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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圆了眼睛,挺起了胸脯——要比胸大吗?隐忍久了,便忘了她也是难缠的主了吗?她若是善茬,能将生意做得那么大?她嘴角扯出一抹残忍的笑意,“我怎么不敢?啧啧,”伸出手,点上了她的脸。那张脸,曾经娇弱而美貌,此刻,许是被男人揉捏得多了,再浓重的脂粉,也遮掩不住其中的疲态,“你当我以前,不想找人轮你一百遍吗?”
清冷的语调,一个字一个字说着威胁的字眼——丝毫不将吴老太太瞧在眼里。
连老太太也被她说的话给吓住了。这怎么会是那个骂不还口的王翠蓉?
“我以前不将你放在眼里,现在也不将你放在眼里,所以任由你蹦跶。倒是纵得你不知天高地厚了!”
一坨屎拉在地上,你觉得恶心,莫非你一定要踩上几脚才能泄愤吗?
她若是想处理她,早有一百种法子——便是她现在,不也稍微露个态度,这李春宜便落到了弃妇与荡…妇的下场吗?
“啊——”李春宜吃痛地喊了起来,她的指甲,狠狠地拧着自己,一张面皮被撕扯得跟夜叉似的,“我的脸……求求你……”
这张脸是她现在唯一的资本了。被几个人反手抓住,她无力反抗,只能哀求,“表嫂……求求你……”
“呸!”一口唾沫吐在她脸上,不过翠蓉终于松了手,“谁想做你的表嫂!”
无视失了魂的李春宜,王翠蓉终于回头看着那个吓呆了的老太太。这吴家院子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她买的,甚至卖身契也在她手里,她纵然发威,这些人也不敢说什么。在他们心中,这少奶奶才是吴家真正的主子。
紫苑心疼地看着李春宜,却也没有别的法子。只站在吴老太太身边,低着头想令人忘却自己的存在。
老太太像是被吓傻了,“……你,你是王翠蓉?别是被鬼附体来了……你……你,啊,菩萨!阿弥陀佛……”
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的飞快,唯有那张脸依然僵硬。
王翠蓉笑了,“老太太,我别的话也不多说,你将和离书写了给我吧。我王翠蓉这些年,为你吴家当牛做马,别的没有什么,三分苦劳还是有的。”
“什么……”脑子开始运转后,忽然明白了她的话的寒意,蹦了起来,尖叫起来,“你说什么?”
见面前这女人轻轻地笑,神情里满是笃定,心中极为不安,她还以为她这次回来是负荆请罪的……“你说要和离?卷了咱们吴家的银子和离?你,你,你,做你老娘的春秋大梦!”
“老太太……”紫苑看了眼李春宜,替她说了一句。既然是表小姐的心愿,她就帮她达成吧,“少奶奶既然想自由,老太太不如给她自由吧。”
“你懂个屁!我现在同意了,大郎回来了,心里哪还有我这个娘?他会恨我一辈子!”
50第五十章 一个人的诀别
吴老太太脸上的皱纹团成了一朵菊花;惧怕中带着一丝狠戾;她吼道,“王翠蓉,别想!”
“老太太……”李春宜躺地上;颓然地抽泣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都是,都是这个搅家精!没有;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老羞成怒的老太婆怒对着李春宜;心中有火,只能迁怒发她身上,“以前收留;是看可怜,也念娘与姐妹一场!她处处要与争强;自家的女儿却得要吴家来养!没想到同娘差不多,心气比谁都大,却是绣花枕头一个,都是败家娘们,给别带来无穷的麻烦!以后都没有这个侄女!”
王翠蓉见着这两开始撕扯,只是站那里安静地笑。
“姨妈……”
“给滚!”唾沫星子都溅了李春宜一脸,连银枝几个都急急忙忙往后退了好几步。
她回头再瞧着王翠蓉,一张老脸上显出审慎的神情来,“想要什么?那些东西都的名下,可以答应,不要回就是了!别想要别的什么,可是不会给的……”
她还以为,王翠蓉是为了那些嫁妆!
王翠蓉被她逗乐了,“那些东西跟有什么关系?”
还需要她来装大方!
被堵了一句话的吴老太太老脸涨得通红,大声嚷嚷起来,“跟有什么关系!是吴家的女主!说跟有什么关系……”
“那跟吴家没关系,不就行了吗?”王翠蓉眉眼弯弯,细细打量了自己的手一眼,然后忽然伸出手,忽然用力地,用尽全力地,走上去,扇了她一耳光!
“啪——”的一声,非常地响亮。甚至连手心都微微地疼。
“啊——”惊呼声从四周传来,王翠蓉忽然想起往日里那些隐忍,心脏微微发疼。
那一个少年,笑容明亮,握紧她的手。
轻吻她眉眼的时候,有淡淡的青草的味道。五月阳光都透明得像一个梦。
一个巴掌之下,彻底支离破碎……再也不可能回来。
她听到自己说,“打,辱骂,还想要当吴家的媳妇吗?若是想要,便能更加作践。能想象得到的,曾经加诸于身上的种种,都会加倍地还身上。不给饭吃?穿不暖和?每日里无穷无尽的劳作……”
“……敢?”
吴老婆子气得跳了起来,扑过来就要厮打,“这个贱妇!怎么敢打!”她像是陷入癫狂,整个乱成一团,“给去死!给去死!要不是,大郎怎么能不听的话?要不是,需要瞒着大郎做那些事情吗?们娘儿俩,本来相依为命的,都是,都是…………哇哇哇呜……”
被拦住了,她够不到王翠蓉的一点皮毛,她竟然气得跌倒地,捶着底面大哭起来。一点形象也没有。将那绸缎做的衣裳拿起来抹眼泪鼻涕。这样子,何曾有一点一滴贵妇的样子?
那眼神中的怨毒却令不敢直视。
王翠蓉笑了,“随便。自己做个选择。”
她示意几将她摁倒地,然后一步步走了过去,“恨,又如何不恨!这么许多年,也为当牛做马,任是一个奴仆都比过得好……天天无理取闹,真以为是没脾气的吗?难道王翠蓉,要同这样的,周旋一辈子?哈哈哈,”她紧紧抓住吴老太婆的肩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自己做选择罢。”
“不是一直都不喜欢吗?嫌弃是一两银子买来的儿媳妇。觉得的大郎值得更好的。那同说,不乎了,一点都不乎了。们母子将所有的心都磨光了。不答应,日日□,到同意和离书上摁下手印为止。就比如,现这样,甩的耳光……一下又一下……”
做着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是心里头却是平静到麻木的感情。
如果眼泪早就流光……那便什么再也不会有什么别的情绪了。
有些东西像是凌迟,一刀一刀的割肉,到最后,只祈求一个好的结局……即使是死了也好。她从崖城赶回来,就没想过无功而回。
“哈哈哈哈哈——”被甩了耳光的吴老太太也狂笑起来,挣脱了银枝的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知不知道,为了大郎不那么喜欢,做了多少。现终于想同他和离,好欢喜,好欢喜……”
王翠蓉渐渐睁大了眼睛……听得她的声音越发地大了,“一直都不想让他娶的。不是为了别的,是他太稀罕了。稀罕到他心里头都没这个老娘了。他帮洗衣,他帮煮饭,他帮喂猪……为了,他居然骗!他以为什么都不知道!呵呵呵……们现终于要和离了……和离好,和离好,也不枉费辛苦一场……”
“说什么?”
发话的是银枝,声音娇脆,却不是王翠蓉。
银枝这些日子都争着翠蓉面前表现,这时候见主子怔忪了,连忙问道。
老婆子吊梢眼,嘿嘿一笑,“这不是要和离书吗?给便是!不要后悔!”
“好啊!汤淳,将东西给她,让她摁手印。”
“什么?”吴老太太没想到王翠蓉压根没有追问的意思,急了,“就不想知道做了什么?就不会后悔?明明喜欢大郎,就不信,就不信,们的感情那么好……”
王翠蓉微微一笑,“快将和离书的手印摁上。”汤淳立刻强将吴老婆子的手放印泥上,然后重重地摁上纸上。那一个小小的手印……竟是她自由的文书。
“…………,会后悔的!大郎,大郎他,大郎他…………,怎么办哟,怎么办,怎么办,大郎,没用的娘哟,真的不是故意的……呜呜呜呜呜……哇哇……”
被强逼着摁下手印的老婆子地上打滚。
王翠蓉也觉得怅然。她还问:不好奇吗?不后悔吗?
难道曾经没有交付真心吗?
可是这一刻,忽然不想回头望。纵然有那么许多的迂回,她见到的那一切都是真真切切见到的。
何况,这一次出手,就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
前头的阳光多么好。旧情缱绻,终难忘,可是这个世界,除了那些个东西,还是有更广大的空间的。于是纵然有眼泪,也终于会干透了的。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开始新一卷。下一卷是女主奋斗史。卷名: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女主会越来越强大的。
以前的隐忍,是还有残念。
51第五十一章 开新铺子
春来几次梦回;新柳抽出了好几枝新芽。燕子欢快地屋檐上飞过;有时候,成群的云雀扑棱棱地就从围墙上飞上云霄。
王翠蓉脸上带着笑意。她亲手摘取了不少红蓝花,这花儿刚刚采摘的时候还带着露水。她像捣药一样;把这花捣成浆汁。细细的汗湿了春衫;鹅黄色的春衫,勾勒出她美好的形体。看得旁边伺候着的银枝也眼睛瞪直了。
用那种最细的纱布把捣烂了的花包一处;清水里绞去黄汁;再用酸栗子淘米水一起像淘米一样淘上四五遍,然后剩下红色的汁水,艳丽极了。再放上些香粉调匀;晾干便是胭脂了。
银枝闻了一息,便笑意盎然;“主子,这胭脂色纯正得很,也很均匀,抹脸上可是美得紧。”
“再加几个步骤,这便是‘玉颜'了。”王翠蓉掏出帕子擦擦额头的帕子。最近一个月,经常亲自动手劳作。竟然有一些以前所没有的充实感。每一日从事一些这些劳动,也便没有伤春悲秋的心思。
也再很少梦到从前。
两正说话,外头汤淳喜气盈盈地进来了,“老板,铺面寻好了!”
王翠蓉忙掀起裙角,上前几步,欢喜地问道,“多少价格?”
汤淳笑道,“那边说了,因为他急着用银子,一年要三十两的银子,若是能长租,若是能租上那么个二十年,他五百两银子就租了。若是要卖,也是可以商量的。”
见着老板蹙眉,他疑惑道,“莫不是这价格还不满意?”
王翠蓉摇摇头,“这价格是极廉价了,毕竟是极好的位置。只是……想把铺子给买下来。”
两谈论的是城中的一个酒楼,上次两上街,见着那酒楼正准备盘出去,王翠蓉就有心要接手。
“胭脂生意虽然咱们做得好,但能成日里买得起胭脂水粉的也不过是那些。民以食为天,若是真正开个食肆,定然能让生意再上一个台阶。”
开食肆好呀。那葛明峻开的食肆,可不是日进斗金吗?王翠蓉名下虽然也有酒楼,毕竟也还是小打小闹。而且她财产的大部分不动产,都是临城里。崖城里却只有两个胭脂铺子。这一次,说要开个食肆,却是有些将主营业务转移到饮食这一块的意思了。
王翠蓉叫了汤淳几个,坐上马车,就往外头走,崖城的天明艳艳的,外头的景色蛮好。汤淳深呼吸一口,笑道,“老板,眼见着这天气越来越好了,不如什么时候去踏青呢。”
他近日来更为殷勤,王翠蓉假意不知,只偏了脸去看外头的景色。
几个很快就走到了城中最为繁华的一带,汤淳带着路,还没走进那“如意酒楼”呢,里头却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里头有个老头子求爷爷告奶奶的,“求求们了,小本生意呀……”
“哼!咱们庄公子看上这个玩意儿,居然还不识相!有眼睛的,就立刻将酒楼的房契给送上!”
酒楼门口都聚了一堆那指指点点,王翠蓉站那里,恰好看到里头的一片狼藉。乒里嗙郎的,也闹得很。
王翠蓉的神色便有些不好看,“汤淳?”
汤淳神色一凛,连忙上前几步,找了个路问了起来。过了会儿,才涨红了脸轻声说道,“老板,这事儿,是调查得不够细了。原来这酒楼竟然被庄公子看上了,可恨这老板,居然诓!”
庄公子是知府大的独子——可不是那个葛依依口里的那个“秀才都考不上的”吗?庄因洁的亲哥哥,怎么竟然这样?
这下汤淳也为难了,踌躇半晌,“老板,现咱们怎么办?难不成就这么退出?”
这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