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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无暇?”我怜爱地看着她,小妮子过了今年就该十八了,在这个朝代,十八的姑娘还未出嫁,算得上坊间的一个大话题了。
“嫂嫂,听别人说,皇上因为莫皇后两月前染病猝死,再加上皇太后出丧不久,双重打击之下伤心得一夜白头了。”无暇幽幽地说道,望着我的眼睛里神色闪烁不定。
君洛北一息白发的事情,我并没有对任何人提及过,但是那么大一件事迟早都会传遍天下的。
“他那么孝顺,皇太后病逝了他肯定是很伤心的。”我顺着无暇的话说道。
“嫂嫂似乎一点也不惊讶皇上白发的消息?”
我有些无语,主要是我实在在这件事情上摆不出故作惊讶的姿态来,于是转移话题道:“你怎么还叫他皇上,这里是月城,不是兰朝了。”
“习惯了”无暇的神情有些恍惚,“毕竟那是我生活了十七年的地方。”
还有因为你喜欢君洛北吧,我在心里默道。
“嫂嫂,我其实很喜欢他的。”没想到小妮子自己说出来了。
“呀,难道那一年的元宵,你遇到的白衣公子就是他?”我立马睁大了眼问她,这一次我不得不故作惊讶了。如今无暇是知道我的第二次穿越史的,我这个曾经的莫皇后的老公就是她心心念了好几年的心上人,要是被她知道我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那就太令她难堪了。
她红着脸点了点头,犹豫了半晌才道:“嫂嫂因为之前的离奇变故,与他相处了一年半,我想问问嫂嫂,他平时、平时都做些什么?”话一说完,脸上的红晕更甚了。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想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其实我也不清楚。”确实,在我的印象里,君洛北每天除了批阅奏折还是批阅奏折,他平时都做了别的什么,我还真不知道。
看着无暇眼睛里的怀疑,我立即解释道:“真的,我这个名义上的皇后其实根本就不得君洛北喜欢,我与他在宫里很少有来往,连同房都不曾有过,所以你哥哥后来才可以这么容易就把我接出宫了。”
有的时候,善意的谎言是必须的。
“他还真是个好人呢,听了你和哥哥的解释,知道你不是他真正的皇后就把你放出宫了。换成别人,事情可不好说了。”无暇喃喃地说道,双眼又开始飘渺起来,“不过他应该不会像嫂嫂说的那样不喜欢莫皇后吧,我今天在外城一家商铺里都看见莫皇后的佛像了,现在外面的人都在盛传,兰朝皇帝是个痴情人呢!”
“传言也有假的。”我讪笑,嘴角有些僵硬。
“如果嫂嫂的脸没有被刺客划伤,估计一出城就会被百姓围住了,现在到处都有人在议论莫皇后呢。”
听了这话,我更加相信当初毁容的决定是做对了的。
“要是我能得到皇上那样的对待,我也不在乎像莫皇后那样只活了十七年。”
旁边的傻姑娘看来是对君洛北中毒颇深了,我无奈地摇摇头,如果被她知道无间有意在明年把她嫁出去,不知道她会是个什么反应。这种惹人哭泣的坏事,还是让无间去提好了。
“起火了——起火了——!”
来喜惊恐的尖叫突然传进屋子,我和无暇连忙往屋外跑去。只见熊熊大火见风即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吞噬着院子里唯一通向外面的那道月洞门。来喜慌乱地搂着遇儿,站在大火的旁边。
“快过来!”我大喊,冲上前把他们往里面扯,看眼前情形是出不去了,小院子里只有一盆洗手的水,我们几人除了尽量退避等待外援就别无他法了。
大火越燃越猛,火苗很快便从月洞门向着院子里面扑来。我吩咐无暇和来喜照着我的样子撕下裙摆的布料,就着唯一的那盆洗手水打湿以后捂在口鼻处,然后贴着砖石砌成的院墙站着。
离月洞门最近的屋檐开始噼噼啪啪地燃了起来,眨眨眼的功夫就烧到了门楣上,火势眼看着一路向着我们站立的院墙扑了过来,周围的温度也越来越高,我们几人纯粹就是热锅里待煮的蚂蚁。
遇儿早就被吓得大哭了,双手拼命拉扯我捂在他口鼻上的湿布。我只好不停地大声哄他,周围蹿过来的浓烟呛得我眼泪很快就流出来了。
火灾(下)
绝对不能坐以待毙,火苗蹿起的速度太快了,从起火到现在不过短短几分钟,照这种速度估算,大火最多还有两分钟就将彻底烧到我们四人身上。
“嫂嫂!”
“姐姐!”
“娘——”
身边三人对着我大喊起来,就这么一眨眼大火又近了几米,空气中腾起的热浪推得我的鬓发和刘海都四散飘飞起来。
我把怀里的遇儿塞到左边的来喜手里,飞快地脱起了身上的衣服。围脖、外褂、外衣、鞋子,一一被我奋力抛出了墙外。眼看火苗就要蹿到身上来了,我一边冲来喜和无暇大喊 “别说话,背过身面墙”,一边焦急地扯过她们的围脖抛出墙外。
现在整个院子从外面看去肯定是火红一片,即使有会武功的人想跳进来救人,肯定也不能一下子就找准方位,如今只有死马当成活马医了,希望能借由抛出去的衣物让人发现我们。遇儿边哭边咳,肯定是吸进不少浓烟了,我又慌又急,恨不能撞倒眼前的院墙,心里焦灼得不用大火袭来就快燃爆了。
千钧一发的时候,奇迹终于出现了。一道黑影从院墙外飞了进来,闪电般落在我的眼前,我看着这名蒙着脸的男子恍如看见了天神降临。
“快,孩子!”我抓着来喜冲他大喊,遇儿在来喜怀里已经没了声音了。
蒙面人眼睛里一片慌乱焦急,眉眼之间竟然让我看着分外熟悉。只见他二话不说,一手抄过来喜,一手向我伸来。
我赶紧扯过右手边的无暇推到他面前,他的眼神一凝,并没有半分迟疑,双手抄起来喜和无暇就飞了出去。
我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就在这时肩膀和腿上突然传来一股灼痛。我大惊,忙不迭地蹦了起来,该死的,衣服烧起来了!几乎同一瞬间,脑门上的头发也燃了起来,焦糊的味道伴着身上的灼痛一起袭向了我。
我咬牙忍着,知道蒙面人马上就会进来救我的。
果然,没过几秒,我的身子就被一只手从大火里提了出来,像很多年前坐过的过山车那样,猛然失重又猛然停住,我安全了。
眼前一花,蒙面人为我飞速掸去了肩膀上的最后一簇火苗。
“谢谢您!”我感激地冲他弯下腰去,旁边同时传来了无暇和来喜的呼唤。“遇儿!遇儿!”
我心一惊,连忙转过身子奔了过去。
“快找点水,孩子被浓烟呛晕了。”蒙面人焦急地发话了,脱口而出的声音却惊得我脚下一软,竟然是非离!他怎么在除夕夜从千里迢迢的凤国跑来月城了!
这时候,挨着月洞门的那边院墙传来喧闹的声音,终于有人赶来救火了。不能怪他们来得太晚,除夕之夜大部分下人都放假回家了,剩下没有离开的都聚在一起吃饭喝酒庆祝节日了,而且这场大火起得非常快,从开始到我们被救出来不超过十分钟。
如果没有非离,我、遇儿、无暇和来喜,肯定葬身火海了。
看见不远处有间屋子,我赶紧带着无暇和来喜走了过去,无间也默默地跟在我们身后进了屋子。屋子里没有人,角落里有个大水缸,看样子是用来浇灌外面的花圃的。
还好遇儿没有大碍,喂他喝了点水洗了把脸之后很快便醒了过来,只是惊吓过度一直哭闹,我怎么哄都哄不住。无暇和来喜也使尽了各种花招,却也都不管用,小祖宗依然哭个不停,加上刚才被浓烟呛了,哭着哭着嗓子就嘶哑了。
我抱着孩子急得团团转,要是无间在就好了,他一定有办法哄住遇儿。
“我试试吧。”非离突然走到了我面前,声音已然恢复正常,没有了先前的焦急。我的心里一暖,知道他也担心遇儿,看着他的眼神不禁轻盈了起来,没有迟疑地递出了孩子。
他眼露欣喜,双手接过了遇儿,净如秋水的眼眸里荡漾开层层涟漪。奇迹般地,遇儿到了他怀里竟然真的不哭了,哼哼了两声很快便睡着了。我再一次犹如仰望天神一般望着他。
“这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差点脱口而出叫他非离,还好及时忍住了。
“孩子哭了这么久加上受了惊吓,早就累了,我只不过运功让他全身变暖,这样他很快就放松心情睡着了。”他轻声解释道,温和的声音漂浮在夜晚的冷空气里,让人忘记了冬天的寒冷。
“谢谢您!”今晚除了这句谢谢,我似乎找不到别的语言来表达我的心情了。
“这是玉无间的孩子吧?”他一边递还遇儿给我,一边问道,眉宇间突然多了一丝惆怅。
“是的。”我冲他微笑。
“你的脸”他似乎这才注意到我的脸,看来我不笑还好,一笑就丑得更碍眼了。
“很难看是吧?”我随口说道。
“不是,我想说我知道一种方法可以治疗蚀骨粉造成的伤口。”
他的眼明净清澈,看不到一丝对于我外貌的嫌恶。世界上总会有那么一种人,高贵、清雅、圣洁,如天山上的雪莲,开得遗世而独立,难以攀折,只能让人仰望。
“谢谢您!”我今晚似乎真的只有这句话可说。我和无间告诉家里人,我脸上的伤口是在兰朝皇宫里被不明来历的刺客划伤的,所以我不能在无暇和来喜的面前表现出不想治疗的意思。只是没想到,非离一眼就看出了我伤口里的蚀骨粉,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出我的样子就是莫思攸?
“快把孩子抱回去好好睡一觉吧,估计孩子的父亲该着急了。”非离留恋地看了看遇儿的睡颜,又深深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却不再提及我的伤口以及治疗法子,反而抬脚向门口走去。
我怀念地看着他的背影,如丹青绘就的画中人一般,青竹做骨,秋水为神,完美得就像镜花水月,让人无可企及。
正当我盯得目不转睛的时候,走到门口的人影却突然转过了头,我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掩饰眼睛里的情绪。
心儿砰砰地乱跳起来,不知道刚才那一瞬有没有被非离看出什么端倪来。
无间被来喜从救火现场引到屋子里来的时候,身上无比狼狈,原本靛蓝色的衣服被大火烧得焦黑不堪,头发凌乱,脸上灰黑一片。
“澜儿,还好来喜说有人救了你们。”无间冲上来紧紧地抱住了我。
“啊——”我惊叫,无间的熊抱勒得我刚被大火烧伤的地方一阵剧痛。
他慌忙放开我,查看起我的伤势来。渐渐地,琥珀色的眸子里布满了暴戾和狂怒。“澜儿,这场大火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放火,我刚在院门边的墙角发现了很多油。”
我的心一刹那便凉了下去,连身上的疼痛都被无间的话惊得一下消失了,竟然有人想置我于死地!不过那人千不该万不该把遇儿和无暇等人也算计了进来,如此毒辣心狠的人,掘地三尺都要给查出来是谁。
“我已经吩咐下去展开搜查了,不把这个幕后的人揪出来,我就不叫玉无间!”无间咬牙切齿地说道,眼睛里的戾色更甚了,看得我本就寒凉的心忍不住打起了寒颤,我没有想到无间狂怒起来会这么可怕。
白林惊现
大火扑灭的时候已是下半夜,无间的月光居与我的小院相连的那堵围墙和围墙旁边的一大块花圃都被烧毁了。无间再也顾不得颛孙族人可能的非议,把我安排住进了月光居。累了一宿,我和他两人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月城的风俗是这一天全城百姓都要去郊外给祖宗上坟。我戴着纱帽,强撑着眼皮跟在无间身边,遇儿在来喜怀里也是半睡半醒的模样。经过昨晚火灾一事,无间十分担心我和遇儿的安危,尽管知道我们娘俩睡眠不足也还是把我们一起带出门上坟了。
这是我来月城后,第一次看到颛孙家族掌权一脉的全体人员的模样。老大颛孙成风我是早就见过了,在他身边站着的就是无间一家人和我,听说他终身未娶妻,最疼爱的就是无间。
老二颛孙成雷现任月城副城主,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