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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战斧导弹轰炸无辜国家而毫不手软的地步。只要赢得选举,谁在乎是否赢了战争。其他政客假装神圣地吹捧宗教、让自己挨枪、制造英雄、假造灾难,全都是为了满足他们对权力的欲望。
当自我充满骄慢的时候,会以无数的方式化现——如心胸狭窄、种族歧视、脆弱、害怕被拒绝、害怕受伤害、麻木不仁等等。出于男性的骄慢,男人压抑了过半数人类——女性的能力和贡献。在求偶期间,双方都各自表现出骄慢,不断地评估对方是否配得上他们,或者他们是否配得上对方。豪门贵族为了一段不知是否会长久的婚姻,在为时一天的婚礼中挥霍;而在同一天,同村的人正因为饥饿而奄奄一息。一个观光客赏给替他推动旋转门的门童十美元来炫耀自己,而下一分钟,却为了一件五美元的T恤,和努力养家糊口的小贩讨价还价。
骄慢和自怜息息相关。我执纯粹是一种自我纵容,认为自己的生命比其他人的都更艰难更悲哀。当自我发展出自怜的时候,便让其他人生起悲悯的空间消失了。在这个不完美的世界中,许多人都曾经受苦,并且仍在受苦。但是某些人的痛苦却被归类为比较“特殊的”痛苦。虽然确切的统计数字无法取得,但是我们可以相当确定,欧洲人殖民北美所屠杀的原住民人数,不少于其他有记载的种族灭绝之死亡总数。然而,并没有一个广泛使用的词汇,例如“反犹主义”(anti…Semitism)或“大屠杀”(Holocaust),来形容这个难以想象的屠杀。
由斯大林和卢旺达胡图族人所主导的大屠杀,也没有可辨识的标签,更不用说精致的博物馆、为了复仇而提出的法律控诉,以及没完没了的纪录片和剧情片。
还有一种归属于某个学派或宗教的骄慢。基督教徒、犹太教徒和伊斯兰教徒都相信同一个上帝,就某种意义而言,他们是兄弟手足。然而,由于这些宗教各自的骄慢,以及各自都认为自己才是“正确”的宗教,所导致的死亡人数至今已经超过两次世界大战罹难人数的总和。
种族主义从骄慢的毒箭中溢出。许多亚洲人和非洲人都指控西方的白种人是种族主义者,但是在亚洲,种族主义也同样的根深蒂固。在西方国家,至少有法律来对抗种族主义,并且会公开地加以谴责。一个新加坡女孩,却不能带她比利时籍的丈夫回家会见家人。在马来西亚,中国裔和印度裔人士即使已经在当地定居数个世代,也无法取得“土地之子”(Bhumiputra,也就是马来人)的身份。许多在日本的第二代韩国人,仍然不能归化成为日本人。虽然许多白种人领养有色人种的小孩,但是亚洲的富裕家庭领养白种小孩的可能性并不高。许多亚洲人嫌恶这种文化和种族的融合。我们不禁会怀疑,如果情势逆转,数百万的白种人必须移居到中国、韩国、日本、马来西亚、沙特阿拉伯和印度,亚洲人会作何感想。如果这些移民建立起自己的小区,在当地谋职,从老家进口新娘,世世代代说自己的语言,拒绝使用地主国的语言,还外加支持祖国的宗教极端主义的话,会是什么状况。
忌妒是魔罗的另一支箭。它是最强大的失败者情绪之一。它毫无理性,而且制造荒诞的故事来让你分心。它会在最出其不意的时刻突袭,甚至可能在你欣赏交响乐的时候。虽然你从来未曾想过做个大提琴家,甚至从未摸过大提琴,但是你可能对那个无辜、素未谋面的大提琴演奏家开始嫉妒起来。只因为她的才华洋溢,就足够让你的心中毒。
世界上多数人都嫉妒美国。许多宗教和政治狂热人士揶揄批评美国,称美国人是“魔鬼同路人”和“帝国主义者”,这些人会为了尚未到手的绿卡而卑躬屈膝,否则就是早已经拥有一张。出于纯粹的忌妒,而且常常是受到媒体的诱导,社会大众几乎总是批判任何成功的人或事,不论他是在金融、体能或学术上的成功。一些新闻记者声称是在捍卫劣势和弱势的人们,但是常常不敢指出一些“劣势族群”其实是狂热分子。这些新闻记者拒绝揭露任何弊端和罪行,而极少数直言的,却要冒着被诬蔑为极端主义者的风险。
魔罗想要争取更多追随者,因而聪明地鼓吹自由,但是如果有人真的行使自由,他不一定会喜欢。基本上,我们只想要让自己,而不想让他人拥有自由。如果我们真的行使所有的自由,就不会去参加任何派对了。这个所谓的自由和民主,只不过是魔罗另一个控制的工具而已。
后记
后记
我企图将佛教哲学的核心——四见地,以日常的语言提供给社会各行各业的人了解。如此一来,我需要在词汇的选择上做艰难的决定。我想很重要的是要了解,至今对梵文及藏文的佛法词汇,尚无真正终究共识的英文译法。在佛教不同的派别中,如上座部、禅宗、密乘等,或甚至在藏传佛教各派之中,这些词汇都有不同的意义和拼法。一个好的例子是zagbcas(音zagchey,攘卸),在本书中我们译成“情绪”,如同在“一切情绪皆苦”之中。这个词汇的选择令一些人认为太广泛而不以为然,他们认为并非所有一切情绪都是痛苦。然而,另外一些人则认为这不够广泛而不以为然,因为zagchey比较精确的翻译包含得很广。
秋吉宁玛仁波切(ChokyiNyimaRinpoche)在他《无可摧毁的真理》(IndistructableTruth)一书中说,zagchey一字直接的意义是“与掉落或移转有关”。他又说:有一次我请问天津嘉珍库努仁波切(KunuRinpoche,TendzinGyaltsen)有关这个以及其他佛教词汇的意义。他首先解释了“人”或gangzag,这其中包含了染污这个字里的一个音节。Gang的意思是任何或任一,意指在六道轮回中任何可能投生的世界或地点。而zagpa指“落”入(漏),或“移转”至这些地方之一。因此“人”这个字意指“易于流转者”。他又提到传统上对此语源字义的讨论,因为阿罗汉也称为“人”,gangzag。《佛陀的启示》(WhatBuddhaTaught)一书作者WalpolaRahula把第一法印翻译为“一切有条件的事物皆是苦”。也有人翻译成“一切染污或不净的现象都有三苦之本质”。RangjungYeshe字典给了一个类似的解释:“一切会衰坏的皆是苦。”
我们还是可以争论所有这些解释都太广泛或都不够广泛。要认真地了解许多这类词汇,需要更进一步的研究及解释。基本上,任何受制于相互依存者就没有自主性,它不能完全自我控制,而这种依赖性就制造了不确定性,而这也就是佛教定义痛苦的主要元素之一。因此用英文的痛苦(suffering)这个字需要很多解释。
然而我还是决定用“一切情绪皆苦”,目的是希望不要让读者向外找寻他们痛苦的原因。它是更个人化的——它是我们的心和情绪。
另外,读者需注意的是,在本书中所阐述的四法印是相当大乘倾向的。声闻传统如上座部,可能没有这四法印。他们可能只有三法印。他们的三个就是在这儿的四个。因为这本书是作为一般性的解释之用,因此我决定说少不如说多,说一点不如说全部,然后以后就不需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