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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一个吓人。
校场内外,回过神来的几万人顿时炸开了锅。场面一下就乱了——当然,主要是场外乱,场内的士兵虽然也所sāo动,却被各级头头们死命压制住了。
即便是点将台上,也是吵成了一团,那些文吏们不敢直接诘问狄烈这个“强盗头子”,只得将矛头对准了陈规,谁让他是文吏之首,天平寨的右都监呢。
陈规能说什么?唯有苦笑。
就在昨夜,狄烈召集了他的文武班底,开了个碰头会,主要就是为了解决军心问题。在会上,狄烈大致了解了宋朝的军制、编成及军队的组成‖时也了解到了,虽然十营骑兵军基本扩编完成,但是有相当部分被征召的士兵并不乐意从军♀里面涉及到了这个时代从军者的社会评价、军饷及平民的畏战心理等等问题。
对于下属提出的种种困难,狄烈只问了一句话:“我只想知道——士兵们最想要的是什么?或者换句话说,做为一个普通的平民,他们最想要的是什么?”
第八十八章 大练兵开始
站在狄烈面前的五百零六人,就是他兼任指挥使的教导营全班人马。积威之下,不少士兵心下发毛,隐隐觉得接下来的特训。恐怕非同小可。蓦闻狄烈大吼:“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们的总教官;你们,就是我的学员。我希望你们牢牢记住一点,只要你们能熬得过这为期两个月的特训,我将会根据你们的综合成绩,分配到各营中担任什长(指挥十人)、队正(指挥五十人)、都头等初、中级军官。这是一个鲤鱼跃龙门的绝好机会。熬过去了,你们就会成为一条军中之龙,无敌可制;熬不过去,就还是一尾给人摆上砧板的鱼——我要知道——你们想成龙还是甘当鱼!”
“成龙!成龙!成龙!”豪迈壮勇的声音越来越响亮,最后汇成一阵巨大的轰鸣。回荡于山谷。
正在忙碌的陈规停下手中正在书令之笔,抬头望向远处的校场,神情若有所思。而属下一干文吏则相顾骇然失sè。几名本是宋国官员,如今却只能充当书吏的旧官悻悻道:“这些贼配……哼哼,得了些许好处。便胆气粗壮起来。但那又如何?想当初我大宋禁军,校场演武之时,还不是一样气冲斗牛,号声震天……但一碰上金人……哼哼,土鸡瓦狗耳。”
众文吏连连做噤声状,暗示不要多言。谨防言多有失。只有陈规暗暗点头,能够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将军心士气提升到这个程度,这位寨主倒也是有不凡之处。却不知其亲自训练出的军队表现如何,倒还真有几分期待啊!
六月初十,已时一刻(上午十点),全军大练兵,开始了。
各营指挥使,都有自己的训练任务。杨奋、杨折冲、方洪、阿术(暂代杨再兴)主训骑兵;关忠勇、张立、释智和主训步兵;而左开本是辎重辅兵出身,所以由他主训后勤辎重兵。
骑兵训练方面,既有便利之处,也有伤脑筋的地方。便利之处是,他们可以免去训马这个重要步骤。战马与普通挽马不同,那是需要训练的,不是随随便便拉一匹马就可以上战场的。*战马需经过火燎、烟熏、鼓惊、障碍物、强光刺激等等训练。拉上战场后,火矢不惊、擂鼓不惧、能跃过绊马绳、拒马等障碍物,在黑暗之中,骤见火光还不能太过于惊吓等等。如此训练数月,合格后方能成为一匹战马。这样一来,所耗费的时间、人力、物力绝对不少。
幸好,骑兵营共有七千多匹历经战火的绝对合格的战马。所以,这个步骤基本可以省略了——当然,也不能说完全省略,至少还有一项这个时代的战马都没有经历过的训练要做,那就是爆炸。当战争进入到冷热兵器共存的时代,战马的训练也得与时俱进。
有了大批合格的战马,固然令杨奋、杨折冲、方洪与阿术心情舒畅,但兵源不理想,这一点很让他们郁闷。骑兵营两千骑兵中,真正懂点骑术与马战技能的,只有当初方洪那二百多汉签军骑兵,还有几十名被金军所俘的原宋军各州县厢军里的中、低级军官。其余一千多人,全是只见过猪跑,没吃过猪肉的普通平民,骑过马的十不足一。这些生手中的生手,菜鸟中的菜鸟,训练起来难度之大,可想而知。尤其是大半的汉签军骑兵,全被调到教导营接受特训去了,压力之大,令四名骑兵教练叫苦不迭。很自然的,他们将这股怨气全发泄到了新兵身上。
第一天下来,被摔折骨头、屁股颠烂、大腿磨破、下马后走不了路的,超过三成。
狄烈对此的态度是:马照跑,人照练。
相比较骑兵。步兵训练就好一些了。宋军本就是以步兵征战为主,百余年下来,与辽、西夏、金三个骑兵大国屡屡较量,虽然是败多胜少,但以步抗骑的经验还是有的。宋军军队的编成,以一个营为例,有六到七成为弓弩兵。两三成为身披重甲的大刀长斧手,至于骑兵则很少或者干脆就没有。强弓劲弩,就是宋军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对抗异族骑兵的杀手锏。
可惜的是,弓弩手对骑兵的杀伤,必须要有极好的训练及与步兵恰当的配合。方能收到良好的效果,而宋军嘛……连禁军都成烂柿子了,其余州府的厢军乡勇就更甭提了。
关忠勇曾经是西军的一名准备将,做为一名基层武官,他对于重甲刀斧手的训练是很有一手的。之前在天平寨做二当家时,训练也是由他来抓的。只不过那会手下全是衣衫褴褛、拿着生锈的破刀与削尖的木棍,比乡勇还次的贼兵。这样一些无兵甲、无体质、无战意的“三无”贼兵,再怎么训练,基本上也就是炮灰兵那一级。
而现在却是大不同了,这两千新扩充的士兵。全都是从两万青壮中jīng挑细选出来的。虽然他们当了一段时间的俘虏,没少受折磨。但这样的苦难,从另一个方面说,对人的体质与jīng神,也是一种磨砺。经历了这样的磨难。再加上近一个月食物充足的调养,这些十选一的宋民jīng壮,无论是身高体格,还是jīng神面貌,都换然一新。
经过初步筛选,这里面有相当一部分人达到了宋军的“效用”一级的选兵标准。即身高体壮。能开硬弓,并能挥动二十多斤重的大刀长斧。其余士兵,也完全达了普通军兵的标准。
有这样良好的兵源,兵甲装备又应有尽有,关忠勇有充足的信心,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就可以训练出一支通晓战阵的重甲jīng兵出来。
释智和本是一名僧人,或者说是一名武僧,这样一个人在军队里绝对是个异类。尽管他对自己的过往经历晦莫如深,但从他的气度与训练手段上看,其人过去肯定当过军官,甚至有可能在禁军里混过。因为据关忠勇观察,他的训练方式与那些禁军教头很相似。
狄烈并不在意释智和的过往经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相比而言,狄烈自己的秘密才叫吓人。他所在意的只有两件事:这个人是否能胜任工作;这个人是否有异心。
释智和是方外之人,他之所以愿意跟随狄烈上太行,除了内心对金军有一份深深的痛恨之外,更多的是被狄烈当初凭一己之力,救出无数宋人的义举所感动。在佛家而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那狄烈此举胜造多少级浮图了?所以释智和觉得,自己应该尽一点绵薄之力,尽可能帮助这个可以称得上是万家生佛的“真佛”。
所以,释智和在忠诚方面没有问题,而他的工作。用关忠勇的话来说,此人在排兵布阵方面,绝对是个行家。
张立是德安府的弓马子弟所(宋朝设置的教习骑shè的学校)出身,后任安陆县尉,同时也是安陆弓手、土军的都头,此人擅shè之名,甚至是上了《宋史》的。
张立最好成绩是能开两石五斗的强弓(比岳飞、韩世忠、李成、韩常这种能开三石强弓的牛人稍差一点),正常时使用一张一石五斗的硬弓——需要明白一点,能拉开某种强弓并不代表就一定能拿来做为常规兵器来使用。比如岳飞、韩世忠,他们能拉开三石强弓,但真上了战场,却不一定能使用这样强力的弓,很可能只是用两石弓,这样才能保证能连续shè击而不至于力竭。这就像一个举重选手,最大能举起两百五十公斤,但绝不可能真的使用这样一个重量的东西来当做兵器。
在弓弩兵的训练与排阵这方面来说,科班出身的张立,在整个天平寨,不做第二人之想。
比起那些骑兵、步兵、弓弩兵的训练,左开的辎重兵cāo练就容易多了。辎重兵是辅兵,管的是运输、打造攻城器具、渡河架桥、扎营立寨等等杂役。干这活只要有力气与技术就行了,cāo练的要诣就在一个快字。战场之上,有时辎重兵的速度,能左右一场战斗的胜负。关于这一点,左开还没有太多的认识,他只是按照自己的理解来cāo练而已。事实上,在这个时代,也还没有几个人能真正意识到后勤辎重兵的重要xìng。这要等到狄烈完成了教导营的特训之后,才会顾及到这方面的改良与更新。
但是,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貌似比左开的辎重兵cāo练还轻松的,居然是那军官的摇篮——教导营。
教导营所有的士官只在做一个动作——站!
第八十九章 大练兵之站军姿
站军姿!这是军训中基础的基础。军姿,可以最好地锤炼一支军队的耐力、纪律及坚韧不拔的jīng神。
因此,当骑兵队在纵马奔驰的时候;步兵队在随着着号令将手中的长兵劈砍出去的时候;辎重兵在来来回回cāo练搬运的时候;教导营的学员,却一个个像木头一样,直挺挺地杵在大校场一角……
五百名学员,排成五个方块队,每队纵向十人,横向十人,都头居于首列。
狄烈的身影就在这五个大方块中来回穿梭,不时传出令学员们心惊胆颤的咆哮:“全身绷直。头昂起,下巴抬高!眼睛平视……你往哪看?地上有钱啊?挺胸、收腹!不是叫你撅屁股……双脚并拢,并拢!什么?你骑马太久了,脚并不拢了?罗圈腿?来人呐!给我扛两块大石头来夹住他的腿。除非你的罗圈腿是天生的,否则。老子非帮你弄回原样不可……”
张荣、杨再兴、何元庆、贾虎、孟威、高亮……这些人可都是个顶个的好汉,尤其是前三位,更是武力值超高的牛人。他们本来对狄烈的这个站姿训练是很不以为然的,寻思着站上一阵就好,哪想到这一站,竟没完没了了。即便是三人打熬得一身好筋骨。又有着超越常人的坚忍,但两个时辰一动不动地站下来,铁人也要变成面条了。
半个时辰后,许多学员已经摇摇yù坠,一个时辰后,终于出现了第一个倒下的学员……就象推倒了多米诺骨牌一样,第二个、第三个……第十个……五十……一百……
rì影西斜时,校场上已摔到了一地的人。所有倒地的学员,都被下令拖出方阵外。等到鸣金收队时,五百零六名学员的教导营里,还能站着的,不足一百人。其中,就包括六名都头。
狄烈板了一整天的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很好,第一次训练就有这样的成绩,也算不错。立正——解散!”
学员们按狄烈教的,抬手用力拍了一下巴掌,然后一个个像被抽去了脊梁骨一样瘫软在地。
高亮想坚持,但最后没能坚持住,也像其他学员一样坐倒在地上。贾虎与孟威本想回到住处时再趴下,以免丢人现眼。但刚迈出了几步,就发觉腿不象是自己的了。二人随即就像断腿的人骤然失去了拐杖,噗通噗通先后摔倒。
杨再兴、何元庆与张荣虽然浑身乏力,脸sè难看,但活动开了血脉之后,倒也无甚大事。
何元庆苦着脸道:“寨主……”
狄烈截口道:“特训期间,你的身份是学员,要叫总教官!”
“好的……总教官,站这个木人桩,通过了就行了吧?明rì是不是……”
“通过了?有几个人真正通过了?就你们几个。你的意思是不是将来打仗靠你们这几个猛人就行了?军队是一个集体,战争打的就是一个集体的力量,你们真以为可以靠几个猛将打天下?”狄烈也不去理会瞠目结舌的何元庆等人,冷冷丢下一句话,“明天接着练,训练量加半个时辰。”
噗通!何元庆也倒下了……
在接下来的训练中,狄烈仿佛又找回了当年当班长时训练新兵时的感觉,那种军营的热血激昂仿佛给他灌入了巨大的能量,他忘乎所以地将全部的jīng力全投入到这支一手打造的教导营的特训当中。
每天寅时(五点左右)吹号(类似后世的军号,是狄烈令乐工们制做出来的新玩意)起床,先绕着大校场跑十圈(相当于十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