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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呈上来后,秉承着小心为上的原则,众人用银针一一试过,却招来老板不善的目光,众人只好当没看到。
除他们以外,厅堂中还有一群似乎是当地书生模样的人在喝酒,谈论着不久前的乡试放榜,有人春风满面,其余人纷纷向他敬酒,说着恭喜之词,想必是已荣登举人。相比之下,也有人神色潦倒,只在一旁兀自灌酒。
那新进举人忽地唤那神色潦倒之人道:“张兄,可否记得乡试之前你我约好谁若落榜便由另一人随意处置?”
那人脸色一白,并不作声。
举人又道:“子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张兄想做那无信之人。”
那人辩道:“自然不是!”
举人道:“那好,”他弯下腰来附耳对那人说了些什么,那人大惊失色地向魏浩泱一桌看去,支吾道:“这……不好吧……于礼不合……”
举人拍着他的背大笑着,“快去,快去!”
那人端着酒杯走向另一桌,众人目光警惕地盯着他,他面色惶恐,双腿直颤,结结巴巴道:“各……各位大侠,小……小生只……只是与……与人打赌输……输了,想……想履行赌……赌约而已,请……请勿见怪。”
众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魏浩泱正要问他欲何为,却见他好像更为慌乱,手一直颤抖,一不小心把酒全洒在坐在他旁边的秦姝身上。
秦姝原本见他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并不防备,这是全被泼个正着,不由大怒,一下站起,扇了他一个耳光。
那人被扇得摔在地上,却还是结结巴巴地说:“美……美人,来……来陪哥……哥哥喝一杯啊……”
一群书生顿时哄堂大笑,这边武林盟众人一路上受够了秦姝的大小姐脾气,虽不好大笑,却也都露出戏谑之色。
秦姝怒火更炽,一把抽出随身之剑,往那人脖颈砍去。那人吓得僵在原地,闪也不闪,只闭上眼睛,忽觉脖颈间一痛,顿感我命休矣。
眼见秦姝要把那人的头砍下,魏浩泱一步上前,捏住她的剑锋,道:“好了,你已经教训过他,不必伤人性命,他也是受人教唆。”
那人久未觉利刃割下,睁开眼,见有人救了自己,忙跪下求饶道:“大侠饶命,小生也是履行赌约……始作俑者是他!”他回身欲指那举人,却见身后已空无一人,原来那群书生在秦姝拔剑时便已鸟兽俱散。
秦姝“哼”了一声,把剑摔在地上,转身跑回房。
魏浩泱瞥了那人一眼,道:“你走吧。”
那人说了声“谢大侠饶命”便颤巍巍地跑了。
这场小意外众人只当闹剧看,只有魏浩嘉站起,对众人道:“我去看看小姝。”魏浩泱想了想,为防意外,便同魏浩嘉一道去。
本来为了防止意外,众人皆是至少二人共一间房,但众人中唯有三个女性,秦姝死也不肯三人共寝,便独自一间房,安排在魏浩泱房间旁边,以便照应。
魏浩泱与魏浩嘉来到秦姝房门前,只见她正把钱塞到小二手中,唤他送来热水供她沐浴。秦姝见到两人,也难得没什么好脸色,只说:“那东西脏死了,我要沐浴。”
两人也不好多言,只能各自回房。
翌日早晨,众人已在客栈外集结,唯独不见秦姝,魏浩泱不禁皱起眉,对魏浩嘉道:“你去看看她又怎么了。”
魏浩嘉点点头,转身去往秦姝房间,敲了几下房门,却不见人答应,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一脚踹开门,只见秦姝脸色通红地软在床上,满脸泪痕。
魏浩嘉惊问道:“你怎么了?”
秦姝表情焦急地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咿咿呀呀”的无意义音节。
魏浩嘉上前扶她,她的身体丝毫全没有知觉一般任凭人摆弄,魏浩嘉检查了一遍,发现她并没有被人点穴,猜测应该便是中毒了,她连忙到客栈外唤众人进来。
安平替她把脉,又查看了她的喉咙、四肢,道:“是中毒,她现在无法言语,也无法动作,待毒素侵入五脏六腑,恐怕会伤及性命。”
秦姝听觉未失,乍闻此言,惊慌得又是泪流而下。
魏浩嘉面有不解,道:“我们一直都很小心,这毒是怎么下的?”
魏浩泱低头一想,道:“或许是昨日她沐浴之时……”
“魏少侠果然通透,这毒便下在她沐浴之水中。”
一群黑衣人忽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为首之人正是昨日的举人,其他人之中想必也有那群书生了。
众人防备之心顿起,各自已将武器握在手中,魏浩泱冷笑道:“魔教果真好算计,定下如此圈套来暗算我们,难怪先前派出之人屡屡中计。”
那举人一副受用的模样,含笑道:“我苍离教最不缺足智多谋之人,但你们也算谨慎,一路来防的滴水不漏,其余几队均有至少五人中毒。”
苍离教二十多年前兼并大小帮派数百,大有称霸武林之势,其行事神秘,手段冷残,为中原武林人士深恶痛绝,称其为魔教。
魏浩泱不与他多言,径直问道:“你要如何才交出解药?”
“为何要解药,”他满面笑意道,“你们难道不觉她很麻烦吗?”
铭剑山庄的三名弟子之一怒道:“休与他多言,直接拿下他们,以他们换取解药。”言罢,提剑便要上前。
魏浩泱却拦住他,道:“莫要冲动,他们人数在我们之上,也不知他们实力如何,贸然动手,恐怕不妥。”
举人又笑道:“在下区区苍离教玄武长老座下斗堂堂主,武艺低微,魏少侠不必如此谨慎。”
苍离教最高统领为教主与圣女,其下设左右护法与四大长老,各自统领不同堂口。苍离教之人武功邪异,且屡出阴招,令人防不胜防,有时一般教众也能与名门正派掌门亲传弟子打成平手,况且他们从未与魔教中人过招,魏浩泱此时更不敢轻举妄动。
斗堂堂主道:“到如今为止武林盟派往南疆之人中毒者共四十三人,四十三人皆为各大门派掌门亲眷,且中七种不同之毒。我等自知无法阻止你们去往南疆,不如做个交易如何?”
魏浩泱道:“你且说来。”
“我们不会再袭击武林盟派往南疆之人,若武林盟取得那地图须将地图交给我们,我们也会将十人之解药双手奉上。”
“若是我们没有取得地图呢?”魏浩泱问道。
斗堂堂主呵呵一笑,道:“我们自然也会有人往南疆争夺地图,但即使你们没有夺得那地图,魏掌门手中不是还有一份么?”
魏浩泱沉默一阵,道:“此事还须禀明盟主与各帮派掌门,魏某无法定夺。”
“你们慢慢商议,我们等得,”斗堂堂主挥挥手,苍离教众人开始有序退出客栈,“但是最后提醒魏少侠,交易达成前我们不会停止袭击,且中毒之人半年后必死。”
看着苍离教众人渐渐退出客栈,武林盟诸人颓然立于房中,他们皆是武林盟年轻一辈弟子,年少得志,自以为天之骄子,不免目空一切,在今日之前也未曾将所谓魔教放在眼中,可是此番第一次交手便输得彻底。
沈翎首先打破了静寂,对魏浩泱道:“当务之急还是修书与秦盟主,向他禀明情况,再作打算,”他看了一眼床上的秦姝,“另外,秦姑娘恐怕不适宜与我等同行,还是先送回铭剑山庄吧。”
魏浩泱颔首,对铭剑山庄的四名弟子道:“你们让两个人先送她回铭剑山庄。”又对魏浩嘉道:“你也一道送她回去吧,她行动不便,需要一个女孩子照顾。”
魏浩嘉应了。
魏浩泱最后对众人道:“我们在此再停留半日,待我修书一封与盟主。”
第7章 南疆之行
因事情紧急,秦镌铭收到传书后便即刻召集众掌门,众人各执一词,争论不休。秦姝等人所中之毒连药王谷亦束手无策,只能拖延一时,中毒之人的亲眷自然希望换来解药救人,但要将地图拱手让人却也令人心有不甘。
最后魏赟扬道:“不如先同意魔教的协议,换来解药,至于那地图诸位亦看过,若不集齐四份并无多大用处,且众所周知,打开藏宝之处还须龙凤双钥与前朝皇族之血。我们的目的是防止《极天诀》落入魔教手中,而非争夺它。”
众人面上只得点头称是。
于是秦镌铭修书与魏浩泱,同意与魔教的协议。
此时已过七日,魏浩泱等人已到达南疆,与武林盟其余之人会合。自被魔教袭击后,众人更为谨慎,倒是未有再折损人手。但原本武林盟派出百来人去往南疆,此时在南疆集合已剩下不到一半。
一路行来众人本已元气大伤,大受打击,魏浩泱将盟主传书信息一说,众人纷纷义愤填膺。虽然此事名义上是与魔教定下协议,但实际上是与魔教妥协,他们即使出生入死换来了地图,也要拱手送与魔教,怎能不令人气愤。
魏浩泱示意众人安静,道:“在下明白诸位的心情,此事在下亦十分义愤,但从此刻开始,我们是为了救同门的命而寻找那地图。”
听闻此言,众人也逐渐冷沉下来。
“魏少侠说得好,”魔教之人永远是神出鬼没,此刻多日未见的斗堂堂主便率领着堂中之人忽然出现在众人集结之处,“能与武林盟达成协议,我们也很高兴,从今之后,我们不会再为难你们,但那地图,便各凭本事了。”
魏浩泱冷然道:“希望你们遵守诺言。”
“自然,”斗堂堂主笑了笑,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又道:“不过我劝你们切莫放低防备,这南疆向来危机四伏。”言毕便率人离去。
各派收到的消息只言道地图之一在南疆,却并无进一步的提示,仅知当初地图一分为四,皇子、公主、忠臣与宦官各持一份,公主之份已归武林盟,忠臣之份已被魔教劫掠,皇子早已失踪,是否尚在人世亦不得而知,而那宦官逃出后,因特征明显,为防追捕便逃往局势较混乱的南疆。
四年前,西南三个宣慰司叛乱,朝廷以钺国公为大将军,靖安王为将军,前往平叛。不出半年,叛乱得平,从此往后,朝廷逐渐废除西南土官,改由朝廷派遣流官管辖西南各地区。现如今,西南地区局势较安稳,也有不少商队来往。
众人正一筹莫展间,楚归云似乎灵光突现,提议不如众人扮成商旅到各处借交易之名打探消息。
魏浩泱同意道:“此法可行,且当时那宦官隐身南疆,应该不会寄居城镇,我等还应深入村寨走访为上。”
武林盟势力庞大,不过一日,便进购用以换药的货物,请来了向导,众人亦将兵器收起,换上粗布麻衣。安平与药王谷的几名弟子调配好克制虫蛊毒瘴的药物,分发与众人。虽说如今南疆局势安稳许多,但深山之中的村寨仍是充满未知的危险。
众人沿着前人开拓的商道逐渐深入,沿途山路崎岖,森林茂密,身侧树木枝繁叶茂遮天蔽日,唯有淡淡日光照亮,脚下泥土湿润松软,枯枝落叶厚厚堆叠。
此时已是秋季,此地却依旧湿热,偶有雾气蒸腾,空气黏腻得令人难以呼吸。不时有人难耐此地气候,上吐下泻,心慌气乱,甚至身体无力,四肢发软。症状较轻的服下几剂药便好,症状较重的只能遣返城镇等待。
行了一日有余,村寨竹楼终于逐渐显现在众人面前。距离寨口尚有一段距离,向导便建议先让一两人与他上前沟通,若得同意方能入内。
“我去吧,”安平上前道,“我曾随师父来过南疆,或许能听懂他们的话。”
“我也去,”她身侧的楚归云淡淡道,“我也曾来过南疆。”
魏浩泱点点头,二人便随向导先行一步。
来到寨口,三人与守寨之人一番交涉后,其中一个守寨人便回去请示族长。
见众人驱马渐渐来到寨口,楚归云便向众人示意下马,此时族长也率一众寨民来到寨口,目光沉沉地扫向众人。
楚归云对族长拱手道:“我等是中原药商,此番来南疆只为交换药材,还望族长接纳。”
族长终于开口道:“我看你们不太像商人。”江湖中人,自然有一番草莽之气。
楚归云道:“商队经常去往南疆、北漠等不平之处,我等自然也得练就一些保命功夫,我们另外还请了一些保镖。”
“你们准备用什么与我们换药材?”族长又问道。
“米粮、丝绸、瓷器,”楚归云说出几样货物,见族长神色不动,最后淡淡道:“铁器。”
族长终于变了脸色,松口道:“你们进来吧。”
进入村寨后,族长唤寨民安顿好众人,只有楚归云、安平与魏赟扬三人留下。
铁器向来为朝廷管制,武林盟众人提供的质量不高,数量亦不多,但对于器物落后的南疆村寨,已是难得。
族长与族中长老看过器物之后,议论了一阵,族长对三人道:“这些铁器确实是我们所需,不知你们要换什么药材?”
楚归云反问道:“不知族长能提供什么药材?”
站在族长身边的巫医开口道:“石斛、天麻、虫草、金线莲、重楼……”
楚归云向安平侧目,安平微微点头,道:“空口无凭,不妨让我们看看质量如何。”
巫医道:“你们可与我来。”
三人便又随巫医去看了一番药材,直到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