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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哥儿被冷落在一旁,含着手指头羡慕地看着哥哥,看得晴鸢一阵心软,便也将他抱到了自个儿腿上坐着。
这下换宝哥儿羡慕地看着弟弟了。奶奶虽然好,他却敏感地发现还是自个儿的额娘更好一些,跟奶奶在一起他总是有些不自在。
惠姐儿见哥哥、弟弟都有大人抱着,眼热地也跑了过来趴在额娘怀里,喜姐儿则已经是大姑娘了,懂事了许多,虽然羡慕,却还是中规中矩地坐在一旁,只是看着晴鸢的眼神充满了孺慕。
德妃虽然跟宝哥儿说着话,却还是一心二用地观察着他们母子、母女间的互动,见状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不论是她入宫前后,都未曾见过晴鸢这么奇怪的人。自个儿的儿女也就罢了,居然连妾室的儿女也像眼珠子一样宝贝着,她原还以为自己这个儿媳就是个老好人,暗叹自己看走了眼,原来晴鸢看似聪明,实际上却也糊涂得紧。
但这些年看下来,她才发现竟然晴鸢才是最聪明的人且不说她这些年对孩子们好,所积累下的贤德名声,自己那宝贝儿子可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儿媳,这次甚至为了照顾她还不惜耽搁了差事。就看那几个孩子对她的黏腻劲儿,如果不说出去,谁又看得出不是她亲生的?就凭这份母子、母女的情分,将来孩子们长大了,又有谁会刻意去跟她的亲生儿女们争?
这才是真正的将争端消弭于无形啊这么一来,德妃便又更加地对晴鸢看重起来。
其实这也就是她以己之心度他人之腹。对晴鸢来说,不过只是不想让大人们的恩怨波及到无辜的孩子身上去罢了。
况且现在这种情形也有胤禛的一份功劳在。若不是他存心将自个儿的孩子都扔给晴鸢来养,她就算是再好心也不会对别人的子女投注那么多心血的吧?但既然如今已经接下了这个差事,她就做不出故意毁人一生的事情来逗弄了一阵孩子们,德妃便说道:”前些日子太后薨逝,皇上忧伤过度,我看这几个孩子也是精灵,不如一会儿带他们去见见皇上,希望能让他换换心情,别再挂心太后的事情伤了龙体。“晴鸢听到这天外飞来的一句,顿时浑身一僵,笑容都凝固了几分。
自己的孩子自己清楚,精灵是没错,但终究不是在皇宫长大,少了几分规矩。在德妃这里还无所谓,德妃毕竟是个疼爱孙儿的婆婆,不会太过追究孩子们的失礼之处,但在皇帝面前,失礼可是重罪啊她怎么放心让这几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去冒险?
”额娘的意思,儿媳明白。只是这些个孩子都还不懂事,皇阿玛忙于政事,怕是会吵闹到他,会不会弄巧成拙了?“她舔了舔嘴唇,有些干涩地斟酌着说道。
听了这话,德妃看了她一眼,倒也领会了几分她的心思。仔细想想,她方才不过心有所感,就这么脱口而出罢了,倒是真的欠了考虑。
沉吟了一下,她便又说道:”你这么说倒也没错,这些个孩子一块儿过去确实有些不便……这样吧,就让宝哥儿和惠姐儿过去给皇上请个安,我亲自领他们过去,应该不要紧的。“晴鸢的心脏差点紧缩成一团,但见德妃不肯放弃这个主意,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况且有德妃亲自带着,应该会多几分保障吧?
见她勉强同意了,德妃很是开心,自觉儿媳是跟自己站在一条战线上的,更是满意了几分。她当即便派人去查探康熙的行踪,得到回报说康熙正在养心殿中休息,便赶紧带了两个孩子走了出去。
晴鸢跟喜姐儿姐弟就在永和宫中等着,心中却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已,哪怕是德妃亲自出马也无法改变她对自己孩子的担心。
也不知德妃究竟吃错了什么药了。她明白德妃的用意,可用得着这么着急,用这种近似赌博的方式来博取康熙的欢心吗?要知道赌赢了固然好,若是赌输了,说不定连胤禛都会被牵连,从此失去康熙的宠信,将来想要扳回来可就不容易了难道是这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她虽然竭力隐藏自己的担忧和恐惧,但喜姐儿和宝哥儿都是聪慧的孩子,又自小在她身边长大,自然能够体会出母亲身上的不同。
喜姐儿如今已经懂事了,明白了自个儿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和这其中的深意。但晴鸢自小便教育她自尊自重,倒也不曾因为自个儿的出身而与母亲和弟弟妹妹们疏远,相反,因着李氏的影响,她反倒对晴鸢又多了几分敬畏,更加的听话了。
方才她听见母亲和奶奶的对话,知道有机会去见皇玛法,本是有几分激动的,但转眼间却又变成了只有大弟和二妹能去,不由便又有几分颓丧。自己和二弟都是侧福晋生的,在奶奶眼中自然是不同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过如今看母亲的神色,这件事倒未必是件好事,否则母亲也不会那么紧张、担心了。
她的心中突然便平衡了,走上前轻声安慰道:”母亲不必担心,有玛玛跟着,弟弟妹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晴鸢惊讶地抬起头来,看着这个已经长大了、懂事了的女儿,看到她眼中纯粹的关心和担忧,不由心中一宽,略微冲淡了一些紧张和焦虑之情。
第二百九十一章 怪异的嘱托收费章节(12点第二百九十一章 怪异的嘱托等待的时间似乎过得特别漫长,在晴鸢度日如年的焦虑中,好不容易总算盼来了德妃和两个孩子的回归。
”额娘“宝哥儿和惠姐儿一头扎进了母亲的怀抱,黏黏糯糯地叫着。
直到抱住两个孩子,晴鸢才有了他们已经回到自己身边的实感。恍惚的心神终于落到了实处,她也回过神来,看着已经坐下的德妃,歉然一笑,讪讪地道:”额娘……方才,没什么事吧?“德妃看了她一眼,”噗嗤“一声笑了,道:”看你,难不成皇上还会生吃了他的亲孙儿不成?“见德妃的面色并无异常,虽然也没有特别的开心神色,晴鸢还是心中大定。
对她来说,无过就是有功,她不求孩子们在康熙面前得宠,只求他们能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活着就行。
笑容轻松了不少,她看着德妃,生怕德妃再出什么幺蛾子,一心只想着快点离开,便委婉说道:”额娘,儿媳出来也不少时候了,该回去了。今儿个先暂且告退,回头儿媳再跟四爷一起来给您请安。“德妃想了一下,倒也没有挽留,只是点了点头道:”如此,本宫也不留你了。不过,有件事还是要提醒你们一下。“晴鸢一愣,赶紧说道:”请额娘示下。“德妃沉吟了一会儿,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晴鸢心里不由”咯噔“一声。能让德妃露出这种神态的,究竟会是什么事?
却只听德妃压低了声音,缓缓说道:”老四跟你的夫妻感情好,这本是件好事,本宫从来也都是乐见其成的。不过这会儿却是有些特殊,太后刚刚去了,按例老四他们都得服三年的孝……“她似乎有些尴尬,赶紧补充说道,”我知道你们夫妻都是有分寸的人,只是你们有分寸,别人却未必会有。你当家那么久,后院儿里的情形应当很清楚,在目前这种形势下,可千万不能让人拿住了话柄,否则就算是本宫,怕也周全不了。“晴鸢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不禁也有了几分尴尬,哭笑不得。
难怪德妃欲言又止,这种事情,即使是婆婆也不好开口的吧?
可正因为这样,才特别显出了此事的特异之处。以德妃的性子,竟然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来,其中必定有她的原因。再联系今天德妃的种种异常,晴鸢不由心头一紧,有种不祥的预感升起。
她勉强笑了笑,说道:”额娘说的,儿媳明白了。额娘请放心,儿媳一定严加管束后院儿,断不会发生什么对贝勒爷不利的事情出来。“德妃松了口气,看着她道:”你能这么想就好。其实本宫也知道,老四在子嗣上确实有些困难,这三年里,得耽误多少功夫?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连本宫也无法干涉,目前还是规矩一些的好,别在这个关头撞上皇上的气头,至于以后,本宫自会为你们周旋,你就放心吧。“放心?怎么可能晴鸢不由得苦笑。
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可如今既然已经知道,她又怎么可能放心得下来?
以前还好,她就一个人,无牵无挂的,胤禛的前途好坏都没关系,她相信自己不管在什么情形下都能够过得舒心快乐。可如今她已经有了可爱的孩子,就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们陷入生活的困境中。她的命运已经跟胤禛紧紧联系在了一起,为了孩子,一定要胤禛好好活着、四贝勒府日益强大,她才能够放心离开了永和宫,她带着孩子们坐上了回家的马车。宝哥儿带着弟弟妹妹在车厢里玩耍,喜姐儿则陪着晴鸢静静地坐着,看着她紧皱的眉头,怯怯地问道:”母亲,您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晴鸢看了看这个早熟聪慧的女儿,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是有一点麻烦。不过不要紧,不管什么麻烦,只要坚持、努力想办法,就总会有解决的一天的。“喜姐儿从小在晴鸢的教育下长大,对这个道理早已熟得不能再熟,点了点头,却又试探地问道:”那……额娘的这个麻烦,是不是要告诉阿玛一声?“晴鸢一愣,不禁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笑斥道:”你这鬼精灵“喜姐儿吐了吐舌头,有些羞赧地低下了头。
看着小儿女姿态毕露的喜姐儿,晴鸢心头一阵好笑,那满心的担忧似乎也分散了几分,拉着她的手说道:”喜姐儿,你要记住,男人固然是女人的天,他们注定担负的责任要大一些,碰到麻烦也可以推给他们去解决。但这样做却不是上策。身为女人,我们注定要比男人矮一截,这是没办法的事,但若想要他们更加尊重我们一些,我们也必须自己争气才行。遇上困难的时候,不要总想着推给别人去做,也不要逞强一定要一个人完成,适当把责任分担出去,让男人跟女人一起想办法,这样才是相处的长久之道。况且,女人自立自强了,底气自然也就足了,将来若是有什么变故,你也才能挺起腰杆说话“她谆谆教导着喜姐儿,不仅是为人处世的方法,更是做女人的诀窍。喜姐儿虽然是四贝勒府的长女,但毕竟是个庶出的身份,将来能够选择的婆家有限,也不可能完全止住别人对她的轻蔑。对这个女儿,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但好歹是自己从小一手带大的,晴鸢当然希望她的未来能够过得好。而这个过得好,正如她方才所说,不是靠别人施舍的,而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
就如晴鸢她自己。若不是她得到了郭佳玉的记忆,懂得了许多事情,变得自立自主,又怎么可能吸引得了胤禛这种天之骄子的目光?而如果不是她自有自身的一套生存法则,又怎么可能在复杂诡谲的皇家斗争中站稳脚跟,在阴险多变的大宅院中说一不二?
喜姐儿现在未必就能理解晴鸢的苦口婆心,但她却知道母亲说的一定是为了她好的,便是不懂也拼命记了下来,等将来长大以后再慢慢挖出来理解。
晴鸢看着她,满意一笑。
带着孩子们回到四贝勒府,刚到门口,就看见胤禛正跟胤祉一起往里走,边走还边说着什么,神色端肃。
她原本不想打搅他们,打算等他们进去之后再下车的,却没想到马车的动静终究是惊动了胤禛。迎着他的眼神,她不禁苦笑一声,带着孩子们下了车。
”贝勒爷吉祥三爷吉祥“她走上前,行礼如仪。
胤祉笑了笑,道:”弟妹不必多礼。“胤禛却关心地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没事吧?“晴鸢笑着摇了摇头,道:”只是在额娘那儿多坐了会儿,没什么事。“敏感地发现胤禛和胤祉眼中的凝重,她便又笑道,”妾身不打搅两位爷商量正事,正好孩子们也累了,妾身先请告退。“胤禛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点了点头道:”也好,你去好生休息一下再说。“说完,便拉着胤祉走了进去。
晴鸢叹了口气,心头不禁沉甸甸的,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带着孩子们回到了正院儿,到了晚上,胤禛果然过来吃饭,晴鸢服侍着他用完晚膳,夫妻俩便坐在榻上慢慢说着话。
晴鸢直到此时,才将今日进宫后的点点滴滴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只是完全地陈述事实,并没有添加任何的个人评价。
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对朝廷之事掌握不是很多,所做出的评价必然是偏颇的,索性便藏了拙。反正胤禛的消息广泛,政治直觉也比自己强了许多,他自会有所定断。
果然,听完了她的话,他沉吟良久,然后才叹了口气道:”这些日子确实出了不少事情,再加上皇阿玛因为太后的薨逝而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