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斌一指地下躺着的两具僵挺死尸道:“好说!好说!我柳兄弟甫一抵堡,贵属就赏了他三支毒弩,怎敢当赐教二字。”
李龙老脸一红,欠身一揖强笑道:“是我李龙平日管教不严,致开罪三位贵客,李某这儿谢罪……”
“罪”字未落,玉杖神丐古鸣钟一翻血红怪眼,寒面冷声道:“三弩换两命,三位难不成还吃了亏?”
赵斌一声冷哼,道:“咎由自取,两命血债可向在下索还。”
柳剑雄心挂娇妻爱子安危,不耐穷磕牙,开门见山的道:“柳某素仰堡主大名专程拜候,赐教二字实不敢当,倒是柳某有件小事,想请四位帮个小忙。”
李龙浓眉一轩,豪笑拱手道:“柳大侠好说,只管吩咐下来,我四人力所能及,为好朋友不惜两助插刀。”
柳剑雄剑眉一轩,惨笑道:“堡主言重了!”略顿,又说道:“前晚在浔阳客店之中,贱内与犬子,无缘无故失踪,不知被什么人……”他不好直说下去,略为一沉脸色,神芒如电,一扫四煞,又哈哈笑道:“我想四位高人的地界之内,居然有人敢掳人!更何况使用下五门手法……”他瞥眼狠瞪了六毒书痴一眼。
六毒书痴赵天松脸色一懔,二煞智多星宋韬,一看场面有点不大对劝,登时一抱拳笑道:“柳大侠,事情既是出在洛阳地界,说什么我兄弟四人也得稍尽绵薄,相帮柳大侠寻回宝眷,三位远道而来,请进堡—叙,筹商善策,让我弟兄四人敬三位一杯,稍尽地主之谊”
柳剑雄与老禅师上岸已半天,经他一提,腹中雷鸣,饥火焚肠,虽心急娇妻爱子安危,但在这环境之下,不随进去扰上一杯,反而显得自己气度不够豪爽,登时一笑道:“自然要仰仗四位大力。”侧脸目注老禅师一眼,老禅师淡笑点头。
四煞肃客进堡,三人也不客气,在李龙导引下,相将人堡。
来到大厅,落座之后,李龙吩咐立即摆上一桌丰盛宴席,老禅师年高德劭,自不推让坐了上席,但老禅师乃有道高僧,忌酒戒荤,李龙忙吩咐另备数色时鲜瓜果,暂代酒肴。
李龙亲为几人满注了一大杯,赵斌一看酒色澄清,也就不疑有他,三巡之后,六毒书痴起身分替柳剑雄与赵斌斟酒,斟到柳剑雄面前之时,柳剑雄觉赵天松握着壶柄之手微一旋移,酒壶动了一下。
动作轻灵无比,仅只柳剑雄与广惠禅师稍有发觉,连赵斌这种老江湖的身手眼力都未发觉,可见六毒书痴做的十分俐落。
无庸疑议,六毒书痴手中是一把鸳鸯壶,内盛之酒必两种,其一必定有毒,老禅师拿眼微瞄了师弟一眼,但他很是放心,因师弟已习了绝世禅功,不愁酒毒不被师弟奇高之神功化尽。
柳剑雄神色自若,仍装作若无其事,探手入怀一掏,趁众人不备时,将雄精冰块珠含人口内。
李龙见赵天松手脚做好之后,举杯道:“李某人久仰柳大侠俊彦风仪,恨无缘识荆,天幸今日得见,足解生平渴念,敬以这杯水酒,聊表其寸心,请!”
请字一出,他先举杯一口喝于。
柳剑雄笑谢道:“叨扰堡主宠赐,不喝不敬,但柳某喝完这杯之后,敬请四位赐告贱内下落。”
智多星宋韬捋须一笑道:“自然!请柳大侠放心,宋某不才,胸中已有良谋。”
柳剑雄豪壮的悲凉一笑道:“这就仰仗堡主了。”话甫落,“咕嘟”一声,点滴不剩,仰头喝下那杯药酒。
好在柳剑雄早有警觉,先含了神珠,再又运布内功真力,药酒落肚之后,硬将它逼着自汗毛孔内,流散而出,顿时之间,排泄一空。
柳剑雄外表虽不起眼,但盛外在外,四煞又是识货之人,他随便一笑,声如金石掷地,就知他确然盛名不虚,是以四煞暗自心想,只要将他毒倒,赵斌则不足畏,老和尚更是不值一顾。
四煞如意算盘打的虽不错,谁知怪事选出,柳剑雄喝下毒酒之后,仍谈笑风生,这就吓的四煞心中打鼓,但智多星心智狡诈过人,又接过一把酒壶,笑盈盈的举壶一扬,向柳剑雄杯中又满注了一大杯。
柳剑雄适才喝下一杯,已感毒性猛烈,化解耗劲,此刻见智多星再做手脚,心中已自忖想道:“这种酒,所含毒性甚剧,涓滴断肠,饮一杯尤可,岂可再喝第二杯。”
念头一定,凝眸细瞄杯口,隐隐看出一种烈性挥发的冷焰,宛如酒被焚蒸发出一股气焰,除非是他身习有上乘禅功,真还无法看的出来。登时心中的断肠醪?”
念起眼动,逡目一看师兄,老禅师已自暗中凝神,右袖微抬,看样子,只要他一揣杯,老禅师准要一袖将杯拂飞。
柳剑雄是越发相信杯中之物,纵然不是喝一点滴就足以穿肠破肚的断肠醪,也必定是毒绝天下的药酒,心中不由一阵转翻,但他面上神色镇静如恒,一点不乱。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紫燕谷中的训练,使他不敢再相信这些笑脸后的奸邪容色。立时暗中运劲,蓦的十指横扫,十缕刺骨冷风啸过,“砰匍”连声,太湖四煞个个翻落地上。
当下抱刀执剑待立的十几名堡中好手,登时虎吼一声,刀光如雪,剑风生啸,齐往堂上冲来。
柳剑雄一看势成不了之局,忙涌身一纵,迎着堂下冲来的十几名高手,横挥直扫,指风过后,“呛啷”连声,一个个两手空空,兵刃全部落地,吓得倒退数步,怔立堂下。
柳剑雄指着四煞,低叱道:“谁敢再动,我先要他四的命!”
堂下十几个高手一个个互望,谁也不敢再移半步,齐为柳剑雄的神威所慑住。
柳剑雄转身朝赵斌一使眼色,两人一起动手把四人扶回座椅上,老禅师始终静坐不动,望着师弟微笑不语。
四人软瘫地半坐半靠,八只骨碌碌的眼睛齐瞪着柳剑雄,眼色之中充满一种渴求,暗中在为自己的命运谋筹。
柳剑雄神色凛然的一扫四煞,扬眉叱道:“好狠心的四个狗贼……”伸手一擎毒药酒杯,接着说道:“你们自己看!”扬手朝大堂右侧的一张书案倾去,“轰”的一声,火光耀眼,“噼啪”作声,书案顿时烈焰腾起来。
老禅师似早在预料之中,赵斌可就吓得伸了下舌头,心中叫了一声惭愧,暗自忖道:“柳师兄不惭是一代大侠,真个胆识机智超人。
柳剑雄端起手中的半杯烈性毒酒,走到二煞智多星宋韬面前。扬眉咬牙叱道:“狗贼?你心何其这般狠毒,你竟要将我夫妻父子三人全置死地,你说!你们四个狗贼,把我爱妻掳来之后,藏匿何处?若有半字虚言,休怪柳某心狠,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话落一扬手中的杯,作势要将手中的杯中下剩的半杯烈性毒酒倾人他口中。
一点不错,杯中所盛之毒酒,委实是“断肠醪”。智多星宋韬深知此物霸道,若然真格让柳剑雄将半杯酒倾入自己口中,那死得无比惨烈!
但他穴道被制,一身功能,除两只贼眼转,心中明白外,可说全失效用,口不能语,急得脸泛死灰,汗下如雨。
柳剑雄气极了,见他不吭声,就怒哼叱道:“狗贼你怎么不答话,真想死?……”咬牙扬手先赏宋韬一个耳光,打得他鼻口流血,晕死过去。
赵斌出声相阻道:“贤弟,慢着!”
柳剑雄二次扬起手掌犹未劈落,闻声,双眼一望赵斌。
赵斌道这几个狗贼全都被你制住穴道,你当先替他们解了穴再问。”
柳剑雄哦了一声,运指待向宋韬胸前点落,猛已发现他以晕死过去,只好移步走到金刚李龙身前,朝他问道:“姓李的爽快点,别惹恼柳某……哼!否则,当你坐骨扬灰。
人在生死一线时,每多顾念,李龙虽是黑道枭雄,平时顶天立地自命大英雄,可是此刻眼神之内,也蓦的闪射出一层哀怜之光。
柳剑雄点了点头,运指如风,在李龙前胸伸缩了两下,李龙登时一叹,道:“柳大侠如难绕过沙河堡千余生灵,宝眷与贵派之奇书,李某必扫数璧还。”
广惠禅师一声佛号,岔断他的话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能交出失经,足见良知不昧,尚有可救,我柳师弟仁心侠胆,自会放过堡内之人,但老衲奉劝堡主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施主可否对老衲立下誓言,放弃搅扰茫茫神州之恶念,则老衲担保我柳师弟不伤贵堡一命。否则,四位这种径,使出这等为江湖所不齿的手段,便是我柳师弟饶过你们老衲也不忍莽莽神州,沦入浩劫。”
李龙扫了三煞一眼,唉叹一声,俯首默然,朝老禅师点了下头道:“老禅师佛谕金言李敢不遵命。此生如不革面洗心,再为害苍天,皇天不信!”嘴在说,眼睛看上老禅师手掌下陷寸余深缓缓按在桌面。
广惠禅师是不自觉的按了下去,但梨木桌面坚过精钢,竟被徐徐的按下寸许,这种超凡绝世的功力,只看得李龙暗自咋舌佩服的五体投地。
老禅师欣然一笑,举手示意柳剑雄,柳剑雄心思灵敏,二次指风伸吐,李龙舒动了下筋骨,一骨碌爬起来,先朝老禅师一拜,然后又朝柳剑雄与赵斌二人见礼。
柳剑雄又虚空在另外三煞胸前连点,解了几人穴道,李龙一抱拳道:“柳大侠请随兄弟去恭迎宝眷。”
柳剑雄默默颔首,微拱了一下手,二人往厅后而去。
悲欢离合,夫妻父子乍然相见,自有一番哀艳感人的情节。
大厅中,几人醒来后,目睹老禅师及柳剑雄这种盖古凌今的绝世功力,自是无话可说,惶悚十分。
原来四煞探得段玉芝怀宝路过浔阳,磋商之下就由六毒书痴夜人客店,做下手脚,无声无息的将他母子掳走。
别看四煞这么脓色,柳剑雄举手之间,就将四煞制住,但四煞今天碰到的是柳剑雄,又是志得意满猝然不防之下,何况普天之下,能有几人能运用指风扫点三丈之外的穴道,其实,凭四煞这种身手,随便拉出一个,均输不了段玉芝多少,六毒书痴轻功特妙,又是安下了心,用了迷香,轻而易举的将她掳来。
掳来之后,先将经书搜到手,四煞知段玉芝来头不小,只好暂时把她因在地窖之内。四煞的本意是此番重作冯妇,夺得此少林失经以壮行色。
※ ※ ※ ※ ※
原来,段玉芝在芜湖被段圭带走之后,痛失比翼,登时柔肠寸断,才随段圭走两天,就偷空溜脱。在那数天中,她已从父亲口中探知他隐迹黄山。
她兜了好大一个圈子,遍寻柳剑雄不着,心猜他必是去了襄阳,但担心他一身武功失去,途中遇险,不由苦恼十分,本想兼程朝襄阳追去,后来想及自己曾答应过帮他寻罗大罗金刚宝录,不得已又折程上了黄山。
登上黄山,很顺利的就把禅经弄到手,她有说不出来的高兴,立是背着爱子怀宝专程西上,不想途遇赵斌,在闲谈中又泄露了身怀金刚宝录秘密,是以遭遇暗算,被四煞掳去。
且说不大一刻工夫,柳剑雄双手捧经,身后跟着一脸泪痕怀抱爱子的段玉芝,走在最后是赛金钢李龙,三人来到大厅之上,柳剑雄双手捧经,躬身向师兄一递。
广惠禅师慈笑摇手道:“师弟受命掌门寻经。如今至宝到手,此天大功德,理应为你所有,为兄怎敢替居?”
柳剑雄摇头恭答道:“师门镇山如宝,流失百年,如今录获,不能再有差池,况掌门与监院诸长老无不心切此宝下落,小弟又须返襄阳一行,不克分身奉宝归山,是以祈请师兄顺道携经,交还师门。”
老禅师慈眉一掀道:“师弟真乃至性之人,你怕为兄归山无颜晋见掌门,假奉宝还山之名,替为兄增添光彩,盛情难却,为兄只好原颜了!”话落双手接过,揣入怀内。
段玉芝侧立广惠禅师身后,见他们师兄弟俩交代事了之后,乃上前见利,向老禅师欠身一福。
怀中得孩子,也嘻嘻的朝老禅师一乐,看得老禅师慈颜堆欢,伸手将孩子接过去,孩子生得滴粉搓酥,灵秀至极。人见人爱,老禅师抱着这位师侄,凝眸仔细注视一阵,孩子想是和老禅师特别有缘,探手一探手一掀老禅师三寸长眉,咧嘴“嘿嘿”大笑。
广惠禅师一生苦埋迹苦参,现下虽是禅理通天,但人之至情,内蕴着一种至高的情愫,一看就喜爱这个周岁的师侄,不由也随着咧嘴一笑。
笑落,蓦的右手一探,扪向师侄顶门,孩子更嘻嘻不已,两双水葡萄般的黑眼珠不停地转,欢舒无比地喜得小手一阵乱舞动。
好一刻功夫,老禅师才收手撤回手掌,柳剑雄连忙双手朝师兄一辑道:“师兄不惜亏损真元,用金刚真力为犬子伐毛洗髓,此恩此德,我与芝姐没齿难忘。”
确然,老禅师一掌之赐,孩子真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