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娼妓的历史-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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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完结的当天晚上,曹四又来到金生堂。见到窑主赵喜臣依旧嘻嘻哈哈,寒喧说话。最后还假惺惺地求赵喜臣和饭馆老板说说,让他重回振兴园去干外卖。赵喜臣明知是曹四暗中捣鬼,岂能轻易俯首称臣,所以没有答应。    
    三天之后,金生堂开门,又一个死倒倒进屋里。如此三次,嫖客们谁还敢去寻欢作乐,妓院生意十分萧条。窑主赵喜臣再也撑不住了,跟曹四明说:“我服你了,斗不过你。我把湘云姑娘放回来,你高抬贵手吧!”曹四见赵喜臣服软了,也就再不干放死倒这种缺德事了。从此他天天去金生堂找湘云亲热,贪图枕席之欢。    
    (七)强嫖    
    “赵大蘑菇”妓院放炮    
    北市场有个姓赵的老窑皮子,绰号叫“赵大蘑菇”,行伍出身,曾当过伪满的“靖安军”,是个出了名的兵痞。《近代中国娼妓史料》上卷中记载,赵大蘑菇,整天在北市场妓院里泡,不“开盘子”,也不“住局”,到妓院与妓女打情骂俏,嘻皮笑脸,完了就走,一个钱不花。妓院里谁也不愿惹他,对他光说好的,张口闭口“赵二爷”。    
    赵二爷在妓院里逛来逛去,竟然看上了“福和堂”的名妓红玉。因为他没钱,红玉也不理他。他提出“住局”,红玉总是说有客,不留他。但赵二爷有的是时间,每天泡在妓院。红玉被缠得烦了,就找个嫖客在外面把赵二爷打了个鼻青眼肿。赵大蘑菇知道是红玉使得坏,所以处心积虑要报复。    
    一天晚上,养好伤的赵大蘑菇又到福和堂来找红玉。他不动声色,不提挨打的事。纠缠一会之后,他又一次提出要“住局”。红玉不答应他,说有客,并告诉了他客人的名字。    
        
    妓女大会    
    那时候的妓女屋里都供佛,有的整天上香,嫖客去了也上香。香是高香,能燃三个钟头。赵大蘑菇买了两个二踢脚,拉出一个长捻,一头拴在二踢脚捻上,把二踢脚塞在床下,一头偷偷接到高香的底下,插在香龙里,表面上毫无破绽。赵大蘑菇在红玉屋里,死缠烂打,泡了好长时间赖着不走,其目的是麻痹红玉。等到赵大蘑菇撤走,已是掌灯时分。某嫖客带着一班朋友陆续来到妓院,琼筵坐花,羽觞醉月,哀丝豪竹,添酒回灯。整整闹了两个钟点,方才宾主尽欢而散。    
    酒尽人散,灯回宝帐之春;漏尽更残,烟袅金炉之篆。某嫖客和红玉在床上,正是神雨销魂时刻,高香燃完了,炮捻引着了床下的二踢脚,嫖客以为是炸弹爆炸了,吓得魂不附体,立刻就休克了。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红玉赶紧找人把嫖客送到医院,虽然抢救过来了,但却落下了病根。嫖客的父兄不答应,要上告、要赔偿、要玩命。可给妓院坑苦了,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生意也给搅得没法做。万般无奈,妓院窑主只好托人说和,私了,最后除了付给医药费,还赔了不少“精神损失”钱。这成了北市场妓院的一段风流笑料,令世人贻笑大方。


嫖客:粉阵花丛买风流嫖客众生相(5)

    (八)倒嫖    
    林黛玉“姘戏子有道”    
    妓院有两句老话:“鸨儿爱妙,姐儿爱俏。”清末,上海的名妓们最倾心的不是洋场的阔少,而是马路上的马车夫。那时马车刚刚盛行,马车夫都是体格健壮、油头粉面的年轻人,这就成了妓女们追逐的对象。常常有些名妓在楼窗上面看有漂亮的马车夫走过,便用台烟桶装上若干纸币从楼上扔了下去,引得马车夫抬头往上看,妓正眉梢眼角,卖弄风情,由此就可以逐步成就一段风流韵事。    
    马车夫之后,京剧演员又成为妓女们最喜爱的人。陈无我《老上海三十年见闻录》这样写道:    
    沪俗,校书惯与优伶交好,然生涯尽管兴隆,并不寂寞,且有因此而反得时髦者,故人有句云:“楚馆秦楼千百辈,不姘戏子不超群。”殊不诬也。亦有一等客人,专以此事讥议诸校书。有某生曾询诸此中之老手,谓汝辈亦何所取而若是?其人则答曰:“我等沦落风尘,阅人不为不夥。惟必气味之相投,乃堪身心之相许。无如近世一般阔客,虽或膺国家之显秩,擅富贵之双全,无如就其外而观之,终嫌有市井气,就其内而察之,终嫌有寒俭气,往往出于优伶之下。以故只可图某财帛,而不堪联以心情。”噫!此真阅历之至言哉。    
        
    日本在东北的开拓女子训练所    
    林黛玉是近代上海的名妓。她虽然相貌平常,却是个天生尤物,丰韵天然。那一颦一笑的风头,一举一动的身段,真是姑苏第一,上海无双,更兼那一双媚眼,顾盼起来,真可销荡子之魂,摄登徒之魄,这便是林黛玉出奇制胜的第一等工夫。除此之外,林黛玉姘戏子有道,也是出了名的。    
    林黛玉嫁给南汇县令汪蘅舫为妾之后,仍然极不安分。汪蘅舫因公务不常住上海。林黛玉便与丹桂戏园的演员李春林姘居,李春林出入汪寓如同主人。有一天,汪蘅舫回到寓所,恰逢李春林在房中,汪盛怒之下,拍案大骂道:“今日不治伶人,何以为人。”林黛玉却冷笑一声,对姘夫李春林说:“彼为现任官吏,一邑之民命系焉。而挟妓酗酒,风化自败,苟至当堂相坐其罪,然后论他。”李春林听后更是有恃无恐,手举菜刀逐汪,边逐边说,这是我的寓所,你是什么人,敢来拍我家桌子,摆出一付喧宾夺主的驾势。汪蘅舫只得自认倒晦,回到南汇。自此以后,林李俨然夫妻,达一年之久,直到把林黛玉手中的金钱花光,两人才分道扬镳。    
    辛亥革命后,林黛玉为了维持生活继续登台唱戏,期间又与比她小十几岁的龙小云相好。林黛玉不仅为龙小云请教师教授英文,负担龙小云的衣、食、学费,而且还走辫帅张勋的后门,为龙小云谋到长江巡阅使衙门的差使。龙小云到南京后,见异思迁,嫌弃林黛玉年老色衰,于是另寻新欢。更为可气的是龙小云这边刚向林黛玉索要来钱财,一转身便献媚讨好于新欢。林黛玉成了地地道道的“倒嫖”。一辈子打雁,到老了却让雁啄瞎了眼,这对林黛玉的打击太大了。鸳鸯瓦冷,翡翠衾寒,宝鸭不温,银缸无焰,这一种的孤凄情况,林黛玉哪里消受得了?心里边万转千回,就如蜘蛛结网,膏火自煎,带着十分失落的心情,林黛玉离沪北上,结束了这段畸形的恋情。    
    (九)变态嫖    
    杨铁崖、何元朗“妓鞋行酒”    
    沈德符《敝帚斋余谈节录》记载,元代杨铁崖生性好色,每于筵间见妓女有纤小缠足者,则脱其鞋,载盏以行酒,谓之“金莲杯”。然而倪元镇认为脏,每次见了,就大发脾气,拂袖而去。明朝隆庆年间,何元朗找到南院王赛玉红鞋,每次开宴会总是用它斟酒,向人敬酒或自饮,席上宾客多因此而酩酊大醉。王弇州到了后,还作长歌以记这件事。    
    何元朗是江南名士,著名的戏曲家,王弇州即王世贞,乃当时的文坛泰斗,两人如此低级趣味,实在耸人听闻。    
    清人方珣作《贯月查》,很详细地叙述了妓鞋行酒的仪式:客人取小脚者之绣鞋,仿投壶仪节,众人投果于其中,名曰:“摘星贯月”。视其贯否,即以载酒行觞。弓鞋纤妍如贯月,投之以果,如星之贯,以之行酒,周流客座,又似浮查,故曰“贯月查”。    
        
    恋兽癖(元代石雕)    
    还有一种行鞋杯的方式,是众客人把绣鞋在座上传递,传递中摹仿月亮的阴晴圆缺把绣鞋擎在手里,数着初一初二初三至三十的日子。擎鞋的姿式,也随时而各有差异,或口向上,或口向下,或持其尖,或执其底,或平举,或高举,或隐于桌下不让人看见,这需要行酒人把月亮在每一天的形貌记得非常准确。    
    褚人获《坚瓠集》里记录了三首关于“吃鞋杯”的风流词,也全是出于名家之手。第一首是名士瞿士衡请杨廉夫吃鞋酒时,应客人所邀而做的《沁园春》,词云:    
    一掬娇春,弓样新裁,莲步未移。笑书生量乍,爱渠尽小,主人情重,酌我休迟。酝酿朝云,斟量暮雨,能使曲生风味奇。何须去,向花尘留迹,月地偷期。风流到手便宜。便豪叹雄吞不用辞。任凌波南浦,惟夸罗绔,赏花上苑,只劝金。罗帕高擎,银瓶低注,绝胜翠裙。深掩时华筵散,奈此心先醉,此恨谁知。(庚集·卷二《鞋杯词》)    
    第二首是许少华所作,词云:    
    借足下,权为季雅,向尊前,注满流霞。沾唇分外香,入掌些儿大,鹦鹉鸬鹚恁让他,把一个知味人儿醉杀。(壬集·卷四《鞋杯》)    
    第三首是冯惟敏所作:    
    高擎彩凤一钩香,娇梁轻罗三寸长。满斟绿蚁十分量。福【颇摇Aò曷缎呵斫卵蓝洌吩谌希抖鶛瘢旁谑终啤K穸猓穸馇┢屏吮橇骸9陈掖盒模幢槌畛Γリりす鱿潞砹芰鞣胃蓖赴螂住>僖槐∠笮〗哦狨渭缟希谎室豢诤靡墒敲钊硕比樵谛靥拧8难绻猓庹洳亍G胁豢芍讣灼盗嗽仆罚诮锹┦诵铩!   
    正是这种拜足狂,使不少中国男女成为颠狂的性变态者。


嫖客:粉阵花丛买风流嫖客众生相(6)

    (十)枯杨嫖    
    袁枚“红粉青山伴歌吟”    
    老年人一味追求年轻异性所引起的变态行为,现代心理分析称之为    “Presby philia”,中国借《周易·大过》“枯杨生蒂,老夫得其女妻;枯杨生华,老妇得其士夫”之说,译为“枯杨恋”。我们这里所讲的“枯杨嫖”,指关于老年嫖客的某些变态性爱心理及行为。    
        
    任何时候,风月场所都是引领时尚的消费先驱    
    袁枚(1716—1798)是清代乾隆年间的风流才子、诗坛盟主。结发夫人王氏一直未育,他便娶了第一房侍妾陶姬。陶姬只生一女成姑,且于乾隆二十二年(1757)病故,他又娶了第二房侍妾方聪娘。方聪娘亦曾怀孕,却不幸流产,他又纳了第三房侍妾陆姬。陆姬年方19岁,次年六月居然产下一子,举家欢欣,可惜生出不到半日即夭折。袁枚自称“半日为人父”,感伤不已。乾隆二十五年,45岁的袁枚又娶了年仅20岁的第四房侍妾金姬。袁枚虽对其宠爱有加,但金姬却长期无子息。乾隆四十二年(1776),62岁的袁枚再纳年仅19岁的钟姬为最后一位侍妾。苍天不负苦心人,钟姬于次年七月产下一子,袁枚取名袁迟,并赋诗云:“六十生儿太觉迟,即将迟字唤吾儿”。为得儿子,他以枯杨年龄连娶五位妙龄女子,还以“无子为名又买春”(《自嘲》)为自己找借口,最是冠冕堂皇……    
    袁枚风流倜傥,居官时就狎妓访艳,为此曾受到上司的责问。但他并未收敛,还振振有辞地为自己辩解,并广征史事证明前贤也多如此:    
    昔李西平,郡将也,而营妓自随;白太傅,司马也,平商妇度曲。颇逾规矩,难律官箴;乃其人皆功在山河,名香竹素。枚自涖官以来,未尝一刻忘简书,不肯一言枉讥刺;待至五花判毕,四郊雨甘,乃敢弹筝酒歌,掎裳坐月。爱鄂君而流连翠被,赋《洛神》而惆怅惊鸿,事有甚于画眉,盗非同于掩耳。盖以为靖节《闲情》,何瑕白壁;东山女妓,即是苍生,连无伤,小德出入可耳。不图阁内之悍妻见赦,闺中之妒妾包容;而转蒙大府搜牢,长官狙伺,嘻,过矣!夫采兰赠芍,不见削于宣尼;闭阁尊经,翻自附于新莽。余中请禁探花,而以赃败;傅玄善言儿女,而以直闻。张翰有《小史》之诗,高风岳峻;卢杞无侍儿之奉,丑迹风驰。杲卿忠臣,征求花粉;辅国逆竖,静学沙门。古来君子之非,贤于小人之是。(袁枚《小仓山房外集》)    
    辛成源《画舫余谭》载:某老翁年80岁,狎某妓才18岁。翁尝戏赠以诗云:    
    我年八十卿十八,卿自红颜我白发。    
    与卿颠倒恰同庚,只隔中间一花甲。    
    八十老翁可嫖十八雏妓,论年龄一个可作爷,一个能当孙;论品性一个贪色,一个图财,本是极其肮脏、荒淫无耻的生活,而老翁不以为羞,反以为荣,竟为能狎雏妓而标榜炫耀,赋诗作感,实在令人作呕!    
        
    民国年间哈尔滨的一家妓院    
    袁枚与某老翁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花甲之年仍与妓女蕊仙在船山调情,并戏弄美人道:“老夫吟诗题字,须要美人磨墨才佳。”美人赶紧答应,期间蕊仙的一笑颦,竟和袁枚的一顾一盼,互相关合,两人眉目传情,真所谓灵犀暗逗。蕊仙走后,有人戏谑袁枚徒费笔墨,未得肌肤之亲,实在得不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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