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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手挡在他面前说:“你说说本宫现在还能有什么要你帮忙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风无双摸着鼻子说:“做个防备总是好的。”
我冷笑:“呵呵,有心思担心我不如先担心自己,罗烨去了边关,他是什么人你也清楚……”我留了剩下的话和着一杯米酒一起吞进了肚子里。
我实在没有想到自己这么中用,只是一杯米酒而已,居然也吃醉了。酒醉之后的事情我全无记忆,后来追着小玉问的多了,她才告诉我:“娘娘那晚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喜事,抱着枕头高歌了一整晚。”
我被吓到,怎么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喜事能让我变成个疯子。
思索无果,我便将罪过归到肚子里那孩子头上,女人怀了孕不管干什么都在正常范围。
七上八下了好几天也没有人来找我麻烦,我这才放了心,俗话说“酒后吐真言”我便一直担心是不是接着酒劲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比如罗凌你这个混蛋之类的。
乐正浓大婚那天,我头一次有了觉悟,自个儿早早的起了床认认真真的洗脸梳头发,找了一件还算喜庆的衣服试了试又脱下来,如此折腾了一个时辰,无意间找到当年我离开平城时周复满硬要塞给我的那件红色袄裙。
心里对周复满的思念像是洪水决了堤,我册封之后罗凌有过要把周复满他们接到上京的意思,被我给婉拒了,我跟他说:“我特别特别讨厌我爹,我爹也十分讨厌我,我们这相看两厌的陛下您就别接了……”
我得,必须要回去一趟。
最起码,死之前去给我娘上柱香,告诉她我快去找她了。
一阵寒风伴随着开门声吹过来,我下意识的要藏那件衣服,抬头一看是罗凌。他笑着走过来搂着我说:“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我摇摇头:“不早不早,今天是个大日子,我……臣妾,欢喜的睡不着。”
罗凌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坐在那里看我挑衣服。
我现在不能穿朝服,因着平时也没有什么要穿朝服出席的场合便就没有做,如今真真的犯了难,乐正浓大婚我若是穿的随随便便的就过去不管对谁都不好看:“陛下,您给臣妾拿个主意,穿什么衣服好?”
罗凌表现的像是我娘过世前的周复满,像是一个真正的好丈夫,他真的给我拿了主意,给我拿了当日我不肯穿的那件百鸟朝凤服。
虽然我觉得他只是单纯的想找一个孕妇穿上这件金闪闪的衣服而已,但是也只有它够隆重,也只有它才配的上穿着去见证乐正浓人生最重要的时刻。
坐在銮驾里我低头看着变得粗粗的手指,觉得有些懊恼,开口说:“人人都说女孩子最美的时候就是当新娘,韶华本就生的漂亮,今天臣妾往上面一坐……又胖又丑……陛下,臣妾想回去了。”
罗凌冲我笑了笑:“没事,你在朕眼里是最美的。”
“别骗人了。”我推开他:“那个爹爹不爱女儿,怀里的女人就算美的赛天仙也比不过自己的女儿漂亮和重要。”
“那你呢?”罗凌问。
“不是有你吗?”
待我反应过来,连后悔都晚了,都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罗凌也不恼,嘴边噙着淡淡的笑:“嗯,你有朕……我呢。”
听了他这句话,我像是吃了雄心包子胆,没来由的说:“虽然臣妾生的不美,但是臣妾最美的时光全都给了陛下了。就算,就算以后有别的美人……您也不能忘记臣妾我。”
罗凌没有说话,我想了一会儿,知道我自己逾越了,心下有些懊恼。
不过没有太多时间来让我懊恼,很快就到了乐正府,我仰头看着面前这座大气磅礴的府邸,胸中感慨万分。
乐正府,人如故,恍惚未变。身边少年已悄然长成,身份境地皆不同,心中忐忐,不知何故。
曾经我每次进乐正府像是回自己的家那样,而今再看,曾经多可笑。
再攻塔乌
我思来想去也不知道究竟送乐正浓什么礼物好,罗凌看不下去,怕我想的太多把脑子用坏了,就把送礼这件事给包下了。
此时我见他怀中空空,开始猜他究竟要送乐正浓什么大礼,不过感觉有点儿不对……今天是他嫁女儿,好像按理说应该是乐正浓给他送聘礼来的……
罗凌牵着我的手走进去,满院子的红一下子闯进眼睛里,绚丽的有些刺目。
我踮起脚凑在他耳边低声道:“陛下是不是哪里不对啊?按理说臣妾该是在宫里送固伦公主出来的,咱们一起到了这里……是不是于理不合啊?”
“誉儿送她。”罗凌拍了拍我的头发说:“别紧张。”
我下意识的摇头:“不紧张不紧张,又不是我要娶媳妇,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一身喜服的乐正浓出来跟我和罗凌行了礼之后就骑着高头大马去接固伦了,留下我跟罗凌坐阵乐正府主持大局。
他走了快一炷香之后我突然觉悟了。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乐正浓的小娘了?
他走了接近两炷香之后罗凌突然觉悟了。
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于是找来顺德出去看看,顺德一溜烟跑没影了,没一会儿一个小将屁滚尿流的跑进来跪在罗凌脚下,声音颤抖的连贯不成句子:“陛,陛下,公主她她她她……走了?”
罗凌大怒:“什么走了!你说清楚些!”
“乐正大人带着我们迎了公主出来,仪仗队途径城门时不知从哪里出来一队黑衣人,公主趁着乱把乐正大人的马儿抢了,骑上走了,此时怕是已经出城了。”
罗凌一脚把他踹开,站起来呼喝道:“备马!”说完看我一眼拍拍我的手说:“哪里都不要去,乖乖的在这里等朕回来,嗯?”
我脑子里空白一片胡乱的点点头:“嗯。”
过了好久我才缓过劲来,整理出来一个信息:罗韶华逃婚了。
哇!罗韶华逃婚了!
好耶,我不用当乐正浓他娘了!
欢呼之后我开始发愁,这事情不对劲啊。
我在乐正府从早上等到下午,宫中来人把我接了回去,大家又闹了个不欢而散,我怎么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知道事情现在究竟怎么样了心里像是着了燎原大火。
等了三天尹刁来看我,我这才知道原来罗韶华跟着风无双跑了。但是罗凌一口咬定是风无双拐跑了他的女儿,一时三刻就要发兵塔乌去。
我抓住重点问:“不对不对,固伦公主她压根就没见过风无双!就算是私奔也搞错对象了吧!?”
尹刁手里握着一把破蒲扇正在研究药炉,闻言思索了一会儿说:“唔,所以说是风无双把咱们公主拐走了嘛!发兵过去打一仗把公主抢回来。”
“不对!”我再次发问:“那天那个人明明说是固伦她自己骑着马儿跑的,你见过有人这么配合被拐卖吗?”
“这就对了!”尹刁双手一合道:“人家是两情相悦,所以娘娘您快去劝陛下不要发兵打仗,干脆把固伦公主嫁给风无双好了!”
我皱眉:“可是他们连面都没见过,怎么两情相悦啊?”
尹刁哭丧着一张俊脸,双手合十冲着我拜:“娘娘,在下也就知道这么点儿消息,您别跟这儿为难我啊?”
而后大家全部都一致认为是风无双贪图罗韶华的美色,所以把她劫跑啦。又因为风无双跟我有层干儿子的关系,搞的我也四面楚歌起来,我十分愤怒的大骂了风无双三百回合。
大家都觉得乐正浓的媳妇被人抢走了那么就该让乐正浓挂帅去抢回来,但是苦于乐正浓是一届文弱书生。
据说大婚那天被固伦公主一把从马儿身上推下来,给摔着了。
据说状元爷乐正浓身子脆的跟纸糊的似的,活活摔掉了半条命。
据说……
自此大家终于意识到身体强健的重要性,搞了一个武状元的科目,身居高位者择婿也多了条件:相貌要俊美,背景要雄厚,文武要双全。
当然这都是后话。
目前我满头黑线的看着面前脸色红润如常,说话浑厚有力走路徐徐带风的乐正浓,明白了一个道理:谣言不可信啊不可信。
“干爹啊不是我说你。”我坐在他边上拿着手炉:“这么大年纪好不容易捞着一个公主娶,结果还让人家给跑了,你说说你让乐正伯伯的脸往哪儿搁?你的脸往哪儿搁?”
乐正浓挑高眉头,十分不以为然的说:“唔,那你不用担心,我早就不要脸了。”
我十分恨铁不成钢的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问:“真是想不通你究竟怎么考上状元的!”
他白了我一眼:“靠你考上的。”
乐正浓抱病在家,足不出户,闭不见客。
大家普遍觉得他大概是觉得有失男儿本色,羞于见人,所以对他十分的同情,纷纷表示对这件事情:乐正浓可忍,我们不可忍。
罗凌出奇的不表态,弄得大家都很忐忑,不知道皇帝陛下心里是个什么意思,打的什么算盘。
三月初,乐正浓病好了,苍白着一张小脸上了朝。
当天罗凌就给乐正浓挂了帅,要他出兵塔乌。这一次乐正浓为主将,科多博做副将,裴青参军,要守在边关的罗烨做接应。
我喝完尹刁给我的药,突然大彻大悟。
罗凌怕是一开始就做好了打算,他不仅想要我的命,现在还想要乐正浓的命。我对罗凌脑子里的东西十分的好奇起来,恨不得剖开他的头颅看一看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整日里不是要杀这个就是要杀那个的。
尹刁以为我担心乐正浓会死在战场上,天天开导我:“你看这树木,枝桠光秃树木脱落,可若是到了春天依然会开吐新绿,你就不觉得这万物皆有定数,凡事强求不来吗?”或者举着一片草药说:“你看这芍药,好好的长在深山里被人挖出来剥皮晾干入药,它即使有怨又能怎么样?生来的使命便是如此。”
……
他啰啰嗦嗦的说很多,看到什么都能信口开河说上一通,有时我都开始怀疑如果尹刁参加了科举,那么状元说不定就是他了。
今天一大早他又来于我说他那番大道理,我揉揉脑门开口说:“我知道你们不知道,乐正浓他会武功的!”
尹刁他震惊了,我也震惊了,因为我看到了罗凌。
心里咯噔了一下。
罗凌没有说什么,等了好久也没有别的动作,我开始抱着肚子反省自己心里太阴暗了把别人想的妖魔化了,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这次风无双再也不是吊儿郎当的对吧敷衍我朝大军了,他披上战甲亲自上了战场,一路披荆斩棘所向披靡。
我做了个梦,梦中大家全都是模糊着脸,互相算计。
四月初,乐正浓铩羽而归,裴青带了三百死士叛逃归于风无双旗下,据传,两军交战时罗韶华曾出面劝降,却是没有只言片语传回上京。
罗凌闻言镇怒,拔出长剑怒杀塔乌战俘一十二人,血溅午门。
那天晚上我喝了一碗鲜鱼汤,结果引得半夜胎动,痛的满地打滚生不如死,小玉把接生嬷嬷全都召来在椒淑宫门口跪了一串。
结果我疼了两个时辰之后肚子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了。
翌日,我小厨房的大厨被秘密斩杀。
我无意间听到后又痛了一次,再次把接生嬷嬷,手下丫鬟奴才闹得个人仰马翻。
三日后罗凌召罗烨回京赐了兵符帅印,罗烨立下军令状发誓将风无双斩于马下。而后太子罗誉正式参政,各地奏折先呈于太子府,待罗誉仔细定夺之后交给罗凌。
而罗凌索性搬到了椒淑宫与我同吃同住,寸步不离的守着我。凡事我吃的东西先要让试毒小太监吃一遍罗凌自己再亲自吃一遍,然后我才能吃。
我知道罗凌紧张,他害怕。
夜间呓语:“再也,再也不会有别的美人了。”
我除了拥抱他之外完全不知道做什么好,尹刁给我开的药全都乖觉的吃下去,只盼着孩子能平平安安的出生。
罗凌他,再也,经不起上次的浩劫了。
丧子之痛,犹如切肤。
四月十八,罗烨再次率领大军北上,乐正浓前次无功而返,此次戴罪之身跟着。
当天我做了噩梦,浑噩梦中惊坐起,回过神来却已然把梦中种种忘了干净。
尹刁最近比我还要紧张,我只要稍微有一点点动静,他就嗖的一下跳起来,我担心长此以往要么是他疯,要么是我失心疯。
抱着“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心思给他派到上京向南二十里处一座山上去采药,好让大家都冷静冷静,这样对谁都好。
我没有想到尹刁今年诸事不利到如此地步,只是去一趟山中,结果三天都没有回来,我怕他暴尸荒野担心的不得了,正要派人寻他时他反倒回来了。
人是回来了,但是魂魄却像是留在了山中,整个人从头到尾都散发着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