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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当年初听闻他要订亲时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我开始认真的回忆前文,认真的想当年他问我的那句话。
“你不会是醋了吧!?”
当时初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可笑又可气,如今再想想其实好像也不是不可能,我与他是正儿八经的青梅竹马,虽然我这个青梅病怏怏的,但是也不能抹杀掉我是青梅他是竹马的这个事实。
可是不对啊,我分明没有对乐正浓产生过什么非分之想的,就说当日罗凌不远百里跑过去邀请我一起过七夕时我那一刻是真的喜欢罗凌的。
乐正浓照顾了我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想要嫁给他的心思,只是不高兴他娶别的女子。
真是太奇怪了。
尹刁说凡事要往好处想,可是这件事我想不到好的话是什么样子的,我决定不想了,一仰头灌了自己一杯酒。
像是吞了一颗火球下肚一样,一路从喉咙烧到胃里时我才想起来我不能喝酒。鉴于前几次只要我一喝酒就会扫了大家的兴致,于是我在自己身上洒了一杯酒,借着换衣服的理由先行回了椒淑宫,一头倒在塌上睡的不省人事。
我是被尹刁骂醒的。
“你疯了是不是!?你到底还想不想要这个孩子了?明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喝什么酒!?你以为自己有几条命糟蹋!?”尹刁张牙舞爪的咆哮。
我揉了揉脑门:“头疼。”
尹刁就好比全力打出去一拳,结果打进了一堆棉花里,实在是好不爽。
“其实我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来着。”我认真的看着他说:“若不是害怕我滑了胎儿陛下会杀你偿命的话我肯定早就……”
“就算现在还没有出生。”尹刁打断我的话,静静的说:“即使是个胎儿他也知道有没有人欢迎他,若是连自己的母亲都不欢迎他来到这个世界的话,你觉得他会不会来?”
我摇头:“听不明白。”
尹刁指了指我微微隆起的肚子:“他能听懂你在说什么的,你要是再这么说小心他到时候拖着你一起死了。”
“哇!”我被吓到:“那照你这么说是不是当年我爹我娘都不喜欢我,所以我娘生我死了,那为什么我活了?”
尹刁白我一眼:“我又不是算命的。”
说起算命的我就讨厌,因为总是能联想到那个骗子。
射雕场
这个话题实在是太沉重了,所以我打算挑起另外一个话题出来,俗话说想到就做到,于是我若无其事的问:“诶对了,昨天陛下赐给我干爹的那美人,我干爹最后是怎么说来着?”
尹刁嘿嘿一笑,古怪的看我半晌捏着下巴道:“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问题,昨晚乐正大人没有说什么的,可是今天早上出事了。”
“什么事!?”
尹刁又嘿嘿一笑:“那美人自杀了一下轰轰烈烈的发了誓,大概意思就是表示自己是送给陛下的人,若是陛下不要那她就不活了。”
“好!”我称赞了一声缓缓道:“好……一个刚烈的女子。”
美人以死明志,罗凌便欣然收下了美人在怀。于是这样美人也满足了,罗凌也满足了,我也满足了,乐正浓大概也会相对于满足了,所以大家全部都合家美满大团圆了。
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有这么多人为了我的生辰折腾。
说实话,真的有点受宠若惊。
据说某某侍郎给我搜罗了天下奇珍翡翠玉麒麟;据说某某将军给我铸了一副精铁做的指甲;据说某某文臣给我找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特别珍贵的人参;又据说罗凌给我准备了天下女人都想要的礼物给我……
这些据说全都出自尹刁之口,那天正好乐正浓来看我,于是我认真的问他:“干爹,你打算送我什么礼物?”
乐正浓冷笑一声:“我现在每月领的饷银还不及你一根凤钗,你说我能送给你什么?”
我道:“从前送的什么现在还送什么吧,不然少了你这份礼我总觉得这生辰跟没过似的,前几天你过寿辰时别人有送你什么好东西吗?”
乐正浓又冷笑一声:“再好的东西也不及国师打听来的贵重。”
“千里送鹅毛嘛。”我捏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道:“心意最重要,这么多年你都没送我什么手工做的东西给我,不如这次亲手做个什么东西给我算了。”
乐正浓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果不其然,他开口说:“你疯了吧!?”
我实在不失为是最了解乐正浓的人。
窗外还黑漆漆时小玉带着一群丫头嬷嬷把我从床上拉起来开始梳妆打扮,旁边撑着的是一件极其豪华的衣服,金闪闪的就不说了,只论上面绣着的两只凤凰翩翩欲飞的模样就足够让我震惊了。
不过震惊归震惊,我残存的理智还是有的,我知道这件衣服它不是我的。
可是,为什么别人的衣服会出现在我屋里?
“这是什么?”我问小玉。
小玉冲我天真烂漫的一笑:“回娘娘,这是陛下三个月前就令百名绣娘们动工做的,特意送过来给娘娘穿上,它是由上等天蚕丝……”
我没有听小玉的解说,默默掐指一算,算出来三个月前我大概刚从护国寺回来,当时静妃还好好的,她还挺着个大肚子来找我。
仔细的多看那件衣服几眼觉得这件衣服它大概果真不是我的东西,就算罗凌现在拿来送给我穿,它也一样不是我的。
我有八成理由可以认为其实这个是罗凌打算送给静妃的东西。
这次可不是我心理阴暗了,如果不是我稀里糊涂的怀了孕说不定也轮不到我穿这身衣服,总的来说就是当时静妃临盆在即所以罗凌才做的,虽然静妃没了,但是后宫这么大,大家谁有了子嗣就给谁穿。
然后,告诉你,这是专门为你做的。
我的心灵告诉我不能接受,于是我说:“我不穿那个衣服,现在天气那么冷穿上会冻死。”说完害怕理由不够于是赶忙加了一句:“冻死我没关系,可是我死了孩子也就跟着死了,所以我不要穿这个。”
小玉面露为难的看着我,我用坚如磐石的眼神看着她。
“怎么了?”罗凌忽然从外面进来,我下意识的伸手攥紧了衣领,不敢开口说话。
小玉比我胆子大的多,她一脸忧愁的冲罗凌行了礼,然后一字一句的说:“回陛下的话,娘娘担心穿上这件衣服会冷,不愿意穿。”
罗凌听完用看倒霉孩子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敢看他,于是我用看狐狸精的眼神看着小玉。
最后我得到了胜利,成功的穿了一件大棉袄在身上,看着裹得严严实实的自己,我咧开嘴笑了。
吃饭吃到一半罗凌突然开口说:“爱妃可还记得当日朕曾许诺过你的话!?”
我迷茫的看着他,心说:你许诺的多了去了,谁知道你说哪个?今天对这个美人说你是朕手心里的宝,明天对那个尤物说等朕闲了就带你出去玩。
我期待着他说出来,结果他却不说了。
我正气恼,宰相大人突然从席间跳出来说:“陛下,今日是庄妃娘娘的寿辰,是个好日子,老臣也不会说什么吉祥话,只想跟陛下提一件国事,就算陛下要跟老臣置气老臣也要说一说,后位空悬已久本就不应该,陛下您看心中莫不是已经有了好的人选?”
他说完,我的眼皮又突的一跳,两只眼皮一起跳的。我再掐指一算,从前跟罗凌提起立后的貌似就是他,当时罗凌大骂了他一顿。
罗凌赞许的点点头笑着说:“自然是有的。”
罗凌笑着看向我:“不知爱妃可愿意做朕的皇后?”
我两只眼皮一起跳了好几下,恍恍惚惚的看了一眼下面的乐正浓,见他面色如常的握着一直酒杯抵在嘴巴前,修长而美好的手看似无力的低垂着,挡住了一片薄唇。
我这才明白罗凌所谓的全天下女人都想要的礼物是什么。
当皇后啊。
全国的娘啊。
我呆呆的没有说话,罗凌以为我欢喜疯了,便贴心的拍拍我的手背告诉我:“朕还有另外一份大礼送给干国丈。”
“???”我十分迷茫的问:“什么干国丈?”
罗凌万分迷茫的反问我:“乐正大人不是你干爹吗?”
我感觉今天晚上像是在遭雷劈,一道接一道的天雷个个都劈在天灵盖上,若不是平时吃的人参多,底子厚,怕是一时三刻就要登西归天了。
罗凌笑着说:“人人都道天子女儿不愁嫁,可朕这固伦及笄也有些日子了却一直招不来驸马,可是把朕愁得哟。”
罗韶华的脸色霎时变得十分苍白,啪的一声把酒杯搁在桌子上,站起来仰头看着罗凌说:“父皇!韶华还小!”
“还小?”罗凌斜睨了她一眼:“你与皇后不差几岁!且看看皇后,如今就快要为人母,而你呢?!”
我不得不佩服罗凌改称呼的速度是如此的快,更不能不佩服他的心思缜密。
其实今天他罗凌是来射雕的吧!这一箭下去好多雕啊。
“国丈。”罗凌喊了乐正浓走到正中央,十分友好的问:“朕想把这个宝贝女儿托付与你,可否让朕放心?”
“……”我只觉得乐正浓果然是人中之龙,一连两朵桃花皆是非富即贵的,怪不得他这么多年都不曾娶妻。
我坐在高处,低头俯视着乐正浓,心中忽然涌出大片大片的酸楚,痛的难以言说。
“回陛下!”乐正浓铿锵道:“下臣出身卑微,恐是无福娶固伦公主回去光耀祖上了,下臣……”
罗凌直接打断他的话:“大胆!”
尹刁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摁着乐正浓折腰低头,笑道:“今天是皇后娘娘的大喜日子,陛下就算是看在娘娘的面子上也不要生气,国丈他这是喝多了,嘿嘿,喝多了。”
罗凌闭了闭眼声音压抑的说:“也罢,朕给你时间考虑。”
尹刁推搡着乐正浓下去重新坐好。
我突然没了胃口,看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都冲我虚与委蛇。
有些想吐。
想吐就吐,于是一个转身吐了罗凌一身。
恍惚间忽然想到许娜娜曾经给我吟的一句诗:喝大了在大明宫,吐一身在君王怀。本来我是有些怕的,但是转念想到我现在是个孕妇,害喜孕吐什么太正常了。
于是我连忙的掏出帕子给罗凌擦,可是他那一身金闪闪的龙袍实在是忒娇贵,怎么也擦不净。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罗凌也不好发脾气,说了句什么就带着顺德下去换衣服了,就连小玉都跟着跑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坐在高处,傻不拉唧的。
我觉得我现在肯定很傻,但是我不想也没勇气在这么多人面前犯傻,于是我说:“要不,咱们就散了吧?”
下面人先是一愣,前面送我玉麒麟的那个大官最先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到案前言辞恳切的说:“娘娘不要担心,陛下他不会怪您的。”
我被他弄得莫名其妙挥挥手说:“散了散了散了!本宫累了!”
于是大家散了。
看着那么多人鱼贯而出,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都玩命的谋权夺利,坐在最高处号令着下面所有的人,给人一种我命由我不由天的错觉。
可是为什么我感觉这么难过呢?
我认真的想了想,觉得可能是因为少了乐正浓那份礼物,于是匆匆忙追下去:“乐正浓!你不许走,今天你还没有送我礼物?”
一直低着头的乐正浓忽然抬起头看着我,眼中神色复杂,像是怜惜像是痛恨更多的是无奈,他看了我好久,十八年来第一次这么长久的凝望着我。
“今年,没有礼物了。”
年年有今日
罗凌没有为难我让大家提前回去的事情,看着我的眼神无比纵容,给我一种就算我把天捅一个窟窿出来他也想办法帮我给补上的错觉。
感觉像是被珍惜着。
那儿之后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第二天罗烨就回来了,我见他迎风而立面带微笑的看着我,寒风掀着他的衣摆猎猎作响,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全都隐在洁白的狐裘里,远远的站在那颗秃头树下面冲我伸出手。
我有一瞬间的恍惚,透过他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看到西楼,俊美无双的西楼站在一颗参天大树下面,身着洁白衣袍,冲着我薄唇轻启:“姑娘,可需帮忙?”
“我回来了。”罗烨笑着说。
“啊!?”我从回过神看着他点点头没来由的说:“嗯,回来,回来了就好。”
罗烨顺势在我身旁坐下,微仰头看着天空:“我这次出去走了很远,见到许多人,听了他们的故事,也想了很多。”
罗烨认真的看着我说:“或许,错的是我。”
我愣住,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他好似也不需要我来回答他什么,自顾自的喝了一杯茶站起来笑着说:“不管怎么说都回不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