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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绘深深叹了一口气,“冤家。”
叶离秀气地捂着唇,指甲在阳光下呈半透明,“看出来了。”
紫伦锦用眼角的视线偷偷打量跟在身后的三名男子,其中年纪最小的那个他知道是紫鸢谣随身带着的侍从夕绘,另外两个,一个着暗红衣裳,一个绯红,两人的面貌都是一等一的好。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只见那暗红衣着的男子优雅地捂着嘴,碧玉眸子妖娆惊艳,一股酥媚从骨子里透出。而那绯衣男子面容俊逸,那容貌阴柔极美,一双眼却不合时宜的清明微寒,增添了一丝俊朗气息。
淫靡!紫伦锦在心中愤愤。
紫鸢谣向上望去正好可以看到临涯殿的五彩琉璃瓦,微微翘起的屋檐角挂着铜铃。侧头看向走在右边的紫伦锦,挺直的背优雅而大气,只是那双眼狭长清寒,让紫鸢谣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真想不通黄芷芯怎么会喜欢这家伙!偏偏自己还答应了来试探紫伦锦对她的态度。会不会被生吞活剥了?极有可能!
紫鸢谣仰天长叹,上辈子自己是不是挖了他的祖坟,让他追到了这辈子。
走了很久终于可以看清那座雄伟的宫殿,汉白玉护栏上雕刻着祥云神兽,门窗上都有精美的图案,古朴繁复,透出空灵宁寂的肃穆感。
一抹素白站在台阶的顶端,简易的衣袍随风拂动,黑发轻柔垂下,用一根浅蓝色丝带将两侧垂下的发丝绑住,那双眼像囊括了万物星辰,浩渺如烟,唇角扬起隐约的弧度,乍暖还寒,“几位请先沐浴熏香。”
蜀薰抬起手做请的动作,细白的手掌一半隐在衣袖中,有小厮上前带领他们走向一边的偏殿。
紫鸢谣回头,那道人影还站在那儿,一阵风过,扬起的发丝遮掩了他的视线,冰白浅粉的唇向上勾起,静默和煦如悄然开放的玉兰花,悄无声息中回眸竟是一树的浅粉惊艳。
不似平日的清冷,这一笑竟沾染了俗世的烟火味。在哪?在哪见过这个笑容呢?为什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紫鸢谣回过头蹙眉思考,再回头,只看见远去的背影,又是那种熟悉的远离,太过圣洁而产生的疏远。
沐浴完毕,紫鸢谣身着素白衣袍,头发用缎带随意系住。换下暗红衣裳的叶离少了份妖媚多了种素洁,嫩如蜜桃果肉的唇清浅含笑,贝齿咬着缎带的一头,伸手将头发束起,宽大的衣袖顺着手臂滑下,小臂的线条柔和修长。
同样换上素白衣袍的绯,简约而繁华着,长发披散,俊容清冷竟与那眼中的清寒相互呼应,不同于蜀薰的圣洁,绯有着一种慵懒华贵的冷傲气质。
夕绘绑好腰带,发尾潮湿,滚落下一两滴水珠,清爽得像夏日的栀子花,他带着恬静的笑容静静站在紫鸢谣身边。
另一边,紫伦锦掀起纱帘低着头走出来,微敞的衣襟露出清瘦锁骨,清晰优美的线条一直延伸至衣领下,一轮紫色弯月位于锁骨的中间段,透着一股奇异风韵,剑眉入鬓,薄唇优美衔着浅薄寒意,紫眸璀璨美轮美奂。他瞪了一眼紫鸢谣昂头阔步走出偏殿,紫鸢谣对着他的身影做鬼脸,随后也跟着走了出去。
紫伦锦来临涯殿是为了和蜀薰商议下个月的朝圣祭,他们坐在一边认真商讨着,紫鸢谣盘腿坐在蒲团上念着晦涩的经书,她耷拉着脑袋,声音时小时大。打了个呵欠,紫鸢谣看向正聊得火热的两人,声音渐渐变小,转过头看向大殿外面,夕绘双手背在身后,脊背挺得笔直。绯坐在一棵苍劲高大的松树下认真地翻看着从蜀薰那里讨来的经书,风将他的发丝扬起落在书面上,而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书本。而叶离已经参观了一圈临涯殿,他懒懒倚着汉白玉石的护栏柱子,头发高高束起露出优美的颈项。
为什么就只有自己要在这里诵读这些经文,紫鸢谣叹气,最讨厌读书了,不然怎么会选择去讲武堂呢!偷偷活动活动酸麻的脚,紫鸢谣的脸皱得像苦瓜。将目光移回到经书上时,眼角瞥见面前一双净白绸缎面的鞋子,心中一紧,缓缓抬起头,看见蜀薰俊逸的面容。
走神被当场抓包了,紫鸢谣挤出一丝笑容,蜀薰拿过紫鸢谣手中的书,眼中似雾霭缭绕的青山,“累了就休息一会,去外面走走吧。”蜀薰将书还给紫鸢谣,声音浅淡,冰凉白皙的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指,不经意地一缩,如初春开化的冰凌滴下水滴,幽幽空灵,蜀薰垂下眼睑。
听到这句话,紫鸢谣绽开灿烂笑靥,她从蒲团上站起来就要向外面走,腿脚的酸麻让她一时失去平衡。向前踉跄两步,蜀薰伸手扶住她的胳膊,紫鸢谣情急之下胡乱一拽,正好拽住蜀薰的袍子,蜀薰被她一拉身形也随之一晃,手由扶改为搂。
紫鸢谣拍拍胸脯,还好还好,差点摔了。继而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此刻正靠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甘洌的冷香迎面而来,手臂猛然一推挣出怀抱,蜀薰没料想到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急急向后退了几步,紫鸢谣至始至终都低着头,她突然深深一鞠躬,“对不起,在下不是有意冒犯祭祀大人的。”说完急急走出大殿,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抬过头。
走出大殿,紫鸢谣拍拍胸脯,吓死人了,还以为又要被蜀薰呵斥了。耳边响起一阵细微的风声,叶离伸出食指幽幽然说:“连祭司大人你也想染指啊!”紫鸢谣一惊忙捂住那张要命的嘴,咬牙切齿地在他耳边呵斥,“乱说什么!小心冒犯神明!”
叶离的眼微微眯起,他无声地笑,眼中碧波荡漾,层层竹林间,浅雾萦绕,泉水叮咛,倾诉密语,引人深入。
“你这该死的妖孽!”紫鸢谣伸出另一只手捂住那双勾人的眸子。
紫鸢谣将叶离和夕绘聚在一起,嘱咐道:“白天你们就替我看护着祭司大人,不能让他离开视线片刻,夜里由我来看护,你们回偏殿休息,听明白了?”
夕绘表情严肃地点点头,叶离邪魅一笑,“之后有什么好处啊?”
紫鸢谣摊开手,“你想要什么?”
叶离凑在紫鸢谣耳畔,细长如玉的手掩在她耳边,酥□痒的感觉让紫鸢谣缩了缩。
“要你一夜的欢爱。”叶离说完,掩嘴媚笑。
紫鸢谣的脸颊飞起两朵红晕,这可是她第一次被□裸的求爱,沉默半响,终于爆发,伸手揪着叶离的发梢,“你瞎说什么!就不能正经点吗!”被扯着发尾,叶离顺势笑倒在紫鸢谣的肩头,推开那散发着丝丝媚香的脑袋,紫鸢谣咬牙切齿,“给我滚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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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离:“夕绘,想好要什么好处了没?”
夕绘:“我不要什么好处。”
叶离:“不如就跟我要一样的吧。”
夕绘:“你要了什么?”
叶离:“反正是好东西。”
夕绘(低头思考):“好吧,就跟你一样吧。”
紫鸢谣(气结):“叶离!不准带坏夕绘!夕绘别听他的话。”
绯:“那我这一个月都要干什么?”
紫鸢谣(费力搬出一堆经书):“念这些经书给我听。”
绯:“那我可以要和叶离同样的好处吗?”
紫鸢谣(满脸黑线):“谁再跟我提好处,我就把他踹下临涯殿!”
十六
是夜,山间清冷微寒,沉寂的大殿似佛像庄严肃穆微微垂下眼睑,掩在夜色中的松树带着凝重不苟言笑。
紫鸢谣看了眼印在窗上的影子,抬脚向另一边的房间走去,房间里亮着浅浅光晕,站在门前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勇气叩响门扉。
此刻的临涯殿只有紫鸢谣、紫伦锦和蜀薰,其他人都在三百级台阶下的偏殿中,若是平时,便只有蜀薰一人。
叩叩的敲门声在大殿间扩散,那声音仿佛回荡在心头久久不散,紫鸢谣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门吱呀一声朝里打开了,紫鸢谣舔了舔干裂的下唇,硬挤出一张笑脸迎上那双清寒的眸子。
紫伦锦在看清门外的人时,漂亮的紫眸微微眯起,狭长的眼像柳叶刀刃,眉梢一挑,“找我何事?”
“我们找个说话的地方吧。”紫鸢谣指指远处的假山,怯怯地看向紫伦锦。
紫伦锦低头看着越来越心虚的紫鸢谣,雪亮的眼眸像要将她看透。最后,他转身关上门,说:“走吧。”
假山旁有个不大的水池,清凌凌的水中鲜红的小鱼儿悠悠游过,几片小巧的莲花叶子漂在水面,池底的鹅卵石叠在一起,池边开着不知名的野花临水照影。
紫鸢谣背向水池而站,紫伦锦负手而立,目光极寒。
“何事?”紫伦锦侧着头问,眼中的疑惑更深几分。
紫鸢谣拉远两人之间的距离,“我先声明,我下面的话没有任何恶意,还有你要保证听完之后不生气、不骂人。”
紫伦锦冷冷一笑,“笑话,我怎么会和妇道人家一般见识呢。”
紫鸢谣紧咬下唇,压下心中瞬间腾起的怒火,僵硬地笑着,“你有没有婚约在身?”
紫眸刹那间寒光暴涨,薄唇紧抿,缓缓吐出几个字,生冷至极,“没有。”
紫鸢谣大义凛然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有喜欢的人吗?”
如千年不变的雪峰凛冽奇寒,又如雪巅下的万丈峡谷凶险陡峻,紫伦锦周身散发着阵阵寒气,紫鸢谣又向后退了几步。紫伦锦声音低沉,“没有。”
紫鸢谣大大松了口气,她窃喜,还好还好,到现在进行得都很顺利,余下的只要一鼓作气拿下他就行,黄芷芯那丫头一定要好好感激她才行。
紫鸢谣在心中翻来覆去地想着怎么将话题引向黄芷芯,还是先试探一下他对黄芷芯的心意吧。这么想着再抬起头时,对上的是一双暴怒的眼,刚要张嘴,紫伦锦上前一步逼视着紫鸢谣。由于身高的悬殊,紫鸢谣顿时没了气势。
“那个。”刚说出两个字,紫伦锦阴冷一笑出声打断,整张脸如冰雕琢而成,绝美冷凝,“竟然将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了,你胆真大啊!”
紫鸢谣一听这话硬生生愣住,她忙解释,“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完。”
紫伦锦低低一笑,“解释什么?你明明已经有婚约在身还要到处留情,我可不像你。”双手一推,紫鸢谣脚下不稳,后退一步踩空,哗啦一声摔进身后的水池。
平静的水面被瞬间打碎,粼粼水波闪闪烁烁支离破碎,鱼儿慌乱躲避,一片墨绿的莲花叶紧紧贴在肩上,紫鸢谣坐在水中微微张着嘴,想要解释但又不知从何解释,堪堪定在了那一刻。
“淫靡。”紫伦锦愤愤甩袖转身离去。
紫鸢谣站起身,急急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我!”
紫伦锦的身影消失在朱漆圆柱间,静谧的山顶传来一声恨恨的甩门声。紫鸢谣垂着脑袋爬上岸沿,一手撩开贴着脸颊的发丝,拧着衣裳下摆,水珠淅淅沥沥在脚下积成一滩水洼。仰头长叹,惨咯,这事被搞砸了。
踢踢踏踏走回房间,鞋中盛满水走起来一步一个脚印,脚印边还配着点点水滴如一朵朵梅花。走到房间门口时,紫鸢谣惊诧地停住脚步,毫无形象地大张着嘴。
房间门前,一抹白色浅淡,他手捧干净的衣物站在那儿,看到紫鸢谣极浅一笑,上前将衣物放入她手中,“快去换下来吧,山里夜间凉。”说罢蜀薰走回自己的房间,那抹素白像隐于高高枝叶间的缅桂花,莹白圣洁,幽香如幻,沁人心脾。
衣料上仿佛还残留着他的体温,用指腹轻柔抚摸,恍惚间有记忆的碎片冲入脑海,但只有那么一瞬那些画面又消散开去,抓不住丝毫,敲敲脑袋,但还是想不起一丝一毫。
换上干洁的衣服,紫鸢谣回到蜀薰房间门前继续站岗,远处紫伦锦的房间已经漆黑一片,看来他这次气得不轻。
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紫鸢谣一惊回头,蜀薰拉开房门,“进来坐坐吧。”
紫鸢谣挠挠脸颊,思索片刻疑惑着走进那房间。房间陈设极其简洁,书架上摆满各样书籍,檀木大气的案几上也堆满书籍,另一边的床轻纱帷幕。
紫鸢谣傻傻站在一旁,蜀薰将一杯茶水递给她,说:“请坐。”
端着茶杯坐下,紫鸢谣心中略略忐忑,目光也不知道放在哪好,抿一口茶,暖意在肺腑间蔓延开。
蜀薰在案几前坐下翻看着手中的书,不时提笔批注。丝滑柔顺的发丝简单束着,面颊在烛火下显得柔和许多,眸子微微转动目光紧锁书本,偶尔低吟片刻。
不知过了多久,蜀薰揉着酸胀的太阳穴眼角瞥见被无意忽略在一旁的紫鸢谣,唇角微微扬起,柔和温暖,浅粉樱花开满枝头,片片娇柔花瓣随风飘落。
一旁的紫鸢谣不知何时趴在窄小的案几上睡着了,一杯茶水在她手边早已冰凉,腮帮子鼓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