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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制服装束的人背着窗子外的光线,一字排开的坐在了审讯台后面,方天卓看不清楚他们的脸,只感觉他们脸上冷冷的,没有一点表情,他们的眼睛狠毒,扫过方天卓每一寸地方都让他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姓名?”旁边的一个年轻的女警官开始发问了。
“方天卓。”
“年龄?”
“二十四岁。”
“职业、职务及单位?”
“东华集团董事长办公室特别行政助理。”
“…… ……”
那女警官问了很多档案上都可以查到的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慢慢吞吞的半个小时都已经过去了,好像久久不能切入正题。
“对不起,请问你们带我过来这里到底是想干什么?为什么像审问嫌疑犯一样的审问我?”方天卓有点沉不住气,他急切的想知道事情真相。
听到方天卓这么一说,这三位警官有些纳闷了,他们还没有来得及问,这嫌疑人就开始催促了。
“好的,方天卓,那我们就现在正式问你,你要如实的回答。”中间的那个警官听声音年龄要大一些,职务也应该高一些。
“你认识湖南长沙黄花镇的江水平和洪山高吗?”对方开始正式审讯。
“认识,他们分别是黄花的书记和镇长,我们公司在当地有项目,所以有过几次接触。”方天卓如实的说。
“那你最后一次见到他们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见的?”
“去年的腊月二十八,就是前天,在武汉。”
“为什么见他们?”
“过年了,大家好朋友,约他们到武汉来作作客,增进一下感情。”
“是贿赂吧?除了金钱贿赂还有性贿赂。”对方声音突然变得很严厉。
“我不知道你们所说的贿赂怎么界定,据我所知,权钱交易或者权色交易才会被定义为你们所说的金钱贿赂或者性贿赂。我们虽然盛情款待了我们的朋友,但是我们并没有要求他们为我们做些职权范围以外,违反纪律和法律的事情。”方天卓镇定的说。看来那十万元和别墅的事情,警方已经知道一些了。
“那十万元是怎么一回事?”对方直截了当的问。
“那是我们公司捐助黄花镇党委和政府修建职工楼用的,他们在这个项目上的财政支出不足,我们也只是处于友情和道义而为。”方天卓镇定的说。
“那别墅里面的事情呢?”对方问得更深入了。
“别墅里面有什么事情?”方天卓反问道。
“你自己看!”对方递过一个厚厚的信封交到方天卓手中。
方天卓打开信封一看,里面满满当当的竟然全部是江洪二人那天和六大野鸡的精彩电影小海报。方天卓顿时感觉一阵凉气刺到了骨头里,背上也渗出了一阵冷汗。如果送钱的事情好忽悠过去,可这送小姐的事情被拍了照片,明显有不轨的企图啊。那么那照片警方是从哪里得来的呢?所有的光盘记录已经被黎芮洁锁进机要室了,硬盘里面的记录也及时删除了。她黎芮洁不会这么做,那么谁又有机会拿到那些光盘呢?
啊,方天卓恍然大悟。记得腊月二十七那晚方天卓正和黎芮洁一夜激情,到了早上九点方天卓才赶到别墅。这中间有近十二个小时的空白时间,这件事情只有余崇文和市场部那小伙子知道,这期间他们两个之中谁又会趁着夜色复制光盘呢?按照腊月二十八早晨的电话看来,想来想去只有余崇文嫌疑最大,只要找到那个市场部的小伙子问一问就一切真相大白了。想想刚刚余崇文带着公安传讯自己的那不仁的态度,方天卓对他已经没有什么义气可以讲了,看来只有把警方的视线转移到余崇文和市场部那小伙子身上他方天卓才能脱离直接干系了。
“怎么了,方天卓,在证据面前你无法狡辩了吧?”对方有些得意。
“是啊,这些照片我知道,应该是还有光盘录像的,怎么你们没有找到吗?”方天卓镇定的说。
“方天卓,你终于承认自己的违法犯罪行为了!”
“我没有违法也没有犯罪。那些女孩儿听说是江水平和洪山高的朋友,我从来没有和她们直接接触过,你们不信可以找那些女孩来问,有照片的应该很好找了吧。那江水平和洪山高两人不遵守党纪国法,而且喜欢玩自拍DV,所以余崇文总经理就只好找市场部的一个小伙子帮忙拍了。”方天卓说的有些牵强。
看着这架势,方天卓感觉问题不会仅仅只是贿赂这么简单,贿赂那种事情,就像方天卓所说的一样,江洪二人还没有来的及回报什么,只能算是捐赠了。再说就算是真的贿赂也只是小案子一个,疏通一下关系就什么事情也解决了,何必要到审讯室这般问话呢?方天卓可以肯定,这江洪二人一定是和航空物流港的那场大火有莫大的关系了。
第二十六章:不白之冤,柳暗花明
“方天卓,我再次慎重的问你一次,是不是你拿着这些照片去要挟江水平和洪山高在黄花镇航空物流港项目地带放的火?”那警官问的十分严厉,看来他才说到问题的关键所在。
“不是,我手上根本没有那些照片和影像资料。”
“那么谁的手上有?”
“所有的资料全部存放在公司机要室档案柜中封存,没有董事长的直接指示那些东西谁也拿不出来,电脑硬盘中的原始数据也被删除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那些东西还在那里没有被开封。”
“那么你就是说是罗明浩拿着那些东西要挟江水平和洪山高的呢?”
“不是,以董事长今时今日的社会地位,他还不至于愚蠢到为了一个项目而去指使别人纵火。”方天卓知道绊倒了罗明浩的话,那么自己就是直接执行人了,因为他是罗明浩的特别助理。
“那么这些东西又怎么会流传出来的。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样做的目的只可能有一个,那就是嫁祸于人。有人想制造机会陷害董事长和东华集团。至于东西是怎么流传出来的,那就只有问问余崇文总经理和市场部的那个小伙子了。”方天卓冷静的说。
“那么你说的那个陷害你们董事长的那个人就是你们的总经理余崇文?” 那警官果然被方天卓将视线吸引到了余崇文身上。
“我不敢肯定,但是除了这两个人之一,其余人想流传出那东西基本上没有什么机会。当然,如果机要室的文件没有被人开封的话。”方天卓捋了捋思路说。
“那么你呢?你就没有可能?”
“包括母牒在内,我一共复制了四套七张光牒全部存放在了机要室,你可以找那市场部小伙子问问,一切东西都是他经手的。只要找到他一问,流传那东西出去的人就水落石出了。”方天卓镇定的回答。
“方天卓,你以为我们就没有找那小伙子,那小伙子电话联系不上,家里也找不到人,像是失踪了一样,看样子他正躲着我们避风头呢。昨天晚上我们就找过余崇文问过话,他说他从来没有摸过光牒,那光牒的最后定版是你干的,只有你才有可能留存复制件。”
方天卓听到这话心头一惊,想想在别墅那天,余崇文一天没有露面,那市场部的小伙子也是他安排的,现在却消失的无影无踪,想必那人一定也是他的心腹,这一切联系起来正好说明他余崇文正是这件事情的主谋,但是他又为了什么要这么做呢?正阳集团的王震海在这件事情之中又是充当的一个什么角色?一连串的疑问折磨着方天卓的大脑,问题似乎也是越来越复杂了。
“你们不能听余崇文的一面之词,从腊月二十七的晚上九点到腊月二十八的上午九点,我几乎是有十二个小时不在现场的,这十二个小时不知道可以被人复制多少份光牒,而知道这个事情的有权力这么做的,最有可能的就是余崇文。”
“方天卓,事实都摆在眼前,你难道还不肯承认?余崇文那边我们调查过,那晚他不舒服在家休息,他的家人可以作证。我们也知道你不是事情的主谋,但是你也必须交代主谋是谁,是罗明浩吗?”对方言辞越来越激烈。
“我已经说了,我们公司没有必要这么做,我们完全可以要求黄花政府用合法的手段来解决这件事情,干嘛要放火?以董事长的身份和地位他也不会这么做的。”尽管方天卓身处困境,但是他相信罗明浩的人格。
“是的,罗明浩我们可以先不管,但是你却是和这件事情有莫大的关系,如果你一定要袒护你背后的主谋的话,那么你就准备坐牢吧。”
“我自从腊月二十八送江水平、洪山高二人上车之后一直没有和他们联系过,你们可以去查我的通话记录的,我怎么要挟他们去放火?”方天卓有点火气。
“你不用和他们打电话,你直接把照片和纸条放在他们的行李中就可以了,事实上你也是这么做的。你不要说让我们去查那纸条的笔迹,因为那是打印稿。”
方天卓心头一惊,这一切分明就是一个策划完美的阴谋,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么地步。
就这样,审讯陷入了僵局。
方天卓由于没有交代完问题,所以近两天以来一直留在了拘留所。另一方面,公安局也没有完全的证据证明一切就是方天卓所为,所以也不好结案。
拘留室夜晚的寒气让方天卓久久不能入睡,他的思绪显得很乱。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罗明浩是不可能这么做的,他没有必要;黎芮洁一直和自己在一起,如果不是机要室的光牒被泄漏她也没有机会这么做;市场部那小伙子也明显是被人收买,那么最大的幕后嫌疑就只有是余崇文了。但是他余崇文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都已经是公司的总经理了,在公司也没有很多股份,若是股权之争他根本得不到半点便宜只是为他人做嫁衣。但是他如果被人收买的话,那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这件事情的目的无非有两个,一是借打击方天卓而追溯到罗明浩,最后将罗明浩拉下马;二是倘若追溯不到罗明浩也可以趁机将方天卓送进监狱,让罗明浩少一个臂膀。真的是一石二鸟啊,手段之阴毒计划之周密已经让人叹服。只是他方天卓感觉有些冤枉,自己一个打工的不知为何也被牵扯到其中,难道是自己前段时间太出风头,树大招风?那么谁最恨罗明浩呢?一是正阳集团,二是陈玉琪,那么又是谁主使的呢?谁又恨他方天卓?当然,也是正阳集团的王震海、王少龙父子,方天卓的那些鬼点子着实让他们头痛了一会;再就是陈玉琪,那次方天卓的拒绝合作,让她有些恼火,她离开车子后的那阵狂笑更是让方天卓毛骨悚然;还有就是总经理和市场总监了,罗明浩对方天卓的充分授权让他们两个境遇尴尬。但是市场总监从头到尾没有参与其中,所以在内部流出那些照片的只有是余崇文总经理,而那幕后不是王氏父子就是陈玉琪了。
方天卓心中惆怅,知道这些又有何用。陈玉琪的事情不方便说,不然就算公安局这边过去了,他罗明浩也不会放过自己;正阳集团和余崇文那边自己手上又没有证据。看来一场含冤的牢狱之灾在所难免了。
大年初三的上午十点,方天卓没有被传讯,反正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来来去去都只能说那些东西。
方天卓正在无聊和胡思乱想之际,突然一个警官将他放了出来,说是有人想见他。方天卓心中纳闷,这个时候大家都恨不得躲得他远远的,谁还会来看他呢?
随着那警官走进刑警大队的会议室里,方天卓抬头一看,一个身着西装、儒雅干练的中年男人等在那里。方天卓吃了一惊,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你好,方先生,我是大正律师行律师黄政,受人委托来看看你。”那男人很礼貌的起身和方天卓握手。
“受谁委托?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方天卓惊讶。
“受陈玉琪小姐委托,她说自己不方便过来。找你就是问问你一件事情。”黄政言简意赅。
“你说。”听到陈玉琪三个字方天卓心头一惊。
“陈小姐让我问问你几天前的那个晚上在长江边和你商量的事情你想好了没有。”黄政简洁的说。
“想好了怎样,没有想好又怎样呢?”方天卓笑着问道。
“陈小姐说了,方先生要是想好了那么她可以帮助你解决这次危难;方先生要是没有想好,那么恐怕这次难免有一场不清不白的牢狱之灾了。”黄政说道。
方天卓心中一缴,自己的一切情况好像她陈玉琪都了如指掌,自己再有本事也如同如来手掌中的孙猴子,而她陈玉琪就是那如来佛祖了。
“陈小姐说了,方先生是个聪明人,不会为了一时之气而想不开主动放弃自由的机会的。”黄政接着说。
“那么我想知道她陈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