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七点四十九分。
我迟到了。
这句话有语法问题。因为我根本没“到”,所以不能说“迟到”,正确的说法应该是“迟去”。
都什么时候了,我的意识又在职业本能的驱动下不自主地跑去钻漏洞,现在应该还不是分析语法问题的时候吧。
早该提醒自己的。打字速度本来就慢,偏偏一遇到投脾气的人就会变成鸡***妈妈——鸡婆,内因加外因,最终完成了由量变向质变的过渡。不过即使我有勇气在澡堂大声吼歌,却不敢在教授和同学的众目睽睽这下走进教室。索性破罐子破摔,上午的课不去上了。
心在隐隐作痛,不是为了可能会被扣的学分,而是挣脱我双手飞走的“全勤”奖学金。
'狐奴奴'你怎么不说话?掉线了?
'酷酷小狼'这边的网速有点慢。
每当在聊天室被人抱怨我回话速度很慢时,我绝不会把原因推给我那媲美蜗牛爬百米的打字速度,而是把责任赖给无辜的网速,从而保全了酷酷小狼的网络高手的光辉形象。
'酷酷小狼'你现在看到的我的每句话,都是我三十秒钟以前发的。
'酷酷小狼'这和我们平常见到的阳光其实是太阳八分钟以前射向地球的是相同的道理。
'狐奴奴'你的理论很古怪。尽把不相干的事扯到一起。
'酷酷小狼'邓小平总书记告诉我们:“不管是怪理歪理,能说得通的就是真理。”
'狐奴奴'哈——你在瞎掰。
'狐奴奴'照你这么说,李洪志的“**功”和李登辉的“两国论”都是真理了?
'酷酷小狼'他们的那套邪说能说的通吗?根本是漏洞百出。
'狐奴奴'倒也是。
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和狐奴奴一聊就是一上午。这种比平时要高出一倍的打字频率对于我的手指来说无疑是一种酷刑,以致于双手在到了阿朱家后还在不住地痉挛。
“哎呀,狼兄,让你如此破费真的不好意思……不过就算你花了不少钱也不用手抖成这个样子吧?”
阿朱假装客气地笑着,却干脆利落地一把抢过了我手上的礼物。
“其实你礼到了人不到就可以了。”
他补充一句。我装作没听见。
除了阿朱,刚被我赦免的“四人帮”另外三名成员早已到了,见到我时全都露出了虚伪的笑容。
“啊,小狼,好久不见。”绿杨冲上前,大声地跟我打招呼,仿佛根本就没曾在我的帖子后追加二字批语似的。
我热情地向他奔去,很“用力”地握住他的手,对他脸上痛苦的表情视若无睹。
“杨杨,几日不见,你出落的更加吓人了。果然是‘男大十八变,越变越难看’……”
“可不可以……先放开我的手?”他用细弱游丝的声音可怜兮兮地询问。
无奈我的修为已达到充耳不闻的境地,非但没有松开手,更灌注了平时在学校打饭时练出的九牛二虎之力。
“狼兄真是热情如火。你看,你的热情已经烤得绿杨大汗淋漓了。”阿朱凑过来岔嘴道。
绿杨疼得直撇嘴,万分期待地看向阿朱,祈盼他能伸出援手。
阿朱刚欲开口,就被我拦腰斩断,惨死湘江。
“阿朱,咱们也来热情热情吧!”我恶狠狠地说。
阿朱立马将求情的话咽回肚里,打着哈哈:“不用了……你们哥俩久未聚会,请继续热情吧……”说完就很没义气地扔下绿杨先闪了。
YY猫猫和风月小筑都是女生,我总不好对她二人施以武力,只得风情万种地对她们各抛一个媚眼,让她们待会吃饭时少吃一碗也是好的。
“咦,你也在这里?”
我闻声回过头去,很意外地看到了一张熟悉的笑颜。
古人有云:韩娥唱歌,其歌声饶梁三日不绝。而这个笑得可以让大雁落下来的女孩境界显然要更高一层,她的笑容总会浮现在我的眼前,挥之不去,以至与看到什么东西都会和她的笑容融为一体。这种现象很像一个人看久了电视,眼睛就会产生盲点,看什么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
“真巧。”
我放开了绿杨那双被捏的宛如红焖鹅掌的手,转身面向她。
她很开心地说:“昨晚太谢谢你了。”
“不客气。”我感觉屋里的人都投射过来好奇的目光。
“我不知道你会俩帮阿朱庆生,所以衣服没带来……”
“没关系的,下次见面再带来也是一样的。”
每个人都停下了动作,一时间寂静的可怕。
“不过你的衣服我已经洗好了,就挂在阳台上晾着。”
四下一阵抽气声。
我的笑容渐渐挂不住了,这女孩知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很暧昧呀?
“我还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昨晚害你脱衣服,你一定感冒了吧?”
我几乎要昏倒了,真的越说越离谱。
“别乱想!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连忙冲他们几个无聊人士大吼,全然忘了有一句成语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如此举动只会越描越黑。
“你在喊什么?”她轻轻地问我,满脸不解。
“没什么。”
“那你究竟有没有感冒?”她不死心地追问,好象那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别说了!”我紧张地大叫。天知道,她的这些话阿朱他们几个脑袋装满颜色而且很三八型的人思想里会被歪曲到什么程度。
她吓了一跳地后退一步,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不许大吼大叫!”阿朱一掌拍在我的后脑勺上,“你会吓到她的!”
“Lizzy,快过来帮帮忙。”厨房里传出YY猫猫的声音。
她应了声,向我轻轻地说:“我先过去了。”
目送她走进厨房,阿朱连忙把我拉到角落里。
“呵呵……”
我不悦地看了他一眼:“干吗?笑得那么淫荡。”
“没想到你们是认识的,呵呵。”
“萍水相逢罢了。”
“那‘脱衣服’是什么意思?”
“如你所闻,‘脱衣服’的意思就是把衣服从身上脱下来……”
“少来,谁考你名词解释了,我是问,你昨晚到底跟她做了什么?”
“昨晚?我是昨晚才跟她认识的。”
“哇噻,狼兄你的出手速度也太快了吧!”他拍拍我的肩,“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
“大菠萝”里野蛮人的形象顿时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下意识地操起一把折叠椅,不留情地朝阿朱砸去。
“吃……吃饭了……”
在人间惨剧即将发生前,她走了过来,手上端了一盘切好的水果,脸上露出被吓到的表情。
阿朱连忙哈哈笑着,过来抢我手上的椅子:“哎呀,狼兄你是客人,怎么好意思让你来搬椅子呢?你还是和Lizzy去把餐具摆一下吧。”
她这才舒心一笑,端着水果拼盘走向餐桌。
阿朱悄悄地附在我耳边说:“你最好收起你莽撞的个性,Lizzy心脏不好……”
我呆了呆,被阿朱一把推到她跟前。
“看的出来,Lizzy对你印象不错哦。”阿朱偷偷地补充一句,笑嘻嘻地进厨房端菜。
我尴尬地立在那里,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今天,还要不要拼酒?”她见四下无人,小声地问我。
思及昨晚在饭馆的情形,我不禁笑出声。
“不必了,小姐才华横溢,非吾辈所能及,小生自当拜服。”
她呵呵笑着,将水果拼盘放在桌子上。
“很漂亮的水果拼盘。你切的?”
她点点头:“是啊。我还特别用葡萄酒腌过柠檬片,你要不要试试?”
不等我回答,她用牙签插起一片柠檬,递给我。
她一副期待的表情,眼角掩饰不住浑然的天真,睫毛长长的像一把小刷子,可爱到让我看愣了。
她见我傻傻地盯着她不动,脸上微微一红。
“你要不要吃嘛……哎呀,要掉了!”
我赶紧捉起她的手,在柠檬片从牙签上滑落之前,一口将柠檬片含在嘴里。
“咳,咳。”
绿杨很不识相地从我们俩身边走过,一边放下手中的甜汤,一边说着风凉话。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的不知道含蓄。公开在公共场合卿卿我我,有伤风化。”
她羞得酡红了脸,低着头抽回小手,不发一言地走到一旁。
指间还残留着她的细腻,和握住绿杨那干凤爪般的手的感觉全然不同。
“咳,咳。”
绿杨犹不知死活地咳嗽着。
我有点气他的多管闲事,害我不能多享受一下如玉如脂的触感。
“你还没咳够吗?!”我故作亲热状搂住他,暗暗在他肩头施压。
他委屈地看着我:“冤枉啊,刚才我是真的咳嗽!”
吃饭的时候,阿朱把我安排坐在她身边。
“如果你想吃什么菜尽管跟小狼说,反正他的手长,不多加利用的话有点可惜。”
阿朱笑着对她说。
我曾问过阿朱跟她是什么关系,阿朱回答说她是他的小学同学现在是YY猫猫的同班同学。
我叹气说为什么我就没这样的好运,从小到大同班的女生整个像侏罗纪公元在开选美大赛。
阿朱安慰我说这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然后才能增益其所不能。
“呃,不用再夹菜给我了,我吃不完。”她轻轻地说。
“多吃一点吧。你这么瘦。”
我继续扮演着寓公,将盘子中的小山移到她碗里。
“我吃不完的。”她重申。
“这我可不管,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一句话就将责任权甩给阿朱,自己充当共犯。
她不说话了,低头默默地攻克碗里只增不减的小山,只是每吃到有芹菜就会皱着眉把它拨到一边。
“你不喜欢吃芹菜?”
“只是不大习惯它的味道……”
“都给我吧。”我把碗推到她面前。
她愣了愣,然后红着脸把她不大爱吃的菜全拣到我碗里。
“小狼,我记得你是最讨厌芹菜的吧?”绿杨讨人嫌的声音再度传进我耳朵里。
“人是会变的。”我没好气地瞪他。
“那‘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又作何解?”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风月小筑抢在我前头喊出了我想说的话。
我感激地望着风月小筑:这世界还是好人多呀!
“人家只是推眉折腰事美女而已。”风月小筑继续说。
“没想到小狼居然有心向李后主学习,爱美人不爱江山了。”YY猫猫笑得相当大声。
我恨得牙痒痒,刚准备反驳,身边的她竟然开口了。
“爱美人不爱江山的英雄没什么不好呀,我就很欣赏李后主。”
说完,她复又沉默,安安静静地吃她的饭。
这女孩一定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我自我解嘲地告诉自己,以平常复莫明的心颤。
“这好象和江山,美人扯不上吧?”我干笑道。
“还真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绿杨酸溜溜地说。 我突然意识到绿杨也是喜欢她的。
为什么要用“也”这个字?我心中一惊。
偷眼望去,她还在努力地吃着饭,一丝不苟的态度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在吃什么珍馐佳肴。
“来,吃蛋糕!”
阿朱把一个很大的奶油蛋糕搬上桌,脸上表情痛苦的像得了便秘久治不愈的病人。
YY猫猫帮着插蜡烛,风月小筑将蜡烛一一点着。
奶油的甜香盖过了绿杨的酸意,我透过跳动的火焰盯着阿朱扭曲的脸庞。
二十根蜡烛,一首有够吓人的众人合唱的生日歌,宣告了阿朱又痴长一岁。
“生日快乐!”大家齐齐祝贺。
阿朱见我没作声,走过来笑着说:“老兄,不说些什么吗?好歹今天也是我生日,别太不够意思哦。”
“说什么?恭喜你离进棺材的日子又缩短了一年吗?”
我轻声说,绿杨他们没听见,倒是坐在我身边的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少无聊!”阿朱冲我翻白眼,一边递了把刀过来。
“你……想干什么……”
“切蛋糕啦!”阿朱的五官又都皱到一起,“那么美丽的一个蛋糕……我……我实在下不了手……”
“可你每次帮别人过生日,不都是喧宾夺主替人家切蛋糕吗?”
“你又怎么能体会到项羽眼睁睁见虞姬自刎的那份痛苦与无奈呢。”阿朱用幽怨的语气把自己比作项羽,蛋糕则成了他的虞姬。
话虽这么说,在别人的生日PARTY上,他总是自告奋勇充当起替杨贵妃送上吊用的白绢的太监。
项羽仍在默默地凭吊虞姬,不过他的虞姬在我们几个人心里头早成了路易十六,巴不得赶快送上绞刑架。
“动手吧。”阿朱一脸的视死如归,甚至还转过身去背对着蛋糕。
我拿着刀,陡生一种错觉,似乎自己成了古代的刽子手,准备给犯人来个刀落头落。
“好……了……吗……”阿朱颤抖的声音更平添一份毛骨悚然的感觉。
“小狼,你倒是快点嘛!”风月小筑摩拳擦掌地催促道。
望望三位“四人帮”的成员,我的错觉也随着历史的发展而延伸着,感觉现在正身处八国联军会议现场,每个都想在瓜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