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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根-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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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是猎人?甚么猎人会有那样的武器?
    那么,是不是遇上了巡逻的军队?这一带虽然荒僻之至,但偶然有军队巡到,也不
是没有可能的事。
    红绫在静了一会之后,忽然吼叫了三声,大声问:“谁做的?为甚么要这样做?”
    她在这样问的时候,望著我们,那种咬牙切齿的样子,看了很令人害怕  她的观
念之中,并没有“报仇”这个概念,但是在悲痛之余,自然也会愤怒,这是人类感情的
必然步骤。
    我道:“现在还不知道,但一定会查出来  它们不可能在树上中鎗,难道是中了
鎗之后再上树的?”
    红绫出乎意外地镇定:“他们是灵猴,死也死得不一样,他们那么可爱,为甚么要
杀死他们呢?”
    红绫有了这样的疑问,那可能是她人生痛苦一面的开始了。
    我向白素望去,她缓缓摇了摇头,表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甚么人下的手,她问
红绫道:“我可以仔细检查一下它们,那对于找出是甚么人杀死它们,有很大的帮助。

    红绫呆了片刻,才点了点头,我补充道:“需要把他们体内的子弹取出来。”
    红绫叹了一声:“随便吧,他们已经死了。”
    她说了之后,走开了几步,在一个树桩上坐了下来,托起一竹筒酒,大口喝著,几
十只猴子围在她的身边,这时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大都垂头丧气  这是我第一次看
到猴类集体表示悲哀,也算是奇观。
    我和白素蹲下身,察看银猿的尸体,每一头都各有两三鎗射中了致命的所在。在身
体那么重要的部位中了鎗,还能上那么高的树,死在树上,维持了死亡的尊严,这类猿
猴被尊称为灵猴,实在大有道理。
    白素把他们头上的长毛拨开,很明显,他们的头部,有过头盖骨被切开过的痕迹。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外星人是不是有甚么东西植入他们的脑部。”
    白素压低了声音:“我可无法提出要把他们的头割下来去解剖。”
    我叹了一声,当然不能这样提出  在红绫如此悲伤的时候,不能使她更难过。通
常小孩子死了宠物,尚且会伤心不已,何况她对那两头银猿,大有亲情。
    我取出了小刀,在猿尸上,各挖出了一颗子弹,果然是半自动步鎗的子弹,又细又
长,在造型上,堪称美丽悦目,但是作用却在更方便夺走生命。
    白素沉声道:“先把它们埋了再说。”
    我来到红绫的身边,红绫已喝完了那筒酒,她抬头向我望来,我发现她的神情,固
然悲伤,但是也充满了疑惑  显然她心中一直在问“为甚么”,这是不是可以算是她
真正成熟的开始?
    我摊开手,把两颗子弹递向她,她拿了起来,稚气地放在口中咬了咬。我道:“就
是这种子弹,杀死了灵猴。”
    红绫问了出来:“为甚么?”
    我据实回答:“不知道,人类不但格杀其他的生物,而且同类残杀,过程惨烈,历
史  有机会,我会给你说说人类的历史。”
    红绫却不理会我的解说,又问:“为甚么?”
    我长叹一声:“没有人知道为甚么。”
    红绫锲而不舍:“一定是有答案的,是不是?”
    白素也走了过来:“或许是,但至少到如今为止,没有人知道为甚么在没有目的情
形下,也会有杀戮  尤其是人类互相间的残杀。”
    红绫扬起眉:“没有人知道为甚么?那么说,人不是蠢笨得很吗?”
    对红绫的这个问题,我和白素都觉得难以回答。因为自从教她识字,教她讲话以来
,我们一直在向她灌输知识的重要性,告诉她人类是有文明的生物,要她分辨人和猿猴
的不同之处。
    如果这时,回答她人真是很蠢笨的,那不是自相矛盾、前功尽弃了?
    但若是回避这个问题,也不是办法,白素在想了一想之后,道:“是的,有些人,
很多人,确然十分蠢。”
    红绫扬起手中的子弹:“像造出这种东西的人,就很蠢笨?”
    我道:“是,蠢笨,这种笨人他们只知道制造死亡,比猿猴还要笨,他们的存在,
只为制造灾祸。”
    红绫现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来,摇了摇头,又低声问了一句:“为甚么?”
    这一次,我和白素都没有回答。白素道:“把他们掩埋了吧。”
    出乎意料之外,红绫竟然道:“妈,你不是一直想把他们的头打开来看看?现在他
们死了,是不是还想?”
    白素忙道:“如果你不愿意  ”
    红绫缓缓摇头:“他们……死了。”
    白素把她搂在怀里,我低声道:“如果你想哭,不妨放声痛哭。”
    红绫的行事,在在都出人意表,她听得我这样说,很奇怪地望向我:“大哭?我为
甚么要哭?”
    我道:“人在悲伤的时候,就用哭来表达。”
    红绫十分认真地想了一想:“我很悲伤,但是我不想哭,我只想知道是谁做的,为
甚么要做。”
    她在这样讲的时候,神情肃穆。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心头都感到了一阵寒意。我
们都不想在这个题目上再说下去,理由很简单,红绫只想知道是甚么人杀了灵猴的,她
是不是由此有了仇恨之心,想到了要报仇呢?
    那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人遭到了不幸,有了仇恨,要报仇,似乎是很自然的事。但我们绝不想红绫有任何
仇恨心  她本来绝不会有的,但由于灵猴的死,就有可能产生。
    虽然,她只要在文明世界中生活下去,迟早会发生一些事,使他产生仇恨的信绪,
产生报仇的心理,甚或行动,但这种情形,总是迟来一刻好一刻  等她有足够成熟的
时候才出现,她就会适当处理。
    在如今的情形下就出现了这种情形,总不是很适合的。如今,她可以有报仇的力量
,可是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判断自己的行为。
    我很小心地道:“我们会努力找出答案来  ”我立时转换了话题,“如果你不反
对,那么,可以把他们带回去研究。”
    红绫又缓缓摇了摇头,神情沉思  很少在她的身上,看到这种情形。
    接著,她又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向灵猴的尸体,蹲了下来。那一大群猴子也跟著她
。我和白素先走了过去。只见她伸手在尸身上抚摸著,用力捏著,又抬头看了看天,喃
喃自语,过了一会,向我们望来,大声道:“是两天之前的事。”
    我先是一怔,接著,立刻知道,红绫是在说,银猿被杀,是两天之前的事。
    我和白素,刚才在检查的时候,自然也从血液的凝固状态,和尸身的僵硬程度上看
出,银猿被枪杀,已超过二十四小时,但是不如红绫说得那么肯定,她说,是两天之前
的事。
    断定死者的死亡时间,在谋杀案之中,是很重要的一环,往往可以循此线索破案。
而那是属于法医学的范围,是相当高深的学问,还需要配合精密的解剖。
    自然,也有经验丰富的法医,可以凭肉眼判断死亡的时间  配合温度、尸斑的出
现等等来下结论。不过红绫可从来未曾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她说那是两天前发生的事
,根据何在?
    我这样想著,就难免有疑惑的神情。白素低声道:“她自小猎食动物,自然对动物
的死亡有认识。”
    白素的解释很合理,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红绫又伏了下去,在其中一头银猿的
一个枪孔上,用力嗅著。又示意,叫几头体型相当小的猴子,也去嗅闻。
    然后,她站了起来,那几头小猴子,动作飞快。也一下子散了开去,四下乱窜。
    不一会,有一头小猴子,在约莫三十公尺外,发出了尖厉失常的叫声。
    红绫立刻向那头小猴奔去,并且同时向我们作手势,示意我们也过去。到了近前,
那地方是一个灌木丛,那种灌木,结一种黄色的果子,有一片灌木丛有被压到过的痕迹
,在灌木中,也有血迹。
    红绫指著血迹:“他们是在这里被杀的。”
    这时,我和白素,对红绫有那么高强的侦查能力,都惊诧不已。
    自然,后来我们只要略想一想,就可以明白她这种能力的由来。她曾是女野人,这
一切,正是她以前生活的一部分,是她自小在生活之中养成的本领,再自然不过。
    白素走近去,走不几步,她就吸了一口气,视线盯在地上,我也吸了一口气,因为
我也看到了,在那里,有被践踏过的草,也有一两个很是清晰的脚印留在泥地上  应
该说是鞋印,一看便知,那是一种适合野外活动所穿著的靴子的印,也或者是一种军靴
的印。
    从靴印来判断,只是一个人,并不是我曾设想过的巡逻队。
    刚才,由于事情发生得实在太突然。我们都不及细想,把一切注意力都集中在红绫
的身上,唯恐她因为这可怕的打击而失常。
    对我和白素来说,那真是紧张之极的一刻,因为我们都不知道红绫若忽然大失常态
起来,我们该如何应付。
    可是事态的发展,却出乎意料,红绫虽然悲伤,可是远比我们设想来得镇定。她还
能忍著悲痛,作出侦查,可知她很正常。
    那使我们放下心来,才能再去想及其他。我首先想到的是:我们,包括我,白素和
红绫,以及跟著我们的那群猴子,都在极危险的境地之中。
    那个穿军靴,持平自动步枪的人,两天之前,在这里枪杀了两头银猿,现在,他在
哪里?
    这个凶徒手中持有极有效的杀人武器,射程可以达到一公里,如果加上配件,杀伤
力可以更强大,他若是还在附近,对我们的生命,是严重的威胁。
    更今人心悸的是,我们在明,他在暗,完全无法加以提防。
    一想到这一点,我立时道:“那凶徒,可能还在附近,要迫他现身。”
    红绫应声道:“我早说了,有人跟著我们。”
    她这样讲,意思自然是说,连日来,那个跟踪者,就是杀银猿的凶徒。
    她有很强的侦察能力,但那只是她生活的本能,真正要作缜密的推理,她就有点粗
糙。白素立即指出:“不是同一个人  跟踪者一直在我们后面,这个凶徒,在我们的
前面。”
    红绫抬高头:“他可以赶过我们,行了凶,再回到我们后面跟著。”
    白素很认真:“有这个可能,但如果跟踪者一直穿著靴子,也早叫你发现了。”
    红绫又想了一想,点头:“是,是两个人,凶徒在我们前面,跟踪者在后面。”
    很复杂的一种情形,但是她很快就条理分明地弄明白了,可知她的领悟力很高。
    白素又道:“这种靴子,虽然说为了适合野外生活而制造,但是那种所谓‘野外生
活’,并不是苗疆的环境。”
    红绫点头:“我以前就根本不知道甚么叫靴子。”
    白素下了结论:“所以可以肯定,那个凶徒,并不习惯苗疆生活,是一个外来者。

    红绫侧头想了一会,学著她母亲的口吻:“所以可以肯定,那跟踪者习惯苗疆生活
,是个苗人。”
    虽然处境凶险,心情沉重,但是还是被红绫的神态动作,逗得笑了起来。妙的是红
绫竟不知道我们为甚么要笑,问:“我说得不对吗?”
    我们连声道:“对、对。”
    红绫又道:“所以,要找出那个跟踪者难,要找出那个凶徒,不难。”
    对于红绫这样的分析,我和白素,都自然而然,鼓起掌来  确然,一个人不论他
多能干,如果他不熟悉苗疆环境的话,在这里活动,总难免缚手缚脚,要把他找出来,
就不是甚么难事。
    我加了一句:“别忘了凶徒手中有可怕的武器。”
    红绫道:“我叫群猴散开去,去找凶徒,一有发现,就向我报告。”
    我笑道:“妙绝,凶徒环境不熟,猿猴土生土长,反倒可以占上风。”
    红绫向著猴群,发出了一连串的号令  这时,我们自然再不怀疑她有和猿猴的沟
通能力了。
    她留下了两头体型较大的猿猴,背负了银猿的尸体,问我们:“是先送回蓝家峒去
,还是跟著我们?”
    白素想了一想:“跟著我们,因为它们关系重大,若是失去了,再难寻找。”
    我也同意白素的处置方法,我道:“我们得赶快到那山洞去,在山洞之中,至少可
以防止有冷鎗。”
    白素点了点头,我们再向前赶路,这次却加快了脚步,原来轻松的心情,已一扫而
空了。
    我们一面前进,一面保持著极度的警惕,红绫也深知事态严重,所以真正地眼观四
路,耳听八方。
    她感觉之灵敏,也直到这时,我们算是开了眼界  在二三十公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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