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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富又是嘿嘿地笑了两声道:“老婆子,你说的都有理。只是这么多银子,她置办嫁妆哪里置办得过来?”
“这可不用你操心,上次和春娇去县城里的布庄,刘家那闺女是什么料子贵买什么,我们善若是看也不多看一眼,摸也不多摸一下。我在旁边看着都觉得心酸,正是爱俏的年龄。”王大姑用手擦擦眼角,道,“这回好了,有银子了,得把上次看中了的舍不得买的都给买回来。”
王大富只得想了另外一个策略,道:“善若嫁到这样的人家,哪里还能亏待得了她?老婆子,我和你划算划算,阿龙阿虎也得娶媳妇了,怎么说也得留个一半银子将那东西厢房拾掇出来。”
王大姑略一迟疑,道:“我可不管,你别打这银子的主意,这钱我可要一分一厘的都用到善若身上。你就当没这聘礼,两个儿子的婚事该怎么着就怎么着。”说着王大姑从王大富手中夺回了那包银子。
王大富恋恋不舍地再看了眼裹着银子的包袱,悻悻地推门而去。
庄善若和刘春娇正呆在东厢房绣着花。自从知道庄善若也要嫁到县城,刘春娇到王家的次数更勤了,两人也更亲厚了。
庄善若正低着头帮刘春娇绣她枕套上的鸳鸯。这鸳鸯的羽毛上颜色太多,春娇老是套不好色,便央求庄善若给她绣上几针。
刘春娇歪着头托着腮打量着庄善若绣。庄善若穿着一件果绿的衫子,领口袖口绣着淡黄色的祥云图案,头上斜斜地挽了一个髻,依旧还是插着那根桃木的发簪。修长的脖子微微弯着,长长的睫毛轻轻地覆盖在白皙的脸上,柔嫩的红唇半启着,纤纤素手拈着银针上下翻飞着,只看得人眼花缭乱。
“善若姐。”刘春娇不禁叹道,“你真美,如若我是男子,也一定会迷上你。”
庄善若抬头微微一笑,顺手将银针在头发上刮了一下,道:“胡说什么呢!”
“真的,我可不诓你,你可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刘春娇的眼睛从庄善若曲线优美的胸部落回到自己微微凸起的胸前,吐吐舌头道,“善若姐,我娘总叮嘱我说嫁出去了顶顶要紧的是赶紧怀上,最好头胎就生个儿子。”
庄善若仔细地绣着鸳鸯的颈子,头也不抬地道:“你娘说的不差啊。”
“可你看我,全身到处都是扁扁的,哪里那么容易怀上。”刘春娇嘟着嘴道。
庄善若倒是被她说得一阵笑,道:“绣花我可以帮你,生孩子的事得靠你自己了。”
刘春娇嗔道:“善若姐,我都愁死了,你还取笑我!”转而又笑着露出一对梨涡道:“反正你也要出嫁了,到时候你先生个儿子,我先个女儿,让他们俩从小就订下娃娃亲,你看可好?”
“满嘴都是嫁啊娶的,我看你姑娘家家,羞是不羞?”
刘春娇满不在乎地说:“我都和阿昌商量过了,最多最多生三个,最好是两男一女,再生下去,我恐怕我的腰得和水桶一般粗了。”
庄善若淡淡一笑,这刘春娇和刘昌倒真是天作之合。正是因为有了心上人宠爱着,刘春娇才会如此娇憨吧。她和许家安的亲事也很快地定了下来,只等着去批八字定日子,既然是给家里的长辈冲喜的,恐怕也快了。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庄善若心里总是怅怅的,好像这即将出阁的不是自己一般。而许家安在她心里也只是一个浅浅的影子,穿着一袭长衫,捏着一卷书,面貌温和而模糊。
刘春娇见庄善若不答,又道:“善若姐,我特意找阿昌打听过那个许家安,你猜怎么的?”
庄善若不动声色,眉心却是没由来地一跳,道:“怎么?”
“说是长得俊得很,整天呀……”刘春娇怀视了室内,忙拣起庄善若看了几页搁在床上的一本书,故意做出摇头晃脑的样子道,“整天啊,就捧着个书念些个谁也听不懂的之乎者也。”
庄善若倒是被刘春娇逗得扑哧一笑,放下手中的枕套,道:“别闹了,快过来看看,这样可好?”
刘春娇忙放下书,捧起那个枕套一看,上面细细地绣着两只交颈的鸳鸯,色配得极好,更是绣出了那对鸳鸯的缠绵旖旎之态。刘春娇喜不自胜,啧啧称赞道:“善若姐,你这手可真巧。你绣的东西可要比那县城里的绣娘绣的还要好上几分呢。”
庄善若将丝线整理好,道:“你可别捧我,剩下的那些可得你自己绣了,盯了半天眼睛都疼。”
“好姐姐,我哪能再劳累你呢。”刘春娇摇着庄善若的胳膊道,“我娘说了,你的日子早晚也就这两个月,还得自己备嫁妆呢。”
庄善若将那本《齐民要术》放好,本想着嫁入农家了解些耕作未雨绸缪,没料到人算不如天算,要嫁入的却是商家,不过这书后面也有些烹制菜肴的内容,看看总是有益处。
“还要准备什么嫁妆,许家也知道我家的情况,自然是略备几样就好了。”
“善若姐,你还不知道吧。许家的二媳妇,好像是叫什么贞娘的,当年她嫁入许家,那抬嫁妆的队伍可是有半条街之长呢。那些什么头面首饰,锦缎布匹的,恐怕用上十年八年的也用不完呢。”
庄善若笑道:“那是她娘家富裕,我又怎么能和她比呢?”
刘春娇小心翼翼地道:“善若姐,我是怕你被人看轻了去。听阿昌说,许家的二儿子叫徐家宝的倒是惧内得很,这贞娘在许家仗着娘家财力,是说一不二的,连婆婆也让她几分。”
“我嫁进去自然是侍奉丈夫,孝敬公婆,应该和她起不了什么龃龉。”话虽这么说,但庄善若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自古妯娌之间交恶的还少吗?至少眼面前就有一个,听说刘福婶和栓柱嫂自从那件事后干脆就断绝了往来。不过不打紧,庄善若一直信奉“人敬我一尺我让他一丈”,如若是碰上蛮不讲理的,她也不是软面团,任人欺负的。
“如若人人都像善若姐这么想就好了。”刘春娇嘟着嘴,更是显得满脸稚气,虽然她和庄善若同龄,但是娇生惯养着,少有心机,喜怒都挂在了脸上。
“我倒忘了问你了,你的好日子是哪天?到时候我也好好送送你!”庄善若笑着问道,都说是秋后,倒不知道是秋后的哪一天。
“九月十八。”
庄善若掐掐手指,道:“满打满算还有四十天呢。”
这边姐妹两个正说着体己话,刘福婶满面春风地摇进了王家院子。自从帮着庄善若寻了这门好亲事,刘福婶俨然成了王家的恩人,更是招徕了很多生意。榆树庄里的人见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自己闺女和王家侄女嫁进了县城,只当她人面广,交际多。家里有待嫁闺女的人家更是巴巴地赶到刘福婶家,求着给搭个线牵个桥,一口一个巴结的婶子,叫得她更是满面红光,这辈子从来都没这么风光过。
王大姑收拾好了那堆银子,赶紧的将刘福婶迎了进来,笑道:“今儿是怎么的了,你娘儿两个都在这儿。”
“春娇成天善若姐善若姐的,叫的我耳朵疼,干脆就将她打发到你们家来——反正以后左右也是要作伴的。”
“那是那是。”
“王家嫂子,恭喜恭喜啊!”刘福婶肥大的屁股一坐到王家的厅堂,便迭声道。
“怎么?”
“许家将两个孩子的八字送到县城里最好的先生那里批了,不单单是天作之合,你家善若更是旺夫的命哪!把那掌柜娘子喜的,顺道也让那先生定了婚嫁的日子。你道是哪天?”
王大姑也是喜得合不拢嘴,忙问道:“定的是哪个好日子?”
“九月初八!”
第29章 八字合婚
更新时间2014…1…21 20:02:07 字数:3531
王大姑倒是呆了一呆,道:“我没听岔吧?”
“没错。那先生按照两人的八字算的好日子,原是给了两个,一个是十二月十八,一个是九月初八。”
“十二月的倒还是宽裕些,咋就订了九月初八呢?”
刘福婶见王大姑皱起了眉头赶忙道:“王家大嫂,这是好事啊?”
“咋是好事呢?也就剩一个月时间,再紧赶慢赶也备不齐全嫁妆啊?”
“你想啊,许家为啥偏偏选了你家的姑娘?”刘福婶心里暗叹这王大姑实心眼一根筋,道,“除了给他家大儿子找个好媳妇,更是为了给老爷子冲喜啊!算命先生掐指一算,善若是旺夫的命,这可不得赶紧的娶进家里的啊?日后,徐掌柜的病好利索了不说,说不定许秀才还能高中,善若还能凤冠霞帔的封了诰命呢!啧啧啧!”
王大姑听着点点头。
“到时候有了这个旺夫的名头,许家还不得把你家姑娘供起来啊!”刘福婶说,“嫁妆简单点又有啥,我看就是空着手嫁进去,那掌柜娘子也是欢喜着呢!不是我说句怕你恼的话,他城里人家哪里还看得上我们庄户人家的嫁妆,你说是不是?”
一席话说得王大姑豁然开朗,道:“瞧我这糊涂人!还亏得刘福婶提点着。”
刘福婶得意地笑着,端起茶碗呷了口茶。她吃了几次许家的好茶,自然是嫌弃王家的茶淡而无味,略喝了两口就放下了。
王大姑坐下又站起来走了两步道:“话虽这么说,可这嫁妆也得尽量置办齐整了,虽然人家看不上,这规矩可不能乱啊。”
“看你急的!”刘福婶撇撇嘴道,“人家许家说了就不用你们准备嫁妆了,到时候他们把东西准备好了送过来。那聘礼你们就补贴点家用也不用贴到嫁妆里了。”
说到聘礼,刘福婶心里就酸溜溜的,许家给的可是三十五两白花花的银子啊,而且连嫁妆都帮着置办好了,这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才求来的好姻缘哪。要不是刘福婶在许家无意间看到那许秀才白净儒雅的模样,倒不由得不起疑这许家凭啥贴了那么多的银子,这许秀才又不痴不傻不瘸不丑的,哪里就娶不上媳妇了?可这话她只能放在心里嘀咕,毕竟许家又包了二两的谢媒钱。
王大姑反倒急着搓起了手道:“哪有这理,哪有这理呢?”
刘福婶酸酸地说上一句道:“攀上了好亲家,就等着享福吧!”
刘福婶出门的时候自是将刘春娇带了回去。临走前刘春娇向庄善若恭喜了几声道:“正说着呢,没想到善若姐的好日子倒比我的还早,看来是秀才姐夫等不及了吧。”
王大姑笑道:“春娇的这张嘴啊真是让人又恨又爱!”
庄善若除了一开始吃了一惊之外,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既然是为了冲喜,八字相合,自然是早进门比晚进门好。本来就不想烦劳王家准备什么嫁妆,这样反而好,干净轻松,知情的不知情的都无话可说了。只是心里那个穿着长衫的影子又明朗了几分。
晚饭的时候王大富明显的兴致很高,就着一碟的油炸花生米和一碟跳水萝卜把黄酒喝得滋滋响。
庄善若又从厨房里端出了一盘的油面筋,放在了饭桌上。王大富的眼睛在庄善若的身上溜了一圈。这到嘴的肥鸭子终究还是飞了,不过也好,三十五两银子啊,他王家不吃不喝也得攒上两年,前两年盖了新房落的亏空这回可都填补上了。
王大富咧着嘴又干了一杯黄酒,心里暗想,这丫头也不知道是随了谁,长得是姿色艳丽,丰/乳/肥/臀的,看着也怪馋人的。看这身段,也是个好生养的,待日后养了儿子便是许家的长子长孙。许家家大业大的,从手指缝里漏点出来,也够他吃香的喝辣的了。
王家兄弟却是各有心思。王有龙想替庄善若高兴,可是心里却是又酸又涩的;王有虎想着的是那大笔的聘礼,寻思着该怎么将那笔不小的银子盘活,也没见村子里哪家是靠种地发了财的。
隔了几日,王大姑拉着庄善若又去了趟县城,重新去了锦绣布庄,那日看中的湖水蓝的锦缎早就没了,于是王大姑又选了几色鲜艳的锦缎。然后又去了宝庆银楼,不顾庄善若极力推辞,买了两支镶翠的银簪子,这才心里好过了些。
姑侄俩又去寻上次吃了的羊杂汤,可寻了整个街市也不见踪影,庄善若心里倒有些怅怅的。姑侄俩只得去吃了碗面,然后随意扯着闲话在县城里逛逛。
王大姑倒是满脸喜色,道:“我们略走走倒也罢了,等下月你嫁了过来,怕你每日逛都要逛厌了。”
庄善若只是笑,心里想着姑妈倒是高兴得糊涂了,这么一大家子的人,上有老下有小的,新媳妇哪能日日出来闲逛呢。
王大姑的兴致很高,不论看到什么铺子都要停下脚步看上几眼,不觉到了善福堂门前,笑道:“善若,上次得了善福堂的好凉茶,要不上门去道个谢。”
庄善若却驻足迟疑道:“刘福婶又不在,我们这样贸然过去倒是不好呢。”
“也是。我原本想着你们以后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既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