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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赛伯对准了野鸡就开了枪。只听得啪!啪啪!就象一个小孩用木头枪打着玩发出的声音一样,子弹又掉在了地上,把好些红蚂蚁吓得拼命往一棵松树底下逃跑。
“好极啦!”朱赛伯生气地想,“要是空着两只手回去,妈妈见了那才高兴呢。”
那只野鸡听见了啪,啪啪的声音,就一下子窜进了密密的林子里去了。一会儿又在林间小路上出现了。这一次还带着它的孩子们。小野鸡一只挨着一只排好了队,一面走一面高兴地唱着歌。走在最后面的是它们的妈妈,看它那高兴的样子,就象得到了一等奖似的。
“噢,你倒挺美的,你。”朱赛伯嘟哝着,“你已经结婚了,而且看来老早就结了婚,那现在我该去打什么好呢?”
他小心地装好了子弹,向四周围瞄着。他发现有只山鸟在一根树枝上叫着,好象在说:“打我吧,打我吧!”
朱赛伯真的开了枪。可是枪却说了一声“哗啦”!就象小孩子们在翻连环画时发出的确声一样。而且还能听到一些偷偷发笑的声音。那只山鸟就更加得意了,它好象在说:“你开了
枪,你也听见了枪响,你的胡子有一个指头长。”
“我料想到会是这样的,”朱赛伯说,“不过,大家都看见了,今天是枪罢工了嘛。”
“你打着什么了没有,朱赛伯?”当他一进家门,妈妈就这样问他。
“打着啦,妈妈。我今天打着三个使人生气的气包,肥乎乎的,不过谁知道把它们和玉米粥—块吃是不是好吃。”
冰淇淋楼房
有一次,在波洛尼亚地方,人们就在大广场中间盖起了一座冰淇淋大楼。许许多多的孩子从四面八方跑来争着要舔它一口。
房顶是乳酪做的,烟囱里冒出的烟是糖的,烟囱本身是密饯果的。其余部分都是冰淇淋的了:冰淇淋门,冰淇淋墙,冰淇淋家具。
一个小不点儿的孩子走近了一张桌子,他顺着桌子腿转着图地舔个没完。桌子腿给舔化了,桌子倒塌下来了,连同桌上的盘子一股脑儿全掉在了他身上。盘子是巧克力冰淇淋做的,更是香甜可口。
一个守卫突然发现一扇窗子化了。因为玻璃是草莓冰淇淋的,所以就溶解成攻瑰色的浆液了。
“快来呀,快来呀!”守卫大声嚷,“再快些,加油!”
孩子们都跑来了,一个劲地舔,舔得快极了,连一滴浆液也没能溜掉。
“一把安乐椅!”一个可爱的小老太大想从人群中挤过来,她哀求道:“给我这可怜的老太婆一把安乐椅吧。谁能帮个忙?最好给我一个带扶手的。”
一个好心的消防员跑了上去给她拿来了用奶油和花生仁做的安乐椅。小老大太可高兴啦,就从扶手那里舔开了。
这是一个伟大的日子,根据大夫的命令,那天,不许让任何人肚子痛。
直到现在,每当孩子们想再要一份冰淇淋的时候,爸爸妈妈们总是叹息着说:“好嘛,看来你是得到了整个波洛尼亚大楼房才满意呐。”
游 荡
“妈妈,我想出去散散步,行吗?”
“那就去吧,乔万尼,过马路的时候留点神。”
“知道了,妈妈,再见。妈妈。”
“你总是心神不定,马马虎虎的。”
“是的,妈妈。再见。”
小小的乔万尼就这样轻松愉快地出了家门,起初在马路上走的时候很留神,走走停停,摸摸自己身上。
“我还好好的!”他自己哈哈哈地笑了起来。他很满意自己这样留神地走路,并且开始一蹦一跳的了,就象一只麻雀。但后来,他迷惑地瞧着商店的玻璃窗,天上的云彩,来来去去的车辆。就这样,不幸的事一个接一个地发生了。
一个好心的先生,心疼地责备他:“你怎么这样粗心呀。你自己看看,你已经掉了一只手
了。”
“唷,真的。我怎么粗心到这个地步。”
于是他就开始找他的那只手。手还没找到,倒发现了一只空罐头。是真的空了吗?让我来看看,即使是空的,我也想知道它原来里面装的是什么。它不可能从第—天开始就—直是空的……
乔万尼忘记了找自已的那只手了,也忘记了那只罐头。因为他看见了一只狗,走起路来一破一拐的。他就去追那只狗了。在街道的转角处刚一转身,整个胳膊没有了。他自己还不知道呢,仍然继续追。
一个好心的妇女看见了,就拼命地叫他:“乔万尼,乔万尼,你的路膊!”
可惜他没有听见。
“别忙,”那个好心的妇女说,“让我把它带给他的妈妈去。”于是她就到乔万尼家去了。
“夫人,我这里有您儿子的一只胳膊。”
“什么!我那个粗心大意的孩子。我怎么办呢?我简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嗳,谁都知道,孩子们都是这样的。”
过了一会儿,来了另一个妇女。
“夫人,我拾到一只脚。看样子是您的儿子乔万尼的吧?”
“暖哟!是他的,这只有窟窿的鞋子我认识。我那个孩子多么粗心呀。我怎么办呢,我还能说什么呢。”
“嗳,谁都知道,个个孩子都是这样。”
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个老太太,又过了一会儿,面包师的徒弟也来了,再过一会儿电车驾驶员也来了,甚至还来了一位退休的女教师,他们一人提了乔万尼的一样东两,一只脚,一只耳朵,一个鼻子。
“我的天哪!世界上还有比我这孩子更粗心大意的孩子吗?”
“嗳,夫人,可别这么说,孩子们都是这样的。”
乔万尼到底还是回来了。他只有一条腿了,一跳一跳地跳回了家。两只耳朵,两只胳膊全没有了。但他和以前一样轻松愉快,快乐得象只麻雀。而他的妈妈呢,摇着头把他重新安装起来,心疼地亲了他一下。
“我什么也没有少,妈妈?我勇敢极了,是吗?妈妈。”
“是的,乔万尼,我的孩子,你的确很勇敢。”
等着拆的楼房
有一个时期,普斯多城区的大人们整天感到不安,因为小孩子们把什么都弄坏了。且不说鞋底、裤子、学校的书夹什么的,玩球的时候把玻璃打碎了不少。桌上的盘子,酒吧间的酒杯也打碎好些。幸好他们手里没有锤子,要不然墙也难免倒霉了。
爸爸妈妈拿他们也没有办法,只好跑去找市长了。
“罚款好吗?”市长提议说。
“那太感谢了,”做父母的异口同声地说,“以后我们就交蛋蛋好了。”
凑巧那个地方有很多会计,差不多每三人中就有一个,而且算账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其中最好的一个要数岗白罗尼了,他是一个有很多孙子的老先生,所以对算蛋蛋更有经验。他拿了一张纸一文笔,把孩子们打碎的许许多多漂亮的好东西算了一算,数字大得真吓人:原来竞值一大笔钱呢。
“用这个数字的一半,”岗白罗尼会计对大家说,“我们可以盖起一座让孩子们拆的楼房来,然后要他们把它打成碎块。如果用这种方法孩子们还改不过来,就再也改不过来了。”
他的建议被采纳了。楼房很快地盖了起来,有七层高,九十九间房间。每间房里摆满了家具,每个柜子里都放满了食具,顶上也放满了东西,还不算镜子和自来水龙头。落成典礼
那天,交给每个孩子一把锤子,市长一发信号,这座新盖楼房的所有的门咔嚓一下全打开了。
可惜电视台没有及时转播这一场面。凡是亲眼见过或听说过这种景象的人都证实说,简直象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了!孩子们就家阿蒂拉军队的士兵一样,从这个房间窜到另一个房间,碰到什么砸什么。锤子的打击声响彻整个伦巴第,连半个瑞土都能听到。只有猫尾巴那么一点高的孩子们,向一个个就象巡洋舰似的大立柜进攻,直到把大立柜一点点地砸成了一堆堆刨花才罢手。幼儿院里的可爱而又漂亮的小天使们,穿着自己玫瑰色或天蓝色的小围裙,也非常勤劳地把茶具捣碎再研成粉末,然后把它象搽粉一样地搽在脸上。到第一天快结束时,一只杯子也没有剩下。第二天等孩子们停手时,椅子也砸得精光了。第三天,孩子们对着墙发起了猛攻。他们从最高一层开始拆,当到了第四层时,一个个已经累得有气无力了,身上落满了土,就象在沙漠里的拿破仑士兵一样。他们抛弃了所有的东西,一摇一摆地回到了家,没有吃晚饭就上了床。现在他们说出心里的话了,谁也不再想去捣碎什么了。突然,他们变得很轻巧灵敏,就象一只蝴蝶。你们即使让他们到水晶杯铺的场地上去踢足球,他们也不会弄碎一只杯子。
岗白罗尼会计算了一下,然后向大家宣布:普斯多城节约了两个特大号一百万外加七公分。
那所待拆的房子还剩下一部份,市政府决定让市民们谁要谁就去拆。消息一传开,只见许许多多带眼镜、拿着皮夹子的先生们,也就是那些地方宫、书记、议员们,手拿锤子,跑步来到了这里。他们兴致勃勃地敲打着,每敲打一下就觉得自己年轻了许多。
“宁愿在这儿敲敲打打,也不愿留在家里跟老婆吵架,宁愿把这座房子的剩下部分拆了拉倒,也不愿把姑妈送的特别好看的烟缸和盘子砸了。”他们轻松愉快地说笑着,手里的锤
子砸了下去。
为了感谢岗白罗尼会计,普斯多城给他颁发了一枚银质窟窿奖章。
数喷嚏的女人
在卡维拉德地方,曾经有这么一个女人,她每天去数别人打了几个喷嚏,然后把得到的结果告诉她的朋友们,大家就在一块儿议论个没完。
“药剂师打了七个喷嘴,”这个女人说。
“这可能吗?”
“我赌咒,我如果没有说实话,就掉了我的鼻子,他是在中午前五分钟打的!”
她们聊来聊去,最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药剂师把水放在蓖麻油里了。
“牧师打了十四个,”这个女人激动得红着脸说。
“你没有数错?”
“如果他少打了一个,就掉了我的鼻子。”
“我们上哪儿去弄清楚这些!”
他们聊啊聊的,最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牧师在凉菜里油放得太多了。
这个女人和她的朋友们加在一起比七个还多。有一次她们来到德利欧先生家的窗户下偷听,可是这位先生连一个喷嚏也没打,因为他没食嗅鼻烟,也没有感冒呀!
“连一个喷嚏也不打,”这个女人说,“这里一定有问题!”
“说得对,一定有问题!”她的朋友们说。
德利欧先生听见了她们的话,就抓了一把胡椒面放在喷雾器里,也不看一看她们,就一口气把胡椒面全部喷了出去,喷到那些多嘴多舌、爱说东道西的人的身上,因为她们正好就躲在窗台下。
“阿嚏!”这个女人首先来了一个。
“阿嚏!阿嚏!……”她的朋友们也打起来了;打了一个又一个。
“是我打的多!”这个女人说。
“是我们打得多!”她的朋友们说。她们谁也不服谁,就动手打起架来了,互相揪着头发,横七竖八地扯来扯去,撕破了衣服还不算,每个人还被打掉了一个牙。
从那以后,这个女人就不理她的朋友们了,她买了一个本子,一支铅笔,一个人独自出去转悠。每听到一个喷嚏,就在本子上划上个小小的“十”字。
她死了以后,人们找到了她的划满了“十”字的本子。他们说:“瞧!这里面记载着她的大功劳呐!要做到这一步该付出多少心血呀!她不去天堂就淮也去不了啦。”
一只上了年纪的老鼠,它住在图书馆内。一天,它出门去找它的姑表兄弟和表姐妹们,它们住在项楼上,对世界知道得很少。
“你们对世界了解得太少了。”它对它的胆小的亲戚们说,“很可能你们连书邦不会念吧?”
“是啊,是阿,你知道得很多。”它的姑表兄弟和表姐抹们赞叹地说。
“举个例子来说吧,你们从来也没有吃过猫吧?”
“那自然罗,你的知识面真广,我们只知道猫吃老鼠。”
“因为你们都是不学无术。我还不止吃过一只猫呐。我敢向你们担保,它们连叫都来不及。”
“猫是什么味道?”
“我觉得是纸和墨水的味道。不过这没有什么。你们从来也没有吃过一条狗吧?”
“我的天哪,没吃过。”
“我昨天还吃了一条。是一条狼狗,嘴里长着几只长牙。好极了,它让我安安静静地吃了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