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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那当然好,只是,我怎么能向你借钱呢?
云舒说没关系,你可以考虑这个问题。
这样,我又看到了希望,我知道和云舒一同出国意味着什么,如果能一起出国,发生恋情、以至结婚都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
险些被李红真丈夫撞见之后,我开始回避李红真,李红真打来电话,我也找理由推辞着。李红真是个自尊的女人,她从我的口气中感觉到了我的冷淡,她的电话也少了。正如李红真所说,我是恐惧了,可更主要的是,通过冷静的思考,我想清楚了一些事,并且,云舒是阻止我和李红真继续来往的关键因素,云舒给了我一种暗示,让我觉得,我真正要走的一条路在她那里。
事实上,我的判断再次出现了问题。云舒并没有出去留学,两个月后,云舒去了北京,在北京中转了一下,她就去了美国。在美国期间,办理加拿大技术移民。
送云舒走的时候,我对云舒说:本来,我还指望和你一同去留学呢。
云舒说后来我想了想,都三十岁的人了,实在不值得拼了,所以,就打消了上学的念头。当然,我说的话还算数,如果你想留学,我可以帮助你,也可以借钱给你。
这话是当好几个人的面说的,我觉得很没面子。当时,我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我说不必了,当初你提出留学的事,我也没答应。其实,我根本没有再上学的计划,而且,我也不可能管你借钱。
“我是真心的。”云舒说。她一定是看我的脸色不好才这样补充的。
“谢谢了,我想我知道我应该做什么。”
第三章不要找我
云舒走了之后,我给李红真打过电话,电话里,李红真依旧那么礼貌而热情,李红真笑着说,你们男人都是那样的德行,人家不愿意你愿意,等人家愿意了你又不愿意了。我知道李红真的房间里一定没人。在那一瞬间,我真的想问李红真是不是还想见我。可冷静一想,其实我和李红真已经结束了,从云舒上飞机那一刻起,我和李红真就彻底地结束了。
一直到了中午,李司还没回来,我有些焦急,去客房里查找线索。客房里放着李司的行李包,一些女人的用品也散在床头柜、椅子上和窗台上。太阳暖洋洋地照在床上,光芒中折射着七彩金线。
我出了小楼,向果园的方向遥望,没有李司的影子,向北面的海滩望去,也没发现李司的影子。李司真的去了市内?如果她去了市内,她应该开车去。汽车停在院子里,老老实实地停在那里。
认识李司是工作上的联系,但发生了感情也应该与云舒有关。那个时候,云舒已经在美国了,怎么会与她有关呢?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那时,我对云舒已经彻底绝望了,尤其是知道云舒移民加拿大以后,我知道我和云舒之间已经不存在一丝一毫的可能,于是,就和同业的人员一样,开始放纵自己。
就在那个时候,我认识了李司。
第一次见到李司是总部在上海举办的培训班上,那时,刚刚兴起唱歌和跳舞,白天,老师讲课的时候,大家都打不起精神,而到了晚上,尤其是吃过饭以后,大家的精神头儿就来了,又是跳又是唱的,常常跳到后半夜。李司是培训班上跳舞最好的,和她跳舞你能体味出美感,在她轻盈的起伏中,你会增添不少信心,并且会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自豪感。头一天晚上,我和李司跳了几支曲子,我羞涩地对李司说,跟你跳舞真是一种享受,希望明天还跟你跳。李司说那你明天去我的房间叫我,我们一起去舞厅。第二天吃过晚饭,李司果然在走廊里等我,我们就一同进了舞厅,李司不再陪别人跳,她只跟我一个人跳。那个时候,我对李司的了解很少,我只知道她在深圳工作,她所在的单位与我所在的单位有业务上的往来。还有,我们都知道对方没结婚。
跳舞过程中,我们有意无意地进行了亲密的接触,跳到人员密集的地方,我在她的后腰上按了按。李司也对我做出了反映,她在我的肩上轻轻地掐了一下。李司的动作调动了我的信心,我总是寻找恰当的时机拉近我和她的距离,使我们的接触更多一些。
我有这样的体会,在长途旅行或者外出时,尽管很辛苦,可体内的欲望却很旺盛,像春天涨满的水库,时刻都准备溢出来似的。渐渐地,我的呼吸急促,血向上涌,口腔里干燥,不时地咽着唾沫。我表情上的变化李司一定看到了,她几乎也做出了相应的反应,手心出汗,紧低着头,下垂的头发在我的耳边飘动着,撩拨得我的脖子发痒。
我对李司说:“真没想到,我会幸运地遇到了你。”
李司说我也是。
我还想进一步说点什么,可到了这里,我就没词了。
李司不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攥住我的手。我也紧紧地搂着她。
不知什么时候,李司轻轻地在我耳边说:我们出去走一走?我说好,拉起她的手就走。
就在我和李司跳舞的第二天晚上,我和李司去了外滩,我们像认识了很久的情人那样,相拥着,沿着黄浦江畔慢慢地走着,我们都不怎么说话,只是默默地相拥着。
那天在缓慢游动的江水边,我还热烈地吻了李司。李司说培训班还有四天,不过,真没意思。我立刻明白了李司的意思(非常奇怪,我总能准确地理解李司表达的意思,我们很容易默契起来,而和云舒不行,我和云舒之间隔了一层迷漫的东西。或者这样说,我和李司是现实中的缘分,而和云舒的不是,和云舒的是一种梦幻中的缘分),我说不然我们两个人开小差,去青岛?李司想了想,她说青岛太远了,你去过杭州吗?我说没去过,李司说她也没去过,要不这样,我们两个人去杭州?
参加培训班的第三天上午,我和李司就偷偷地溜了出来,直接去了杭州。
到杭州的第一天,我和李司就住在了一起,李司性格开朗,处事周到,我几乎沉浸在她制造的爱的氛围里了。我们在杭州形影不离地亲密了四天,直到觉得不得不回单位了,才恋恋不舍地分开了。在我一再要求下,李司先走,我到飞机场先送的她,送走李司后,我才坐两个小时以后的飞机回了大连。
在飞机场,我和李司都哭了。李司说,要不了一个月,我就去大连看你。
果然,二十天后,李司来大连“休假”,我们在大连度过了难忘的十四天。在那十四天里,我们开始讨论婚嫁事宜,我还在初冬去她的老家安徽看望了她的父母。
后来怎么啦?我们的感情放慢了节奏,到后来几乎停滞不前了。后来,我和李司见面时,我们这样总结,也许爱情不能燃烧得太热烈,那样很快就把能量燃烧没有了,爱情应该在保持常温的情况下适度调整热量,才可以不乏味还保持持久。
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云舒。在我和李司打得火热的时候,云舒从美国给我打来电话,她说她觉得很寂寞,寂寞不是孤独,我不孤独,每天都要接触很多人,处理很多事,不是孤独是寂寞,那种寂寞是内心深处的,是骨头里的。我说可能是一种文化休克现象,以后,你就慢慢适应了。云舒说不,我不想以我的生命做代价去适应它。如果可能,我春节前就回国。
当时,我没觉得云舒的电话对我产生什么大的影响,更不可能影响我和李司的关系。可几年以后,当我能够有能力对我和李司的情感生活进行总结时,我想,云舒那个电话真的起了重要的作用,尽管我当时没察觉到,但她的确在我的潜意识里起了作用。有的时候是这样,什么事都有一个最恰当的时机,一旦那个时机失去了,整个事物也发生了改变。我和李司之间,我没有抓住关键时机,不然,结果也许就不一样了。
那个时机失去以后,我和李司都冷静了,我们不再燃烧激情,我们平和地相处,我们是可以信赖的好朋友,是比一般的朋友还亲密的朋友,但惟独没有了上海和杭州的燃烧。我们都显得无能为力。
最有宿命色彩的是,云舒总是在我感情的关键时刻出现,她像一个掌管我爱情生活的女神,凌驾在我的头顶,指引着我的方向,而她又是我望尘莫及的,虚幻的,无法触摸到的……
傍晚,李司从市内给我挂来了电话,她说我在香格里拉大饭店等你,今天我请你吃大餐。我说你真的那么没耐性吗?看来,你不是贵族。
“我本来就不是贵族,我经受不了现实世界的诱惑。”
“对不起,我不想去。”
“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怎么样了?”
“这样下去,你会得自闭症的。”
“即使如此,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你在生我气是不是?我是没和你打招呼,我不忍心叫醒你……”
“别找借口。”
“好了,我给你赔罪,今天好好请你一顿。”
“我不去。”
“来吧序刚,算我求你了。”
真是没办法,我只好去了。
第三章到了秋天
在宽大、明亮而优雅的大餐厅里,李司精神饱满,显得神采奕奕。看到李司的神情,我这样想,也许李司更适合这里,她适合奢华的餐厅而不是琐碎的家庭,或者说适应通过资金交换来生活而不是通过劳动来生活。在我家那些天,她像丢了魂似的,脸色黯淡,现在,她又灵魂归元,满面红光。
“你的心情不错呀。”我多少有点嘲讽的味道。
“那当然了。”李司得意地说。
李司点了几道菜,每一道菜她都能说出选择的理由,比如营养、口感、花色等等。
“我觉得你更适合这些。”我说。
“追求好的生活是我们的权利。”
“但是,过奢华的生活并不等于是贵族。”
“为什么要成为贵族?”
“贵族没什么不好,贵族不应该是我们的对立阶层,这样看是以前阶级的观点,如果中国有了大量的贵族,那就不一样了。”
“问题是,现在中产阶级还没有形成规模,贵族离我们还很远。”
“有的时候就在你的身边。”
李司笑了,说:“你不会说你是贵族吧?”
“我正在努力。”
“罗先生,(她不叫我序刚,又叫我罗先生,也许对于李司来说,不同的环境有不同的称谓,尽管这个餐桌上就我们两个人,没人注意到她的称谓,可她还是本能地改变了称呼。)你怎么认识贵族这个角色?”
“贵族应该是物质和精神相统一的,没有经济基础,光有精神不行,那是‘伪贵族’,那样的精神很脆弱,很容易被物质击毁,这方面我有很深的体会。当然,光有钱也不行,那是土财主。所以,我这样看,有钱之前,钱比精神重要,而有了钱之后,精神比钱重要……”
李司眨了眨眼睛,说:“这些,是不是云舒的观点?”
“为什么是她?这是我自己的看法。”
“可我觉得,你一直生活在她的影子里。”
“你为什么这样看?”
“是你的表现让我这样看的。”
“那我可以告诉你,你看走眼了。”
“是吗?要知道,女人在这方面是敏感的。”
吃饭过程中,李司显得很优雅,她表现出一种从容不迫的姿态,这点令我汗颜。从进酒店开始,无论是走过大厅,上电梯还是进到餐厅里,我都四处窥探着,如果负责走廊和电梯监视的工作人员细心一点,说不准还盯上了我这个“神态可疑”的人。
李司却很坦然,她似乎忘记自己是被通缉的“流亡人士”,而在就餐过程中,我更像被通缉的嫌疑人。
李司频繁地向我敬酒,她说这些天对你的打扰我很不安。我说没什么。“可是,我已经感觉到了,我的出现,打乱了你的生活规律。”
“不像你想的那样。”
那天,李司喝了不少红酒,脸上晕染了红云。李司饱蘸着酒意的情绪,还多少有点伤感地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人不可能什么都完美,可还是抱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