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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都知道,但他们原指望一次考中,并未放在心上,刚才一见戴笠落榜,都有些发懵,谁也没想到这一层。经徐亮这一提醒,戴笠心中顿时为之一亮,但他并没有马上表现出自己的心情,反而有所顾虑似地说:“再考一次?让他们认出来怎么办?”
“嗨!你不会改个名字!那么多人,他们哪能认出你!”王孔安一旁出着主意。
“对!改名字!改个有意义的,春风这个名字既不好听,又有点像女人名字……”徐亮也在一旁喋喋不休地说着。于是三人围绕改什么名字讨论起来。戴笠看到这两个好朋友如此为他着想,并不因他俩高中,自己落榜而轻慢自己,深感友谊之珍贵。同时,他也想起了以前为逃避官府通缉而改的名。于是说道:“我还有一个别名,叫戴笠,意为交朋结友不能以贵贱而论。”
“好,这名字不错,很有诗意,很高雅。听人说,人的名字可重要啦,有人一改名字,顿时就时来运转!”王孔安边喝酒,边发表自己的高论。
他的话一出口,戴笠脑海里立即闪现出当年报考衢州联合师范时,集市上那算命先生说过的话:“你虽属‘双凤朝阳’格,而且五行中金、木、火、土齐备,但命中缺水,有偏枯之象……你须将名字改为带‘水’字的,方可逢凶化吉,大展鸿图……”
想到此,戴笠觉得算命先生的话或许有一定的道理。当初自己不愿听他的,不肯改个名字;命运一直不济,如今何不按他的说法改个与“水”有关的名?他喝了两口酒,稍加思索后笑着对徐、王二人说:“我想好啦!再报名时,我就这样写:姓戴名笠字雨农。以前算命先生说我五行缺水,要用名字补,这‘雨农’想必‘水’是够多的啦!”说完,他自嘲地哈哈大笑起来。其实,此时此刻他对算命先生的说法还是半信半疑,只是觉得既然现在不得不改名字,何不按他的说法去改呢?人到穷途末路之时,难免要讲点迷信了。打这以后,戴笠便正式改名为戴笠,字雨农,并以此名又一次参加了黄埔军校的考试。
一个多月以后,黄埔六期第二批招生考试发榜,戴笠名列前茅。他本人自然是欣喜若狂,徐、王二人亦为他高兴,并不时地跟他开玩笑说:“春风兄,哦,不对!应该是雨农兄!你这一改名字,果真是时来运转啦!”大概这就是命吧,此时,他似乎对这一点也深信不疑了。
第三章 黄埔镀金,渴望谋求出路一条二、寄人篱下,历练斗志
受胡靖安的影响,戴笠开始从事情报工作。
1927年夏,戴笠来到胡靖安手下,开始没有任何军职,每天只是自动去搜集情报,以晚生身份向胡靖安递送,被戏称为“编外情报员”。这段时间戴笠搜集的情报,因为不了解高层意图,也没有活动经费和职业情报特务的经验及眼光,情报来源面很窄,大都是凭自己过去流浪的一段功底,搜集一些社会花边新闻之类,毫不起眼,没有引起上层的注意。
有时偶尔打听到一些较有价值的情报资料,经过胡靖安一转递,往往又成了胡靖安的功绩。戴笠此时人微言轻,寄于胡靖安篱下,当然不会去跟胡靖安争功。相反,他为了感激和报答胡靖安的收留,取得胡的信任,还经常跑到胡家,给胡抱孩子,做一些杂事,以取悦于胡。后来戴笠回忆说,这是他一生最窝火的时期。
当时,同与胡靖安在蒋介石身边负责情报工作的另一个老牌特务蔡劲军,也是黄埔二期毕业生,胡是江西赣北靖安人,蔡是广东海南万宁人,两人都受到蒋的宠信,并以侍从参谋和副官的身份搜集情报,向蒋呈递。戴笠当时半途脱离黄埔军校,按规定应作为自动放弃军校学籍处理,经胡靖安疏通,学籍虽得以保留,但还没有取得六期毕业生的资格,因之每每见了蔡劲军、胡靖安,犹如见了顶头上司毕恭毕敬,谨言慎语。蔡见戴态度谦卑有礼,工作勤奋,人亦机警敏捷,精明能干,也就常常给予关照。当然,蔡、胡也都从来没有防范戴有朝一日会爬到他们头上,成为他们的顶头上司。
1927年7月,蒋介石在政治上遇到了严重危机。4月12日反共清共之后,蒋介石在南京建立政府,与汪精卫为代表的武汉政府相对峙,形成宁汉对立的局面。7月15日,汪精卫也开始反共清共,主动提出宁汉合作,但蒋介石认为汪精卫是与他争夺国民党领袖地位的强敌,拒绝合作,引起国民党内各派政治力量的不满,使蒋氏处于被动地位。同时,在南京政府内部,蒋氏与新桂系李宗仁、白崇禧的全面矛盾爆发。新桂系在平定广西和北伐诸役中屡建战功,后又帮助蒋氏发动四一二政变,建立了南京政府,自认为出力颇大,不肯对蒋称臣。蒋看到新桂系日渐坐大,已形成尾大不掉之势,曾密令第一军军长何应钦执行剿灭桂系的计划。何应钦认为当时蒋、桂力量已不相上下,无必胜把握,加之何应钦与白崇禧私交颇好,不愿执行此项计划,蒋何关系也日趋恶化。李宗仁白崇禧得知蒋的计划后,遂加紧联合各方的反蒋势力,准备寻机对蒋发难。
面对如此复杂的政治形势,蒋决定加强情报工作,随时掌握新桂系、各方反蒋势力的动向以及嫡系部队各级将官的忠诚情况。于7月底,在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成立密查组,派侍从副官胡靖安为组长,经胡推荐,戴笠、许忠五、成希超、东方白等为该组成员。该组任务主要是调查异己分子的活动,以加强蒋氏对嫡系第一军及杂牌部队的控制。表面上以调查各级部队的军容风纪情况做掩护。这是蒋介石成立最早的一个准特务组织。
经这一段时间磨练,戴笠在密查组里很快显示出其搜集情报的特殊才能。从密查组成员中脱颖而出。他的情报不但来得多,而且来得快,视野开阔,质量较高。戴笠搜集得最多的还是各方面的反蒋言论和黄埔失业同学的牢骚。一般每隔两天,他就有一份材料报蒋。戴当时以密查组成员的身份难以直接见蒋,但他又不甘心每每经胡靖安之手转递,把自己辛辛苦苦搜集到的较为重要的情报材料,为他人作嫁衣裳。于是,每逢搜集到较为重要的情报材料,戴总是千方百计直接交到蒋的手中,以期引起蒋的注意。为此,他常常守候在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或中央军校官邸门口,当蒋的汽车到达时,戴先远远立正,敬一个军礼,然后快步上前,双手把材料递过去。蒋开始对戴的情报不甚重视,往往粗略地看过一遍,就丢过一边。因为蒋是久历江湖之人,深知下属的心理。他认为戴笠这种人不经过常规传递手续,唐突地越级上送,无非是沽名钓誉之徒,企图一步登天罢了。虽然有这种心理活动支配,但蒋每次坐车看到戴笠站在路边等候,还是吩咐停车,命令警卫人员接过戴笠的情报。戴笠也不问情报送上去有没有引起重视,每当搜集到稍有一点价值的情报,就用拦车的老办法送上去。久而久之,蒋介石觉得戴笠这种精神着实可嘉,并且他发现戴的情报大都出于第一手资料,比较真实,也就逐渐重视起来,开始注意到戴笠的情报才能。后来,蒋亲自下条子追认戴笠的黄埔军校六期正式毕业生资格,偶然也慰勉戴两句,让他多多搜集情报,以补耳目不足。在这段时间里,戴一人调查搜集的情报,比密查组其余所有成员搜集到的情报都要多。
随着政局的继续恶化,1927年8月8日,蒋介石在徐州前线指挥军事失败。回到南京,将前线总指挥、第十军军长王天培作为替罪羊,不经审判,不宣布罪行,立即处决。王天培是黔军将领,何应钦同乡。何应钦对此颇有兔死狐悲之感。李宗仁、白崇禧也受到极大震动,担心成为王天培第二。于是,李、白、何相约“逼宫”。蒋看到桂系军队已控制南京周围地区,嫡系第一军军长何应钦也与桂系串通一气,局面已难挽回,只好于8月12日辞去总司令职,当晚离京赴沪。
8月13日,蒋在沪发布下野宣言,这也是蒋介石的第二次下野。同时,赴宁波后转至奉化溪口老家。
同时,蒋介石为谋东山再起,在离开南京赴上海前夕,指令胡靖安领导密查组人员继续秘密活动,搜集各方面情报,直接送交蒋亲阅。由于戴的积极和吃苦精神,胡靖安多次叫戴秘密来往于南京、上海、杭州、溪口之间,向蒋递送情报,使戴笠能与蒋得以经常接触。一次,戴笠把搜集到的黄埔学生中因蒋下野而极度恐慌,纷纷要求蒋复出和请示机宜的反映呈递给蒋,蒋看后很重视,并要求密查组继续搜集这方面的情况。蒋认为他这次下野,黄埔系的地位一落千丈,昔日的黄埔骄子们被别人奚落嘲笑,使他们头脑清醒起来,认识到要保住自己的地位,必须团结一致保护校长的地位,即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1927年9月20日,蒋介石根据戴笠等人调查的情况以及各地黄埔学生的来人来函,发表《告黄埔同学书》,要求黄埔同学一致反省失败的原因,不要再同室操戈,自相残杀,而要统一意志,团结起来,经受挫折和失败的考验,苦心做下层工作,自己努力去闯等等。此后,蒋介石决定利用自己置身事外,国民党各派互相厮杀、争吵不休的机会,到日本一游,一是去日本神户有马温泉拜见宋美龄母亲倪氏,请求其同意宋美龄与自己的婚事;二是对汪精卫及南京政府请求他复职的呈请置之不理,以便提高身价,待价而沽,进而谋求更大的权力。
9月28日,蒋介石在上海乘日轮“上海丸”东渡日本,行前下令撤销密查组,以免在出国期间失去控制,受人口实,并发给该组三个月维持费。不料胡靖安领了这笔维持费后,顿起不良之心。他把戴笠、许忠五、成希超、东方白等人留住在上海他的家里,拿出少许经费,权充他们每天的伙食,而将余下薪饷尽入私囊,自己带了家眷,悄悄回到江西赣北,度假游玩去了。
戴笠等人在胡家坐吃,不几天伙食费尽数用光,却不见胡靖安送钱来,一怒之下,便抬了胡家的衣箱到当铺里典当,但打开箱子,其中尽是小孩衣服,当铺不收。许忠五知道戴笠与杜月笙是拜把兄弟,交谊非浅,便怂恿戴去向杜借贷。
当时,杜月笙已成为上海滩的三大亨之一,财源不断,尤其是因为支持蒋介石发动“四一二”政变有功,被蒋任命为海陆空军总司令部顾问、军事委员会少将参议和行政院参议。戴笠受大家怂恿,找到杜月笙门上,言明来意。杜月笙笑笑,只问戴需要多少,戴笠开口五十元,杜月笙命人如数点给。戴回到胡家后,几个人公推许忠五经办伙食,好歹挨到胡靖安回来。不料许忠五拿了这笔款子,心想胡靖安走得,我便走不得?没有几天,也溜到汉口原籍去了。戴笠、成希超、东方白等人再次陷入无米下锅的困境。没有办法,戴只好再次到杜月笙门上,告贷五十元,好歹渡过难关。戴笠受此捉弄,自此对许忠五十分反感。
第三章 黄埔镀金,渴望谋求出路一条三、再创新功,初树雄心
蒋介石下野后,国民党各派系的矛盾顿失重心,于是又变成互相火并,乱杀一场的局面。蒋介石则利用矛盾,挑拨是非,纵横捭阖,进退自如。等到汪精卫、胡汉民、新桂系等斗得精疲力竭、几败俱伤,他却成了各方争相拉拢以自重的一股平衡力量。蒋介石玩弄的以退为进战略,首次宣告成功。
1928年1月,蒋介石复出,先后采用又打又拉的手段,赶走了汪精卫、胡汉民这两个对自己的最高领袖地位威胁最大的资深国民党人,至1928年3月7日,他先后当上了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委、国民党中央组织部长、中央政治会议主席、国民党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集党、政、军大权于一身。
痛定思痛,蒋介石总结了8月“逼宫”事件的教训,认为没有预先掌握情报、先机制敌是桂系发难和何应钦“倒戈”的一个重要原因。于是,蒋介石决定建立情报组织,充实情报人员,增加耳目,进一步加强特工活动。
旋即,蒋介石建立了第一个正式的特工组织——国民党中央组织调查科。
1928年2月23日,国民党中央常务委员会推蒋介石为组织部长,陈果夫为副部长。中央组织部下设普通组织科、海外组织科、军人组织科、编审科、调查科、总务科等。其中调查科是第一次设立的机构,首任科主任由陈果夫之弟陈立夫担任。
陈立夫是浙江吴兴人,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