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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格足足差了二十倍,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索马里民众并不欢迎他们这些人,但是司空伯文和师少鹰仍然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这间酒店,心甘情愿的成为两只被宰肥羊。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在于,“穆那”酒店距离索马里过渡政府的总统府只有咫尺之遥。想想看吧,战乱再严重,总统府也应该是保卫最严密,安全系数最高的地方。
其实有相同想法的人绝不仅仅是师少鹰和司空伯文两个人,就连索马里政府官员,也经常居住在这间处于总统府和印度洋沿岸之间,交通便利风景优美,安全性方面更有充足保证的“穆那”酒店。政府官员入住率高,他们绝大多数人都带着保镖,自己也携有配枪,这又增加了酒店的防卫力量,也算是进入了一种良性循环状态。
当师少鹰的目光落到第二张相片上时,一股绝对的凉意,在瞬间就袭上了他的心头。
第二张相片拍的是酒店的接待大厅,在相片里整个大厅一片狼籍,到处都是爆炸后留下的残骸,在墙壁上到处都是自动步枪扫射留下的弹孔,在地面上到处都是倾洒出来的子弹壳,还有被炸得支离破碎,表面已经炭化的尸体。
仅凭这张相片,师少鹰就已经可以推测出当天在“穆那”酒店发生的惨剧……一到两名身上绑着烈性炸药和钢珠的恐怖份子,冒充旅客走进酒店。做为宗教狂热份子,他们可以用坦然的态度面对死亡,甚至以此为荣,所以他们当时的表情很从容,成功骗过了酒店大厅里那些负责防卫工作的保镖和士兵,一直走到大厅中心,恐怖份子突然引爆身上炸药。
无论是站在吧台里接待旅客的服务人员,还是在酒店大厅里负责安全工作的保镖,在猝不及防之下,都被当场炸死。爆炸的硝烟还没有散尽,早已经隐伏在“穆那”酒店四周的恐怖份子,就猛冲而入,和入住酒店的政府官员与及他们的保镖展开了一场短暂而激烈的交锋。
一方是有备而来,甫一出手就打破了酒店集结了大部分保镖的防御网;一方仓促应战,而且人手折损严重,这样的战斗还没有开始,最终的结局就已经被注定。
在当天晚上,索马里恐怖组织青年党武装部发言人谢赫阿里。穆罕默德。拉厄当众宣称,他们武装进攻“穆拉”酒店,成功杀死六十到七十名政府官员,并抓捕十二名人质。在公布了十二名人质的相片后,谢赫阿里。穆罕默德。拉厄警告索马里政府,不要轻举妄动,按照他们提出的要求准备赎金,否则的话,他们绝不会介意用这些人质的鲜血,来证明青年党抵抗外国侵略者,建立一个天朝王国的决心!
在第三张相片里,司空伯文被人用自动步枪顶着脑袋跪在地上,在她的脖子上还挂着一块木牌,有人用触目惊心的鲜红颜料,在木牌上写了几个大字。虽然看不懂阿拉伯文字,但是估计上面写的,无外乎就是警告索马里政府不要轻举妄动之类的内容。
看着这第三张相片,师少鹰反而长长的吁出了一口心有余悸的闷气。只要司空伯文没有被冲进酒店的叛军当场击毙,而是被对方当成人质抓走,对方又提出了赎金要求,那么一切就有了转机。
“他们要多少钱?”
“他们说司空伯文住在‘穆拉’酒店,肯定和索马里政府有关系,甚至就是在为索马里政府工作。所以他们开出了一百万美金的数额,拒绝我们通过任何形式和他们谈判,而且要求我们必须支付现金!”
师少鹰就着火腿肠又啃了一口方便面,然后问道:“索马里政府怎么回应的?”
“他们拒绝了。”
第二十章 哭泣的灵魂(中)
第二十章哭泣的灵魂(下)
希马尔说这些的时候,声音中并没有愤怒。
哪怕是付出鲜血的代价,也绝不同恐怖份子谈判,这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政府都在坚持的底线。这条底线一旦被踏过,只会让恐怖份子愈发嚣张,利用恐怖手段来达成自己的政治目的事件发生率更会大幅度增加。
就算是这样,索马里政府官员仍然向希马尔做出解释。“你看到了没有,穿着统一军装的人是恐怖份子,而我们政府军士兵却穿得乱七八糟。AL-Shabaab青年党已经正式向本。**效忠,宣布服从基地组织领导。他们能够通过阿富汗塔利班获得大量物资和武器支援,而我们政府军已经欠了士兵七个月军饷,就拿我来说,我欠着手下每一个士兵一百美元,在这种情况下,我根本没有办法指挥自己的士兵战斗。你说,我们有钱去支付对方提出的赎金吗?”
在政府军控制区域内,有超过三百名AL-Shabaab青年党武装成员潜伏,他们平时伪装成平民,经营各种小商铺,或者在饭店、商店打工。他们可以接触到大量武器,一旦接到命令,他们随时可以对着目标发起自杀式袭击,并在政府军赶到之前撤退。
西方国家早在几年前就开始担心索马里会沦为恐怖份子大本营,到了今时今日,AL-Shabaab青年党已经正式向本。**效忠,美国也宣布把AL-Shabaab青年党列入恐怖组织名单,可是由于索马里不是伊拉克,不是阿富汗,不是利比亚,没有钻石,没有稀有金属,没有石油,更不能象阿富汗一样大面积种植毒品,所以西方国家再担心,再高举反恐旗帜,也是视而不见,直到现在也没有向索马里派出一兵一卒去进行维和。
恐怖份子越打越强势,已经占领了整个国家大部分地区。政府军勉强控制住全国几个大型城市,政令根本无法传递到整个国家,士兵们一个个穷得叮当乱响,士气低得可怜,只能依靠来自乌干达的军队保护住总统府和机场,其它地方都是睁只眼闭只眼。肯尼亚军队动不动就来个深入腹地,打击恐怖份子,派出战斗机轰炸恐怖份子基地,更不是一次两次,索马里政府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也只能老老实实看着。
姥姥不疼爷爷不爱,美国政府每年支援的钱就满打满算就是全部用于战争,也无法应付AL-Shabaab青年党叛军一波接着一波的猛烈攻势,只能依靠来自乌干达的非盟维和部队死守住一些最关键区域。这就是索马里政府现在最真实,也最无奈的现状。想指望财政早已经进入赤色状态的索马里政府拿出一百万美元,来赎一个不请自来的外国记者,怎么年看都无异于白日做梦!
师少鹰的目光落到了希马尔手中那个旅行袋上,旅行袋里装的东西似乎很沉。师少鹰啃着方便面,道:“看起来,你已经想办法找到赎金了。”
“司空伯文服务的电视台老板非常够意思,接到我的电话,只是对我的身份进了初步调查,第三天就将一百万美元转到肯尼亚,我在肯尼亚用了两天时间,把这笔钱全部兑换成现金。可是我今天带着赎金匆匆赶回来,再和对方联络,他们却告诉我,钱,他们不要了!因为司空伯文竟然用木棍打晕了看守试图逃跑,这种行为已经犯了他们的大忌!”
希马尔突然弯下腰,附在师少鹰的耳边,低声道:“你知道一开始事情还没有变得这么糟,恐怖份子还允许我和司空伯文通话十秒钟,用来证明她还活着的时候,她在电话另一端说了什么吗?”
“帮帮师少鹰,他这个人太固执,太任性,如果不把他立刻从那所监狱里救出来,他会死的,他真的会死的。”
师少鹰捏着方便面的双手,突然不能自抑的轻颤起来。他明白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希马尔看起来会这么累,眼睛里又会有着那么明显的焦灼与愤怒。
师少鹰在无意中翻看一本司空伯文随身携带的战地记者手册时,他清楚的记得,里面在反复提醒阅读者,如果身陷险境,甚至是被劫持,想要活着离开,必须遵守的生存法则第一条,就是顺从!
如果挨打,最好的选择就是躺在地上,弓起身体,用双手抱住自己的头,尽量不要发出呻吟声。身体弯曲,双手抱住自己的头,可以有效减少身体受伤程度,不发出呻吟,是因为这种声音,很难获得双手已经血腥腥的暴徒同情,相反却很容易激起他们虐待的快感;
如果挨骂,要微微低头,目光落到对方下巴部位,尽量避开和对方的视线相对,因为线视相交,只会让对方认为你是在挑衅他的尊严;
如果被丢出去做苦工,最好只使出七分力气,哪怕是挨鞭子也不要超过这个界线。因为暴徒绝不会遵守八小时工作制,如果一开始就因为害怕鞭子而使出全力,你根本支撑不到当天晚上,一旦你的力量用完,往往会受到更严厉的惩罚,身体受到伤害,更会导致对疾病抵抗能力的大幅度降低。
如果你是一个女性,遭遇性侵犯,不要试图反抗,更不要放声呼救。这样做并不会让你避免受到侵犯,反而更容易受到肢体伤害。在受到强暴时,女人表现出顺从的一面,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男人,动作也会随之变得温柔。在第三世界国家,尤其是艾滋病流行的第三世界国家,如果受到性侵犯,在必要的时候,你应该尽量采取主动,用各种方法避免体内受精。
……
手册上的这些文字,会让一个男人变成懦夫,让一个女人变成荡妇,它反复强调的就是千万不要逞血气之勇,要学会逆来顺受,甚至要主动卑颜屈膝。但是师少鹰必须承认,它的每一条,每一款,都是在尽可能的保护战地记者,让他们从最嗜血的暴徒手中,尽可能多的生存下来。
第二十一章 哭泣的灵魂(下)
(妖少:我擦,竟然还有人说我这本书的点击和推荐成绩太高了,然后认为很可能有问题。我汗,大汗,瀑布汗,成吉思汗的汗!这样的成绩,也算太高了?一天不要推荐票,那推荐票就刷刷的少,看得我欲哭无泪的,各位哥们,大高潮要来了,十几万字的连续大高潮要来了,大家看在高潮的份上,把推荐票投给哥们成不?)
师少鹰甚至到现在还能清楚的背出手册上,关于被劫持后逃跑的警告与提示。
“除非你已经确定自己再不行动就将面对死亡,否则的话,绝对不要尝试逃跑。逃跑会彻底激怒你的看守者,一旦逃跑失败,看守者往往会用最严厉的处罚,来警告其他人。如果你必须逃跑,你需要事先考虑以下几个问题。1,求生意志;2,获得武器;3,了解你所处的位置及地形特征;4,食物、淡水的获得方法;5,与当地土著的交流;6,发出求救信号的途径……”
司空伯文随身带着这样一本指导手册,她能不记得上面的内容,能不知道自己被恐怖份子劫持后,用什么方法才能活下来吗?
她明明知道,恐怖份子已经开出赎金价码,只要她愿意耐心等待,她服务的电视台,会拿出钱来赎她这位“死士营”先锋官,她最终一定会完好无损的离开索马里。只要她愿意,她甚至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和劫持自己的al-shabaab青年党成员进行沟通,得到第一手采访材料,回去后做成一个专题,让自己的事业更上层楼。
可是,司空伯文真的没有办法等了。
她知道师少鹰在监狱里已经成为众矢之的,她知道只要稍有不慎,师少鹰就会被几百名恐怖份子群起攻之,死无葬身之地,她太担心师少鹰的安危,所以她的心乱了。她再也无法用平静的心态去耐心等待,她在明明知道不应该的情况下,仍然选择了一条最激烈,也是最危险的路!
她的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都是最醒目的标志。这些年索马里战乱不断,外籍游客无限接近于零,她的形象太醒目,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紧追在她身后的追兵,根本不需要多少时间,就能轻而易举的找到她的线索。
所以,最终她失败了,她被抓了回去,当天夜里,她就被人吊到了一根杆子上。匆匆从肯尼亚赶回来的希马尔说尽好话,哪怕他承诺可以再增加赎金,对方也没有再松口,无论希马尔说什么,对方回复的都只有一句话:“等着给她收尸吧。”
“今天早晨,他们送过来一份dv录相带,你自己看看吧。”
希马尔将一只数码摄相机递到了师少鹰面前,在数码摄相机那块小小的屏幕上,师少鹰看到,司空伯文被人吊在了一根高高的木杆上,毒辣辣的阳光,直接照在她的身上,肆意剥夺着一个人类想要生存最必备的水份。
几周前,她还在印度追踪以血腥暴力闻名于世的“纳萨尔派”恐怖组织,并在那个时候,遭受了非人虐待。心灵上的重创,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痊愈,刚刚被人吊到木杆上,坚强如司空伯文仍然崩溃了。
通过这份dv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