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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培育之恩。所以老师在我出国前为我的名字改了一个字,因此,我的中文名字是——李恩华!”
孔儒一听到“李恩华”这三个字,忍不住浑身一颤,默然点头道:“是了。你是我二师兄。当年和韩山平大哥抓阉,一个从商一个从政的那个神秘的二师兄就是你!哈哈,全球闻名的电子大王史蒂文森李,居然是我的同门!不用说,这又是孙老师教你帮易青的吧?恩师啊恩师,您真是待我不薄啊!”
易青笑道:“其实你也不必太沮丧,你今天并不是输在我手上,我只不过是在演戏而已,凭我这点三角猫的金融知识素养,怎么敢玩几百亿的股票游戏。”
说着,易青撩起许久没剪以至有点过长的遮耳鬓发,露出自己的左耳来,从上面摘下一个缩微耳机,放到孔儒眼前道:“这个耳机的另一头,刚才连接着五位全球最顶尖的美国经纪的麦克风……”说着,他回头向自己的台子那边一指,只见李恩华带进来的五个人:一个洋鬼子,两个混血儿,两个亚裔黄种人,正在跟孙茹、宁倩华等人用英语谈笑着,孙茹时不时的前仰后合,显然是被那个会讲笑话的洋鬼子逗的非常开心。
孔儒身边的寰球公司的股票经纪们纷纷争先站起来看去,一个个张大了嘴。
“天哪!是艾迪,快手艾迪!”
“那个看上去呆呆的是……不会是韩国的金家政吧!”
看着他们一副见到了偶像般的追星族嘴脸,孔儒不屑的撇过头去。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李恩华胸前的西装口袋上。
李恩华的口袋上别着一个造型奇特的胸针,那是一朵盛开的雪白的玫瑰,本来在东方人开来极不吉利的饰物,配在他的身上却说不出的和谐。
“白玫瑰!”孔儒恍然惊觉,失声道:“原来你才是他们说的白玫瑰!躲在暗处幽幽绽放的带刺玫瑰!”
“你只说对了一半!”李恩华笑道:“白玫瑰是我们设计这个局的时候,大家商量的一个代号。因为猜到你们会在易青的公司里安排眼线,为了迷惑你们,才这么决定的。你们一定以为白玫瑰是某一个人的代号,这是普通人最常规的思维。其实,你们没有想到,白玫瑰不止一个人。”
“二师兄的本姓是姓白的,所以他的代号是白玫瑰的‘白’,小云是娇美瑰丽的‘瑰’……”易青解释道:“至于‘玫’,也就是玫瑰花的暗刺嘛……”
“史蒂文!”
没等易青说完,一个喜悦爽朗的声音大声在易青和李恩华身后叫道:“你个老东西,想死老子了啊!”
李恩华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毕竟在这个地球上,能够有资格张口叫他英文昵称的人,实在没有几个。
“华云丰,你个娘娘腔!你还没死呢?”李恩华大笑着说道,再不理睬孔儒,回头大步走了过去。
华云丰和李恩华象两个年轻的美国牛仔一样,高举双手互击了一掌,随后紧紧的给彼此来了个熊抱,这两人是当年的患难兄弟,少年之交——一个面相老成,一个英俊的简直象个美女,所以一个叫另一个老东西,另一个就叫那个是娘娘腔。
“舅舅!”孙茹雀跃着快步走了过去,拦腰抱住华云丰,笑道:“易青都跟我说了。舅舅你拍戏不拍戏,给我做男主角吧!你长的这么帅,演技又绝对是影帝级的!”
“看到了?了解?”易青指着华云丰对孔儒道:“对不起,再见!”
说着,易青很干脆的扭头走向华云丰,笑着上去和他拥抱了一下,说道:“恭喜舅舅大功告成,全身而退!我们代表华星集团上上下下二百多号员工谢谢了,要不是有舅舅这种老江湖做这个关键人物,咱们这出戏还真唱不成!”
“谢谢就不必了。
”华云丰说着,突然把脸一板,道:“但是有句不好听的话我先说在前头,你要是……”
“是是是……我知道了,”当着这么多人,易青的额头都冒汗了,鸡啄米似的点头道:“我要是敢欺负小茹,您就把我装船扔到太平洋鲨鱼群中心去,你们长乐帮的人一向说到做到的……哎呀,您在电话说过上百遍了舅舅!”
“知道就好,哼!”孙茹得意的伸手使劲在易青胳膊上掐了一把,笑得花枝招展。
第四卷 第四十章 剧饮千杯男儿志(上)
正是十月底秋风起的的季节。
香港漫长的夏季渐渐过去,慢慢的开始有了一些凉意。写字楼里的白领们也纷纷换上了秋装。
这样的季节总是让人特别的惆怅。
张建已经坐在座位上发呆一个上午了。
他终于长叹了一声,最后扫视了一眼这个他工作了将近半年的大写字间,看了看正在结伴商量出去吃午饭的同事。
“张建,我们去吃泰国菜,来一起吧?”
“不用了,我……我还不饿……”
“哦,拜拜……”
“喂,张建,他们吃泰国菜你怎么不去?你的脸色好差哦,要注意身体啊!要不要我回来给你带个便当?”
“哦,不用不用!真的不用……谢谢,你不用管我,快去吃饭吧……”
同事们终于都走了。
张建缓缓的从桌子下面拿起来一个纸皮箱子,把自己放在办公桌上的那盆小盆栽放进箱子里;然后是笔架笔筒,剪刀铅笔刀小工具盒、讲义文件夹、胶水、相片框……
张建那着相片框子,对着里面的照片发了好一会儿呆。那是他刚到这个公司的时候,易青、孙茹、宁倩华和大写字间的行政人员同事们一起照的。照片上孙茹明眸皓齿,易青则是一副搞怪献宝地滑稽模样,不知道的以为是两个初级文员。哪有半点象总裁总经理的感觉。
想到这里,想到当时大家那种亲密温暖的感觉,张建不由自主地轻笑了一声。他真的不舍得离开这家公司。
自从他在北京一所二流大学本科毕业后,换换过几份工作。只有这个公司令他做的最开心,最有归属感。
如果不是为了帮他最好的哥们儿,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真的会希望永远在这个公司做下去,做到退休。
在这个公司里,大家基本感觉不到自己的头上还有部门主管,还有一群董事,还有主席,还有易青和孙茹……
就象一个和睦的家庭一样,老板对待员工想对待自己的兄弟姐妹。或者说更象对待自己的同学,办公室里地同事们都是一群爱玩爱闹爱吃的年轻人,工作距离娱乐圈又近,所以大家整天在一起聊八卦聊的特别开心……
完了。这一切都完了……结束了,都结束了……
张建自嘲地笑笑,把最后一件私人物品放进箱子。
昨天他也亲眼看到了,从头到尾,易青简直可以说算无遗策。把孔儒玩弄于股掌之上;那么象孔儒安排自己进入华星探听消息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伎俩,恐怕早就被易青识破了吧,他可能会不知道么?
还是自己识相点好。免得人家再给自己难堪。
想到这里,张建对自己点了点头,走到桌前的电脑前,准备给易青打一封辞职信。
这时,大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是内线。
张建摇了摇头,心想也好,最后为公司接一次电话吧。
“喂……还好还好,我还以为你们一定都出去吃饭了呢!易先生交代。让物流部的张建上来一下,如果他出去吃饭了,等他回来再通知他好了。”
说话地是易青的秘书小姐麦琪,她的声音听起来倒挺平和地,仿佛没有喜火。
“哦。麦琪小姐,我就是张建,我马上上来,谢谢你。”
“有没搞错,叫人家名字就好了嘛,为什么还加个小姐在后面,古古惑惑……”那边笑着把电话挂了。
来了,终于来了。
张建苦笑着挂上电话。心想幸亏自己事先收拾好了东西,省得等下还叫保安押着下来收拾,要是碰到吃饭回来的同事多尴尬。
他最后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座位,看看有没有落了什么,然后把纸皮箱子放到座位下面去——说起来,他实在是个非常细致稳重的人,连这么点小事都做的一丝不苟。
收拾完一切,他拍了拍手,向办公间外面的电梯走去。路过同事阿宝的桌子时,看到阿宝这马大哈的一份做了一半的文案就这么挂在电脑上,是有关〈花木兰器材配给地预算报表。
张建摇了摇头,这些都是公司的秘密啊!被人看走了泄露出去怎么办?于是顺手帮他点了储存,然后关掉显示器。
……
电梯缓缓的上升。
张建站在电梯里,忽然想起当初刚到这家公司的时候,宁倩华接待自己的情形。
他心里突然懊恼起来,这是多好的一家公司啊,出去可能再也找不到了,可惜,自己就要离开了。
叮!
张建步伐沉重的走出电梯,远远的看见易青的办公室门照例是半开半掩着的,他上去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
张建慢慢走了进去,只见室内一片兵荒马乱。孙茹和那位新来不久的艺创部美术组新主管杨娴儿,一左一右直接坐在易青的办公桌上,大办公桌上她们的手边到处散着一张张的图纸;易青正在聚精会神的把几个缩微美工景块摆来摆去。
易青摆了个造型看了看,摇了摇头。哗啦一声,景块散了下来,掉了一桌子,易青一边拢住景块一边道:“还是不行。娴儿你要不要改个方案,我觉得……”
“你觉得你觉得,到底你是美术指导还是我是!”杨娴儿拿着一个文件夹使劲拍着易青的头、肩膀、手,俏脸憋得通红,生气的道:“你根本不相信我的专业能力!”
“喂,大姐,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不是美指可我是导演啊!”易青一边捂着头,一边苦笑道:“我可没说你设计的方案不对,你要求原始布景也好,要求全手工搭建我也能接受,但是……你居然要在外景地种三片竹林、沟通两处隐泉、还要种一片桃花、放养不少于十种野生鸟类……这些也就算了,你还要土法喂养十二只鸡、一头牛、一群祟,还只能吃青草,不让吃饲料?你这是去拍电影还是去开农场啊?”
“拜托,易大导演!”杨娴儿理直气壮的反驳道:“你自己去农场看看,那些喂饲料打激素的鸡都是什么样子!不是被激素弄得使劲脱毛,就是脱钙脱的不会动弹了,那样的鸡不会飞不会跳,拿来能拍吗?到时候罗大胖子和他的摄影组发飙你可别找我!土法喂养的自然生态下的家禽家畜就是和车间喂养的不同,活泼有生命力,适合静态摄影……切,跟你这种人说这个也没用,你呀,早就被资产阶级生活方式腐化了,严重脱离生活,啥都不知道!拍完这部戏好好下乡体验体验生活吧你!”
易青一脸被打败了的表情,泄气的看着杨娴儿,为之绝倒。
孙茹也尽量低声的用商量的语气道:“娴儿,确实是……这部戏已经用了巨资了,而且我们投在美术布景方面的预算已经改了两次了,超标再超标,这样我们没法向股东交代啊!”
“那、是、你、们、的、问、题!”杨娴儿毫不让步的强调道:“我,杨娴儿,我只是个搞艺术美工的。钱的事不归我管,我的任务就是出效果,不该我伤脑筋的事别找我!”
“不是……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呢?”易青此时的样子看上去可怜极了,好象一个受委屈的童养媳,声音才大了一点立刻自觉的低了下去,赔笑道:“再商量商量?”
杨娴儿没好气的道:“你这人真奇怪,才毕业了几年,赚了点钱就变的这么市侩了!你自己想想看,如果有人为了节省预算,要求你把《花木兰的主线思想和整体布局改了,你会同意吗?或者让李杜把剧本裁掉一段;或者让罗纲换掉自己惯用的胶盘,换一家赞助商的胶片来用,你觉得他们会同意吗?”
易青和孙茹对望了一眼,默不作声。杨娴儿得意的道:“那不就结了!你有空在这里跟我磨叽,我看还不如赶紧打电话下去让他们重做预算案来的现实点儿!”
张建静静的站在距离他们不到三米的地方看着这一幕。他一点也不介意这三个人完全把他当作透明的。来公司这么久,他早听同事们说了,易青和他的易家班在搞创作的时候,是地震火灾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的,任何人都不能打扰到他们。今天一见,还真是名不虚传。
平时他们彼此间的感情都是好到随时可以生死相许的一群人,但是一旦到了工作的时候,几乎是每戏必吵;不过吵过即忘,一起工作的时候又亲密无间。
张建真羡慕这种生活。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各种办公室综合症,没有下级对上级的谄媚,没有上级对下级的淫威——只是一大群年龄仿佛的人在一起,拼了命的去把自己最喜欢的工作做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