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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传贤回答道:“今天早上,市政府的官员和市规划局的工作人员来到区里,说政府要把土地征走,将这一带开发为商业和住宅区。叫我们全部搬走。”
孙若丹说道:“搬走?我们能搬到哪里去?他们有说给我们设置了安置点了吗?”
“区里的工作人员动员我们搬到亲戚家去住,实在不行可以向政府申请,到棠棣那里的安置点居住。”
孙若丹一听,惊讶道:“棠棣?我记得那里很荒僻啊,离我们这里都算远的了,何况到市区去。”
孙传贤长长地叹了口气,神情落寞地道:“是啊。这搬迁安置也不是一时之间就能弄好,即使到亲戚家去住,又能住多久呢?可是听区里的工作人员说,这里很快要开工建设了。”
孙若丹皱了皱眉,担忧地道:“那怎么办?我们只有这一栋房子居住,又没有亲戚帮忙。”
孙传贤苦笑地道:“好了,若丹,吃饭吧。相信政府不会置我们不理的,否则叫这些百姓去哪里啊。”
“但愿如此。”孙若丹只好放下心中的担忧。
正文 第四章 噩耗
小说 更新时间:2010…6…26 13:51:19 本章字数:7013
这一天,孙若丹在学校的楼梯上碰见了罗素梅。
“喂,老同学,最近还好么?”孙若丹赶忙打了个招呼。
罗素梅摇了摇头,扎着的长发晃来荡去,说道:“什么最近还好?你巴不得我出事啊?”说完故意皱了皱可爱的眉头。
孙若丹连忙赔笑,打了个哈哈应付过去,问道:“这一段时间你不用上学吗?下自修了也不见你来找我。还是有人做护花使者了?”
听了孙若丹的话,罗素梅有点不高兴,说道:“我爸爸前一段时间的了消息,说我们以前住的地方要征收,所以提前准备了。上周;我家搬到市区的一个楼盘去了,还没有告诉你。”
“哦,这样啊。”孙若丹对罗素梅的爸爸倒是不陌生。说起来这个罗刚也是很有搞头的人,为人很灵活,属于八面玲珑的角色。这几年来,趁着改革开放的局面,罗刚利用政策的空子赚了不少钱。
这一次市里的征地开发和拆迁计划,想必他很早就通过某些途径知道了,这才有搬家的举动。
只是能够未雨绸缪、有能力为自己家人做好准备的人还是太少,一般的百姓到时又能搬到哪里去呢?
孙若丹还没有回到家门口,就听到了喧闹的吵杂声。他快步疾走,眼前熟悉的小巷让他大吃一惊。
昔日安静平和的小巷,如今变得像个菜市场一样,围聚着大批的人群。他们神情激动,不时地发出愤怒的叫嚣,并伴随着手舞足蹈。有些过激的人们甚至破口大骂,煽动了现场的气氛。
怎么回事?孙若丹急忙拉住身旁的一个邻居询问。
原来,政府的征地文件下发了,狮子山这一片地区全都要征收。但是规定搬迁的日期非常短,限期三个月内就要搬迁完毕。这怎么可能,普通的百姓哪里有能力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居所。
一番嚷嚷之后,区府总算拿出了安置规划。搬迁区的百姓可以到棠棣的安置点去定居,等到这个地方的住宅小区建设完毕之后再搬迁回来。
这样一来,居民不干了。先不说棠棣那个地方偏远,而且什么也没有,单是搬迁回来要交纳的补偿金就已经是天文数字!凭什么要我离开这个地方,抢了我的地去之后却还要我拿钱来买回一间一百平方左右的房子?政府征收土地的金额都未够买下一个阳台和厕所!更不要说每个月要交的物业管理费了。
最后,居委会的办事人员过来了,在他们好声好气地劝说下,人群才慢慢地散了。
“爷爷,那我们怎么办?”孙若丹吃饭的时候,禁不住问。
孙传贤沉默了一下,岁月的沧桑堆满了他的眉角,“看看情况再说了,天无绝人之路嘛。这里的街坊和我们都是一个样。”
“嗯”孙若丹一边扒饭一边若有所思,自小的生活已经使他养成了**思考的习惯。然而凭借自己的能力,能够让自己和爷爷过上无忧的生活么?
饭后,孙若丹回到房中,拿出那个陌生人送来的盒子仔细端详。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好奇心,迫切地想知道父亲究竟送了什么东西给他。
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有一张纸条、一本证照、一把钥匙和一块拳头大的七彩石头。孙若丹拿出那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我的儿子,当你长大时候,请持钥匙和证照到瑞士班霍夫大街的苏黎世银行,那里的储蓄箱有我给你存放的东西。”
搞什么?孙若丹翻来覆去的研究这几样东西,一点头绪也没有。这未见面的老爸还真的给自己设置了一个疑问,悬念重重。
最终,孙若丹只好把这些重新放回盒子,藏到柜子底下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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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若丹同学,过来一下。”班主任老唐在教室门口叫喊道。
孙若丹一怔,自己在班中只是个小人物,一向不入老师的眼里。成绩中中,没甚可造就;表现低调,一般的违纪事件也没有自己的份;责任心不强,思想不积极,出身不好,班干部就更加没份了。一句话,少一个不少,多一个不多。
自己纯粹就是在混日子,反正也不想考什么名牌大学,去外面的天地拼搏。
放下笔,孙若丹还是快步走向教师的工作室,也就是所谓的级室。老师的工作室离班级很近,大概十米的距离。
老唐其实不老,只有四十多岁,按现在的计算方式还属于壮年人。奈何他的工作是教师,这样的年龄在一片青春中就太老了!何况老唐对教学工作非常上心,对待学生几乎是满腔热情,导致他的头发白得很快。
因此这个老唐的称呼是铁定了的。
“坐吧,孙若丹同学。”老唐招呼孙若丹在他的对面坐下。对于这个学生,老唐还是知道一点的情况的,家境不是很好,自小没了父母。“我刚才接了一个电话,是关于你爷爷的,你听了要冷静,不要惊慌,有什么事情还有老师和同学们可以帮帮忙。”
什么?孙若丹的心里立时咯噔一下。“我爷爷,他怎么了?是谁打来的?”
“是医院的医生打来的,说你爷爷急怒攻心,火气冲脑,昏迷过去了。”老唐怜惜地道。他是知道一点内情的,一个年岁已高的老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拉扯大一个孙子,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如今又发生了这样的事,真是不知怎么说才好。
孙若丹惊得站了起来,大声道:“怎么可能?我今早出门的时候,我爷爷还好好的。他也从来不与人争斗,没有什么仇怨,怎么会忽然间急怒攻心?”
他绝对不相信,自己的爷爷会与人争吵结怨。那天晚上,通过那个黑衣人,孙若丹知道就是在那个颠倒是非黑白的年代,爷爷也从来是逆来顺受,哪怕自己的家产都给没收!连家产都可以让出去,试问以这样的胸襟,怎么可能会急怒攻心?
老唐不禁语塞,作为孙若丹的班主任,他对孙若丹的家庭情况还是了解的。老唐斟酌了一下,慎重地道:“听说还是你的邻居好心帮忙,将你爷爷送去医院的,否则就抢救不及了。”
孙若丹勉强压制住怒火,他绝对不相信自己的爷爷会跟人吵架。自有记忆以来,爷爷和周围的邻居相处得很好,有什么纠纷也是哈哈一笑了之。
还有那天晚上下自修回来,陌生人在小巷里头对孙若丹所说的话,无一不表明自己的爷爷是一个谦虚忍让的人,生性平和。一个对万贯家财都不甚在意的人,试问他会和谁行意气之争?
“老师,是哪家医院?”
“在市人民第二医院,你不用请假了,我可以批准你回去照顾家人。”老唐叹息道。
“谢谢老师。”孙若丹急忙转身,朝办公室的门口走去。
老唐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叫住孙若丹:“孙若丹同学,等一下。”
孙若丹回过头来,说道:“还有什么事情吗?”他如今已是大火燎心,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个————孙若丹同学,你到了医院要谨慎些,不要冲动。”老唐对孙若丹嘱咐道,神情担忧。
不过孙若丹已经没有心思去留意,急忙应道一声,出门而去了。
老唐看着孙若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想到他将要面临的困境,即使是已经对世情看淡的老唐也不禁为孙若丹担忧。在如狼似虎的恶霸和黑暗的官商勾结下,一个还未成长的少年如何应对?更何况是一个破碎的家庭,孤苦无依。
孙若丹出了校门,心急如火的他扬手就招了部的士,直冲医院而去。
一路上,孙若丹不停地张望,想了很多。然而,在他的心里出现最多的就是一个模糊的父亲形象。如果父亲在就好了,想着想着,眼前浮现了那晚的黑衣陌生人。
一行清亮的泪水禁不住从孙若丹稚嫩的脸庞流下。任是再强大的人,面对未知的危险和恐惧,都不免想到父母那宽厚的肩膀,躲进他们的怀抱去。
狐死兮必首丘,人穷则返本!
到了医院,孙若丹这才忘了向老师询问爷爷住院的房间,不由懊恼得狠狠拍了下自己。不过幸好这时的医院已经现代化了,在大厅处就有询问处。
“病人孙传贤?哦,找到了。在重症监护室,三楼的西边。”
孙若丹听了,连一声感谢的话也顾不得说了,拔腿就跑。大厅里负责接待的护士对这类的情况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谁家没有窘迫落难的时候?医院里头最不缺少的就是生老病死的事情,人间的喜怒哀乐在这里都可以找得到。
孙若丹冲上了三楼,来到重症监护室前,看到监护室的大门还是紧闭,门前有两个熟人在等侯着。在等候的两人,一个是隔壁为人热心的沈姨,一个是以前见过的街道办事处的工作人员,约三十多岁的壮年男子,戴着一副眼镜。
看见孙若丹的来到,已经四十好几的沈姨急忙道:“若丹,快这边来。”
“沈姨,这是怎么回事?我爷爷好好的,怎么会忽然与人争吵,并且急怒攻心倒下了?”孙若丹面上还有泪痕,不过他已经顾不得擦了。
沈姨听了,脸色恚怒,愤声说道:“这还不是拆迁造的祸!今天早上,你刚上学没多久,街道就来了一群人。他们身穿迷彩服,都是些青年壮汉,神情凶恶,说是什么拆迁公司的。这群人挨家挨户地敲门,说要我们快搬走,否则就强行拆除。街坊来到街上,纷纷责问他们有什么资格拆迁。
那些人中有一个看来是领头的,见我们群情汹涌,己方又拿不出合法的手续,便打横蛮来。他们人多势众,泼烂横行,街道办的人也两不相帮,于是后来街坊们都敢怒不敢言。
闹了一阵,为首接了个电话,接着就指挥那些人拆起房子来。”
孙若丹听了,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问道:“难道拆的就是我家?”
沈姨点点头,说道:“正是,后来他们嚣张地说要杀鸡儆猴,你家爷俩孤苦伶仃,房子又大,还连着院子,就是最好的下手对象。
他们拆屋的时侯,你爷爷出来阻止。这些凶徒不但不听,还野蛮地动手打人,连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也打!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你爷爷身手灵活,三两下就放倒了两人。那些歹徒一见,立刻蜂拥而上。后来有人大叫,出人命了,这才一哄而散。
等到我们上前,你爷爷已经倒在血泊中了。”沈姨愤怒地道。
孙若丹牙齿咬得嘎嘎响,双手紧握,青筋突起。
“啊”的暴喝一声,孙若丹一拳打在医院的墙壁上,拳破血流。
“这些畜生!我饶不了他们!”孙若丹怒气冲天。
“咳咳。”旁边戴眼镜的男子咳了几声,出声道:“孙若丹同学,我是街道办事处的李伟。”
孙若丹这才有空瞥了一眼,沉声道:“什么事?”
拆迁令一下,街道办事处的人就不停地上门做思想工作。在平时困难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的身影?拆迁是一项关系千家万户的生活大事,怎么不见他们向上级反映一下民生的疾苦?
孙若丹的心里对这些基层人员鄙视极了,如果没有必要他实在不想与他们打交道。
“我们街道办事处一直在关注拆迁工作,对于今天这件意外事故,深表歉意。请相信我们,对这件意外事件我们会公正处理,给你一个交代的。”
“意外?你竟然说意外!”孙若丹愤怒地挥舞满是血迹的拳头,盯着李伟。
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