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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晾了半天,突然又说这种话,沈妩倒有些受宠若惊,不知该如何接话。
心里却想:这一个两个都是怎么了?
瞧着沈妩一脸的呆愣,绾妃无奈叹气道:“今后你同阿湛成亲,你若好好伺候他,本宫自然也不会为难你。”她那儿子口口声声说是他欺负这小姑娘在先,若是换个人,估计她会以为是偏袒人家姑娘,可自己儿子的性子她还不清楚?想来这是事实。
只是当母亲的人一贯很矛盾,小姑娘被儿子吸引,暗中来往,她会怪这小姑娘不矜持没教养;可晓得是儿子缠着人家,小姑娘却是一点儿都不喜欢她的儿子,她心里就越发不舒坦了——像她儿子这般好的男子,哪有小姑娘不喜欢的?所以她会恼着沈六姑娘没有眼光。
沈妩听了绾妃这话,却是一点儿都开心不起来——这话说得好像她很喜欢伺候她儿子似的。这门亲事说起来不过就是强行嫁娶,傅湛顶着皇家的身份,让她不得不嫁。若是平日,以沈妩的性子,这嘴巴估计都翘得老高能挂油壶了,可是谁让这绾妃是她惹不起的人物?
所以沈妩没有说话,只静静听着。
正说着,却见品香走了过来,对着绾妃道:“王爷来接娘娘了。”
这是搁在平日里,绾妃兴许会觉得开心,毕竟儿子有孝心,日日繁忙却大老远亲自过来接她。可这会儿沈妩在她的身边,她知道儿子兴许是担心自己会为难沈妩,而且此番来了,还能看上一眼心心念念的小姑娘。
皆道是女大不中留,儿子也是同一个理。
想到这里,绾妃的心里有些闷闷的。
沈妩看出了绾妃的不悦,便起身朝着绾妃福了福身,道:“娘娘,臣女的母亲兴许等得着急了,臣女想先走一步。”
绾妃正想找借口打发,见沈妩如此识趣,便也正合她的意,遂点了点头道:“嗯,去吧。替本宫向你母亲问好。”
听言,沈妩如蒙大赦,赶紧走出了凉亭,带着立夏一道去后山的禅房找韩氏。立夏也憋了半天,走到半路就拧着眉头不满的对着沈妩道:“姑娘,这绾妃娘娘真会摆谱。”
她家姑娘何时受过这等冷落?
沈妩赶紧道了一句“别瞎说”,心里却暗暗赞同立夏的话。不过她明白,盛宠二十载的宠妃,自然有一股娇纵脾气,她娘不也是如此?一贯被爹爹宠着,有时候的确有些蛮不讲理。不过令她惊喜的事,绾妃性子直,其实也没有她想象中的这么难相处。
沈妩下意识弯了弯唇,而立夏却轻轻扯了扯沈妩的衣袖,提醒道:“姑娘,是祁王殿下。”
听到立夏的声音,沈妩这才敛了笑抬眼看着远处,见傅湛今日难得着一身深蓝色锦袍,正朝着她走来,还冲着她笑。他生得俊美无双,瞧着面如白玉,朗月星眸,这副皮囊完全挑不出一丝的错。
而且今日傅湛头上戴的发冠还是上回从她手里夺过去的那个,沈妩心道:傅湛身为王爷,难不成还会在用度上被苛待不成?竟连个发冠也买不起。
或者,是另外一个原因。
只是沈妩不敢继续想下去。
沈妩本就为了不想同傅湛碰上,这才找借口离开,却不料偏偏还是碰上了。一时沈妩不知该进还是该退,却见傅湛早就阔步朝着她走来,而且还厚着脸皮装出一副偶然碰见的样子。
事到如今,沈妩哪里还不了解傅湛?细细回忆那次明远山庄之事,傅湛怎么如此巧合遇上,分明就是他最爱玩的把戏——守株待兔。
他要装,她就陪他一起装。
沈妩欠了欠身,恭恭敬敬的对着傅湛行礼:“臣女见过祁王殿下。”
可是沈妩忽略了极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傅湛是个厚脸皮的,他见沈妩端出一副大家闺秀又好似同他不是很熟的样子,便顺势执上她嫩如青葱的玉手,轻轻一捏,温柔含笑道:“沈六姑娘不必多礼。”
说着,沈妩便察觉到傅湛很是熟稔的摩挲着她的手背。
一下一下,面上君子,实则无耻。
☆、第039章 :狐媚
——
她的身边还有立夏,傅湛此举也太唐突了。
可偏生傅湛端得一副云淡风轻的矜贵模样,眉眼染笑,越发是温润俊雅风华无双。立夏也是个有眼力劲儿的,瞧着傅湛如此无礼,便轻咳一声。傅湛松了手,可顿了顿,又将沈妩拉到了一侧的凉亭。
不过大抵晓得这是佛门圣地,傅湛再也没有任何的唐突之举。
“王爷,我娘还在等我。”沈妩提醒道。上回的事情她的确感激在心,可还是接受不了傅湛这个毛手毛脚的习惯,好像同她见面,不摸摸她亲亲她就浑身难受似的。
知晓小姑娘心存不满,傅湛也有些很舒坦。他念着她的伤势,便认真道问:“脖子上的伤好些了吗?”
今日小姑娘穿着一身浅色的衣裳,衣衫是高领子的,堪堪遮住了那日被簪子刺到的地方。虽说他派人送去了最好的膏药,而沈妩身为定国公府的掌上明珠,在用度上是最好的,他不用太过担心,可毕竟是他傅湛的未婚妻子,关心一下也是理所应当的。
沈妩点了点头,答道:“劳烦王爷挂心了,已经没事了。”
姑娘家哪有不爱美的?她本就是容不得一点儿瑕疵的,自然要想法子将脖颈处这难堪的伤痕除去。老祖宗和娘亲将最好的药膏送来明澜小筑,就连她的五姐姐沈妙也特意叮嘱了一番,这段日子要忌口,免得落下疤痕。
沈妩可是一一记下。
傅湛薄唇微抿“嗯”了一声,似是很满意她的回答。对上小姑娘水亮亮的眸子,又道:“魏王的事情,你可晓得了?”
魏王傅沣这件事情闹得这般大,晏城还有谁人不知?
魏王本就是晏城贵族圏的一粒老鼠屎,不知残害了多少好人家的姑娘,只是迫于他皇子的身份,不敢同他抗衡。可偏偏这次被联名弹劾,嘉元帝这才重罚魏王,将其贬去了婺州收收性子,估摸着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
她也想过,这兴许是傅湛的所作所为。且不说是为她,也算是替晏城做了一件善事。
小姑娘眉眼灵动,今日梳着双垂髻,髻上簪着好看的鬓花,端的一副可爱娇美的模样。傅湛眸色一声,想伸手摸摸她的小手,却被小姑娘一下子避过,只抬眼看着他道:“王爷说过的……成亲之前……”
傅湛晓得她的意思,含笑道:“本王的确说过,可这次本王是来接母妃的,同你只不过是偶遇,你说是也不是?”
沈妩心想:他这般舌灿莲花,那她还能说什么呢?
傅湛见小姑娘又不说话了,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赤金石榴镯子,然后大大方方执起沈妩的小手,戴在小姑娘白皙如玉的手腕子上。沈妩低头看着这镯子,低低道:“我不要……”
傅湛却象是没听到似的自顾自给她戴上,瞧着小姑娘漂亮的眼睛道:“你放心,若是你母亲问起来,就说是我母妃送的。”
傅湛每次送东西都打着绾妃的幌子,沈妩也是见怪不怪了。
她虽然喜欢首饰,也知这镯子怕是有钱都买不来的,可到底不该乱收别人的东西。她想从腕子上褪下来,却被傅湛一把摁住:“从小到大,你收了你那容表哥这么多的礼物,本王送一件又如何了?”
不知傅湛为何提到容琛,可沈妩却想:容琛是她亲近的表哥,青梅竹马的,送一些小礼物自然是最正常不过的了。
傅湛庆幸小姑娘当时不糊涂,没有接受她的表哥,只是说起来,他的心里还是不舒坦的。只是小姑娘生得太好,觊觎的男子太多。
“你若不收,本王现在就亲你。”
沈妩吓得一下子就停下了手,怯怯弱弱的看着傅湛的脸,生怕他在此处做出一些冲撞佛门重地之举。
小姑娘的反应滑稽可爱,虽然没有如愿亲到,傅湛的心情也颇为愉悦。
见傅湛还想同她说话,可沈妩却是念着自己的娘亲,她出来这么久,娘估计是急坏了。沈妩欲告辞,而傅湛则是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想法,敛着眉问道:“你就一点儿都不关心本王的伤势?”
傅湛的语气有几分奇怪的委屈,听得沈妩不由得猛打了一个寒颤。这大男人还有什么好委屈的呀?只不过姑娘家到底是心软,而且傅湛的伤还是为了救她,虽然不问,却也是客客气气道了一句:“王爷平日里注意休息,别太操劳才是。”
这话听得傅湛有些神清气爽,毕竟从小姑娘嘴里吐出一句关心体贴的话语简直是太难了。傅湛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一双凤目立刻染上笑意,道:“你的关心,本王记下了。”
如此,傅湛才肯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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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氏的确是派人去寻了。他见女儿平安无事回来,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若是放在以前,韩氏哪里舍得这般骂女儿,可这段日子女儿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令她日日提心吊胆,生怕今日又出什么事。
沈妩笑笑道:“是女儿的错,让娘担心了,只是方才遇上了绾妃娘娘,所以……”
说起来,韩氏满意傅湛这个女婿,却不大满意绾妃这个婆婆。上回在华泽山,绾妃不留情面的说她女儿没有教养,她心里可是气得很。没有母亲是不心疼女儿的,自己可以斥责女儿,可换作别人,她可是受不住。
所以韩氏顿时面露紧张,忙问道:“那绾妃可有为难你?”
在韩氏的眼里,绾妃俨然是一个面目可憎的“恶婆婆”,女儿都还没嫁过去,就教训起来了,若是嫁过去了,还不知是一副怎样的光景。
明白娘亲的担心,沈妩弯唇道:“娘,绾妃娘娘并未为难女儿,而且还因上回的事情有所歉意。”说着,沈妩便执起了手,露出腕子上戴着的镯子,道,“瞧,这还是绾妃娘娘亲手给女儿戴上的。”
韩氏不傻,绾妃那日对女儿的态度,明摆着就是不喜欢,又怎么可能短时间内发生这么大的改变,不过她想起那个清贵端方的祁王,便想着兴许是祁王在从中调解,让绾妃对女儿有所改观。如此一想,韩氏愈发对祁王这么女婿满意的不得了。
婆婆和儿媳之间,最重要的还是得看夫君如何处理。
韩氏本想同绾妃碰碰面,毕竟以后会是亲家。只不过不巧,韩氏前脚刚到紫竹林,便听到了绾妃已经下山的消息。
韩氏遗憾了一阵,然后携着女儿一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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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日子沈妩算得上是风光体面,而沈妙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至于沈嫱却是忧思成疾。
本就一张清秀的小脸,这一病就瘦得只剩皮包骨了。阖府上下皆道,这五姑娘以后是康王世子妃,而六姑娘是尊贵的祁王妃,如此喜事,整个定国公府在晏城的地位都会往上拨上一大截,的确是阖府上下与有荣焉的好事,便也鲜少有人关心这位庶出四姑娘的事儿。
沈嫱躺在弦丝雕花架子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褥,一张小脸苍白如纸,卧房内皆是一股浓重的药味,就算绿釉狻猊香炉内的熏香也掩盖不住这股味道。
沈嫱突然想起那日在玉茗山庄,那个年轻俊朗的大将军在沈妙差点摔倒的时候虚扶了一把,她站在一侧,便对这位年轻将军一见钟情。说实话,霍承修的容貌身份都不及祁王,可她偏偏就对霍承修上了心。
温月蓁今日穿着一身浅碧色妆花缎襦裙,随云髻上插着一支玉兰花簪子,裙摆逶迤,莲步姗姗而来。她瞧着榻上病怏怏的小姑娘,不露痕迹的蹙了蹙眉,之后才坐到沈嫱的榻边,目露关切道:“妹妹的身子好些了吗?”
沈嫱点了点头。
这段日子,温月蓁看她看得最勤。她是府中的庶女,就算温月蓁真的有意巴结,自然该巴结沈妙和沈妩,而不是自己。所以她对这位蓁表姐心存好感,甚至将她当成了亲姐妹一般。
“好些了,我娘说,再过几日就可以下榻了。”沈嫱弯唇笑了笑。除去别的不说,眼下沈嫱的确算是一个楚楚可人的清秀佳人,可这份容貌就算不和明艳照人的沈妩比,只同眼前这位娇美的温月蓁比,也是不够看的。
再好看的美人,若是病成这副德行,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何况是一个本身容貌并不绝色的小姑娘。如此一来,唯有这份娇软无力尚有可取之处。
温月蓁替沈嫱掖了掖被褥,说了一些贴己的话,又微蹙娥眉叹道:“五妹妹六妹妹皆是春风得意,让人羡慕不已,可是在我眼里,四妹妹才是才貌俱佳的晏城贵女。”
沈嫱的眸色一顿,知晓温月蓁话中有话,可偏生温月蓁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温月蓁故作后悔,笑道:“我这是担心坏了,这才替四妹妹抱不平,我素来性子直,四妹妹别往心里去。”
沈嫱想:这阖府上下,还有人会说沈妙沈妩的不是,也唯独只有这位表姑娘了。可温月蓁的身份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