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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太腹黑!-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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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雪笑道,“阿离,我随你,你喜欢在上面,就在上面,只要你不嫌累。”
  “我怎么会累了?”你才是哪个被压在下面的人啊?她错了错身子,要他身上下来,口中说着,“只怕是你很累罢。”
  忽而,腰际一紧,他竟握住了她的腰肢,淡然说,“唔,现在才晓得心疼我,是不是晚了些,你要是早些想着心疼我,这几天晚上就不该一直折腾我,闹得我都没有安眠过,你说,可不是你的错。”
  这几日,他一直在床边守着自己入睡,此人身子有病,确实几分愧疚,一时忽视他握着自己的动作,她低头道,“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念及你的身体。”
  “知道错就好,以后晚上要少闹些,我倒是很喜欢你古怪新奇的花样的,但是每日如此也实在是折腾了些,我身子是吃不消的,知道么?”

☆、第二十九章 你若不愿意就推开我罢

  夜离影将要点头,却又觉得他这话那里不对劲,抬眸看他,脸颊蓦然如遇春风,携着柳絮点点擦过,他的手正抚摸自己脸,柔若无骨的婆娑着脸部的轮廓,微微的酥麻,他一张脸堆着满满的爱恋的模样。
  耳根顿时像是被人浇了辣椒油一般;火辣辣的,脸刷的红透,猛要起身,衣袖带起一道旋风,小几上的摆着的一只白瓷茶杯,不留神间将将泼她一身,升起了蒸蒸白烟,下一秒,茶杯旁边的琉璃灯摇晃一二,丁玲脆响碎在地上,车里暮然一片漆黑。
  她哎呀一声叫,趴回去躲避的一刻,身侧猝然咣当的大响,车轩门被人一把推开,突来的亮光铮铮射入黑暗,打在两人身上,打在她眼睛,只觉眼中一阵光影晃动,接着那亮光层层晕开,显出人影绰绰。
  待到看清,顿时愣住。
  赫然,是一座剔透玲珑的殿宇,那两扇两人高的红漆木门大敞着,门口两侧站满了人,美轮美奂的灯色透过门中隐约可显的郁郁花树、长廊小亭飘出,在门口马车前的地面上晕开了一片粲然光影。
  光影中,立在马车前以手扶轩门的高挑女子,一身红中泛金、金中泛红的衣裳,重叠似霞、繁琐如花,那是夜离影从未见过的样式,衣裳上头绣着大朵大朵开的华丽盛大的牡丹花,绚人眼眸。
  一张脸,风流妩媚,妍态逼人,一双美目流转着愤恨的光芒,看着暖车软榻上,紧贴着的衣裳不整的两人,这便是我的丈夫,沈丽姿脸色一暗。
  方才车子停住,她在外头请安,却只听见两人一段闺中对话,四周满是一干等候的下人,各个面红耳赤,他们却全然沉迷在自己的世界,她又耐着性子唤了良久,可车上的灯火却息了,这才叫她怒火一烧,不顾礼数的推开了轩门,此刻,借着薄光淌开的五彩湖泊,这两人姿势缠绵悱恻好似一对交颈嬉戏的鸿雁。
  夜离影眯着眼尚在打量她,眼前又是一黑,是那女子将轩门骤然阖上了,恍然回神,于黑色中嘘声道,“方才那个你应该认识,对么?”
  “是我的侧妃。”
  “你的侧妃?”夜离影正诧然间,帘外响起了如一道女声,恍如灿煌骄日照在城墙,“妾身恭迎世子回府。”
  一片声海跌宕。
  “奴才恭迎世子回府。”
  “奴婢恭迎世子回府。”
  “世子?”夜离影正挥袖擦衣襟的手生生的顿住,这几日的相处一幕幕划过,“你是慕容倾雪?”
  他静了片刻,在她耳边低语,“你方才说的,只要不是皇宫,去哪里都可以,都会很自在的,那么可否先留在我这儿,假扮我的宠妾,算是帮我一个忙。”
  她笑了下,“我早知你用的化名,亦不是一般人,却万万想不到你是慕容倾雪,如果是这样就不同了。”
  “何以不同。”他问。
  她僵了一瞬,“也没有什么特别同的,大概是我刚刚没有说的清楚,我不喜欢姓慕容的,所以对不起,我不能帮你。”
  她缓缓要起身,腰际忽而一重,不察他竟然握牢了她,凌乱发丝扑扑落在他的脸,打在他薄薄的嘴唇,那唇吐出一句轻波,涟漪渺渺,“轩王世子—慕容倾雪,先天受损、体魄阴寒、药石不灵,命不久矣这些,你该都是知道的罢。”
  夜离影暮然无声,他浅笑道,“如果,你知道我是慕容倾雪,那么你也该知道,我其实是个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么?”她凉冷的说。
  “从前有一个小夫妻,一亩薄田,几只禽兽,男耕女织,虽是清贫的日子,两人却甘之如饴,过的十分自在和乐,”她不动,他伸手替她将鬓角碎发料到耳后,继然,“可是,就有那么一天,丈夫身上的一种隐疾忽然发作,整个人吐血晕厥在床,妻子急疯似的,便独自跑到百里外的镇上去请大夫,走前请求好心的邻居帮忙看着她的丈夫,等着她回来,然则,第二天第三天连连数十天,他们都没有等到她回来,反倒是等到一天晚上,她丈夫自己醒来了。”
  “那丈夫醒了的第一件事,便是询问她妻子是否被吓到,可是,那好心的邻居却告诉他,她确实是被吓到了,不单单是吓到了,还是吓跑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丈夫不信,要自己去找,那会儿他病重不堪,却不管不顾的坚持一定要自己去找,正是一个炎炎夏夜,他举着火把,在布满半人高的荆刺的山路上寻找,虚弱的身上割了道道血痕,狰狞恐怖,火炬在狂风中荼荼摇晃,烧伤了他的手,灼瞎了他眼睛,可是,即便如此,他仍旧没有放弃,即便是毁了性命,一直的在寻找,只因他有坚持,有执念”
  “你想要说什么?”夜离影低声打断他。
  “痴念于人;誓如山之有棘,莽夫行之,必有割身之患,然则,人之不舍,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痛。”明明是墨色一片,他却在茫茫中对上她眼眸,雪山莲香的气息呵在她脸颊,叹吟,“我便像那个丈夫一样,即便是身染重疾、遍体鳞伤,亦是有所不舍,也定然不能放弃,只因我有暂时苟活于世的痴念我希望你能留下来帮我,就像丈夫手中的那只火把一样,帮我了了心愿,就当是可怜一个将死之人,然后我便可以了无牵挂的离去。”
  你的痴念,与我何干?这些话涌到喉咙,却似乎说不出来,她望着他的眸子,微微染着哀伤的复杂眸子,选择了沉默。
  良久的两两无言,慕雪握在她腰际的手忽而松开,他自嘲般低笑了,“你若是不愿意就推开我罢,我知道你是有武功的人,即便是散了些,现在也有力气推开的,你要走,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只是你要住到哪里去,告诉我,兰义花我叫人给你送去便是。”
  夜离影的心,猛地被毒蜂折了一下刺痛,那一瞬,她伸手抱住他,脸颊贴着他的心脏,“我帮你。”

☆、第三十章 我还能吃了你?

  慕雪身子一僵,“真的。”
  “真的。”她闭上眼,耳朵贴着他的心口,他的心缓缓跳动着,那样的轻缓起伏,好似寒冬里的一条小溪,流淌着万千浮冰的小溪,几近冻滞。
  “那便好,”他低笑了下,“那么,你先站起来罢。”
  车厢外头一直响着一阵剧烈无章的咳嗽声,清朗的声调,那是习毅的咳嗽声,夜离影抽了抽嘴,这会儿等了空挡,便一边起身,一边学着外头的模样,大大的咳嗽几声。
  外头那人哽了哽,安静了。
  “唔,估计是有些受凉了”慕雪随着起身,“谁叫你刚才调皮,莽莽撞撞的打翻茶杯,还倾了自己一身,你看你这一身的衣裳都湿了。”
  知道他这话是说给外头听的, 夜离影呵呵笑了,“那不是到你家了,难不成这偌大的世子府邸,居然连一件女子替换的衣裳都没有?”
  “仿佛是真的没有,不过,我瞧着你的身形,暂且先将就一下我的衣袍罢。”
  立在车边的习毅,一张脸哽的通红,虽知这些话都是故意说给旁人听的,虽然这种话从世子嘴里说出来他也听过几回,但一直都接受不得啊。
  轩门咯吱打开,且见那一袭白袍的男子,如高山雪云从车上踏下,众人匍匐在地,又是一阵卑恭的叫喊,他只是笑着摆手叫人起身。
  众人悄然抬头看他,且见他早已回头去搀扶那紧随着从车厢里走出来的女子,那女子,一张冰雪瓷白的完美面孔荡漾着酒红,纤长的身段隐在一袭雪白的大氅下,里头艳红色的衣裳微微凌乱,发丝散在肩头也是凌乱,那娇滴滴的模样加上方才的对话,真真叫人浮想联翩。
  “我抱着你罢,方才不是嚷着说累了么?”慕雪说。
  “好。”夜离影笑。
  众人面色各异,瞪大了眼睛,却没敢阻住多说什么。
  夜离影跳到慕雪怀里的时候,他身姿晃了晃,脚步却未有移动,笑着抱稳了她,侧脸对一旁保持着福安姿势自己的侧妃,只道,“丽姿,你也起来罢,这些日子辛苦真是辛苦你了。”
  沈丽姿起身,面色不太好看的扫了两人一眼,“妾身不辛苦。”
  慕雪唔了一声,对她说,“我也累了,丽姿你下去歇着罢。”扭头,看众人,“大家都下去歇着罢。”说完,转身朝大门走进。
  夜离影倚在他怀里,低头打量着地上,大概是为了迎接慕容倾雪,地上居然铺了一条艳红的毛绒长毯,仿佛是落了一地的红缨合欢花,十分好看。
  “你看什么呢?”他慢慢的走,雪白的靴踏过红色的毛毯,像是白雪落着碎红英,没有半点声音。
  “我是觉得公子家的当真富贵啊,瞧瞧这地上的毛毯,吾等小民虽然眼拙,也看得出是好东西。”她真诚道。
  “也不算是什么好东西,你袖子揣着东海珊瑚珠,一粒大概就可以换上十数匹罢。”他幽然说着着,一脸的云淡风轻。
  她瞪眼瞅他,嘴角噙着一抹笑,他说,“阿离,不要叫我公子了。”
  “那小雪?”
  他脚步僵了下。
  “那阿雪?”
  他手上微微有松。
  夜离影赶紧抱紧他,怒道,“难不成是小阿雪?”
  “雪,就好。”他垂首看她,真是古灵精怪的女子。
  
  淡淡阳光,透过稀疏几缕树枝,碎成了玉珠模样。
  那一手伏在花榭扶手上,枕着脸浅眠的女子,瓷白完美的脸上淡淡的笑,一身红衣,簌簌随风而舞着,远远看去,那便是一团烈烈燃烧的火焰
  踏进两扇绘着闲云飞鹤的木门,绕过一展绣着紫藤垂阡陌的绢素屏风,慕雪将她放在一张大床上,夜离影视线环视这间房,精致风雅的摆设,估摸着这是他的卧室。
  见他芝立在床头,默默望着自己,夜离影颇有自知之明,“我知道,假装你的宠妾免不了与你住在一处,这一张床着实难办,看在你是主人的份上,我看还是你睡吧!”
  “那你”
  夜离影侧了侧眸子,示意他朝某处看,慕雪眼光未移,无需看也知道,那边的窗下,摆着他平日里用来休憩的摆着的一张藤木长榻。
  她伸手拾了个枕头,一条软毯,一回头,却发现慕容倾雪正径自脱着外袍,一派淡然的说着,“这一路上,没见阿离你讲过客气,这会儿讲起客气了?”
  夜离影一手捂嘴,扼杀一个不雅的哈切,“我这叫进退有序,处事有度你不是想要和我同床共枕罢。”
  “又不是没有过,你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慕容倾雪身上外衣脱了唯余下一件丝质中衣,他伸手解着帏帘的绢束,轻道,“那次在客栈的时候,我记得还是你说的,可以让半张床给我,现在我亦是如此,你就当作是我还了你给那时的让出一半。”
  果真说过那话,夜离影记不太清楚,望了望床边帏帘尾端的金黄穗子,支吾说,“我不讲客气,你也不用太客气,不用还了。”她说着朝着朝床边探身,他却已然坐到床边,看她,“阿离你,习惯睡外头,还是睡里头。”
  “我喜欢睡长榻。”她说。
  他微颔首,笑道,“你习惯睡外头。”
  “谁说的,我喜欢睡里头。”她条件反射着说,说完发现有一种中计的感觉。
  “好,那就睡里头罢。”
  有风,轻然掠过湖面而来的湿凉的风,扑在她身上,瑟瑟抖了抖,抖碎了她的梦境,夜离影醒来了,睁着眼睛,她顿顿的望着地面,思索着眼下发生的事情,自己捡回了一条命,然后误打误撞的假扮了慕容世子的宠妾,可是那样一个人,有故事,又很奇怪。
  他说,徒留于世,只因痴念。
  但他所谓的痴念是什么?世间大抵所痴所念,荣华?名声?情爱?他那样的人,不能忘弃的,不过只有一个情子罢,那这个被痴的人是谁?难不成还能是死了的世子妃?

☆、第三十一章 孔雀毛的毽子

  夜离影摆了摆衣袖,松了松僵硬的颈脖,怀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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