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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短暂的贵族生活-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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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发现,实际上我并没有摆脱云舒,我所以去拼搏,去出人头地,其实是想向云舒证明什么。而真正有了钱,我才知道我多想走进云舒的情感世界里,让她接纳我。说起来很多人不相信,我现在还是单身,三十五岁的单身男人。我的恋爱多半是精神性的,我几乎看不上我认识的或有过接触的女人,这几年,我陆续接触过几个女人,没有一个不是让我失望的。我觉得她们没有品位,她们非常功利,她们更看重我应该怎样对待她而不是她应该怎样对待我,她们更喜欢的是我的财产,她们根本进入不了我的精神世界。    
      我现在对女人的看法,无论是对的还是错的,都离不开云舒。一个女人改变了一个男人对这世界的看法,也形成了对女人的看法。云舒是我生命中无法回避的一道屏障,是一个经典爱情故事里的死结。    
    回到小楼,我没见到李司,李司本来应该在客厅里等我。即使她不站在窗前*'望,也应该在客厅里等我的。事实上,李司不见了。    
    我找遍了楼上楼下,还是没有李司的影子。    
    我所能做的只有等待。    
    等李司时,云舒给我来了电话,她说今天晚上我去青岛见一个客户,你就不要过来了。    
    云舒这样说,我才想起来,今天应该是星期五了。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星期五是我和云舒打牌的时间,另两个人是她们五月俱乐部的成员,只有我和云舒是固定的,固定的原因一方面是我们平时休闲,把打牌当成了一项重要的功课,另一方面,打牌使我和云舒保持着往来,当然,从云舒的角度来说,也许她已经对桥牌入迷了。    
    在我的牌友中,我确信我的智商是最高的,但由于用心不专,常常出错牌。我和云舒已经熟悉到了不能再熟悉的程度,可她还是能吸引我的注意力,比如她说的话,她的一个眼神,一个轻轻的叹息,都可以转移我的注意力。“你真弱智!”我出错牌的时候,云舒这样指责我,尽管当时我觉得没面子,可事后,云舒还喜欢找我,我想,正是我的漫不经心,才对她们有了吸引力,我相信,女人不会喜欢和一个精明透顶的家伙长时间合作的,尤其是这几个愿意抢风头的富姐。    
    事实上,我和云舒所剩下的也只有星期五打牌的联系了。    
    李司傍晚才回来,她光着脚丫,拎着好几个塑料袋。    
    “知道我干什么去了?”    
    没等我说话,她神采飞扬地说:“赶海啊,……真是太过瘾了。”    
    “过瘾吗?”    
    “是啊,太好了,我以前从未这样开心过。你知道潮水退了以后……”    
    我声音严厉地打断她:“你怎么能这样?”    
    “怎么啦?”    
    “你应该告诉我一声,你擅自行动,想过后果吗?”    
    李司明白了,她说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是啊,”我说,“你是不需要我提醒的。”    
    李司走过来,用她有腥味的手来拍我的头:“我知道了,以后出去要告诉你,你这样关心我,我很感动。”    
    我说我只是怕你出意外,你可别往复杂里想。    
    李司打了我一下:“你这家伙。”    
    李司拎着她赶海带回来的“宝贝”去了厨房,将小螃蟹、蚬子什么的放在一个瓷盆里,还注满了水。    
    我说你不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吧,螃蟹见了淡水就会死的,——亏得还是“北大”的高材生。    
    李司说你把我看成孩子啦?我不是想把它们当宠物养,我听渔民说,把蚬子螃蟹放在淡水里可以让它们吐沙子,晚上,我给你做海鲜吃。    
    我说你吃吧,那么小的东西,除了壳之外,什么也没有。    
    李司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一点都不配合。    
    我说得了,还是希望你配合配合我。    
    李司说难怪你到现在还找不到太太,你太古板了。……其实我知道,你不光怕我出事,你更怕我出了事连累了你。那我告诉你——不会的,海滩上的人关心的是蚬子和螃蟹,没人关心我,况且,他们也不可能知道我是流亡人士(李司没说在逃犯)。即便有人抓我,我也会直接跟他们走,不会把你供出去的。    
    我知道李司误解了我的意思,很不高兴。我这样说:“你知道就好。”


第一章晚饭后

    晚饭后,我和李司坐在沙发上聊天。李司问我:你总是云舒云舒的,云舒到底长什么样儿?     
          我说我说不清楚,即便我描述了她,你想象的也肯定不是真实的她了。     
          “那你就说她像谁吧?比如电影演员、歌星,有没有相像的?”     
          “不要跟我提演员和歌星。”     
          李司大笑起来,她几乎要笑得手舞足蹈。她说太好了,这回我可找到你的死穴了,小心,不要惹我哦。     
          我不理她,继续我们刚才的话题。我说云舒就是云舒,她不像任何人。     
          “讲讲她的事吧。”     
          “她是我大学同学,长得不算特别漂亮,女人味很足,非常有气质。——我这样说,你有一个轮廓了吗?”     
          李司说差不多。     
          “我追了她很多年,她却一直都没给我机会。”     
          “现在你还追她吗?”     
          “现在?应该是放弃了。云舒毕业后留校当老师,她似乎不喜欢那个工作,就自己考了商社。要知道,那个时候,OFFICE小姐的工作是时尚的,那是国外和国内之间的‘亚地带’。所以,云舒是最先‘小资’起来的。后来,她办理了技术移民,挣了一些钱,又回国了。”     
          “她现在做什么?”     
          好像是船务方面的生意。不过,她很不用心,大概算是填补日常生活空白的手段吧。云舒永远都那么高贵,永远都那么不可企及。     
          李司大笑,她说男人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不是的,这不过是一种非常浅薄的看法。事实上,我没有遭到云舒的拒绝,直到今天,我还没向她表白过。”     
          “为什么?你并不肯定你真正喜欢她是不是?”     
          “不。”     
          “那就是被她吓着了,你总是仰望着她,不敢把你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可能是吧。”     
          “继续说。”     
          “没了。”     
          “就这些?”     
          “是的,所以说,有的时候你凭借简历想去了解一个人是荒谬的。”     
          李司想了想,若有所思:“你这样说,我还真想见一见这个叫云舒的女人。”     
          云舒从青岛回来我就去见她了,她家离我很远,她住在南山的一栋别墅里,开车要五十几分钟。     
          我对云舒说你的气色很好,她说你的气色也很好,她还说罗序刚这几天你瘦了一些。罗序刚是我的名字。     
          云舒家灯光明亮,客厅的多头灯光映在茶杯上,那上面闪烁着晶莹的光泽。同时在场的还有明浩。     
          我和云舒坐在沙发上喝茶时,明浩正背对着我们唱卡拉0K,他唱的英文歌曲可以以假乱真,可我知道,除了歌曲上的字母外,他一个英文单词都不认识。明浩是小男生,他是云舒的小情人,一个豢养的宠物狗。     
          明浩唱的是《卡萨布兰卡》,一首算得上老旧的经典情歌,那种忧郁的情调迷倒过无数浪漫的欧洲女人,半个多世纪后,也迷倒不少“崇洋”的中国女孩子。明浩比较适合唱这样的歌曲,他长得很英俊,浓眉大眼,棱角分明,他有很重的男人特征的毛发,连眼睫毛都很长。他说话的声音也好听,很有磁性。     
          现在,我已经能跟明浩友好地相处了。而刚开始,我们差点来了一场事关生死的决斗。     
          明浩是一年前出现的,我还记得那是春天赏槐会前后,我的房子前开满了潜藏暗绿的白色槐花,槐花盛放的时候,整个山坳里都弥漫着清香。……云舒家的院子里也有两株槐树,那个Party就是在那个时候搞的。在那个Party上,我认识了明浩,知道明浩是“女子健美馆”的教练,二十三岁,正好比云舒小十岁。当时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明浩正在千方百计讨好云舒。参加Party的多是“五月女子俱乐部”的成员,几个富姐打扮得很“青春”,每个人都带一个男朋友。很显然,我是云舒带的“男朋友”,而明浩是作为几个富姐的健美教练而被邀请的。问题在于,明浩并不想以健美教练的身份出现。他表现得十分活跃,当时就唱了英文歌曲《卡萨布兰卡》,果然,把几个富姐震住了。     
          客观地说,把我和明浩放在一起,我的确会被比下来的,明浩一米八五,而我只有一米七八。     
          他的身材也很“健美”,我就差远了,并且从远处看,我的小腿还有点弯。明浩也很绅士,知道给女士拉车门,上楼梯让女士走在前面,下楼梯让女士走在后面。我这样说不全带有嘲讽的意味,当时也许是,现在绝对不会了。总之,在那个Party上,明浩的“公众注意力”是最高的。     
          按理说,我是云舒“法定”的舞伴,可跳舞的时候,明浩却总是抢在我的前头,我刚要站起来,明浩就站在了云舒的面前,舒展地做着欧化的邀请姿势。一开始,我还没生气,三支曲子下来,我沉不住气了,开始大口地喝洋酒。     
          放第四首曲子时,我抢先一步,拉住了云舒的手,云舒说:那么多人看,你不能绅士一点吗?     
          我很不自然,尤其令我难以忍受的是,在跳舞时,云舒的注意力没在我身上,她在观察着明浩。明浩正在陪枫林国际语言学校的董女士跳舞,两人说说笑笑的。舞曲还没结束,云舒的手就从我的肩膀上拿开,连解释都没有,转身就走,她走到明浩和董女士旁边,说了一些我听不清楚的话。     
          此刻,我觉得自己的血已经顶到了头顶,有一种被戏弄和侮辱的感觉。     
          以上这些,尽管我满腔怒火,可还是压抑住了。     
          后来,我被丢在了一边,云舒只是陪年轻的健美教练在跳,就是节奏很快的曲子他们也跳慢步,显得十分亲密的样子。我几次要起身离开,最终还是没走。     
          跳舞间歇,有人送上来水果,明浩拿了一串葡萄,对我说:罗先生,吃(ci)这个,这个好吃(ci)。显然,他是在嘲弄我。我说话的时候,有并不明显的地方口音,比如说“吃”时,我的舌头还不够卷,还有些平,但绝没有明浩学的那么夸张。他是大连人,大连的方言也有难听的地方,只是他的语言天赋很高,说一口标准的京腔普通话。尽管如此,他不应该这样嘲笑我,起码,他没有资格嘲笑我。     
          这个时候,我胸中积郁很久的怒火终于爆发了,本来我应该控制一下,可爆发的时候什么都不管了,我大声对明浩说:“拿开你的脏手,你算个什么东西!”     
          明浩愣住了,在场的人都愣住了。他们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发火,也许认为我歇斯底里,总之,那次我很失败。     
          明浩却显得很有风度,他很文气地说:罗先生,你干嘛要发脾气。     
          我说滚一边儿去,别在这儿装文明。     
          明浩冷笑着说:我明白了,你是嫉妒了?     
          我说我嫉妒了?为谁嫉妒?为这几个女人还是为她(我的手指着云舒)?     
          这时,云舒走了过来,她拉住我的胳膊,她说:罗序刚你发什么疯呀?怎么啦?     
          明浩也摆出一副男子汉的架势,他说罗先生,对我有看法我们可以出去说,男人之间的问题要用男人的方式来解决。     
          我问他什么方式。     
          明浩欧化地一耸肩,摊着两手说:决斗啊。     
          我说去你妈的!你还懂决斗?说的同时,我把杯里的酒泼在他的脸上。此刻,明浩应该向我扑过来,也许我不是他的对手。事实上,明浩没有,他好像受过云舒的调教,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颇绅士地对我说:你有多少钱都是个土老帽儿!     
          这大出我的预料,我知道,在那一刻我一败涂地,在场所有的人都会站在明浩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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