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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第9期-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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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出去,五天过去了,没回信,十天过去了,没回信,十五天过去了,没回信。一个月过去了,有信了,却是李佳寄出去的信退回来了,超重。 
  李佳就打定了主意,去青海找老张去。 
  白天想你墙头上爬/到夜晚想你没办法。 
  李佳把想法跟母亲说了。老人家叹了口气,啥也没说,就给李佳准备路上用的东西。女大不由娘,何况又是结了婚的女儿啊。 
  李佳出现在格尔木汽车团的营门口时,老张不在,出车去了,连队留守的干部便把李佳安置在格尔木的一家旅馆。几天后,车队完成任务,回了驻地,老张才知道,婆姨来部队了。 
  在格尔木呆了半个月,老张又要出任务了,老张便要李佳回去。李佳不回,说啥也不回。不但不回,还打算长住在这里。女人家,表面柔弱,骨子里倔强。老张没办法,便让李佳去找个事情做,老住旅馆,自己只是个志愿兵,没那么多钱住。 
  老张再次从拉萨回来时,李佳已经找了家路边餐馆,做起了服务员。 
  对于老张家属来队后留在驻地不走的事实,连队干部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在青藏线当兵,啥也不干呆三年,都是了不得的牺牲,人家老张一干五年,还净跑长途运输,有啥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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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一”是我们的节日。对于我们这个远离大部队的特种作业队而言,同样如此。司务长老早就放话了,“八一”晚上吃饺子。司务长是在七月底一次晚上,大家蹲在地上就餐时,说的这话。司务长这话一说,工区里一片欢腾。说实话,饺子并不是什么稀罕物儿,在连队里,每个周末,我们都会将自己种的韭菜割回来包饺子吃。但是,自“上山”以来,别说韭菜了,普通的新鲜蔬菜也吃不上,想吃饺子,门儿都没有。 
  我们电台是最怕过节的。因为越是这个时候,电报越多。往常在大院时,关于达赖喇嘛和“东突”等分裂势力的情况通报,以及上级下达给我部的命令、我部对下属部队的指示,电报一大摞,每个报务员都二十四小时上机,还是忙不过来。 
  我们单台行动,电报同样多。当然,敌情和社情通报的内容少了,各级领导的指示和慰问电报却多了起来。虽然是些不太重要的电报,可谁敢马虎啊,通信纪律要求我们一丝不苟地收发各种电报。开个不雅的玩笑,首长放个屁,咱们也得听清频率。为了搞好节日战备,我和李奎、王志华一起呆在电台车上,一人收报,一人发报,一人传送,忙得不亦乐乎。就连业务上不太操心的老黄,也整天在车上盯着,生怕出什么纰漏。 
   
  等我们忙得差不多时,已经到了晚上七点左右。人一闲下来,首先有反应的就是肚子。这时我才想起来,今天晚上吃饺子,于是叫王志华去炊事班看看。王志华很快就哭丧着脸回来了,说,别人早就吃完了,炊事班黑灯瞎火,没看到饺子。我说,李奎你去看看,兴许是炊事班班长帮我们把饺子放好了,去找他要。李奎便大步走去了。 
  等我又译完一份简报,让王志华送走后,突然听到有人快步跑动的声音。是谁不要命了,这么高的海拔还敢跑步?我纳闷着。随队军医对我们步行的速度都有明确的规定,不准我们跑步。 
  来的是李奎,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说你不要命了。李奎二话不说,钻进车来,翻着白眼,喘粗气。这时,作业队的几个炊事兵跑来,边跑边嚷,李奎呢,李奎呢? 
  我把车门一关,守在门外,问,咋地啦? 
  咋地啦?李奎他狗日的敢打我们司务长,把他交出来!炊事班班长胡兵一边喘气一边说。 
  这就怪了,李奎他没病没疯,打司务长干嘛? 
  我说,李奎李奎咋回事儿? 
  李奎说,狗日的,他们吃饺子,我们连汤都没得喝,我骂了他,他就动手,那狗日的司务长也不是好东西,拉偏架。 
  我明白了,炊事班这帮爷们老爷脾气发作了。 
  让开!他们喊。 
  滚开!我喊。 
  再不让连你一起揍!几个脸乌漆麻黑的兵冲我喊得挺凶。 
  我一眼看见司务长跟在人群后。我说,你们有种就动手,敢冲击电台,老子要你们上军事法庭! 
  人群愣怔了一下。电台直属司令部,电台人员经常和首长打交道,有一种神秘感和威严感。 
  就凭你?你算老几?胡兵从他的黑脸上划拉出一条鄙薄来。他吓唬人的,别怕,上! 
  人群再一次往电台车跟前挤。 
  我握紧拳头,谁拉车门我打谁。 
  车上的李奎,手持摇把盯着车门。 
  打不得打不得,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好说好商量。老黄不知从哪跑了出来,拦在车门前。 
  老黄也看到了司务长。老黄一把拉住他,说,司务长,你是干部,你快劝劝他们,打不得呀。 
  司务长把手一甩,说,我是个学员,管不住他们。 
  看到司务长不予制止,炊事班的兵们来劲儿了,几个来拉车门,另几个绕到车的另一边,准备翻窗进入。 
  我说,我日你妈,欺人太甚!狠劲一脚踹过去。黑黑胖胖的炊事班长胡兵被我一脚放倒在地。另外几个兵便朝我扑了过来。 
  住手!一声大喝。谁再动手我收拾谁!这声音非常威严,不由得人不转过头去寻找声音的来源。 
  是队长来了。上校队长,像一尊铁塔样,威风凛凛地站在人群后边。 
  司务长立刻往一边溜。 
  你给我站住!队长一句话,司务长像中了定身法,站住不动了。 
  解放军打解放军,你们他*的吃饱了没事儿干?混蛋!队长开始大骂。 
  队长骂了一阵,见大家都不吱声了,说,你们别他*的以为会做饭就了不起了,做饭就是你们的工作,不给人家留饭,本来就理亏,还要打人,你们他*的什么东西?都给我滚! 
  炊事班刚才没溜掉的兵,一个个垂着头,灰溜溜地走了。 
  还有你,身为干部,不好好管教手下的兵,还拉偏架,要是我也会踹你一脚!队长又转过头来骂司务长。 
  算了算了,首长,只是一点小摩擦。老黄陪着小心,说。 
  你们也有错,有问题解决问题嘛,打什么架,跟他们炊事班的一般见识,不怕丢了电台兵的脸?队长居然这样说,我想笑。 
  你,去跟他们道个歉,姿态高一点儿,以后还要吃人家做的饭呢,要搞好关系。队长吩咐老黄。老黄应了一声“是”,敬了个礼,便找司务长去了。 
  妈的,站了半天,连车门都不开?队长朝我瞪眼。 
  王志华赶紧把车门打开,请队长上车坐。 
  队长猫着腰钻上车,坐下。 
  你还拿着家伙干什么,是不是看我不顺眼,要给我一家伙?队长说。 
  李奎赶紧把手里的摇把丢掉,缩到后排去了。 
  嗯,你小子,你都老兵了,怎么回事儿,你说说看?队长说。 
  我说,首长,您批评我吧,我不该动手,我应该跟他们讲道理。 
  讲屁的道理,当兵的嘛,有什么事锤对锤,锤完了就完了。讲道理那是秀才的事情。队长气壮壮地说。 
  我说,嘿嘿,首长。 
  嗯,你小子,敢护自己的兵,敢一个对几个,不错。队长说。 
  当兵几年了?队长问。 
  我说,五年了。 
  五年了,该转志愿兵了?队长问。 
  是,是该转了,但是能不能转,不是我自己决定得了的。我说。 
  嗯,这倒也是。以后有事来后勤部找我吧。队长说了,弓起腰来,准备离开。 
  哦对了,这小子,不能留在这儿,太野了,连司务长都敢打。队长指了一下缩在后座的李奎。别给我装可怜,你犯的事儿多了,别以为我不知道。队长说。我心里一惊。队长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我与连队电台联系上后,说唐古拉山气压太低,李奎身体不适,必须立即转移下去。连队电台请示指导员后,同意了。当天晚上,队长的司机便开车把李奎送到位于沱沱河兵站位置的野战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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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过后,按惯例汽车团要停止运输进行训练修整了。可是,突然来了个战备任务,很紧急,需要立即出车。 
  本来是双车出动的,可事到临头,成了单车出动。情况很紧急,大部军车都还没回到营区,老张便奉命带着一个新兵单车上路了。 
  一路都很顺利。汽车过了沱沱河,向南进入唐古拉山区后,出了点问题,山里已经下雪了,路上有雪打滑,而防滑链又已磨断,不能再开。因为任务紧急,上路之前估计路上没雪,因此没有预备备用的防滑链。眼见天色已黑,风声呼吼着,像狼嗥。老张怕单车停在路边出现什么意外,谁也不清楚有什么无法预料的情况出现。老张便下车,步行去不远的道班工区,那里有人,兴许能找到防滑链。新兵在发动着的车里守着,老张把手枪留给了新兵,自己顺手操了条摇把就走了。看起来很近的距离,顶多十几公里,老张走得辛苦极了。雪越下越大,老张的身影在雪野里消失了…… 
  老张一夜未回。第二天天亮后,新兵麻着胆子,将车冒险开到唐古拉山上的兵站,兵站派人下来,寻找失踪的老张。老张没找到,公路边雪地里扒出撕碎的大衣和军装,有一些血迹,一溜深深浅浅的兽迹,蜿蜒向唐古拉山深处。 
  李佳在格尔木的餐馆被汽车团的干部找到后,怎么也不相信老张被狼吃了,那么大个活人,还是当兵的,还有枪,咋就会被狼吃掉呢。 
  李佳昏了过去。苏醒过来的李佳,坚持要去老张殉职的现场看看,团里的领导再三解释,路上危险,要看也只有等到来年夏天才能去看。 
  李佳就没有坚持,领了一笔抚恤金,回陕西去了。 
  第二年夏初,跑青藏线的汽车兵们,发现唐古拉山里多了一家路边餐馆,连藏民都很少来的地方,还有人开餐馆,感觉很新鲜,便休息,下车去瞧瞧。那个不再是新兵的汽车兵,便认出了餐馆的主人是大了肚子的李佳。于是凡是汽车团的车,路过这里都会停下车,去餐馆就餐。 
  渐渐的,地方车司机在最终翻越唐古拉山之前,也在这个地方小憩一下,养精蓄锐闯难关。小地方的餐馆便多了几家,规模越来越大,有四川的,还有河南的。 
  就在这年夏天,李佳流产了,被过路车紧急送往格尔木。在唐古拉山开饭馆的人都以为,李佳不会再回来了,在这个地方流产,亏身体得很。并且李佳只做军人的生意,生意越来越差,怎么呆得下去? 
  就在那年冬天,汽车团出台了一条规定,禁止单车出动。这条规定很快适用到所有跑青藏线的军车,军车车队出动时,常常是几十台车上百台车跑。而地方司机也都改变了以前满不在乎跑单帮的习惯,尽量凑成车队跑。 
  风来了,风去了,日出了,日落了,就在大伙儿都快忘记的时候,李佳又回到了唐古拉山,继续开她的“陕西面馆”。这一开,就开到了我出现在唐古拉山的199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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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月2号早上八点,我向王志华交班后,去炊事班吃饭。操作手们这时已经开着机器上工地了,运输车也已经外出了,炊事班的兵们在帐篷里睡觉,见我去了,理都不理。我找不到吃的,想问问他们留的饭在哪儿,一看胡兵那黑胖的脸,想起头天晚上我踹了他一脚,李奎又和他打了一架,便没问,径直出门了。 
  我母亲说过,“东方不亮西方亮,除了星宿有月亮”。离了你这几个傻大黑粗的伙头军,我就没饭吃了吗? 
  一个人走在花红草绿的草场上,晨风轻柔,高处雪光闪耀。如果不是肚子饿,那真是一件心旷神怡的事情。 
  终于走到“陕西面馆”了,门还没开,也许李佳又外出了,小妹睡懒觉还没起床。好几次李佳外出,我都扑了空。 
  我刚想叫门,门却开了。小妹打了个呵欠,走了出来。看到我在门口站着,她愣了一下。 
  我笑笑。的确,我从没这么早来过。这时,从门里走出一个瘦男人来,边走边说,小妹儿,再回去睡一觉,反正老板娘都没起床嘛。四川口音。 
  我的笑容便僵在脸上。男人看见了我,说了声,哟,解放军啊。见我没反应,他径直走到一辆大卡车跟前,上车,启动,车子开走,向格尔木方向去了。 
  小妹迟疑着,要不要进去坐? 
  我慢慢地挪进门去。小妹,是谁呀?李佳的声音在屋里响起。 
  是,是陈台长来了。 
  李佳“啊”了一声,屋里一阵响动。小妹进去后,过一阵,李佳穿好衣服出来了。我看着她。她脸上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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