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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南天暗中却松了一口气,这个才是他熟悉的莫问之。
那种事后无动于衷的平和,真的不适合这个大变态。
灯打开了,房间忽然大放光明,刺得南天只能闭起眼睛。好一会后,他终于睁开眼睛。
猛然心脏一缩。
嗯……还是关灯的好。
头顶上那张居高临下,对他虎视眈眈的俊脸,现在表情真的好可怕。
微笑得好可怕……
南天!你这头主动回来送死的猪!
「我们要好好谈谈今天下午发生的事。」
「什么事?」
莫问之风度翩翩地垂头审视他,「南天,装傻只会让事情更糟。」
不装傻也许会死得更惨……
「你骗了我。」莫问之指责。谢天谢地,声音还算温和。
「我错了,我道歉。」
「不够诚恳。再来一次。」
南天呆了一呆,哭笑不得。
「这也有再来一次的?」南天虚弱地抗议。
好吧,反正肉在砧板上。南天努力调整诚恳的语气,加上表情配合,非常歉疚地说,「我错了,我道歉。」我不应该欺骗一个心灵脆弱的变态,不应该在面对一个可怕的即将爆发的流血场面时本能反应逃之夭夭。
嗯,最真心的一句,我其实不想这样辜负你难得建立的信任,如果麦克可以早几个小时通知我,你这个变态之王也会有心灵脆弱的空隙的话……
「重来!」看来南天的道歉功夫还不到家,莫问之的语气更趋冷冽,「一边道歉,一边自己把裤子脱下来。」
什么?!
正努力营造诚恳气氛的南天几乎一口献血吐在莫问之脸上。
这个变态!淫荡创意还真是不少!
「休想!」
「你的意思是不肯配合?」恶魔的唇角仿佛嗅到美餐般,魅惑地轻扬。
「对!打死也不配合!」南天仰头不屈。
(第二张插图,南天被摔在床上,莫问之居高临下逼供)
果然历史证明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管事前做了多少心理建设都是一样的,只要莫问之的要求让南天无法接受,而莫问之进一步胁迫,南天那股警察的不屈天性就跳出来惹是生非了。
他绷着脸,索性豁出去等着这大变态暴跳如雷。
出乎意料,莫问之的眼睛在猛然睁了一睁后,竟努力把自己要爆发的愤怒控制住了。他深深吐了一口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压低了声音,甚至多了一点安抚似的耐性,「南天,只要你肯边道歉边脱裤子求我操你,我们就可以商量一下温和的解决今天下午的事。」
语气不错,说话的内容还是一样叫人吐血。
「没得商量!」
要他这样做,还不如叫他直接撞墙。
莫问之忽然扬起嘴角。
南天看见他的笑容时愕了一下,很明显他正在笑,莫问之采取行动前总喜欢笑,他的笑容充满了丰富的含意而且难以区别,令人难以明白那是欢笑还是冷笑还是残忍的笑,不过此刻,莫问之的表情,让南天直接地感觉到,他的回答,正是莫问之最想要的答案。
正当南天狐疑地打量莫问之时,莫问之竟然暂时放过他,跑去拨电话。
「喂,南天已经回来了。我已经完全按照你说的做了。」谁可以让莫问之在这个关键时刻还有联络的兴致?南天从床上坐起来,情不自禁竖起耳朵偷听。
「麦克,我知道,我也有努力,不想为难他,我不想伤害他,我答应过你,我当然信守承诺。有,我有好好和他商量。」
「但是他不愿意商量。」
没有!冤枉!南天从床上暴跳起来。
可恶,莫问之你无耻!莫问之你混蛋!你那叫商量吗?
莫问之没理会南天在一旁愤怒的抗议,继续拿着电话,「所以我不得不决定另外采取行动。真的,麦克,我已经完全尽力了。」
甩下最后一句,狠狠挂上电话。
看见莫问之带着略为兴奋的眼神向自己优雅走来,原本暴跳如雷的南警官蓦然冷静,不祥之兆忽现心头。
呃……大事不妙……
「你想干什么?」问这句话真是白痴。
「你说呢?」同样白痴的回答。
前奏的对白一点也不重要,瞄见那对迅速在视野中扩大的银色手铐,南天反射性地往莫问之的腹部狠狠蹬出一脚,翻身往床下滚去。
警校里学到的东西这时候滴水不漏地都用上了,和歹徒贴身搏斗也不会这么精彩。落地后,他机警地没有站起来,而是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侧翻入床底,右手训练有素地往后腰上摸去。
接着愣了一愣。
混蛋!为什么本市的交通警不佩枪啊?
幸好,起码配了手铐……
他掏出手铐,紧紧攥在掌中,扫视着外面的动静,眼睛在偌大床底的漆黑一片中闪闪发亮。
猪头!你为什么回来找死?
擦得澄亮的男式皮鞋踏着有条不紊的步子靠近,在床边停下,南天有一股头皮发麻的感觉。
「出来。」声音传进床底,太简单的两个字,凭这个猜不出莫问之的表情。
「走开!我开枪啦!」南天色厉内荏地恫吓。
他拿着手铐的手在微微发抖,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愤怒什么。也许,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到一股刺痛而已。
「南天,别逼我动手。」莫问之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飘过来,令人感觉冰冷,「你知道,你躲不过去的。」
「不!」
斩钉截铁的拒绝后,是一阵可怕的沉默。
「南天,我已经够忍耐了,别惹我。趁着我还没有太生气,你给我出来。」再次说话时,莫问之的口气变得狰狞起来。
南天的心脏狠狠地收缩了一下,手铐攒在手里太用力了,刺得掌心一阵发疼。
「莫问之,我回来……是想好好谈谈的。」他伏在床底,吸了一口气,企图让声音更平和一点,「我是想和你道歉,真心诚意的,我不该骗你……你要知道,我不想让你难过……」
「你出来!」
「可是,有时候我希望你也……」
「你给我出来!」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啊?」南天对吼了一句。看见床边的皮鞋暴躁地跺了跺,他警惕地绷紧神经,又往里面挪后了一点。咽了一口唾沫,他继续艰难地说,「我希望你也懂得尊重一下我……是的,强迫症是很困难,我一直都在体谅,你要干什么我都让着你,我只需要偶尔……你偶尔也考虑一下我……」
头顶忽然发出的巨响吓了他一跳。
似乎莫问之一拳重重擂在床垫上。
「你到底出不出来?」他用焦躁又充满危险的口气问。
南天被他高高在上的语气气坏了,咬牙朝着外面嚷道,「我不出!你敢进来我就开枪!姓莫的,南警官我和你拼了!你进来啊?你爬进来啊?我真蠢,我根本就不应该回来!我怎么就听了麦克那个畜生的话……」
哐!
头顶上突如其来的光明震断了南天的话,铺头盖脸的光明刺得他眼睛一眯,条件反射地举手去挡。
盛怒下把整张大床掀个底朝天的莫问之一把拽住他的手腕,粗暴地把他扯了出来。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满眼金星,满耳都是莫问之的怒吼,震得耳膜嗡嗡发懵。
南天勉强睁开眼,莫问之兴师问罪的脸近在咫尺,那和平素狡黠邪恶的表情迥然有异,再没有调笑似的隐约的温柔。他看着南天的眼神,宛如看着自己没有生命的所有物,仿佛只要南天再不投降,他真会把他撕成碎片。
南天倒吸一口清凉气,他总算明白失控的莫问之是什么模样的,他也总算知道麦克为什么会有那种复杂的表情。
「莫问之,是我,是我啊!」南天朝着莫问之大叫起来,声音惊慌失措,竭力和莫问之狂乱的眼神相触,「是我,南天!莫问之,你弄疼我了!」
手腕上冰冷的触觉让他的寒意加深,他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挣扎,避过差点铐上左手的桎梏铁器。
「莫问之,你别这么对我!」南天凄厉地叫起来,「别这么对我!」
他压根没想过自己能叫出这么心碎的声音,如果莫问之真对他有一点的爱意,他就应该被震动,不是吗?
他回来了,在明知道危险的情况,他还是主动回来了。
假如这种爱不能对莫问之有丝毫作用,他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卑微下贱的程度?
莫问之对他破碎的呐喊置若罔闻,南天的挣扎加剧了他的愤怒,用力的五指几乎把南天的腕骨抓碎,恶狠狠地重复着,「你说什么!你敢这样和我说!你敢这样和我说话!」
他无情的语气和动作把南天微弱的期待给彻底打碎了。
南天感觉心脏疼得就快僵死过去,鼻尖冒出一丁点酸涩,但随即被一股汹涌泛滥的愤怒给掩盖了。瞬间他恍然大悟自己说了什么招惹莫问之的话,并且立即对吼了出来,「我就是不该回来!我再也不会回来了!你铐我一辈子,铐我一辈子啊!我不该不该不该不该回来!不该!」
哈!在莫问之的心里,他回来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他是属于他的,他是天生的活该被姓莫的绑起来锁起来爱怎样就怎样的!
瞧他给自己挑了条多么自取其辱的路?!
南天心里血管里挤满的都是激愤的羞辱,他那么地爱着这个混蛋,什么都愿意牺牲,为了他肯付出一切,由他在床上玩弄,耍尽各种花样的操,竟然到今天才发现自己在对方心目中其实不算什么东西!
「你还说,你还敢说?」
南天被莫问之的耳光甩得视野不清,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他的一只手臂已经被莫问之钳住了,毫不留情地力度疼得他俊俏的脸不断扭曲,甚至连胸口也感觉呼吸困难。
不过他没有再喊疼。
莫问之不会理会他的痛楚,不会理会他的哀求,或者愤怒,南天相信自己就算开口说出再决裂的话,也不会让莫问之有任何感觉。
莫问之只能感觉到莫问之自己,没有别人。
南天象被惹毛的野兽一样反击,从他和莫问之认识那一天起,这种不顾生死的反抗绝无仅有,再没有任何情调所言。他的心快被捏成了碎片,就快化成血水流出去了,南天觉得从前以为自己对莫问之是特别的这个想法真是太可笑了,蠢!
他手脚齐上地踢打,不允许莫问之把自己剩下的另一个手腕也铐上,喘息着,力竭声嘶地怒吼着,「莫问之,你这个混蛋!滚!滚开!我看见你就恶心!有机会我一定会逃走,逃到一辈子都看不见你的地……呜……」
兽性的热气强制地覆盖了他的唇,把他的怒吼全部封在了相连的唇齿之内。
莫问之眼神狂野而冷冽,恨得连手铐都懒得用了,直接用手按着南天的手腕,把他压在地毯上,恨不得就这样把他给压碎了。
南天绝望地看着头顶上的俊美男人,那曾经是他的梦中情人,让他再难受再疼,在梦里也会发出笑声的人。
但他知道自己做什么都没有用了,莫问之就是莫问之,不管他是多么不愿意,多么地伤心,莫问之不会为了他放弃自己逞欲的一丁点快感。
「你滚!滚开!」趁着莫问之挪开一点的机会,南天哭着吼了出来。
他这么爱着莫问之,为什么莫问之对他的痛苦可以毫无反应?
在空中乱蹬的脚在无数次攻击中,终于蹬中了莫问之一下,但不足以把莫问之精瘦却异常结实的身躯从自己身上踢开。他只哼了一下,便又重新把南天牢牢压住,一只手开始扯开南天的皮带。
南天觉得悲愤莫名,他竟是主动回来送上门被莫问之强暴的!
他奋力想把手从莫问之的桎梏下抽出来,可是莫问之的五指比老虎钳还可怕。
「我恨你!莫问之,我恨你!」南天呜咽了一声,泪水从眼角滑下,濡湿一片。
他气红了眼,不假思索地张嘴就咬,莫问之虽然在暴怒之中,动作却仍灵活机敏,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