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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第9期-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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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要是顺杆子往前走那到也好,只可惜陈大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钱越赚越多心却越过越花,在镇子上跑多了,便跟镇上小酒店的招客妹子好上了。那妹子酒一样的火辣呀,比家里的女人可是勾心多了。陈家从那时起便开始生了变故,陈大富在镇子上的时间比在村子里的时间多起来,泡妹子的时间比跑生意的时间多起来。有两次,陈大富干脆把酒店那妹子带到家里来。起初,陈大富的女人也强烈地反抗,她先是反抗为妖精做吃的喝的,她叫来陈大富的爹妈,让他们评理。可陈大富的爹妈管不了陈大富,他们忍气吞声地收拾起锅台,干起了儿媳妇不愿干的事,给那妖精做吃喝。可到了晚上,陈大富的女人要反抗陈大富让那妖精跟她一起上床,她像一头发怒的母羊,拚命赶那妖精走,可换来的却是陈大富无情的拳脚,最后,她被打屈服了,绝望了,她把自己的床让给了妖精和陈大富,一个人跑到门外啜泣。 
  天亮了,陈大富要走了,他狠狠地瞪着女人说要离婚,女人昂着头说不。 
  后来,陈大富很少再回来,一晃就是大几年,只是到去年,他突然拉了一车羊回来,说是外国的洋种羊,值钱得狠,现有只能做种,叫女人好好养着,说是将来有大用场。早已对陈大富死心了的女人闲在家也没事做,乡下的人,喂猪养羊是份内事,再加上陈大富的爹妈对她还不错,女人便把这群洋种羊跟自己的儿子一样经管起来。好在她自己没生娃子,不知是陈大富不行,还是她自己不行。 
  陈大富搞回村里来的就是这群惹事生非的努比羊。 
   
  本来这群羊是县畜牧局花高价从外面买回来的宝贝。 
  这几年养猪不行,猪价跌得狠了,谁喂谁亏本。镇上传着几个笑话,石灰沟的一个老汉去镇上卖猪崽,从早到黑卖了一天没卖掉,晚上回家放猪崽出来,一数,早上出去装了六个猪崽,晚上回来成了八个,不知谁悄悄塞了两只在老汉的猪篓里,气得老汉的老伴直骂:哪个砍头的欺负我家老头子老实,硬把猪崽塞他篓里了。还有人说高山村里家家都把猪放山上去了,结果家猪成了野猪,天天去地里遭害庄稼,往日野猪遭害庄稼是踩一半吃一半,现在家猪变的野猪遭害庄稼是踩光吃光,村上赶紧找县上要求派武警来打家野猪。 
  与此相反,往日不怎么样的牛羊肉却悄悄走俏起来,先是价钱翻番还在不停地涨,接着就是省城的大酒店缺货,再下来又是哪个大型肉类加工厂来县上签要百万头山羊的合同。县上便想,让老百姓养羊致富,这是一条多好的生财之路啊。 
  可养羊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先说生态,人说是羊嘴最毒,吃草时连草根都带起来,两三年下来,再好的草坡也得废,百万只羊啊,比县上的人还多。县上领导划算了一番,毕竟是挣钱重要,草坡毁了,也比闲着不能生钱强啊。其次就是羊种,县上的羊子都是本地种,不知哪朝哪代养下来的。用县畜牧局长的话说是爷爷日儿子,儿子日孙子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个头越传越小,说实话,能长到五六十斤,像黑山羊那样块头的羊已经很少见了。不解决羊种问题,羊养得再多也没有效益。 
  县上便给畜牧局下了死任务,引进新羊种。 
  县畜牧局把引进羊种当着天大的事,不久就给县上拿出了引进努比羊的方案。理由是,这种原产于爱尔兰草原的羊生命力强,体形高大,肉质鲜美,适合本地生存,如形成规模,既可提高产肉率增加商品羊经济效益,更重要的是从长远看如杂交繁殖成功,将壮大本地羊的个头,形成一个新的杂交羊品种。方案很快得到县里批准,第一批努比羊通过省里帮忙很快运回到县上。 
  洋羊第一次到了这个洋人也没来过的地方,那是县里的宝贝。县良种场和乡畜牧站都想抢着养。但有两件事迅速地扑灭了大家的热情。 
  在县良种场,努比羊第一晚上就撞坏了三个羊栏的木门,还差一点没把羊栏的木房子拱散架。原因是隔壁关着的长白条母猪半夜叫槽,引起努比羊的性趣,良种场场长说,努比羊这样乱来,那良种场还不知会育出啥种来,必须采取隔离措施。于是努比羊被下放到乡下的畜牧站。 
  畜牧站只有站长和他老婆两个职工,是个夫妻站。站长刚过四十,老婆还三十多,有点姿色。眼瞅着县上把一群宝贝羊子放到站上来,两口子笑得合不拢嘴。可这高兴劲没过几天,站长的脸就巴拉下来了。原来这群洋骚胡子真他妈混账,每次站长去看它们,它们总是蹦前蹦后一副没吃饱的样子,可只要站长女人往羊栏外一站,好像嗅到什么味似的,洋骚胡子不蹦不跳,一个个争着给她表演两腿直立。两口子先是觉得挺有趣的,后来站长看出点名堂来,原来那狗日的每次直立起来不是欢迎他女人,而是为了展示它们洋胯子下那个伸得老长的洋鸡巴。站长把这个发现告诉他女人,顿时,女人有了一种好像被这洋骚胡子奸污过的感觉。第二天,女人便带着一对哭红的眼睛找到县上,死活要县上把努比羊放别的地方养去。 
  那天,陈大富刚巧在县畜牧局瞎逛,赶上站长的女人在那儿一把鼻涕一把泪告努比羊的状,便给分管的副局长拍胸说自己愿养努比羊。也是瞌睡来了遇枕头,陈大富这人说起来也算个在畜牧局挂了号的养殖专业户,畜牧局很快跟他签了个合同,便让他把这群不安分的家伙拉走了。 
   
  羊倌发现黑山羊的老伴马头羊有问题是两个多月以后的事了。 
  在那之前,羊子给他说努比羊搞了马头羊,要他去找陈大富算账,他嫌羊子年龄小,说话不可靠没在意,尽管羊子给他说了两次。可那天在山上他不经意地发现马头羊的屁股沟子里渗鲜血,断断续续几天,一种不祥的感觉笼罩到他的心上。 
  他去找羊子,羊子妈说,上学哩,不定天黑回。羊倌便在村口等。 
  天要黑定的时候,羊子哼着小曲从河那边过来了。“羊子!”羊倌叫了一声,从树后钻出来。 
  “谁?吓老子一跳。”野惯了的羊子捂着书包后退了一步。 
  “嘿嘿,是我,听不到呀。”羊倌咧着嘴笑笑。 
  “你有啥事?”羊子为羊倌不听他告状心里早就不舒服,见是羊倌拦他,便没好气地回了句:“老子要回家。” 
  “嘿嘿,”羊倌知道羊子在赌气,便故意岔开话题:“我给你说,山上那窝鸟正下蛋哩,昨天我听见那只母的咕咕咕叫,去掏不?” 
  羊子翻眼望望羊倌,似乎不太相信羊倌在村头等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他山上那窝鸟生蛋的事,“老子不玩鸟了,我妈说,小时候鸟玩多了,长大了手会变成鸟爪子。” 
  “瞎说,老子小时候掏了多少鸟,现在手成鸟爪子没?”羊倌亮亮自己一双大黑手,继续给羊子下套:“不过最近有只野鸟老是跑去欺负那只母鸟,要跟它踩水,几次都被我赶跑了。” 
  “真的呀?鸟踩水啥样的?”羊子果然来劲了。 
  “先是那只公的跟那只野的打,打得头破血流的,后来公的打不赢,野的就去欺负那只母的了。”羊倌见羊子来劲,越发说得唾沫四溅。 
  “老子知道了,那天洋骚胡子搞马头羊就是那样的,先把黑山羊踢跑了,再欺负马头羊。”羊子漫不经心地说着,“明儿老子拿弹弓上山去把那野杂种敲了。” 
  “洋骚胡子真的搞了马头羊?”羊倌终于相信了羊子的话,也终于感到洋骚胡子搞了马头羊的严重性。“老子***的陈大富,你媳妇没人日啊,搞群洋骚胡子回来日你媳妇啊,日老子的羊干啥,你把老子的羊日坏了老子跟你没完。” 
   
  那天天上的太阳很怪,反正很怪,总不落下去。光棍羊倌眯着眼蹲在村后的羊肠道上等,他的一群羊见他不走,也懒懒地拖着撑饱了青草的肚子,闲散地围着他打咴。羊倌决定在这儿等陈大富的女人,告诉她马头羊被洋骚胡子日坏了的事。本来他是要等陈大富回来找着评理的,他不想找陈大富的媳妇,因为他觉的这个每天放羊都不把羊和他赶到一面坡上的女人有点可怜,但他等了陈大富半个月了,那狗日的连个人影都见不着。眼瞅着马头羊的肚子慢慢鼓起来,羊倌绝望地明白,洋骚胡子给马头羊搞上杂种了。 
  那天陈大富的女人也怪,每天早该赶羊下山的时间,她就是没下来。只到天快黄昏的时候,天上的火烧云把山坡全染红了,女人才仙女似地赶羊下山。 
  “你……,你站住。”羊倌在女人迟疑地走过他身边时迟疑地喊了声。 
  女人打了个哆嗦,不知羊倌要干什么。 
  倒是两群羊好不容易又遇到一起,还没等羊倌和女人搭上话,那边却乱了套。黑山羊一见打头的努比羊便记了仇似的扬起犄角,努比羊更是毫不示弱,“轰”一下冲向这边的羊群,“咩咩”,“咩咩”,羊群“炸”开了,公羊追母羊,洋种羊追本地羊,公羊斗公羊,洋种羊斗本地羊,本地羊斗洋种羊,山坡上刹那间成了战场。 
  羊倌没想到他等陈大富的女人竟会等来这么一个结局,混战的羊冲过他身边时把他一屁股撞倒在地上,他捂着屁股气急败坏地蹦起来,像一只受伤的狼一样冲着陈大富的女人吼道:“洋骚胡子搞坏了我家的马头羊,老子跟它没完,跟陈大富没完。” 
  “咋会哩?”女人见羊群“炸”了,已经急出一身汗来,平时放羊,她就记着不和羊倌往一面坡上跑,那倒是没想到羊会“炸”群,而是三十多岁的光棍羊倌对她来说在心理上始终是个威胁,她始终认为自己是一个被人抛弃了的女人,是一个活寡妇,和一个光棍男人单独相遇如果被人见到毕竟是件说不清楚的事。现在羊倌拦她了,对她吼努比羊搞坏了马头羊了,女人蒙了,她不知也不相信自己的羊啥时给自己招了这个不该招的祸。 
  羊还在穷追不舍。 
  女人急得追着羊团团转,她不停地说道:“咋会哩?咋会哩?” 
  羊倌在找他的鞭子抽羊,听着女人叨叨,他不耐烦地吼着:“我冤枉你呀,你瞧马头羊的屁股沟子,隔几天就流一次血哩。” 
  “咋会哩?”女人还是不信自己的羊真的搞了羊倌的羊,在她的印象里,她天天跟自己的羊一起,努比羊是不可能跟马头羊跑到一起的。可羊倌的话又让她不得不瞅瞅马头羊的屁股,这一瞅,她真的看到了血,殷红的血,挂在马头羊洁白的长毛上,以一种熟悉而又敏锐的感觉,一下子震撼了女人的心。“造孽呀,我的天,这可不得了啊。” 
  “杂种洋骚胡子,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羊倌挥动了他的鞭子去撵努比羊,他的怒火已被天上的火烧云点着了,他的怒火也被女人的委屈点着了,他不恨眼前这个女人,他只恨努比羊,由努比羊恨陈大富,在他看来,陈大富就是努比羊,努比羊就是陈大富。 
  “哥,不能打,你打不过它,哥,打不得!”看着羊倌要对努比羊动手,女人一下子从懵懂中醒来,她追上去死死抱住羊倌的一只胳膊,“哥!不能打!” 
   
  “打你呀?老子收拾它个畜生。”羊倌挣着跳着,举着的鞭子还是落到了努比羊宽厚的脊背上。 
  “哎呀哥呀!快跑!”女人惊叫一声,抱着羊倌胳膊的手紧紧地把羊倌拉向自己。 
  羊倌还愣着不明白女人死拉着自己是为啥的那一刻,挨了一鞭子打的努比羊却放弃了对马头羊的追逐,它回过头,狠狠瞪了一眼羊倌。那一刻,羊在路上,羊倌和惊恐的女人在路下,这个洋骚胡子正处在羊倌上方那个顶天立地的位置上,满天的火烧云把它也烧成了一团火,火“呼”地一下来了个全身直立,然后,腾空向羊倌身上撞来。 
  这一撞是羊倌所没见过的。羊子见过,那天黄昏努比羊霸占马头羊时,黑山羊挨过这一撞。天天陪着努比羊的女人知道,洋骚胡子发情时两只公的为争一只母的打架的时候也这样撞过,那次,这只大个的努比羊差点把那只个小个的撞下了悬崖。羊倌没见过,羊倌的羊从来都是害怕他的鞭子的,在羊倌看来,没有不怕鞭子的羊,没有不怕拿着鞭子的人的羊。现在,这个挨了他一鞭子的羊不但不怕他反而冲他而来,来得似一阵风,一支箭,一团火,来得让他猝不及防。 
  女人在情急之下使出的那一把劲儿也是羊倌没料到的。在努比羊腾空而起的同时,羊倌被女人拉倒在坎下,他倒下的同时,女人扯着他的手也倒下来,一下子压在他的身上,风一“呼”而过,箭一“呼”而过,火一“呼”而过,一切都是瞬间,快得羊倌倒地时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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