累,编筐,我手笨,所以编得慢,经常是侯梆子编够了自己的数儿后过来帮我来编。说实话,我有点儿怀念那个时候,我还怀念侯梆子,掐指算来,侯梆子这家伙应该已经出狱了吧,弄不好现在他正把哪个傻娘们骗得找不着北呢。唉,侯梆子这家伙就是现在嘎噔一下子死掉也他娘的够本儿了,有句话咋说来着,对啦,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离我远点 
  由于我在狱中的表现比较突出,两年的刑期我在里面只待了一年半就出来了。管教同志对我说,出去好好干,你还年轻,做点儿正经营生,也好让你爹在里面待着放心呀。管教同志的话说到我痛处,让我一下子又想起我爹来,我爹还关在里面呢,他被判了十年,从我出狱算起,他老人家还要在里面啃6年的窝头呢。 
  让我做梦也没想到的是,那次在监狱外面接我的人竟然是卢菲菲。我当时还东张西望地四处找人呢,我是在找马妞,马妞那次来看我的时候说过,她要在我出狱的时候捧一束花来迎接我。 
  卢菲菲开了一辆红色跑车,我叫不出这跑车的名字,但我敢打赌肯定便宜不了,说出价钱来弄不好能吓着我。在我进来前我就听说卢菲菲的爹当了T城的副市长,主管城建,这年头副市长的女儿不要说开跑车了,就是开火箭也没啥不正常的。 
  卢菲菲是从肥米那里听说了我的情况。 
  我大概是忘了说了,肥米也见过卢菲菲,我们还在一起吃过饭呢。肥米说要是换了他就会摽住卢菲菲不放,只要卢菲菲她爹能帮着弄出一块地皮来,其实这事儿对卢菲菲她爹来说恐怕连擦边球都算不上,但这辈子咱爷们儿就再用不着为人民币的事儿发愁了。 
  我记得当时我说你小子要是真动心的话我就受累帮你牵牵线,肥米好像还说过什么朋友妻不可欺之类的话。 
  当初,卢菲菲的学习成绩比我好,她考上了一个边远省份的三类本科,不过,卢菲菲只上了半年就被她爹不知用什么法子给办回了T城,且进了T城最好的一所大学。 
  卢菲菲对我说,要是她早知道我的情况,很可能我就用不着蹲这一年半的大牢了,她爹说句话兴许就能让我免于刑事起诉。我说你爹又管政法了。卢菲菲说,管政法的人也得住房子呀。我说,你说得对,我忘了革命工作是一盘棋了。 
  卢菲菲请我到凯悦的东洋厅吃日本料理,我看着来自神户的师傅把一条半米多长的活鱼三下五除二就片成了一块块麻将牌大小的生鱼片,感觉自己的心一阵阵发紧,紧得我坐立不安的。卢菲菲跟我说,她可能快要结婚了,结完婚后很快就要出国。我说好啊好啊结婚好啊,我说好啊好啊出国好啊……卢菲菲说你别这样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心里挺难受的,我惊讶地发现卢菲菲的眼里竟然有泪光在闪。说实话,我突然间也想要流泪,于是,我真的就流泪了…… 
  后来,忘了是谁打破了当时的那种气氛,好像是我吧,我说了个笑话,弄得卢菲菲把嘴里含着的半口红酒都给喷出来了。再后来,卢菲菲告诉了我肥米的一些情况,她说肥米躲起来了,肥米让她转告我,我不要去找他,有事儿他会找我。 
  跟卢菲菲一分手,我就想起了马妞,我想去北京找马妞。我想去他*的肥米吧。 
   
  一年多的时间,北京又多出来不少楼房和车子。没变的是风,风还是那么大、那么干燥。我傻傻地站在北京站外乱轰轰的广场上,觉得自己与这座城市之间相互其实都是陌生人。有一张纸被一阵风裹挟着啪地就拍到了我的脸上,像拍在我脸上的一巴掌。我很友好地把脸上的纸揭下来,拿在手里瞧了瞧,我发现这原来是一张治疗阳痿早泄以及不孕症的宣传单。 
  让我庆幸的是,马妞的小灵通号码没有换。马妞一听见我的声音马上就哇塞了好几声,她一个劲儿地说她忘了她忘了,上次去看我的时候我告诉过她的。要说马妞聪明呢,在这事儿上她取主动态度,我原本想要骂她的话又跟一口唾沫一起被我咽到了肚子里。我说,你现在在哪儿?马妞马上问我在哪儿,她让我在北京站前别动,她要来见我。 
  马妞把我领到离北京站不远的一个地下餐厅里,周围的人很多,我觉得我们很像是一对特务正在接头。她说我现在不方便去她那里,她让我暂时不要问为什么,她还让我转天再跟她联系。我说你不会是嫁人了吧。马妞说,那怎么可能呢?但她现在的确是不方便让我去她那里。马妞既然不方便,我自然没有再说什么。 
  跟马妞分手后,我又拨通了蛐蛐的电话,蛐蛐也没有换电话号码,这让我很意外。蛐蛐一听我的声音马上就要挂电话,我说蛐蛐你不要怕,我不是找你来算账的,我只是想见见你,跟你聊聊。 
  看上去蛐蛐没有多少变化,他又找着了工作,他还有了新的女朋友。蛐蛐跟我再三再四地请罪,我没有搭理他,我感兴趣的是他告诉我的有关马妞的一些情况。他说马妞好像跟中关村那里一个做二手电脑的中年男人混在了一起。那个中年男人老厉害了,蛐蛐有一回外面碰到马妞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刚过去跟马妞说了几句话,那个男人就不耐烦了,生是把马妞给拽进了他那辆现代轿车里。 
  第二天,还有第三天,我都在打马妞的小灵通,电话里的那个女人总是不停地告诉我我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我没有泄气,我只是有一点儿伤心,后来我想,电话里那位小姐说话的声音可比马妞的声音差远了。 
  我灰溜溜地回到了T城,没有人知道我失恋了,我把自己闷在家里,好多天没有出门。直到肥米的电话打过来。肥米在电话里说,他有事儿找我。 
  我跟肥米见面才算得上是特务接头呢。我们俩在电话里换了三个地方,最后我们在一个快到郊区的加州牛肉面馆总算见了面。肥米对我说,我能不能再帮他做一次,去一趟云南,去那里取一批货过来,有了这批货,他就能翻身了。肥米告诉我,韩姨现在在缅甸的木姐,那里离云南的畹町只有十几里地,却隔着边境线。我到了畹町就会有韩姨的人来接我,韩姨还会派人把我安全地送到昆明,我要做的只是从昆明把货安全地带到T城来。肥米说,这事儿就算哥哥求你了。 
  我说,行,就这一次,算我还你的。 
  肥米又说,“活雷锋”还关着呢,不过当初“活雷锋”告诉他,我答应娶“活雷锋”手下的一个女服务员来着,可说话不算数。 
  我说谁说我说话不算数,这不还没腾出工夫来嘛。 
  我答应了肥米,可我却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心里老不踏实,那几天,我连一次囫囵觉也没睡过。我去找卢菲菲。卢菲菲刚刚结婚,她主动把我们见面的地点定在了宾馆。我们做的时候,我说,也许我这趟出去就回不来了。卢菲菲说,那就不去,我帮你找个正经事做。我说算了吧,我说等我这趟回来再说吧。我跟卢菲菲说,我求你一件事儿,你一定要帮我办了,我说我爹还在里面关着呢,你找你爹想办法给他减几年刑,算我求你了…… 
   
  我是在河北被捕的。那时火车刚刚出了邯郸,正朝石家庄方向开呢,忽然过来几个警察,他们非要检查我的证件不可,本来我身上只带了很少的毒品,大部分并没有随身携带,我把它们放在火车厕所上方的通气夹层里了。可我不知怎么就忽然紧张了起来,而且是越来越紧张,浑身都在抖,有个警察问我哆嗦什么,我于是就跳了火车。刚才我忘说了,为了尽可能地逃避检查,我坐的火车不是那种全封闭的空调车,所以窗户平时都是打开的。我练家子的本色这时候总算是露出了些许峥嵘。我本来已经翻过了一片麦地和一条河沟,跑出去有两百多米远了,可我不知咋了,突然间就不跑了,仿佛冥冥中有一个声音让我停下脚步,马上停下,于是我的腿就不听自己的使唤了。我傻傻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束手就擒…… 
  好啦,我说完了,我没啥可说的了,就这了,你要是还想知道些啥,就去问警察叔叔们吧,他们知道好多我都不知道的事儿。你问我现在最想做啥?说实话,我最想再跟马妞做一回那事儿,哪怕不做,光是听听她的声音也成;还有,我爹可千万别现在就给放出来,我真怕他来看我,到时候,我指定受不了。嗨,算了,不说了,到此为止吧,以后也甭来看我了,你,还有你们,都离我远点! 
  责任编辑 胡 翔 
工地上的俩女人
张学东 
  一 
   
  那个年近四十岁的妇女,名叫杨改花,面皮稍微有些暗红,上面生着一些细碎的小麻子,连鼻尖上都零零星星布满了。杨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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