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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让那年氏进来搅了局,说不得又要重写一遍了。“说完颇为惋惜地摇了摇头。
晴鸢不禁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不是让她去好生整顿后院么?拉着她看字画做什么?
却说年氏趁兴而来、败兴而去,还被胤禛责骂了一顿,心中气闷不已。
一路紧咬着嘴唇回到自己的院子,进了房却还愤恨不已,只觉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在房内转圈,心中一团火越烧越旺。
”来人“她终于忍不住,怒道。
立刻便有一个嬷嬷走进来,柔声问道:”主子,怎么了?“见是自己陪嫁的奶娘,年氏的火气消了一些,但却还是咬牙切齿地说道:”奶娘,你去帮我打听打听,贝勒爷的书房究竟是个什么规矩?“奶娘一听,顿时一愣,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了?“年氏道:”你别管这么多,先去打听。我怕是让人给坑了“奶娘神色一凛,赶紧走了出去。
过了许久,她才又回来,进房便转身关上了门,脸色很不好看。
年氏一愣,随即若有所悟,心中反倒镇定了几分,说道:”说吧,都问到些什么了?“奶娘是知道她去书房的事情的,此时也多少猜到了在书房里发生了什么,叹了口气道:”主子,奴婢听说,那书房乃是贝勒爷的禁地,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进入,能够自由出入的,也就只有福晋和贝勒爷身边的小林子公公两个。平日里那书房外面、前院儿和后院儿的门口都是有人看着的,就怕有人随随便便走了进去,您今儿个……“年氏一听便明白了,顿时勃然大怒道:”果然是有人故意陷害我简直欺人太甚“奶娘吓了一跳,赶紧打开门缝看了看,见没有什么人注意这边,这才走回年氏身边,轻声细语地劝道:”主子,您小声些,别让人听到、抓到把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年氏却道:”小声又有什么用?小声了她们就会放过我吗?“但终究还是放低了声音,想起方才胤禛的冰冷决绝,一阵委屈浮上心头,哽咽着道,”奶娘你有所不知,我去到书房的时候,一路上别说有人阻拦了,连个人影儿都没看到。我就这么闯进了贝勒爷的书房……“奶娘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可坏事了大户人家,尤其是这种皇亲国戚,哪家哪户没有点儿秘密?所以才有所谓禁地的产生,那都是为了保守秘密的。若是这些秘密泄露,或是被人当成是别有心机,擅闯禁地的人就算死了都没人可怜年氏怎么就这么糊里糊涂闯了进去呢?
”主子,那贝勒爷……“她脸色煞白,急忙问道。
年氏看了她一眼,委屈地说道:”贝勒爷大发雷霆,不过后来福晋来了,说是让我禁足半个月,好生学学规矩。贝勒爷就让我走了。“奶娘拍了拍胸口,念了声”阿弥陀佛“,迭声道:”老天爷开恩,老天爷开恩。“年氏不解,问道:”奶娘,你这是做什么?我又没做错,凭什么要我禁足学规矩?我不服“奶娘叹了口气,劝慰道:”主子,您可不能这么想这是福晋和贝勒爷开恩,您应该感激才是,若没有福晋求情,您这回怕是很难收场了啊“年氏毕竟年轻,在家中有父母哥哥疼着怜着,哪里知道这许多蹊跷?奶娘只好拉着她的手,一一从头细说,将此事的种种危险一一道出。
她这才倒吸了一口冷气,发觉自个儿已经从危险边儿上转了一圈回来了,顿时也是冷汗涔涔,跌坐在凳子上半天没了言语。
半晌,她才喃喃地说道:”她们……我从未得罪过她们,却为何要这么对我?“说着话,心中却拔凉拔凉的。
奶娘看着她呆愣的眼神,忍不住也是重重一叹,道:”主子,您一来就获得贝勒爷的宠幸,贵为侧福晋,她们自是不乐意的。贝勒爷对您越好,她们就越嫉妒,这也是在所难免。“贝勒爷对她很好吗?
如果在今天以前,她或许还这么认为,可经过了今天这事……耳边似乎还回荡着他冰冷绝情的话语,尤其是在有了晴鸢这个对比的情况下,她蓦然发现自己其实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受他重视。晴鸢可以做的她不能做,他可以对晴鸢和颜悦色,却对自己冷若冰霜,或许,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她的自以为是罢了。
她心中满心的苦涩,忍不住流下泪来。
奶娘却不明所以,还以为她是因为被人设计而悲伤,急忙劝解道:”主子,您别伤心。咱们不是才刚来么?摸不清规矩自然是要吃些亏的,只要把这一阵熬过去,等咱们站稳了脚跟,也就不怕她们了。说到底,她们都不如您的地位高,再加上贝勒爷对您的宠爱,以后咱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年氏听了这话,倒也慢慢止住了哭泣。
是啊,一切都要等她站稳了脚跟……而这个时候,晴鸢也已经回到了正院儿。
秋玲迎上前来,看见她略显疲惫的神情,不由一愣,瞟了一眼跟着晴鸢出去的漪欢,然后笑着说道:”主子辛苦了。奴婢已经备下了银耳雪梨汤,您先喝点儿?“晴鸢点了点头,接过她奉上的碗,小口小口喝起来。
秋玲趁机给漪欢使了个眼色,两个丫鬟避到了外面,小声说话。
漪欢其实也没进书房,但在门口却还是可以听个大概的,便一五一十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问道:”秋玲姐姐,您看这次年侧福晋……“秋玲捏了一下她的手,打断了她的话,小声说道:”主子们的事情,咱们可别擅自议论。一会儿只管听从主子的吩咐就是,别多嘴“漪欢见她说得严厉,急忙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言。
秋玲在这府里待了那么多年,后院儿里的那些小小心思早已通透不少,一听便知道是怎么回事。然而这种事情,自己跟主子说说也就罢了,漪欢可没有自己跟主子的那种感情,一不小心就会惹祸上身的她不得不时时警醒着她,千万别因为跟了福晋就胆大妄为,身为服侍人的丫鬟,要懂得分寸。
不一会儿,晴鸢喝完了汤,估摸着两个丫鬟也说得差不多了,便扬声叫道:”秋玲漪欢“两人急忙应声而入。
晴鸢便道:”秋玲,把屋子里收拾一下。漪欢,你派人去将李侧福晋、宋格格、耿格格,还有几位姑娘请来。“漪欢心中”咯噔“一声,顿时发觉这件事情闹大了。难怪方才秋玲让她管好自己的嘴,不要随便乱说呢看来她要学的还有很多啊一边想着,她一边退了出去,叫了几个小丫鬟,分别往那些妾室们的院子走去。
秋玲收拾好桌子,看了看晴鸢,道:”主子,这事儿……为何要您出头?“她如今年纪大了,见识的事情也多了,再不复年幼时那跳脱冲动的性子。
晴鸢看了她一眼,叹息道:”你当我想管这闲事儿么?可贝勒爷……“话头一凝一转,又道,”这回也是她们做得太过火了,超过了贝勒爷容忍的底线,她们竟敢拿爷当枪使,不是自找苦吃么?“说完嘴角微微一撇。
胤禛那么厉害的人,就算是自己也不敢把脑筋动到他头上。这次她们可是捅了马蜂窝了第三百零四章 震慑收费章节(12点第三百零四章 震慑李氏、宋氏、耿氏,还有几个姑娘,除了每天请安的时候和特殊的日子,从没有这么齐整地聚在一起过。
然而今天晴鸢却将她们都叫了来,而且是在这个时候,眼看着就快要吃晚饭了。
虽说按规矩是要晨昏定省,但晴鸢自嫁进来以后就从未要求妾室们晚上也来请安,难道现在她要改变主意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的茫然。
李氏等人抬眼扫了一圈,发现这里面并没看见年氏,顿时灵光一闪,立刻有了些了悟。
晴鸢坐在上首,悠然抿了口茶,看了看她们,清了清嗓子道:”诸位妹妹,在这个时候将你们叫来,实在是情非得已,还望诸位妹妹见谅。“李氏等人忙道不敢,但请福晋吩咐云云。
晴鸢嘴角微微一翘,说道:”其实,今儿个请大家过来,并不是我的意思……“顿了一下,看了看众人的表情和反应,她才又继续说道,”今儿个下午,发生了一件大事,贝勒爷很生气。年妹妹初来乍到,还不懂府里的规矩,懵懵懂懂就跑到了爷的书房去,爷发现之后,当即就要治年妹妹的罪。正巧我也去看望爷,便将他劝下了,现如今年妹妹还在自个儿院里禁足呢。“这事迟早会传开的,她索性也就不隐瞒,直接说了出来。
一众妾室们顿时”哄“的一声,议论开了。
胤禛书房的禁忌,她们都是很清楚的。年氏是如何走进书房被胤禛抓到的?晴鸢又怎会在那个时候”碰巧“撞上?大家都不是笨人,自然可以揣测一二,顿时看着晴鸢的眼神便都多了几分意味。
晴鸢也不管她们都在想些什么,接着说道:”想必这会儿,诸位妹妹都知道我想说什么了。贝勒爷很是生气,没管好后院儿,这是我的失职,因此爷特意吩咐我要好好整顿整顿后院儿的风气,务必要让大家都重新学一遍规矩,免得有人记不牢,做出错事来。今儿个叫大家来,就是这件事儿,从明儿个开始,诸位妹妹身边都会有一个教习嬷嬷,大家一块儿好好温习一遍,若是学得好呢,很快就会解脱了。但若是学得不好,说不得就会拖上些时日,什么时候学好了,什么时候才能够在这贝勒府里自由活动。“众人不由得色变,这是将她们跟年氏一起禁了足啊好狠的手段一众妾室里头,心里有鬼的自然惴惴不安,晴鸢反复强调的胤禛很生气这点着实吓着了她们,万一被胤禛知道她们所做的手脚,会有什么后果?心惊胆颤之下,就连这禁足的惩罚也觉得无所谓了,相反还有些庆幸,已经禁足处罚过了,是不是就不会再追查了?
而那些无辜被牵连的则是怨声载道。年氏犯了错,跟她们有什么关系?谁不懂规矩就处罚谁好了,谁搞的小动作自去找谁理论去,她们规规矩矩待在自个儿屋子里也有错?
但无论是谁,慑于晴鸢的威严,却都无人敢提出反驳。
晴鸢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如果可能的话,她也不想这么大动干戈。但既然已经惊动了胤禛,这件事就不是她想怎么处理的问题了,而是要看胤禛是否解气。这已经是她所能想到最好的方法,再狠一点就要见血了,她并不想弄得太过血腥。
那些内务府出来的教养嬷嬷可都不是什么善茬儿,平日里在宫里或是王公贵族家中调教宫女丫鬟们,有的甚至可以给贵妇千金们上课,一个个骄傲着呢。而且因着都是宫里呆了几十年的老宫女转职而成的,在皇宫那种地方待得太久,个个心里都有些不正常的因素,调教起人来,可谓严苛至极,而且花样百变。在她们手下,一个弄不好可是会吃大苦头的她方才说什么时候学好了什么时候可以出门,但这个”学好“是个什么标准,可就是她说了算了。
这件事究竟是谁干的,她懒得去查,反正胤禛说了要大整顿,那就一锅端了。但那些个有嫌疑的人,她自会重点照顾,她们要”学好“的标准很显然就要比别人高出那么一截来,也算是让她们长长记性,知道凡事都有个度,有些人是永远不可以去挑战的吩咐完了这些,晴鸢轻咳了一声,众人立刻便停下了窃窃私语,略带些畏惧地看向她。
她皱了皱眉头,道:”我知道这事儿有些委屈妹妹们,不过如果这样能够令贝勒爷满意,还是很合算的,不是么?至于那些玩忽职守的奴才们……“她略一沉吟。
虽然不知那些看门的人是因为什么而离开了岗位,但无论有什么原因,在胤禛的怒气面前都算不了什么了。他们既然选择了失职,就必须承受因此而来的一切后果,她不是什么菩萨心肠,为了防止以后同类的事情发生,杀一儆百的事情还是做得出来的。
妾室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晴鸢又要出什么招数,就见晴鸢站起了身来,说道:”诸位妹妹随我来吧。“一行人来到院子外面的空地上,只见这会儿已经里三层、外三层聚满了后院儿的奴仆们,甚至前院儿的人也来了。在他们围拢的中间空地上,几个人被绑着跪在地上,旁边放着春凳,仔细看去,可不就是胤禛院子里的那几个看门人?
晴鸢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淡然说道:”我不管你们什么原因,玩忽职守就是玩忽职守,这是推脱不掉的罪名。如今按照家规,一人五十大棍,以儆效尤。至于能不能挺过去,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说完,也不顾他们涕泪横流的哀求,向高荣点了点头,高荣便命人将他们架到了春凳上面趴好。
几个粗壮的侍卫抡起手中儿臂粗的实心棒子,狠狠地、毫无花巧地就打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