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楚归云向安平侧目,安平微微点头,道:“空口无凭,不妨让我们看看质量如何。”
巫医道:“你们可与我来。”
三人便又随巫医去看了一番药材,直到交易敲定,楚归云才似不经意般问道:“贵寨似乎方立未久?我看各处皆是新置。”
族长方与他们交易成功,防备之心顿减,便答道:“因四年前一战,不少村寨被毁,如今大多数村寨皆是新建。”
安平好奇般问道:“那可有古寨尚存?”
族长道:“最古老的非纳木寨莫属了,他们深居纳木山谷中,少与外人往来,才躲过一劫。”
楚归云笑了笑,又把话题引开了。
晚间,魏浩泱召来向导,问起纳木寨之事,向导却摇首言道他从未听闻此寨之名,但确实有山名为纳木山,在西南十万大山之中,地势复杂,异物繁生,人迹罕至。
武林盟众人商议后,决定不论有无纳木寨,先去往纳木山查探一番。但因路途状况难测,众人仍在此寨中休整两日再出发。
巫医是寨中神秘又令人敬畏的存在,对西南众毒物所知甚深。既然要深入群山,安平决定去寻巫医一趟。
巫医的吊脚楼立于半山之上,离村寨有一定距离。安平来到时,他正在吊脚楼外整理药材,见有人寻来,淡淡问道:“有什么事么?”
安平道:“我们商队要继续深入山中,怕会碰到一些蛇虫毒蛊,所以在下特来向巫医大人请教。”
“你是汉人,”巫医低下头,继续手中的工作,“我不能告诉你。”
“你可是卯蚩一脉之人?”安平忽然问道。
巫医手上动作一僵,站起身来,道:“你如何得知?”
安平指了指他腰间的铭牌,那铭牌上刻着似龙似虫之物。
巫医皱眉,“此事即使在南疆亦鲜为人知。”
安平自袖间拿出一块相似的铭牌,那铭牌比之巫医更为精致,还刻有几个象形字符。
巫医接过铭牌,打量了一番,喃喃道:“原来如此。”将铭牌还与安平,道:“进来说吧。”
安平将铭牌收起,随他一道进入吊脚楼去。
楚归云倚坐在不远处的古木粗壮枝桠间,一手拎着青瓷茶壶,一手端着白瓷茶杯,目送着安平与巫医进了吊脚楼,微微抿了一口茶水。南疆多产茶叶,这谷花香味清幽,品之醇厚,也算得上个中极品,可惜未有好茶具相配。
待安平从巫医的吊脚楼走出,只见楚归云正与巫医的小徒弟说话,他颜容风流隽秀,唇角微微含笑,不知说了什么,让那女孩子脸颊微红。
她目不斜视地路过二人,倒是楚归云叫住了她,“安平,你出来了?”
安平好像才发现他的存在一般,讶异道:“楚公子怎么在此?”
“方才听说你来寻巫医,便来接你,”楚归云面不改色地扯谎道,“毕竟一个人行动不太安全。”
安平扯了扯嘴角,假笑道:“楚公子有心了。”
楚归云笑了笑,对巫医徒弟道:“谢谢你。”
安平看着她脸红红地道:“不客气。”不由低声吐槽道:“死性不改。”
楚归云耳力过人,自然听闻她所言,解释道:“我只是请她带路。”
安平只是低头走路,并不理会他,一个木雕的小鹿忽然递到她面前,雕工细致,栩栩如生。只听身边之人道:“来的时候看到有人在雕木,便让他雕了一个,你可喜欢?”
安平接过那木雕小鹿,在手里把玩,嘴角微微翘起,却道:“我娘说,不能随便收男人的东西。”
“那你还给我?”楚归云笑道,却未伸出手要。
安平把木雕收起,向他做了个鬼脸,道:“没当你是男人不就行了。”
“坏丫头,占了便宜还卖乖。”楚归云向她脸上伸手,安平连忙躲开,那手却如影随形,在她脸上捏了一把。
安平摸摸自己被掐之处,瞪他一眼,骂道:“臭流氓。”
作者有话要说:
求留言……嘤嘤嘤QAQ……
第8章 山洞遇险
越往南疆深山中行去,周围的形势越是复杂,众人一路上皆燃起驱虫香不敢停息,脚下也渐渐没了路,深一脚浅一脚地踏入软泥中去,拨开长草灌木而行,若非向导带路,在隐天蔽日的密林中,众人早已迷失方向。
用刀剑斩开面前的灌木,众人一一钻出,只见面前一个山洞,青苔藤蔓爬满洞口石壁,洞中昏暗深邃,借着阳光也只能隐约望见洞中数尺。
向导向众人指了指山洞道:“此处便是那山洞,从山洞穿过便是纳木山谷。”当初向导知道众人执意去往纳木山谷时,便直皱眉头,一脸为难,最后魏浩泱加了两倍酬金他也只松口将众人领到通往纳木山谷的山洞之处,之后的路他亦未走过。
“有劳。”魏浩泱对他抱拳道。
“对了,”向导似乎突然想起什么,对他道,“洞中或许有暗河,你们最好先扎几个竹排。”
众人纷纷皱眉,魏浩泱对向导道:“多谢提醒。”
向导最后道:“路途凶险,望各位小心。”语毕,便转身离去。
“他怎么不早说,我们也好弄条船来。”有人不满道。
魏浩泱环视一圈周围的林木,淡淡道:“事已至此,我们只能亲力亲为了。”语罢,便身先走到附近竹丛中,抽出佩剑,劈下一杆劲竹,君夏派之人随之而为。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亦上前砍竹,毕竟人数不少,且武艺在身,不过一阵便堆起一片竹子,又从包裹中拿出以备不时之需的绳索将竹子捆成几个竹排。
山洞内寂静而昏暗,仿若吞噬人的怪物之口,令人心生不安。众人在洞外驻足,各自面色复杂,他们要去往的纳木山谷是当地人亦不敢轻易涉足之处,据向导所言,已有十数年未有人去过,而从前所去之人,从未有人归来。而今,关于纳木山,唯有各种传说流传。
因不知此洞究竟几何,众人只撑起三个火把,火光跳跃着将昏暗山洞照亮。只见洞中杂草丛生,石壁青苔密布,脚下泥土更为潮湿松软,一脚踩下甚至能踩出水渍。道路向下而去,狭窄而陡峭。
洞中阴冷潮湿,在洞外发热的身体渐渐冷却下来,被汗湿的衣裳却久久未干,反而变得湿冷,贴在背上寒腻得令人发颤。
楚归云偏头看了身边的安平一眼,只见她面无表情,情绪紧绷,时刻注意着周围状况。他转回头去,却伸出手牵住她的手。
安平因手上蓦然而来的温度愣了一愣,偏头看了看身边之人同样面无表情的脸,忍不住掐了掐他的手心,手却被更用力地握紧,她挣了挣手,没挣开,便用指甲刮着他的手心,看他刺痒得咧了咧嘴,她忍不住嘴角上扬。
“这是?”
走在最前的魏浩泱的声音唤回了走神的两人,只见他用火把向上一照,密密麻麻的一片黑色异物无声地悬挂于高高洞顶之上,令人不禁头皮发麻。
“是蝙蝠,”有人道,“它们晚间方醒来觅食,现在只要不惊动它们便可。”
在场亦有人行走江湖露宿山林,曾在山洞中见过蝙蝠,并不太惊异,只放轻了脚步前行。
越往洞中行去,周围越发空旷,景色越为诡异,层层叠叠的钟乳岩团簇成诡秘雕像,宛若地狱恶鬼,水珠断续顺着洞顶垂下石钟乳滴落,偶有滴落人身上,寒意透骨。
终是行到洞底,只见山洞浸在一处水潭之中,偶有露出水面的坻石,潭中黑沉一片,望不见底,唯有火把倒映的火光在水面上跳跃,带出几分暖意。
众人实际上是自山洞中部而下行到洞底,而今看去,左右两方皆是一片水,并无区别,令人迷茫,不知向哪方而去。
魏浩泱与众人讨论了一下来时方向,最后判断应是顺流而下。众人将竹筏置于水面,最后检查了一下绳索,便分批到竹筏上去。
洞中水流缓慢,云水楼与水龙帮之人便分到不同竹筏上,撑着竹筏向前而去。
“快看那鱼,好奇怪!”忽而有人指着水中,惊呼道。
众人纷纷借着火光往水中看去,只见一尾一尾细细的小鱼从水中穿梭而行,那鱼全身透明,骨骼内脏清晰可见。
众人瞧着新奇,有人嬉笑道:“看我捉一尾来。”
魏浩泱正想喝止他,语未出口,却见那人手方碰上水面便迅速缩回。
“那是何物?”那人惊异道。方才他手指方触到水面,便见一物如闪电一般窜入水中。
火光将水面洞壁照亮,那嶙峋洞壁之上,密密麻麻覆满了手指粗细,半寸左右的细蛇,鳞片灰黑,与洞壁仿若一体,若非刻意,绝不会发现。
那蛇在石壁上蠕动,时有几条闪电般窜入水中,一口咬住一条透明小鱼,一面吞下,一面游回石壁之上。
众人只感一阵阵毛骨悚然,那些蛇仿若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息,在石上半身立起,目透寒光,直直盯着几个竹筏,甚至有几条潜入水中,向竹筏游来。
撑着竹筏之人不禁更使力划动,竹筏迅速破水而去,引起一层层更大的涟漪,透明小鱼被惊得四散游去,更多的蛇潜入水中,向竹筏游来。
“啊!”
突闻有人痛叫一声,引得众人侧目,那人捂着小腿,伤处赫然是两个牙洞,缓缓冒出黑色的血。原来是有蛇自竹筏缝隙爬上,不经意间便缠上人腿,狠咬一口后便又窜回水中。
药王谷弟子赶忙递上治蛇毒的药,同时助他将蛇毒自伤口排出。而其他人纷纷回神留意脚下,见到有蛇冒出便一刀削去,生怕下一个中毒的便是自己。
而那蛇行动迅速且十分狡猾,一见刀光剑影便迅速潜回水中,往往刀剑锋芒未触及蛇身反而砍上竹筏,一来二去,竹筏便有崩散之势。
众人焦虑间,忽有药王谷弟子提议道:“我们不妨将雄黄撒在竹筏上,如此蛇或许便不敢靠近。”
众人皆以为此法可行,便将随身携带的雄黄散落竹筏上,果不其然,群蛇纷纷退却。众人不禁松一口气,但竹筏毕竟在水中行驶,不过一阵,待水将雄黄气息冲淡后,众蛇又再次群上而来,众人不得不隔一阵便再撒一遍雄黄。幸而出发前携带不少,一时也勉强够用。
如此一边撒一边行,众人也稍稍放下心来,只想尽快出得山洞。
突然,脚下水面一阵一阵激荡,竹筏亦不稳起来,如被风雨击打一般不断波动。众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觑,只能合力稳住竹筏。
只闻身后“哗啦”一声,似是有异物破水而出,转首望去,一个硕大的蛇头露出水面,拳头大小的眼珠血红,在火光照映下,闪耀着嗜血的光芒。它张开嘴,猩红的蛇信吐出三四尺长,一下便向众人扑来。
“不好!”有药王谷弟子叫道,“一定是雄黄撒太多,把它给惊醒了!”
巨蛇瞬间便至,竹筏顿时四分五裂,众人纷纷落入水中,火光熄灭,山洞又陷入黑暗中,最后只闻魏浩泱喊声:“尽量分散!”
一时蛇身拍打在石壁上之声、人惨叫之声、水花溅起之声此起彼伏,俄而一阵阵血腥气传来,群蛇更为骚动,向那处围去。有不熟龟息功之人无法逃脱,索性放手一搏,攀上水中坻石挥起兵刃向巨蛇砍去。巨蛇鳞片虽是坚硬,却不敌武林中人之宝刀利剑,剑光一闪,蛇身便刻出一道血痕,巨蛇顿时发狂,蛇尾以风雷之势向那人扫去,那人不得不又暂入水中避其风头。
“薛兄,我来助你!”有人义字当头,爬上另一块坻石,助那人与巨蛇纠缠。
又有人叫道:“砍它七寸!”
越来越多人相助屠蛇,而激动之下忘记匍匐于洞壁的细蛇,中毒倒下。
安平落水的瞬间,只紧紧捉住身边之人的手,拉着他向水深处潜去,同时左手抽出腰间匕首向右手胳膊划了一刀,鲜血冉冉冒出,果不其然看见他眼神惊异。而后原本游向二人的细蛇纷纷退缩。
楚归云突然醒悟了什么,环顾四周,幸而两人潜得甚深,并无人在两人近处,拉着她迅速向前而去。若是被人发现她的血能退蛇,保不准她便会作为阻挡蛇的工具而被献祭。
不知游了多久,安平渐感气力不继,再难以屏息,拉了拉楚归云的手,示意他要浮上水面换气。楚归云却对她笑了笑,拿出一个水囊,递到她面前。她疑惑地看着他,不明其意,他便示意她以水囊换气,她惊奇地看了他一眼,把水囊凑到嘴边,拔开木塞,嘴迅速堵住囊嘴深吸了一口气,再迅速堵回。
楚归云亦换了气,又拉上她的手继续潜行。
如此直至水囊中空气用尽,两人才露出水面,但见四周已无一人,而前方出现了两个洞口。
两人靠在一处坻石上,安平轻声问道:“走哪边?”
楚归云挑眉道:“我随意,你选吧。”
“不负责任的人才总是说随意。”安平白了他一眼道。
楚归云只好无奈地随便指了一边,道:“那走这边吧。”
安平一本正经地道:“要是走不通你要负责啊。”
楚归云摸着下巴笑道:“我会对你负责的。”
安平翻白眼,这人什么时候都能耍流氓。
两人自楚归云选的方向而去,楚归云拉着安平刻意加快了速度,她的伤口还在溢血。之后,两人又遇到几次岔路,皆是按楚归云随意指的方向而行。渐渐地,两人皆觉水速越发湍急,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