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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之绝命毒师-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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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翠茹忿忿不平,低声道,“我们怎么会落到如此,还不是小姐太过谦让。明明小姐已经是殿下的人了,可是竟没有个先来后到了,怎么这么没有公平。”

纵然翠茹声音很小,但是苏湛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在心头蔓延,却又对她的话不甚了了,不知道她所说的先来后到和公平不公平是什么意思。

孙芷薇听了翠茹的话似又开始发怔,翠茹转脸对苏湛道:“苏大人,你到底道歉不道歉?”

“我已经道歉了,你为何要苦苦相逼?”

“跪下,学狗叫,否则,我就告到殿下那里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到那时,要是让你去阎王爷那里报到,别怪我之前没有给过你机会!”

“我跪天跪地跪父母,我会跪你?”苏湛嘴角忍不住吐出冷笑,这翠茹简直是泼妇的代言人,不知怎么孙芷薇这样看起来贤良淑德的姑娘会让这样的人来伺候,简直是个笑话。

“好好!那我去告诉殿下去!你死定了!”

话音刚落,只听一个淡淡的声音道:“告诉我什么?”

几人转头一看,朱瞻基身后跟着王瑾,两人正在淡薄春光里眯着眼注视着几人。

朱瞻基没坐轿辇,只是信步走着,到了那孙芷薇身边,却先是说了一句:“不要得失心太重。”

孙芷薇点点头,道:“谢殿下教诲。”

苏湛在一旁听得头晕,什么得失心,孙芷薇有什么可得失的,又不用升学、考试,也不用工作、升职,成天在后宫里绣绣花,唯一得失的也就是朱瞻基的妃位吧?

想到这里,却又心中一顿。

难道朱瞻基的正妃人选已经确定了?才导致孙芷薇得知消息之后这么魂不守舍?她又看了看孙芷薇,眼角的薄雾还未悉数散去,如此一想,倒觉得合情合理起来。

可是翠茹此时却还是不依不饶道:“殿下,刚才……刚才殿下的亲军,这个苏湛,竟然……竟然轻薄我家小姐,罪不可恕,望殿下给我家小姐一个公道。”

苏湛真是哭笑不得,先不必说这朱瞻基知道自己是个女人,根本不可能轻薄孙芷薇,就算他什么也不知道,刚才自己只不过是扶了一下孙芷薇,谁知道她这么羸弱,又跌进自己怀里的,自己真是无辜透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报雠雪恨

听到翠茹的控诉,朱瞻基的眉头皱了皱,在他身后的王瑾嘴巴也微张,掩饰不住的惊讶。

苏湛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此时也只好对着朱瞻基躬身道:“方才孙姑娘险些摔倒,臣只是伸手扶了一下。”

“殿下,事情不是他口中说的那么简单,我家小姐都哭了呢!”翠茹脆生生地说道。

朱瞻基不理会翠茹,转头问孙芷薇道:“究竟怎么了?”

这一问不要紧,刚才已经风干了泪水的孙芷薇又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话语都哽咽在喉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双手掩面,豆大的泪水在指缝间渗了出来,真一个楚楚动人,惹人怜惜。

苏湛心中暗暗叫苦,我的大姑奶奶,你好歹说句话啊,好像我真把你怎么着了似的,但是朱瞻基大哥,你也知道我是女人,根本不能把你的女朋友怎么样的吧?此时这么想着,也向着朱瞻基望了过去。

不想朱瞻基却也正回望着苏湛,嘴角已经扬起了不易察觉地轻笑,嘴里却道:“我相信苏大人定不是故意而为之的,是不是啊,苏大人?”

“谢殿下体谅。”

“可是殿下……”翠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朱瞻基居然这样包庇苏湛!

朱瞻基却打断她的话道:“好了,我知道你家小姐今天心情不好,早点回去歇着吧。凡是都有前因后果,总要自检才好。”

这话说得却又有几分苛责了,孙芷薇用手绢拭了拭泪水,一双泪眼怔怔地望着朱瞻基,好似他的话已经将她的灵魂完全抽空了,在原地似干枯的芦苇一般,随风飘来荡去。

翠茹狠狠咬着嘴唇,翻着白眼剜了一眼苏湛,见自家小姐都变成这般魂不守舍的样子,而朱瞻基又是这般袒护苏湛,心里的怒火烧得她满脸通红,只好扶着孙芷薇缓步告辞。

苏湛心中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自己和孙芷薇的梁子可是越结越深了。

待孙芷薇和翠茹走远,朱瞻基却对着苏湛又道:“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

“刚才胡大人来过了。”

“胡荣大人么?刚才臣也见过他了。”

“苏湛,胡大人来的事……”朱瞻基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他是来见我母妃的,他有个小女儿,名叫胡善祥的,母妃觉得她贤良淑德,想要立她……”

朱瞻基话说到这里,苏湛已经明白了过来,为什么胡荣说喜从天降,原来他的女儿被选上皇太孙妃了,可不是天大的喜事。

“那恭喜殿下了。”苏湛没等朱瞻基再说下去,便躬身行礼。

“苏湛,”朱瞻基走得靠近了她一步,低声柔道,“有时候我自己的事,我也不能做主的。”

苏湛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但是眉宇间却没有丝毫暖色,冷声道:“但是殿下却喜欢为他人做主。”

此言一出,忽地,朱瞻基一把抓起苏湛的手腕,使劲用力,勒得苏湛感到丝丝疼痛,他狠狠低声道:“你恨我?”

苏湛想甩开,却甩不掉,冷哼了一声,道:“臣怎么敢?”

王瑾急忙从朱瞻基身后低声提醒道:“殿下,殿下,当心人多眼杂。”

朱瞻基才霍然甩掉苏湛的胳膊,微微喘息,像是忍着很大的怒气。

苏湛却又面色风轻云淡,漠然看着朱瞻基道:“如果殿下没有别的事情,微臣要接着去巡逻了。”

朱瞻基的牙齿几乎要咬得吱嘎作响,一双眼睛也似要冒出怒火,却还是什么也没说,强自忍耐了片刻,像是火山慢慢熄了下去,又变成一潭幽泉,缓缓道:“去吧。”

苏湛沿着红色的宫墙走了,那流光在她的背影上流转往复,却显得有一种别样的惆怅。

朱瞻基忍不住怔怔望了一眼,却还是别扭地收回目光。

王瑾在他身旁低声道:“殿下,要不要臣去想想办法?”

朱瞻基摆摆手,沉默了片刻,又道:“你记得上次那王叔送给弟弟那只冠羽画眉么?褐头凤眉,叫的也好听,只是特别怕人,瞻墉总是用尽浑身解数去逗它,它却只是吓得跑。”

“殿下的意思是?”

朱瞻基微微笑了笑,玄白色的衣袂在风中猎猎而动,缓缓道:“我那时就教瞻墉,你不要去动它,却也不要放了它,待它适应了那金丝笼,总有一天,它会任你摆布。”

王瑾听得表情阴晴不定,似乎心中跌宕起伏,许久才道:“殿下,只是有人最近似乎又提起金大人的卜卦之事,只是怕这观鸟的人,是不是太多了?”

朱瞻基沉吟了片刻,道:“晾着,不必着急。对了,给王叔送去的点心安排了么?”

“已经安排了,据说汉王殿下的身子却是大不如从前了。”

朱瞻基抬头望了望满眼连绵起伏、金碧辉煌的殿宇屋檐,用细不可闻的声音缓缓道:“他在这京城里的日子不多了。”

地上的羊毛毯上团花锦簇,檀木紫桌旁一个青铜香炉正在袅袅飘烟,朱高煦坐在高背椅上,神色淡然地闭着双眸,可是眼角处的细纹和眼下的黑紫还是透露出他的疲惫。

他的左手手腕向上,搁在椅子扶手上,一个御医模样的大臣正在给他诊脉,片刻之后,那御医收了手,微微颔首道:“殿下,所谓气血冲和,百病不生;一有拂郁,诸病生焉!殿下一则是思虑过度,伤了脾胃,导致中气不足,二则是肝郁不舒,需疏肝理气,还望殿下放宽心思,莫要让喜怒忧思悲恐惊七情过度牵动心神为好。臣只能给殿下开些调理的方子,但是心病还须心药医,望殿下保重身子啊。”

朱高煦的双眸缓缓睁开,眼中带着点点血丝,颔首道:“知道了,辛苦你了。”明明正值壮年,声音中竟带着几分沧桑。

那御医微微叹了口气,退了出去,朱高煦坐在椅子上,看着屋外的流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的斑驳光影,怔怔地发愣。

片刻,一个侍卫在门口打了个揖,朗声道:“殿下,苏湛苏大人到了。”

朱高煦的精神好像忽地一震,眨了眨眼,驱走了几分倦意,道:“让他进来。”

苏湛心中正犯着嘀咕,本以为自己和这软禁在西华门内的朱高煦已经势不两立了,想着井水不犯河水,没成想他还会派人来请自己见面。

虽然不知道这会面他要说什么,但是苏湛也不担心他会做什么事了,苏湛的那本并不完整的历史大事记明确写着,这三月没过,汉王就被赶到乐安去了。

他这也算幸运了,要不是朱高炽一个劲帮他求情,说不定那朱棣一怒之下,早就把他给咔嚓了。

纵然想象过几个月不见的模样,但是见到了朱高煦苏湛还是略略一怔,他竟然憔悴苍老了这么多,本来料得的心中那解恨的情绪却没出来,但是也没有丝毫怜悯,毕竟想想秦媚儿被他害成的凄惨模样,怒意就会瞬间弥漫,一点也同情不起来。

“汉王殿下。”

“苏大人,”朱高煦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客气的笑意,“好久不见了。”

苏湛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寒暄道:“殿下近来可好?”

朱高煦凄然道:“能有什么好,勉强度日罢了。”

苏湛心中冷笑,你这话好像把我当你的兄弟了似的,你若是忘了,我可没忘,我们的旧账还没算呢!

“殿下英明神武,却没想到也有今日这般虎落平阳啊。”纵使苏湛这样言语,可是脸上却带着淡薄的笑意,让朱高煦很是尴尬。

朱高煦道:“苏大人,我知道我们之前有很多误会,我今天请苏大人来,就是要解除一些误会的。”

“误会?”苏湛冷笑道,“臣向来微茫,怎敢与汉王殿下有什么误会?”

朱高煦道:“苏大人,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之前是我一时糊涂,才犯下了种种错误,如今在这软禁期间,我也想得清楚了。从前我一直把你当兄弟待,不知怎么会变成如今这种境地。”

兄弟?苏湛心中冷意更甚,嘴上却道:“汉王殿下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苏大人,正是我拿你当兄弟,许多话我却不得不说,”他走到门口,望了望屋外,确定没有他人,才道,“太子并不是表面上这么宅心仁厚,人都觉得他心善,我心狠,却不知道,事实远远不是这样。”

苏湛没有回话,只漠然听着。

朱高煦又道:“你也许觉得纪纲成天与我为伍,我不保纪纲,是我不讲义气,但是实际上,纪纲这人也鬼得很,你知道吗?他不仅给我卖命,还给太子卖命,这其中的千丝万缕,并不是那么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苏湛打断他的话,道:“王爷,臣实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呵呵,你装什么糊涂。”朱高煦冷笑道,“太子能利用纪纲,也能利用你;能杀了纪纲,他日也能除了你!”

苏湛哈哈笑道:“臣觉得王爷才是糊涂了,想当年,臣被诬陷成贼寇之时,若不是皇上英明,也没有臣的今天,能够活生生站在这里与王爷您谈话。皇上恩德,臣自然铭记在心;但是那份冤屈,却仍是无处排解呢。”

朱高煦讪讪道:“苏大人真是记仇。”

苏湛哈哈笑着,似在讲述什么事不关己的笑话:“王爷说话真是有趣,臣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只是觉得心惊罢了,哪里来的记仇,又怎么敢记仇呢?”

朱高煦终于受不了了,两步走了过来,一把抓住苏湛的手,苦求道:“苏湛,我真错了,那时我不该杀你,如今我到了这步田地,也算是你报了仇了吧。算我求你,我不知道你在那些仙丹中捣了什么鬼,甚至有人说你下了毒,我也不在乎了,我只求,只求你再给我些仙丹吧,我受不了了,我天天都在想那些仙丹,想得头发都白了。”

苏湛被朱高煦吓了一跳,急忙抽出手来,往后退了几步,仔细观察着朱高煦的表情,说实话,她本来以为朱高煦或许已经戒了毒瘾了,因为这么长时间断了供应,他都没有再提这件事,这突然提起,给苏湛一个措手不及,她反倒愣住了。

朱高煦哭丧着脸道:“实话跟你说吧,太子就喜欢和我抢东西,从小到大,乃至到如今。王位、天下!他都抢了去了!可是……可是,那仙丹他还要抢去,我如今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朱高煦的眼中泛着星星点点的泪光,鼻子中也抽抽搭搭地流着鼻涕,加上他衰老的相貌,和幼稚的言语,让苏湛觉得十分可笑和可悲!

“你在说些什么?”苏湛十分无奈。

“苏湛,你以前给我和纪纲的仙丹,纪纲吃了一阵子,劝我别吃了,说是会上瘾,我没听,他把那所有的仙丹都给我了。我吃到现在,觉得哪天不吃就浑身难受,开始是呵欠、流泪、流涕、出汗,随后腹痛、腹泻、全身抽动。我还当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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