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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彩六號2-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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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们只有八名人质。」

  「听著,提姆,当我和其他人交涉,以便取得你要的巴士时,我也必须拿出证明,否则他们为什么要把东西交给我呢?」贝娄问。「这就是游戏进行的方式,提姆。游戏是有规则的,这点你应该也知道。你必须用你拥有的东西来交换你缺少的东西。」

  「所以呢?」

  「所以,为了取得互信,你必须释放一些人质,而且通常是女人和小孩比较好。」贝娄又看了人质一遍,一共是四男四女,如果能救出珊蒂就好了。

  「然後呢?」

  「然後我就可以告诉上面说你要一辆巴士,而且你也已经表现出诚意了。我可以代表你们向他们提出要求。」

  「哦,你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吗?」另一个人问。贝娄发现说话的人与旁边站著的人是双胞胎兄弟。双胞胎恐怖份子,这不是很有趣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听著,我不是要侮辱你们的智商,不过如果你们想要得到东西,就必须用其他东西来交换。这就是规矩,而规矩不是我订的。身为中间人,我必须代表你们去见我上司,同时也代表我的上司来见你们。如果你们需要时间考虑,我可以先走开,不过你们愈快决定,我就能愈快行动。我需要你们把事情想清楚,好吗?」

  「给我们巴士。」欧尼尔说。

  「那你们要用什么交换?」贝娄问。

  「两个女人,」欧尼尔转身说,「那个和那个。」

  「她们能和我一起回去吗?」贝娄看见欧尼尔的确指到珊蒂.克拉克。欧尼尔已经被窘迫的情势弄得六神无主,这样对贝娄来说十分有利。

  「好,不过要送一辆巴士过来。」

  「我会尽力的。」贝娄保证,并招手叫那两名女士跟他一起走。

  「欢迎归来,博士。」维加悄声说。「嘿,太好了。」当他看到那两名女士时说。「您好,克拉克太太,我是朱立欧.维加。」

  「妈!」佩琪.查维斯从安全处冲过来拥抱她的母亲,然後便由两名SAS部队的士兵带离现场。

  「维加呼叫指挥中心。」

  「普莱斯呼叫维加。」

  「告诉六号他的太太和女儿都安全了。」

  此时克拉克正坐上卡车,准备前往医院接掌行动的控制权,而查维斯就坐在他身旁。他们两个人都听到了从无线电传来的报告,总算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不过那里还有六名人质。

  「好,我是克拉克,现在那里的情况怎样了?」

  在医院里,维加把无线电对讲机交给贝娄。

  「约翰吗?我是保罗。」

  「是,博士,现在情况如何?」

  给我一、两个小时的时间,我就可以把他们交给你,约翰。他们知道自己被困住了,现在就只剩下如何说服他们的问题了。他们有四个人,年纪都是三十多岁,而且都有武器,手上还握有六名人质。不过我和他们的首领谈过,而且我有信心可以在这个小家伙身上下功夫。」

  「好的,博士,就照你说的去做;我们会在十分钟後赶到。他们有什么要求?」

  贝娄回答:「他们要一辆巴士。」

  克拉克立刻想到是否要引诱他们出来,让狙击手把他们解决掉——只要四发子弹就清洁溜溜了。「那我们要派巴士过去了吗?」

  「还不是时候,我们再拖延一下。」

  「好的,博士,一切听你的。待会儿见。通话完毕。」

  「好。」贝娄把无线电对讲机交还给维加之後,维加就把医院一楼的平面图钉在墙上。

  贝娄说:「人质在这里,歹徒在这里和这里。顺道一提,他们其中有两个人是对双胞胎。四个人都是三十多岁的白人,也都拿著枪托可以折叠的AK—四七步枪改良型。」

  维加点点头。「好,如果我们必须攻击他们……」

  「你们不必,至少我不认为有此必要。他们的首领不是杀人凶手,呃,应该说他不想成为杀人凶手。」

  「就听你的,博士。」维加半信半疑地说。虽然他们可以丢进几枚闪光震撼弹,然後冲进去一口气解决掉那四个坏蛋……但可能会有损失一名人质的危险,这是他们必须尽量避免的。维加看著六名刚抵达的SAS部队士兵,他们也穿著一身黑衣,随时准备冲进去救人;康诺利则带著一袋的鬼玩意儿待在医院大楼外。歹徒已经被包围了,而且情势也几乎完全在控制之下。在这一个小时以来,维加第一次有机会暂时放松一下。

  「哈罗,西恩,」陶尼在赫里福基地医院里认出对方一个人的脸孔後说,「我们今天都不好过,对吗?」

  葛拉帝的肩膀不能动,需要开刀治疗。他挨了两颗九公釐子弹,其中一颗还击碎了他左上臂的骨头,让他十分难受。他转头看见一个打著领带的英国人,便很自然地把那个人当成警察,所以决定不说任何话。

  陶尼接著说:「今天你找错地方了。告诉你,你现在人在赫里福基地的军医院里。我们待会儿再谈,西恩。」陶尼看见一名护士正在帮葛拉帝作手术前的准备,於是便走到另一间病房去看另一个从卡车上救出来的伤患。

  高速公路因为两起车祸而被封闭,现场站满了穿著黑色制服的警察——SAS部队和虹彩部队队员。MI—五和MI—六的人正从伦敦赶来,届时他们将声明自己的管辖权,而此举势必会造成相当程度的混乱,因为英、美两国政府之间对於虹彩部队的职权虽然有著书面的协议,但协议中却未曾提及在这种情况下要如何处理;不过中情局的伦敦站站长会尽快赶来这里解决这样的问题。

  陶尼得知虹彩部队有两名队员死亡,四名负伤,也都在这间医院接受治疗;这些人他大都认识,但其中有两个人他是再也见不到了。不过最大的收获是逮到了西恩.葛拉帝,他是左翼爱尔兰共和军里最极端的激进份子,而他的余生将会往英国的监狱里度过。另外,他身上还有价值连城的情报,而陶尼的任务就是要负责把这些情报套出来。

  「该死的巴士在哪里?」

  「提姆,我已经跟长官报告过了,他们正在考虑中。」

  「有什么好考虑的?」欧尼尔问。

  「这你也知道的,提姆。我们已经跟政府官员交涉了,但他们在采取任何行动之前一定会先想到如何保护自己。」

  「保罗,我手上有六名人质,而且我可以……」

  「是的,你可以,但是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提摩西,你一旦动手,外面的士兵就会对这里展开突袭,然後结束这一切,难道你想被视为一个只会杀害无辜人民的刽子手吗?提姆,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贝娄停顿了一下,「你的家人又该怎么办呢?老天,别人会如何看待这次的行动?杀害这些人只会带来负面评价,不是吗?你是个天主教徒,记得吗?天主教徒是不应该做这种事的。无论如何,威胁之所以会有用就是在於虚张声势的恫吓,但是如果你一旦真正动手,威胁就失去了效用。你不可以动手,提姆。动手只会造成你的死亡,以及终结你的政治运动。哦,顺便告诉你,我们已经抓到西恩.葛拉帝了。」贝娄小心地选择时机说出这件事。

  「什么?」这句话让欧尼尔感到震惊。

  「他在逃跑途中被抓了,中枪受伤,还活著,现在正在医院里开刀治疗。」

  贝娄现在说的话就像是故意刺破一个大汽球一样,先慢慢释放掉对方的强烈敌意,但一次不能释放太多,因为那样可能会导致对方的强力反弹;像现在这样一点一滴地消耗对方的精力,对方迟早会任你玩弄於股掌之中。

  「释放西恩,把他带来给我们。他要跟我们一起坐巴士离开!」

  「提摩西,他现在正躺在手术台上开刀,要好几个小时後才能过来。如果现在勉强把他送过来,可能会使他丧命。我对此感到抱歉,不过没有人能改变这个事实。」

  欧尼尔想道:他的首领变成了阶下囚?西恩被抓了?这件事比他目前的困境还要糟糕,因为即使他被关进监狱里,西恩也会想尽办法救他出去,不过如果连西恩也一起坐牢的话……这次行动是彻底失败了,不是吗?但是……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实话?」

  「提姆,在现在这种情势里,我是不可能说谎的,因为那只会把事情搞砸。要说个毫无破绽的谎言并不容易,如果你逮到我的漏洞,那你就再也不会相信我了,而我也就无法在我的老板和你之间扮演沟通的管道了,不是吗?」

  「你说你是个医生?」

  「没错。」贝娄点点头说。

  「你在哪里执业过呢?」

  「现在主要是在这里,不过我以前待过哈佛医院。另外,我还在四个不同的地方工作过,也在一些地方教过书。」

  「所以你的工作是让像我这样的人举白旗投降,对吗?」欧尼尔带著怒气说。

  贝娄摇摇头说:「不对,我认为我的工作是挽救生命。我是个医生,提姆,我不能杀人,或是帮别人杀人,我在很久以前就发过誓。你们有枪,在角落附近的其他人也有枪,而我不希望你们之中有任何人被杀。今天死的人已经够多了,不是吗?提姆,你喜欢杀人吗?」

  「为什么……不,当然不喜欢,有谁会喜欢呢?」

  「有些人的确喜欢杀人。」贝娄说,企图为对方建立起一点自信,「我们将这些人称为精神异常者,不过你不是这种人。你是个战士,愿意为了信仰而战斗,和在我身後的那些人没有两样。」贝娄用手指著虹彩部队躲藏的地方说道,「他们尊敬你,我希望你也能尊重他们。战士不谋杀人民,只有罪犯才干那种事,而战士不是罪犯。」贝娄会这么说,是因为恐怖份子通常也是浪漫主义者,把他们当成一般的罪犯会让他们感到心理受到伤害。他建立起他们的自我形象,好让他们不致於行为失控,滥杀无辜。

  有一个声音从角落传来:「贝娄博士,有电话找你。」

  「提姆,我能接一下电话吗?」在做任何事之前先徵询对方的许可,可以带给对方一种掌控情势的错觉。

  「好吧。」欧尼尔挥挥手让贝娄走开,於是贝娄便回到虹彩部队部署的地方。

  他看到克拉克站在那里。他们两个人一起走了五十尺到其他的房间去交谈。

  「保罗,谢谢你把我的太太和女儿救出来。」

  贝娄耸耸肩说:「只是运气好罢了。他被情势弄昏了头,没有办法好好思考。他们要一辆巴士。」

  「你先前说过了。」克拉克提醒他,「我们要把巴士给他们吗?」

  「不用。我现在是在玩桥牌,约翰,而我手上握有同花顺,有信心控制住场面。」

  「努南在外面的窗户上装了一具麦克风,所以我听到了最後的对话。你做得非常好,博士。」

  「谢谢。」贝娄揉一揉自己的脸。其实他在里面也非常紧张,不过现在终於可以发泄一下自己的紧张情绪了。「其他被抓到的人怎样了?」

  「没什么变化。葛拉帝还在进行手术,可能要花上好几个小时。另一个还在昏迷状态,名字和身份不详。」

  「葛拉帝是他们的首领吗?」

  「我们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我们可以从他嘴里套出不少情报了。等他们动完手术,你要我过去帮忙吗?」贝娄说。

  「你需要先解决掉这里的事。」

  「我知道。我要回去了。」克拉克拍拍贝娄的肩膀,然後贝娄再度回到现场。

  「怎么样?」欧尼尔问。

  「嗯,他们还没决定要不要派巴士过来。对不起。」贝娄用沮丧的语调说,「我还以为我已经说服他们了,不过他们就是无法马上行动。」

  「你去告诉他们,如果他们还慢吞吞的话,我们就要——」

  「不,你们不可以,提姆。」

  「那他们为什么不赶快把巴士送过来呢?」欧尼尔问,他的情绪已经快要失控了。

  「因为我告诉他们你是玩真的,所以他们必须慎重地考虑你的威胁。如果他们不相信你会动手,就必须记住你可能会动手,但如果你真的动手了,他们在他们老板面前就难看了。

  」欧尼尔被这个复杂的逻辑弄得一头雾水。「相信我,」贝娄继续说下去,「这种事我以前也做过,所以我知道这是怎么运作的。和那些该死的官员比起来,跟像你这样的战士谈判可要轻松多了。像你这样的人才敢作决定,哪像他们就只想著怎么推卸责任。他们才不关心是否有人被杀,他们只担心第二天是否会上报。」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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