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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在最前头,双膝跪下,羞惭地说道:“嫡福晋,是妾身无用,您才出去这么会儿就……耿妹妹的事情,确实是妾身的疏忽,还请嫡福晋责罚。”
她这番把罪过全都揽上身,诚恳告罪的举动,倒是令人说不出苛责的话来。晴鸢微微一笑,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我还没查清楚。我先去看看耿妹妹,然后再来说责任的事情不迟。”
第三百四十三章 绝配收费章节(12点第三百四十三章 绝配李氏不由微微一愕,忙讷讷地说道:“是,是妾身操之过急了。嫡福晋,耿妹妹受的刺激过大,这会儿正昏迷着呢,恐怕……”
话音未落,却见绿茵挑帘出来,“扑通”一声跪下,泣道:“嫡福晋,我家主子醒了,求您给我家主子做主啊”
李氏刚说完耿氏昏迷,她立刻便“醒”了,李氏不由脸色一变。
晴鸢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是对绿茵说道:“起来吧,带我去见见你家主子。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
绿茵又再磕了个头,这才站起身来,然后怯怯地瞟了一眼李氏等人,嗫嗫地说道:“启禀嫡福晋,我家主子说……她想单独见见您……”
年氏第一个就忍不住了,冷冷一笑道:“耿格格这一跤倒是摔得好啊摔得人都硬气了不少呢感情我们这些人都是摆设,到这儿来都是自寻没趣儿来着,别人一点儿脸面都不肯赏,也不稀罕我们这点儿关心呢”
绿茵讷讷地说不出话来。她只不过是个奴才,如何敢跟这些主子们较劲儿?若不是耿氏吩咐她只能让嫡福晋进去,她也不敢胆大包天说出这种话来。
倒是晴鸢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转头笑着对年氏说道:“年妹妹莫要生气,耿妹妹初逢大变,心中难受,不想见太多人也是情有可原的。相信等她好些了自会给众位妹妹赔罪,这会儿你们就体谅些吧。”
她都这么说了,又有谁敢反驳?李氏等人虽然面上都不好看,却也纷纷挤出了笑容,干涩地说着什么“不打紧”之类的闲话。
年氏见她为耿氏说话,眼中忍不住闪过一丝慌乱,但却立刻隐藏起来,加入到了李氏等人的阵容中,丝毫不显出挑。
晴鸢见状,微微一笑,便让秋玲扶着进了内室。
内室中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她不禁皱了皱眉头,秋玲见了,立刻呵斥众人道:“这里如此空气如此浑浊,你们还不赶紧打开窗户透透气?嫡福晋的身子要紧,若是出了事情你们谁能担待得了?”
一众下人们立刻吓了一跳,赶紧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顿时便有新鲜空气涌进来,尽管并不很多,但却也令室内的血腥之气消散了许多,让人舒服了点儿。
晴鸢这才缓缓走到耿氏的床边,看见她静静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得几乎没有一丝血色,若不是胸口还有些微的起伏,简直就像是死人似的。
似乎感受到床边有人接近,耿氏睁开眼来,看见是晴鸢,立刻便挣扎着要坐起来,未语泪先流。
“婢妾……婢妾见过嫡福晋,嫡福晋……您可要为婢妾做主啊”她凄然哭叫道,只是因为身体虚弱,这番血泪的控诉却是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晴鸢眼中闪过一道难以言说的光芒,点了点头道:“耿妹妹不必多礼,快快躺下吧。你我姐妹不必讲究那么多礼数。”
绿茵急忙上前来,扶着耿氏重又躺下了,细心给她盖好被子。
看着耿氏绝望的眼神,那通红的双眼、开裂的嘴唇,也不知哭了多久了。晴鸢自己也是三个孩子的母亲,自然可以体会到一个母亲失去孩子的时候会是怎样的撕心裂肺,不由暗叹了口气,劝慰道:“耿妹妹,虽然谁也不想发生这种事情,但既然已经发生了,你也要节哀顺便才是。孩子没有了以后还可以再生,人若是没了就什么都没了,你要保重自己。至于这次的事情,我刚回来也不知什么来龙去脉,只是听人道听途说了一些,倒是不便给你任何答复。不过我自会彻查此事,若是单纯的事故也就罢了,但若有人故意陷害,伤害贝勒爷的亲生骨肉那就是罪不可恕,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耿氏所求的不过就是这么一句话罢了。她也知道事情至此已经没什么好说的,孩子没有了就是没有了,再哭也不会回来,现在她唯一想做的就是将那个害了她的孩子的人碎尸万段有了晴鸢的保证,一直强撑着精神等她来的耿氏就再也撑不住,沉沉睡了过去。晴鸢站在她的床前,沉吟良久,然后才慢慢走了出去。
出来一看,李氏她们竟然都还在,她不由疲惫地摆了摆手道:“闹了这么久,大家也都累了,各自散了吧。今儿个的事情是一定要彻查的,不过这会儿耿妹妹正睡着,倒也不好有什么太大的动作。各位妹妹回去休息吧,只是还请务必好好儿待在自己院子里,如今这种敏感时刻,可别因为什么而节外生枝才是,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听了这番话,李氏等人的面色不由又苍白了几分,却是不敢违抗晴鸢的命令,只得一个个躬身行礼,然后郁郁地退了出去。
晴鸢松了口气,疲惫地揉了揉额角,扶着秋玲的手就往外走去。
秋玲看着她同样苍白的脸色,不由心头揪紧。那些妾室们也实在太放肆了在这种关头闹出这种事情来,让主子不得安宁,万一肚子里的小主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谁来负责?
她不禁轻声说道:“主子,耿格格的事情您还是别多管了,自个儿的身子要紧。您再过两个多月就要临盆了,这个时候可不能多生事端啊”
晴鸢疲惫地笑了笑,略带讥嘲地说道:“其实这事儿也没什么蹊跷可言,不过是冤冤相报罢了。当初怎么做下的孽,这会儿就要怎么来偿还,所谓报应不爽,就是这么回事儿了。这事儿本没有什么好查的,查来查去不过也就是那么回事儿,还是等贝勒爷来拿主意得了,我是懒得去趟这趟浑水的。”
秋玲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对这后院中的你死我活再次感到深深的忌惮。不过晴鸢说她不会亲自出手,这倒是遂了她的心意,当下便又心满意足地笑起来,说道:“正是呢如今主子只要照顾好您肚子里的小主子就行了,其他的不必多想。”
晴鸢微微一笑,回到正院儿里,便径自上床睡了过去。这一天又是德妃又是耿氏的,她应付得也实在辛苦,有些精力透支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唇边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似乎有另外一股气息侵袭过来,她猛地一个激灵,蓦地睁开了眼睛。
一张略显疲惫的俊脸在她眼前放大,而那俊脸的主人正在轻轻啄吻着她的嘴唇,难怪会有酥酥麻麻的感觉。
她愣了一下,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低哑地叫了一声:“爷。”
“你醒了?可有什么地方觉得不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胤禛整个人都笼罩在她的上空,一开口就是一连串问话,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双眼中透出浓浓的忧虑。
她微微一笑,说道:“妾身一切都好,贝勒爷不必担心。”
胤禛叹了口气,又似乎是松了口气,坐起身来,轻柔地将她抱在怀中,让她靠在他的胸前。
她不由微愣,看着他有些不解。
今儿个的他似乎有些反常,以前她若是睡下了,为了不影响到她和孩子,他一般是不会动她的,但现在却将她抱了起来……是不是朝廷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他不说,她便也不问,只静静靠在他胸前,聆听着他的心跳,慢慢地,又有些昏昏欲睡了。
良久,就在她又快要睡着的时候,才听到他恍恍惚惚的声音仿佛从云端飘来,说道:“明儿个开始,你就去圆明园住可好?”
她一惊,顿时瞌睡醒了,睁大了眼睛看着他,问道:“爷,怎么回事?”
他叹了口气,轻抚着她吹弹可破的脸颊,眼神深邃,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方才我去看过耿氏了。”他没头没脑地说道。
晴鸢又是一愣,随即便有些恍然。
“只是因为这个吗?”她挑了挑眉。
这后院里的事情就是一笔烂账,若在平时也就罢了,晴鸢处理起来也没什么难度。可如今她身怀有孕,不宜操劳,对这摊子事情能避则避,胤禛想必是不愿让她多费脑筋。
“圆明园清静,而且只有你住在那儿,我也放心。”他顾左右而言他。
晴鸢仔细思忖了一番,突然想通了关节——怕是这位贝勒爷已经知道是谁下的手了吧?
眼神微黯,她却又晒然一笑,带着几分讥嘲,看着他道:“既然爷这么说了,妾身遵命就是。”
“晴鸢……”他欲语还休,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神情。
她的心中微冷。
让她去圆明园生产,除了让她避开这些是非之外,也有着让她少管闲事的念头吧?在这种敏感时刻,他必须要紧紧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力量,为此,就算是自己亲生孩儿的性命也必须退位让贤,孩子……死了就白死了,跟他要做的宏图大业比起来,一条小小的生命根本就不算什么不过,貌似她自己也没什么立场来指责。她其实也是个冷血的人啊只要不是牵涉到自己所关心的人,其他人的死活其实都没有被她放在心上,虽不曾刻意去害什么人,却也是只让她们自生自灭。
所以说,冷漠的他和她,也是绝配第三百四十四章 后院乱局收费章节(12点第三百四十四章 后院乱局耿氏的孩子没了,众人都以为这次晴鸢必定会展开一场清洗,彻查这件事。然而第二天早上起来,众人去到正院儿里请安的时候,却被告知晴鸢即将去圆明园静养待产,不由个个都目瞪口呆。
其中尤以年氏最为五味杂陈,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好。晴鸢说这是胤禛的授意,由此可见在胤禛的心目中,晴鸢无疑是最为特别的,他是怕晴鸢肚子里的孩子也出了什么意外才这么决定的吗?
耿氏的事情没有彻查下去固然好,然而以这样的方式来阻止彻查可不是她想要的,她又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但不论如何,不管是晴鸢的决定还是胤禛的授意,都不是她们这些妾室能够干涉的,众人只得目送着晴鸢上了马车扬长而去,避到她们的手绝对伸不到的地方去安静生产,而她们只能小心翼翼留在贝勒府里,提防着不知会从何处冒出来的敌人。
耿氏自然也听说了晴鸢离去的消息,顿时,那张原本就还未恢复的苍白的小脸更是没有了一丝血色。
她的心完全地冷了下去。
原来胤禛独宠晴鸢,她认了,谁叫晴鸢是正室、是原配呢?无论出身还是背景都不是她能够比拟的,她不敢有什么怨言。
但这次却是输给一个跟她一样的妾室,她愤怒、痛苦,更多的却是绝望。
她毕竟怀的是他的孩子啊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没了,他却一点没有追查的意思,甚至还将唯一能够彻查此事的晴鸢给迁了出去,如果可能的话,她真的想冲到他面前去问一句:“为什么?”
同样是妾室,为什么他要偏袒其他人,而对自己和孩子的不幸视而不见?
她从未想过这件事是晴鸢下的手,如果晴鸢真的要对她不利,一直都有太好的机会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根本用不着等到现在了才来动手。而且那人是在晴鸢出门之后才敢动手的,可见也相当忌惮着晴鸢。
这件事肯定不会是晴鸢的手笔。
正因如此耿氏才更加地陷入了绝望的深渊。不得丈夫的真心也就罢了,只要他对妾室们一视同仁,她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但如今这种明显偏心的态度却是生生插进她胸口的一把刀,她只痛得鲜血淋漓,再也没有精力来维系对他的感情,只想就这么痛死了算了,也免得在这世上受这份活罪一旦有了轻生的念头,她的身体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衰弱下去,不过几天的功夫,却已经变得形容槁枯、奄奄一息。
晴鸢不在府中,胤禛的作息却并未因此有多少改变,原本那些应该跟晴鸢在一起的日子,他也不辞辛劳跑到圆明园中去探望晴鸢。但因为原本他的时间分配就是晴鸢最多、年氏第二,晴鸢不在贝勒府里了,年氏便成了那个出头的椽子,显得无比刺眼起来。
然而年氏却是极为开心的。在没有晴鸢的后院里,胤禛经常待在她的院子里,便给了她一种自己才是嫡福晋的错觉。在她的想法中,若是没有晴鸢,若是她早一些遇见胤禛,那么她会是他的嫡福晋,他们之间的夫妻生活就应该是这样的。
这样的心态自然也反映到了她的举止上,渐渐地,她竟然有些自以为是,以嫡福晋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