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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语词典 作者:柳美里-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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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外。看来,我们也只有认命了。外婆是个不认命的人,过了五十岁,她还做了隆胸手术。母亲对我说这件事的时候,颇为不满。过了五十岁,还对性如此执着,对于这样的外祖母,我作为一个女人,在心里的某一部分持有同感。我的母亲,现在依然在洗澡以前,盘腿坐在报纸上,用婴儿油按摩自己的胸部、臀部和腹部。
  我知道有个女演员(她是个美女,担任过连续剧的主角),她就很在意自己的乳房小。因此,她也做了假体隆胸。当我看到她胸上留下的浅浅的伤痕的时候,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把自己的视线转移到一边去。
  葡萄,无论是巨峰,还是特拉华,都是没有多大差别的。但是,对于男人来讲,乳房是否巨大,他们的感觉似乎是不一样的。性受幻想所支配,而女人又认同男人的幻想,并且为之恶战苦斗。看到她们的样子,多少有些让人感到可笑。
  在涩谷、原宿等十几岁的孩子们比较集中的街上走,经常可以遇到小脸庞、修长腿、细腰身、巨乳(最近据说是“爆乳”)的少女们从我们身边擦身而过。
  我从来没有考虑过把自己的乳房弄大一些,当然,过了五十岁那又是另一回事。


  DENWA(电话)[电话]
  附加功能越多,它距离“交际工具”就越远。
  我不使电话,已经半年了。本来我就讨厌电话,即使在家,我也不接电话,总把它设定在“录音”上。半年以前,我连录音电话也给掐了。
  起因是已经和我分手的男人来的电话。
  电话是深夜两点响起来的。开始时,我没理它。可是,它响个不停。我还以为是谁来传达讣告呢,于是就拿起了电话。
  “……喂,喂。”
  打电话的人好像喝醉了,话说得含含糊糊。
  “我有事要对你说,见个面吧。”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我和他分手的时候,在彼此交换的信件里曾经相互表达了对对方的憎恶。
  “……你好吗?”他反复地说。
  “那个,我挂了啊。”我放下了电话。
  第二天早晨醒来后,发现电话录音里已经录上了他的“想见你”的留言。
  听人家讲,他离婚了。他想跟我说的大概就是这事吧?我们不再见面已经有一年了,还有什么可说的。我害怕按回放录音的按键,所以就把电话线拔掉了。电话就像断了茎的花一样,显得无依无靠。我突然产生了一种重返犯罪现场的罪犯的心境,想再见他一面,但是马上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我不能总把电话线拔掉,所以便把“录音”换成了“应答专用”(一种只播送“不在”,无法录音的功能),使他没法再来电话。
  由于我不接电话,所以不少人都认为我是一个沉默寡言、十分敏感的作家。
  其实并非如此,我只是不擅长打电话而已。
  就是迷了路,我也不会打电话确认一下自己所在的位置。说来说去,我就是不喜欢打电话。我是个方向感极差的人,就是手里拿着地图,我也照样会迷路。有时为重要的工作去赴约,我找不着地方,就会在街上转来转去,急得要哭。我也会请水果店或者酒店的老板帮我看看地图,为我指指路,可是即使如此,我还是找不着该去的地方。有时候,明明三十分钟之前就已经走到了约定的地点附近,但是最后到达了约好的店里,我却要比约定时间晚上一个小时。当我浑身是汗、气喘吁吁地向对方低头致歉时,对方则不满地说:“我不是给你这家店的电话号码了吗?”
  打电话的时候,我总要想象对方在做什么。也许在睡觉,也许在吃饭,也许在洗澡,也许得了感冒发了烧,也说不定在做爱。不管人家在做什么,就随随便便不管不顾地闯入人家的家里,打乱人家生活的规律,这种电话不叫暴力叫什么?
  据说亚历山大·古拉哈姆·彼尔去世的时候,为了表达祭奠之意,全世界停止使用了几分钟的电话。要是在彼尔逝世百周年的时候,电话消失了该有多好。


  DOUSEIAI(同性爱)[同性恋]
  阿尔宾和上祐深受女性喜爱,他们两个有着十分相似的地方。那就是,他们都同样可爱、爱撒谎、能说……
  中学二年级的时候,我爱上了同年级的女孩子。
  有一天,上体育课,我戴上了花边的粉色乳罩,故意当着她的面,脱下海军式学生服。她对我说:“真可爱,你的乳罩。”这一句话把我弄了个大红脸,连耳根都红了。
  到位于天城的学校的别墅住时,我为了让她嫉妒,深夜故意亲吻了同宿舍的女孩子。结果,传开了闲话,大家都说“听说美里是个同性恋”。但是,她只给了我冰冷的一瞥,形同路人。
  我想和她说话,想接触她,更想让她喜欢上我。我不知该怎么样解决这份日益加深的对她的恋情,有一次我干脆逃学到了海边。
  我想最后听一下她的声音,于是便走进了电话亭。
  “大家都受到了你的干扰,你别做那种怪事了。”说完,她挂上了电话。听她的话语,很明显,她十分厌烦。
  我高中一年级的时候,受到勒令退学的处分,随即便进入了戏剧的世界。每次演戏的时候,我都要写一封长信,最后总要附上一句,邀请她来看戏。结果,她连一张明信片也没给我写过。离开学校,到今年已经十年了。我和她都二十七岁了。我曾经出席了同学的结婚仪式,期待在那里见到她,但是却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下面我要讲的是,五十岁的导演A的故事。
  A二十二岁就组建了一个剧团,在涩谷车站附近把一个咖啡馆改建成了一个小剧场。一天,这个剧场正在进行正式演出前的全场排练,突然一个男性白人出现了,他哇啦哇啦地说了一通。意思是,他是个有名的导演,他的歌剧在百老汇大获成功,他来日本就是为了演出他的歌剧。
  “昨天我看了公演,你导演的歌剧很棒!”他几乎每天都到剧场来,拼命地赞美A的剧,后来A开始在咖啡馆、餐厅里用只言片语的英语与他进行交流。
  一天晚上,他们两个人一边吃着牛排,一边聊着。忽然,A觉得对方的声音显得很是激动,便侧耳仔细听了听,他好像是在说“我爱你,到饭店来”。A大吃一惊,便用蹩脚的英语反复拒绝他。但是,看到他哀求的样子,心想“那就去一次吧”,便跟着他到了他住宿的一流饭店。走到总服务台,人家把他叫住了,说饭店有规定,不许住宿者以外的人进入。没有办法,A把他带到了情侣旅馆。
  A刚脱下裤子,就被他扒掉了衬衣和内裤。A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爱抚开始了。当他的舌头伸延到A的下腹部的时候,把A痒得实在忍不住了,A大笑了起来。随着嘴里喷涌而出的笑声,A滚到了床下。A笑得在地毯上滚来滚去。白人导演站起身来,悲哀地俯视着A,自语道:“我明白了。”“对不起”,A说着,在尴尬的气氛中穿上衣服,离开了旅馆。


  NIGERU(逃げる)[逃跑]
  尽管比起原地踏步,需要勇气和精力,也要消耗神经,但是人却都想逃跑。
  《苏菲的抉择》是我喜欢的一部电影。在严酷的现实中,女主人公面临许多选择,每次的选择都使她失去十分重要的东西。盖世太保逼迫她在女儿和儿子之间选择一个,她高叫着:“我选女孩子,选女孩子。”于是自己的女儿被送进了毒气室。在最后的场面里,她离开了能够保证她未来幸福的年轻的恋人,和一个精神失常的男人一起自杀身亡了。
  有一种人,在面临选择的时候,从不顾及结果如何,只是一味地逃跑。我就是这种人。
  来看我写的戏的高中同学离开的时候,都说:“美里选择了自己喜欢的事情,而且获得了成功,真让人羡慕。”可是,我却丝毫没有选择了自己喜欢的事情的感觉。其实,我是为了逃避学校当中的人与人的关系,为了逃避学习,而在高中受到了勒令退学的处分,我是为了避免在家里整天和母亲碰在一起,而参加剧团的招收考试的。考试是合格了,可是演第二场戏的时候,我就从舞台上逃了出去。
  我记得是在开场十分钟之前的最后的排练的时候。
  按照规定,当时要排练我的独白以及后面的歌唱,为正式演出做准备。背景音乐响了,我站在舞台中央灯光照射的地方,抬着头正要说出台词,可是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怎么回事儿?柳,没时间了。稳住劲儿。”
  背景音乐又响了起来。我低着头。导演喊了一声“哎”,背景音乐停了下来。其他的演员都看着我。我觉得自己的呼吸急促,汗喷涌而出,坐席二百的小剧场像橡胶似的,在我眼前一会儿伸长,一会儿又缩短。“我不活了。”就在我产生这一念头的瞬间,导演怒气冲冲的喊声消失了,我的心脏的跳动也变得平稳了。我从剧场跑了出去,沿着排满了等待开场的观众的狭窄的楼梯跑了上去。
  外面下着瓢泼大雨。就在我向附近的国铁国铁,JR,日本铁路公司运营的铁路。铁道线跑去的时候,有一个声音在叫“柳小姐”。我回过头去一看,原来是比我晚一年进剧团的进修生S。
  “我看,你最好马上回去。”
  “我不干了。”
  “不干是可以的。可是也得等到这次公演结束以后。现在你要是跑了,就意味着你一辈子都要逃跑。”
  听着她的一番宏论,我火了起来。
  “好了,你回去吧。”
  “你准备到哪儿去?”
  “回家。”
  “胡说。你是想死。你要是回家,我送你回去。你要是想死,我和你一块儿死。”
  我们在雨水的敲打下,互相盯视着对方。
  “走,回剧团吧。”她攥住我的手腕,向坡上跑去。她领着我避开观众的视线,从剧场的楼梯走了下去。刚下楼梯,她就昏了过去。
  人真的能够逃脱,恐怕只有死的时候。想不死还能逃走,那无疑是天真的想法。尽管如此,人还是要逃跑。我总是摆脱不了那甘美的想法——一瞬之间的死。我写的戏剧《绿色长椅》马上就要开幕了。我真想逃走。


  NUSUMU(盗む)[偷盗]
  错认为东西原本就是自己的、而试图将其抢夺回来的行为。在现代,再没有像革命家那样的大盗了。
  我曾经偷过印章。
  我来到百货商店的卖印章的地方,为我掌管的剧团刻制橡皮章。我在表格上填写了住所、名字以及电话号码后,售货员告诉我说:“一共五千三百元。”
  我递给他一张一万日元的票子后,售货员就去拿找给我的钱和收据。在这段时间里,我看了看摆在外面的印章。“斋藤”“佐久间”“佐佐木”,不知不觉地,我在里面寻找起我所熟识的人的名字。售货员半天也没回来。我有意识无意识地把“佐藤”的印章装进了自己的口袋。售货员迟迟不来,弄得我心里起急,同时心里十分紧张,弄得口袋里的印章都有些汗乎乎的,为了排遣心里的焦急和紧张,我把一眼看到的绿色印章袋子拿在了手里。正巧,我身后有一个女人走过。我立时紧紧地握住印章袋子,然后又把它放进了自己的衣袋里。售货员出现了。
  “什么时候可以来取?”我的声音稍有些颤抖。
  “需要十天左右。”
  接过找给自己的钱和收据,我无意识地向上面看了看。这一看,吓得我马上屏住了呼吸。监视器的镜头就在我的上方,正好对着我的脸。我战战兢兢地离开了百货商店,生怕人家把我叫住。
  十天过去了,可是我不敢去取印章。因为我已经被拍在了镜头里。而且橡皮印章上还刻着我的住所地址和电话号码。我算是逃不了了。我决定跟剧团的朋友说明情况,请她帮我去取一下。
  “人家要是说你偷了印章,可怎么办?”
  “没关系。我就跟他们开个玩笑说,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可是,我被照到录像里了。”
  “人家要是那么说,我就马上讲,我付钱,对不起。一点事儿也没有的。”
  我把相当印章和袋子价格的钱放在一个信封里,请朋友偷偷地放在柜台的角落里。
  据说,实际上,正像她所说的那样,售货员什么也没说,就把橡皮章给了她。
  当我要把这枚印章送给我的朋友佐藤的时候,人家说:“这种不值钱的章,根本没法用。”
  至今,这枚印章依然存放在我的整理柜子里。
  几年以前,我和一个男性过着半同居的生活。
  一天夜里,我下班回来,发现桌子上放着一封信,封口没有封好。因为有时候信封好了,可能又觉得还有什么漏写的地方,便会再打开封口,重写一遍,所以我当时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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