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枪。”
铁旦的样子看来疲倦之极,他分明想教训几句,可是也不知如何开口才好,过了好
一会,他才道:“你……你记得……就好。”
就那么简单的一句话,他也断了两次,才能说完全。
铁天音应了一声:“我记得。”
他说著,向我走来,声清气朗:“卫叔,我在看那些天官门的记录时,做了手脚。
”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不然,也不会来找你父亲。”
铁天音吸了一口气 我相信他早知道我来了,见了我之后,该怎么做,该说些甚
么,自然也是早想好了的,他是一个很精细的人。
他道:“本来,我准备等事情过去了之后,再向你们坦白的,想不到我自己以为天
衣无缝的事,却叫你们一下子就识穿了。”
他的话暗中在讨好我,我自然听得出来,但也自然不会为了他这样的话而飘飘然,
所以仍然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铁旦握住了儿子的手,喃喃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
己莫为。”
铁天音回了一句:“以为总可以瞒得一时。”
我用力挥了一下手,表示废话少说,提高了声音:“现在事情,算是过去了没有呢
?”
他刚才说他准备“事情过去了之后”,向我们坦白,所以我要追问他。
铁天音皱著眉:“我也不能肯定 ”
我双眉一扬,目光转为凌厉,他倒也乖觉,不等我发话,就道:“当然,我说,坦
白说。”
我没有进一步的表示 整件事,我在铁旦那里,已经知道了许多。
可是,我知道的,只是事情发生和铁旦有关系的一面,另外一面,有关十二天官的
阴谋诡计,他们发现龙天官的经过等等,我都不知道。而我肯定,这一切,在记录中都
有。
铁天音果然不说废话,他道:“当我看到那些记录时,心中的惊骇,真是难以形容
,我还是在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听爸在酒后,一直在嚷著‘十二天官’,醒了问他,却
遭了一顿骂,这才心中存了疑的,却再也想不到,竟然有那么惊心动魄的事情在。”
我耐著性子等铁天音把这段话说完,才用十分肯定的语气道:“你把那些撕走的记
录拿出来让我们看,比你来叙述好得多。”
铁天音的回答却是:“我拿不出,因为那些记录,已给我销毁了。”
连他的父亲,也大感意外,叫了他一声。
可是铁天音却很镇定:“我甚至是一面看一面销毁的,看一页,烧一页 那些东
西,实在不能让它存在于世。多留一秒钟,也可能带来祸害 ”
听得他还在强词夺理,我不禁更是恼怒,重重地闷哼了一声。
铁大音向我望来:“卫叔,我说的祸害:大,可以大到和国家民族的命运有关;小
,至少也和我们父子两人的生命安危有关。你是少数幸运的中国人,没有和那种疯狂有
过关系,而我,甚至于我父亲,却全是劫后余生的惊弓之鸟。”
他的这番话,说得很是真挚,我也看到,铁旦垂著头,身子在微微发抖,一个叱吒
风云的大将军,突然如此下场,可知那场疯狂是如何可怕。
我叹了一声:“那你也不必销毁它们。”
铁天音道:“当时,我只想到,要是我们的命运,再受那些过去了的,如此丑恶的
历史所影响,那实在太不公平了,所以,一秒钟也不耽搁。”
我瞪著他:“可是秘密没有真正消失,只是进入了你的脑部。”
铁天音高举双手,作投降状:“我一定会把所知的一切都告诉你 以后,只有我
们三个人知道这些秘密。由于没有了凭据,只靠我们说,人家不会相信,只当是在作幻
想故事。”
我听得他这样讲,自然而然缓缓摇著头 我的意思是:单凭你说,怎知道你是不
是把所知的全都说了出来,靠不住之至。
铁天音的神情有点狡猾,他道:“卫叔,你只好相信我,我会把一切全告诉你。”
铁旦在这时候,向我使了一个眼色。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由一个秘密牵出来的另一个大秘密,十二天官也不知道,
铁天音自然也不知道,铁旦在示意我不必多说。
可是铁天音已先说了出来:“爸,真正到现在还在起作用的大秘密,是‘扬州的那
一个’ 我才和他见过面来。”
铁天音的话,当真是一次比一次令人吃惊,堪称高潮叠起。
我和他老子一起瞪著他,他老子还一面在大摇其头,表示他说的话匪夷所思。
铁天音解释:“要循正路去见他,当然至少也得一年半载的安排,而且也不一定见
得著。”
铁旦闷哼:“难道还有甚么小路?”
这一次,连我也笑了起来,铁天音拍著他父亲的手背:“不叫小路,叫‘走后门’
。”
铁旦闭上眼睛,长叹一声。他这个大将军,自然是想到了当年,打天下的时候,纪
律是何等严谨,可是马上得天下,却不能马上治天下,以致不必多久,就形成了如今这
样的局面。
铁天音又道:“也可以称之为地下关系网络,这个网络四通八达,通行无阻,上达
天庭,下到乡村,无往不利。爸,我占了是铁大将军儿子的便宜 ”
铁旦一挥手:“胡说甚么,我早早无谋无勇,无权无势了。”
铁天音笑了起来:“人类行为之中,也还有一些,值得称颂的,其中有一项叫念旧
”
铁旦听到这里,皱了皱眉,神情不以为然得有点厌恶。可是铁天音不理会他,再自
顾自道:“还记得以前警卫连长的那个孩子吗?比我大两岁,不论春夏秋冬,都拖著鼻
涕的?”
铁旦神情木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铁天音续道:“现在,凭著他父亲是一个军区的司令,他抖起来了,非常吃得开,
我一找到了他,就和地下网络拉上关系了。”
他说到这里,打了一个“哈哈”:“通过一个将军的儿子就可以认识一个部长的女
儿,然后又是甚么顾问的女婿,一个关系接驳另一个,我放出去的声气是,我要见这个
目标,我是铁大将军的儿子,现在是一个成功的医生,和神秘的勒曼医院有联系,见了
我,有大大的好处。”
铁旦问:“甚么是神秘的勒曼医院?”
我听得铁天音那么说,暗中点头,知道他这样做,确然可以达到目的。
对于铁旦的那个问题,我道:“等一会再告诉你。”
同时,我知道,虽然闭塞落后,但作为最高层,对勒曼医院亦是知道的。而且,根
据原振侠医生的叙述,他还居中和最高层的一个老人作过“交易”,以“年轻二十年的
身体”,换取了两个身分特殊之极的女孩子的自由,过程十分不可思议。
铁天音若是打著“神秘的勒曼医院”的招牌,自然可以见到他想要见的人。
铁天音说到这里,又大笑了起来:“我本来是姑且试一试的 ”
我不等他讲究,就道:“你会发现,很容易成功。”
铁天音道:“是,太容易了,那些老人和半老人,对自己生命的热爱,超越了一切
”
铁旦沉声道:“有人不热爱自己生命的吗?”
铁天音没有反驳:“我先见了几个老人,终于见到了他,我要见他的目的,是想知
道他是不是已知自己的来历。”
铁旦喃喃地道:“他早知道了。”
铁天音点头:“其实知不知道,对别人来说,并无关系,真不明白为甚么不公开,
我去,就是威胁他,要公开这个秘密。”
我和铁旦两人,面面相觑,因为铁天音的话,越说越奇,简直难以想像 他竟然
用这个大秘密去威胁人,他想达到甚么目的呢?
铁旦一脸疑惑之极的神色,伸手指著他,说不出话来。
铁天音吸了一口气:“我要他运用权力,把几个人自监狱中放出来。”
他这句话一出口,我和铁旦都明白了。我立时伸手,轻拍他的肩头,两人交换眼色
,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二)施异术召来了金甲神
本来,我对于小铁的行为,很是不以为然,但是现在明白了他居然有这样的目的,
并不是为了他自己想图谋甚么。而他这样做,行动之际,也犯了大不韪,有相当程度的
危险。
他冒险去行事,当然是义行,这就令人肃然起敬,我自然再也不会对他心存芥蒂了
。
我喝了一口酒:“当然没有成功。”
当然没有成功 因为那几个人,若是从监狱中出来了,是世界性的新闻。
铁旦也不由自主欠了欠身子,不但不以为然的神情一扫而空,而且喜悦之情满溢,
早已不问世事的他也大感兴趣:“经过的情形怎样?”
铁天音神情有点尴尬:“我一提出来,他就哈哈大笑,说了几句话,令我不知所措
。他说:“你以为我是领袖吗?不错,我是他的儿子,现在也在这个位置上,但是和领
袖大不相同,我是甚么?放人?哈哈,你去向全世界公布好了。”我看到他说那几句话
时的神情,也知道自己打错算盘了。”
铁旦也为之失望:“他才想你公布,一定是那几个老人家不同意,你还拿那个去威
胁他。”
铁天音叹了一声:“他以为那秘密一定是爸告诉我的,我也没有和他多说,反正在
内部,那不是甚么大秘密,整件事,也告一段落了。”
我大叫一声:“你倒说得轻松,十二天官的记录怎么说?”
铁旦转动轮椅。也望向铁天音,铁天音的神情很平静:“爸,和你有关的部分,全
是你的亲身经历,没有别的,你还想再听一遍?”
我早已说过,铁天音是一个很工心计的人,看来铁旦行军布阵,兵不厌诈的本领,
全都通过了遗传,到了铁天音的身上,可是铁天音又没有机会把这些本事用在战场上,
所以就只好用在日常生活上了。
他那时对铁旦讲的那段话,讲的时候,连眼睛都不多眨一下,但是我却完全可以肯
定,他的真正用意是,他根本不想把那一段经历说给他父亲听,所以才故意这样说,使
他父亲不想再经历一次苦痛的回忆,而自动放弃。
我刚在想:铁旦容易上当,我可没那么容易。铁旦已经长叹一声:“既然没有甚么
新的发现,我确然不想听了。刚才向你卫叔说了一遍往事,人就像老了十年……我说的
那些,你如果想知道,问你卫叔吧。”
铁天音立时向我望来,目光大具深意。我回以微笑和同样的目光,意思很明白:“
你也无法再要你父亲把往事说一遍,所以,你如果把你所知的全告诉我,我也曾把所知
的告诉你。”
铁天音显然立刻就领会了我的意思 和聪明人打交道,有时真是赏心乐事。他也
向我微微点了点头,在这些小动作的过程之中,他甚至没有半秒钟停止过讲话,他连呼
吸也没有任何阻滞地继续著:“十二天官各有绝学,而且是真本领,真材实学,不单是
武术的造诣高,而且在异术上,也有非凡的成就。”
这一点,我在十二天官的记录之中,也有深切的体会,铁旦却有点不明白:“异术
?难道他们还会法术?”我和铁天音,都不约而同,点了点头,我道:“不能肯定,但
是在老十二天官之中,却有人懂得异能,我所说的异能,不止医卜星相那么简单,连一
般属于法术范畴的事,都包括在内的。”
铁旦吸了一口气:“像……呼风唤雨,撒豆成兵?”我知道他这样问的原因,是他
想起了歼灭十二天官行动之中,在最关键的那一刻,忽然风云变色的那一场大冰雹。这
个问题不好回答,我迟疑了一下才道:“我不知道那次大冰雹是凑巧还是他们异能催动
的。老老十二天官有这个能力,并不代表老十二天官也有,异能和武功不同,是不是可
以传授都不能肯定,就算可以传授,也必然功力一代不如一代 如今在苗疆的十二天
官,我就不认为他们会有异能。”
铁旦听了我这番话,很是满意,没有再问下去,铁天音也转了话题:“他们之中,
有人早已看出,领袖的相貌,贵不可言,那时谁也料不到领袖那么快就成为开国之君,
拥有天下,但十二天官却早知道了,而且……他们还出了一些力 ”
道一下,连我也大讶,开国元勋铁大将军自然更不服气:“此话怎讲?”打天下出
力,自然是南征北战,浴血沙场,可是铁天音接下来所说的话,几乎没把铁将军气死。
铁天音道:“他们看出领袖未来的成就,就计划诱拐他的后代作龙天官的传人,在
当时的混乱情形下,别说他们的目标只是一个,就算是四个孩子全拐了去,也是经而易
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