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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能驾驭这种程度的咒术,你承担不了咒术反噬的力量,会因此丢了命的。”紫鸢谣弹拭着身上的灰尘冷冷开口。
“不要你管。”珂鸾紧咬着下唇,“你们只会劝我放弃,我是不会放弃的。”
紫鸢谣低头轻笑,少年时期总会有一股血气方刚的豪情,天不怕地不怕,藐视生死,可到头来只是年少的无知冲动罢了。
“你随便。”留下一句话,紫鸢谣已走远,今天还有很多活要干,可没有什么空闲的时间在这耗。
今天官道上来往的人不算多,紫鸢谣打扫完二楼客房活动着筋骨一步步走下楼。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群人,粗粗看去正好五人,都穿着粗布衣服包袱挂在肩上,原本安静的大堂因他们的到来显得热闹起来。
“小二,上茶水啊!”其中一身形壮硕的男子低沉一吼,在柜台边算账的掌柜抬头扫视一遍大堂脸色愠怒,她低声咒着,“你个该死的珂鸾,大白天的死哪去了?不想干了就给我滚蛋!”她扬起笑脸谄媚又妖媚,柔声喊:“谣,给几位客官上茶。”
紫鸢谣活动着臂膀没好气地回答,“是。”拎起茶壶来到那五人的座位旁,一边倒茶一边挂着极勉强的笑脸问:“几位客官吃点什么?住店吗?”
其中一男子伸出手看似向着茶杯实质蹭向紫鸢谣的手,紫鸢谣柳腰一扭靠向坐在另一边的壮硕男子,轻巧躲过贼手,她嫣然一笑,“客官来点什么呢?”
壮硕男子眯起色眼手伸向紫鸢谣的腰想揩油,紫鸢谣一个侧身靠向其中身形最纤细的男子,壮硕男子竟色胆包天那手跟随而来,纤细男子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其他四名男子全收敛神色正襟危坐。这一切紫鸢谣看在眼里,她偷偷打量着纤细男子,颀长身形,剑眉凤眼,唇薄微扬,握着茶杯的手指纤长有力指节分明。他悠然地抿了口茶,唇在茶水的滋润下更加莹润,像新鲜的桃子肉甜美多汁。他星眸一转看向紫鸢谣,那眼竟是墨绿色,莹莹碧玉引人沉沦,浅浅一笑媚色天成,“来几个小菜和酒,我们今晚住店。”
紫鸢谣应着退回厨房,脑海里那双碧玉媚眼带着笑意乱人心弦。朗伯将烧好的菜递到面前,紫鸢谣一把抓住路过的小雨将碟子塞到她手中,说:“你帮我把这菜端给靠窗的那桌客人,我去茅房。”一溜烟跑出厨房,紫鸢谣在茅房里站了好一会才从后院回客栈接着打扫客房。
整个下午紫鸢谣都在思考自己今天到底是在躲什么,明明只是个长得比较俊俏的男子,只是那墨绿的眼仿佛能摄人心魂,明明微笑却有种阴寒的感觉,总之就是浑身的不舒服。
打扫完一间客房,退出房间轻轻合上门转身离开,入眼的是一道修长人影斜靠在走廊里,那碧玉眼眸一眨通透清亮,莹白手指绕着发尾把玩着,“请问,井在哪?天太热,我想洗洗脸。”他嗓音轻柔,清朗柔和。
紫鸢谣一手端着盆一手拎着扫帚,抬起胳膊抹掉额前的汗水,答道:“客官要水的话,只要吩咐我就行,我自会将热水送到房间。”
男子薄唇一扬,摇摇头,满头青丝跟着轻轻摇晃,“天太热,我想用冷水洗。”
紫鸢谣不露痕迹地看了回房梁,这人好好热水不用偏要凉水,“请客官回屋里等着,我这就给你端来。”
男子上前几步拉住紫鸢谣衣角,他脸色微红,羞赧地低着头,声音细小,“不麻烦你了,你带我去吧。”紫鸢谣没太客套,既然他要自己去就让他去,省了自己不少事呢,“你跟我来吧。”男子点头感激一笑,跟在紫鸢谣身后进了后院。
下午吃完晚饭,紫鸢谣一人在山林间闲逛,山峦间金色余晖慢慢褪去,夜色如潮湮没整个天空,星星闪烁排成难解的阵型,又如仙人不小心散落的明珠。夜色清凉如水洗涤着心灵间白天喧嚣的尘埃,晚风徐徐勾起心中想要忘却的过往,比丝雨更加稠密的思绪,一如这浩瀚星海辽阔静默,盛大璀璨,厚重的美,美到莫名叹息,心结难解。
纵身一跃,似一片轻盈羽毛,脚尖在树枝上一点,身形回转飘向更高处,再次借力,衣袂随风散开,在半空中,在群青墨绿中开出一朵栀子花,淡雅惊艳。落在树的顶端,斜靠着主干,身子跟随着树干在风中摇曳着,裙角薄纱缠上枝干如霜似雪,远山浓墨描画,树影山影融为一体。那连绵群山层层叠叠宛若人心,不入此山不知其真貌,不跨山河不知相隔甚远,不寻山路不知无路可走,不经此山不知险恶。
静默地眺望着山林,随着风的脚步由远至近树叶沙沙,紫鸢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树下一道白光闪过,她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树干随着白光剧烈一晃便向一旁倒去,紫鸢谣脚下一点乘着微风在另一棵树的树梢间站定,又是一道白光,所站的树树身一震倒向一旁。紫鸢谣一皱眉掠向另一棵树,几个跳跃落在离地较近的一簇枝桠间隐住身影。
借着点点月光看清站在树下的人,少年特有的纤细与俊朗,他背对着紫鸢谣弯曲着身子,一只手紧紧拽着衣襟,脚下闪烁着繁复的咒语光轮,两个光轮大小套在一起交错旋转,他站在光轮中心全身笼罩着星星点点的流光,一滴汗反射月光顺着他的脸颊滑下挂在下巴上。紫鸢谣一看就知道笨蛋珂鸾又在实验他新学的咒术了,那萦绕在他身边时聚时散的流光说明了他正在被咒术反噬,而且他的身体无法化解反噬的力量。
紫鸢谣一个深呼吸,无声念着什么,低声吐出一个字,“结。”
一道大的光轮将珂鸾圈在中心,原本围绕着他的两道光轮和流光都消失不见。紫鸢谣的周身出现两道光轮和流光,但转瞬消失。珂鸾全身紧绷的肌肉瞬间放松,他颓然地跪在地上,紫鸢谣从树枝上跳下扶起地上的珂鸾。
“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刚才你差点死了。”紫鸢谣厉声呵斥。
珂鸾涣散的目光慢慢重聚,他软绵绵地靠着紫鸢谣,苍白地唇动了动,悬在下巴的汗滴在紫鸢谣手背上,“刚才是不是你救了我?”
“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差点死了!”紫鸢谣没好气地说。
“刚才是不是你救了我?”珂鸾不依不饶地重复着问话,紫鸢谣抿唇,努力平息着心中的怒火,“是,是我救了你,我把反噬的力量从你身体内转移到我体内化解了,你要谢我的话就不用了,反正都是一个客栈里的,也算一家人,救你是应该的。”
紫鸢谣还没说完话,珂鸾脚下一软跪在地上,他低垂着脑袋,说:“请你教我剑术和咒术吧。”
紫鸢谣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好,珂鸾扬起头无比认真地说:“你既然能救我,就证明你有一定的能力,请你教我吧,求求你。”珂鸾对着紫鸢谣就猛磕头,紫鸢谣原本就张着的嘴张得更大了。
“你为什么而进讲武堂?”等了好久珂鸾才听到紫鸢谣的声音轻轻在头顶上方响起,低垂着头小巧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唇,抬起头对上背着月光却仍然闪着细小光芒的眼眸,青涩喉结上下滚动,“我想当将军。”珂鸾的声音不大但坚定。
紫鸢谣扬起头无声一笑,年少的英雄梦,“那你为什么要当将军?”低下头对上少年清亮的眸子。
“光宗耀祖,夺回家族原来的荣耀。”少了平日里的玩闹,多了沉静凝重,珂鸾一字一字认真地说着。
“你是哪个家族的?”紫鸢谣心中有些明了少年的坚持了,那种贵族特有的不屈傲气,即使再潦倒也秉承的信念。
少年的手指挑开衣带,衣裳顺着肩从两边滑落,并不宽厚的胸膛在月辉下泛着莹莹光芒,优美胸线蜿蜒没入半敞的衣裳,紧致小腹被隐去一半。胸口处一个橙色的圆形花纹精美绝伦,交错缠绕的咒文像瑰丽的蔷薇花,华丽又清丽。跪在地上的少年此刻美好得像一尊雕像,清辉印出他倔强的轮廓。
“橙族珂氏。”珂鸾拉上衣带,一片绝美光景被遮掩上,紫鸢谣竟有些意兴阑珊,侧过头在心里细细搜索着橙族的关系网,好像真的有过珂氏这一支系。
“十七年前,珂氏没落,那时我还在襁褓中。我是珂氏唯一的后人,我想争回先人的荣耀。”珂鸾陈述着,“我不喜欢念书,做不了文官,只有进讲武堂做将军这条路可走了。”
紫鸢谣淡淡说:“进讲武堂不一定就能做将军,而且这是怎样的一条路你应该明白的。”
“我明白,所以才会这样的义无反顾。”珂鸾伏在地上像只青涩的小兽。
“容我考虑考虑。”紫鸢谣留下一句话转身回客栈,身后拖拖踏踏的脚步声一直跟在身后,不快不慢。静谧夜色中的客栈如盘曲卧在山间的兽,合上眼一切乖顺柔和。
就在珂鸾抬脚迈入大堂时,紫鸢谣一把拽住他护在身后,珂鸾疑惑地看向紫鸢谣,纤细玉笋般的手指竖在唇边示意安静,拉着少年的手紧了紧示意他藏在身后。
三
紫鸢谣伸手推开门,大堂里一片漆黑,银色光辉从开启的缝隙间落在地上,照亮狭小的一方天地。迈进一条腿,紫鸢谣把珂鸾拉向自己,两人紧紧靠着。
细小而迅速的风声掠过,银辉间一道光亮一闪而过,紫鸢谣伸手迅速击向黑暗里,一声闷响入手的是金属的阴凉,冷硬沉重的手感一触便知手中的是一把刀。手腕一转将刀锋逼向藏于阴影中的那个人影,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大堂中亮起一盏烛火,小小火光穿透黑暗,微弱却已足够。
大堂正中间的桌子旁,大雨小雨瑟缩着抱在一起,朗伯被绑得像粽子一般,掌柜一手撑着下巴侧倚着,媚眼里透着愠怒。
一双墨绿眸子隐在阴影里更加深沉了,像万年沉寂的沼泽将一切吞没。男子凤眼轻挑坐在一把太师椅中,身子侧倚,修长玉手把玩着一把匕首,唇色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显得很不真实,异常深沉。唇角牵起,邪魅绝美,诡异毒魅。
“好身手。”男子轻声称赞,那声音柔柔韧韧缠绕心间,引人浮想联翩。
白天里见到的其余四个男子手中都拿着刀,一脸凶煞,其中一人正紧贴着门被紫鸢谣拿刀架在脖颈。这种场面一看就知道是遇到山贼了,俗称被打劫了,还是堂而皇之的入室抢劫。
三把刀架在大雨小雨和朗伯脖子上,小雨一声尖叫险些晕过去。紫鸢谣收回手将刀往地上一扔,面无表情地与邪魅男子对视着,任一把刀悄然顶上后背。那男子显然是这伙强盗的头,只见他浅浅一笑,慵懒而优雅,转过头对着掌柜,“一个人五百两,六个人三千两,给钱吧。”
掌柜轻轻一笑,媚眼如丝勾人心魂,“这位小哥,我们做的是正经买卖,哪来那么多钱。”
“那就有多少给多少,不够的拿人抵。”男子一只手放在桌子上一下一下敲击着,两个媚色天成人儿倒不像是在谈判,而是像在比媚。
“我是真没那么多钱,你看上谁就带走吧。”掌柜身子前倾,一阵媚香迎面而来,男子修长的食指抬起掌柜的下巴,手指微曲摩挲着掌柜凝脂白玉的脸颊,“拿你做抵押怎么样?”男子薄唇轻启,呵气如兰,食指微凉清寒,
掌柜娇羞地低下头,娇嗔地一推男子胸膛,“我是掌柜,这间客栈怎么能少了我呢。”
男子清朗一笑,“你都归我了,这客栈当然也归我,美人儿,你想在客栈里怎样都行。”
“受人控制,看人脸色的日子,我真过不习惯,我这有两千五百两,放我们一条生路,怎样?”掌柜收起戏挑的笑容,露出难得的严肃。
男子收回手指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舔了舔指尖,笑容邪魅阴寒,“我改主意了,钱我不要了,我只要……”男子起身走向紫鸢谣,手臂妖娆一勾,紫鸢谣落入男子怀中,“我只要她。”
绑成粽子的朗伯奋力一蹦摔在地上,嘶喊着:“有什么你冲我来,别打她的主意。”刚一喊,嘴里便被人塞了块抹布,只能干瞪着眼,发出呜呜的声音。
嗅着紫鸢谣的发香,男子手臂紧了紧,紫鸢谣一个踉跄跌入男子怀中,牵起素白玉手放在唇边一吻,男子手指轻拂着紫鸢谣的脸颊,指腹触摸着每一寸的细腻。
“跟着我,怎么样?”男子嗓音低沉媚惑,眼光流转,竟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跟着你可以,但是要看你能不能活过今晚。”紫鸢谣冷冷一笑,一切发生在瞬息间。
一道光轮出现在男子脚下剧烈旋转着,男子见势纵身一跃,那光轮步步跟随,男子刚一落地就被光圈吞没,耀眼的紫光将大堂照得亮堂,光芒愤怒般盛放。
“破。”一声低喝来自光芒中,那光颓然熄灭露出其中的人影。男子悄然擦去嘴角的血丝,妖媚如初,“咒术我比不过你,我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