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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一道《滚滚大江》,真是道尽了天下英雄人物啊,此等佳句,不知何时再有……”待那三唱而绝,余音寥寥之际,同样听得一脸神往的信阳公主不由得击掌轻叹道,长长的睫毛下,那双波光流璃的眸子去落在了窦琰的身上。
“公主之赞喻,亦是某之心声,说来,若不是当日宴饮之时,贤弟能一展才华,不然,我等不知何时才能得闻这等佳音。贤弟请受萧某一礼。”萧嘉这家伙是个老实人,嗯,说不好听点,就是让人给当枪使的主,这会子,这位萧侯爷的目光很是深情地望向了窦琰。
害的窦琰刚刚咽到了喉咙的那块鸡肉又吐了出来,直接就掉在了他的衣服前襟之上,嗯,萧嘉的目光让窦琰甚至有种胃部反刍的强烈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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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诗歌啊……蝗虫啊……
“区区一首词而已,琰实不敢当武陵侯之赞。”窦琰只得站起了身来,向着萧嘉回礼道。目光下意识地扫过了那位信阳公主,却看到了这位妖娆的公主那双水眸里边透出的得意与狡诘。
气的窦琰直咬牙。等着吧丫头,别以为你是个公主就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要是有一天你落到我手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须这货忍不住跳了出来,两柄雪亮快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在了窦琰的两胁之上。“贤弟就不要谦虚了,一曲《滚滚大江》不知道唱尽了天下多少英雄人物,今日既然游园宴饮,又有公主殿下在此押场,贤弟是否也该再露上一首,让诸位再见识一番贤弟之大材?”
窦琰恨恨地瞪了这货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丫的当哑巴。不过陈须没有看懂窦琰目光之中的怨念,或者应该说他视而不见。
窦琰只得强笑着答道:“小弟今天来此游园,实在是没有准备什么诗词歌赋,还望着诸位能饶过小弟这一回。”
窦琰的这话立即遭到了在场的那些纨绔们的强烈反对,认为窦琰这话完全是敷衍,再说了,在场的每一位纨绔都表演了节目,凭什么就你丫的在旁边看笑话?
总之群情汹涌,而这个时候,刚刚插得窦琰两胁生疼的陈须大盏佳酿灌下,大袖一摆,在众人的侧目中步到了厅中。看到这货,诸人齐齐色变,窦琰也忍不住在心中惨叫不要啊。
但是,没有人能阻止这位大汉朝歌唱爱好者的出场,陈须先是面带笑容地扫了在场诸位一眼,这才把目光落在了窦琰的脸上,还得意地冲一脸黑线的窦琰挤了挤眼,作玉树临风状。“今日逢此佳期,为兄我当抛砖引玉才是,不过一会,贤弟可就就莫要推辞,再作那儿女之态喽。”
“兄台之材,弟等早有领教,不若先让窦家子先来如何?”旁边一位纨绔看不下去了,或者说生怕再受那大汉海豚音的折磨,赶紧跳了出来劝道。
这个时候,没有人敢有异意,嗯,看得出谁也不愿意受这等折磨。频频点头,在今日这样相互拆台的时候出现难得体现了一个集体的团结。
不过,陈须很执着,至少他同样很具有集体荣誉感,认为大伙都上场了,自己要是再不跳出来,岂不是让别人说他不懂得什么叫随大流,认为他脱离群众云云……总之一句话,陈海豚响指一弹,面色发白的乐女们战战兢兢地开始演奏起了音乐。
今天,著名汉朝歌唱艺术爱好者陈须所演唱的曲目为《螽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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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螽斯》是什么?窦琰不清楚,看到了窦琰那一脸的迷茫,好心的萧嘉给窦琰解释了一番,让窦琰明白了这位插弟兄两胁双刀之外还想要折磨在场大众耳神经的兄台所唱的是什么玩意。
按照白话的意思,陈须所唱的就是:蝗虫。总之这首诗的主题就是赞扬蝗虫的生死力的强盛。
蝗虫拍打着翅膀,成群飞来乱纷纷,你的子孙多又多,多得兴旺又繁盛。蝗虫拍打着翅膀,成群飞来闹哄哄……
听到了萧嘉的解释,窦琰彻底地给雷得外焦里嫩,怎么也没有想到,作为四害之一的,而且是世界上最需要消灭的害虫,居然也获得了一首赞歌。
同样,所有人的表情都如遭雷陨,耳朵里边犹如钻进了成千上万只蝗虫,正用它们弹力强劲的大腿努力地括擦着玻璃表面发出令人抓狂的刺耳声,陈须,这位堂堂的堂邑侯世子,眯着眼睛表情显得那样的陶醉,原本挺拔的身形作半佝偻状,双手紧握成拳,张开的大嘴里那红翻翻的小舌头正以高频在抖动,那足以让春天的野兽神经错乱的歌声,在台阁之内回落。
窦琰甚至能看到那位原本巧笑嫣然的信阳公主此刻也没办法在维持淑女形象,脸上挂着牵强到极点的笑容,无神而绝望的目光越过了陈须,望向那台阁外面秀丽的湖光山色,双手肘搁在案几上,一对纤手似乎在捧着下颔,实则悄悄地掩住了双耳。窦琰忍不住想到了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一遍,仅仅一遍,最后一个尾音还在陈须的喉咙里磨擦的瞬间,几乎所有人都跳了起来,如果用站的话,实在是没办法贴切的形容此刻在场诸人内心的激动与迫切。
“好!太好了!”吼声如雷,应和之声四起,陈须的歌声终于被彩喝与鼓掌之声给扼杀在喉咙里。
陈须很悻然,自己的歌声再次被打断,但是,在场的人们的吹捧,还有作为世家子的良好修养让他不得不露出了笑容一一回应,更何况就连那位信阳公主也毫不吝啬地给予了他极高的褒扬和热烈的掌声。
“表兄的佳音,真如天籁,天下间,再无旁人可以相较。”信阳公主待那些杂音稍稍平静了点之后作出了一句较为中肯的评价。对此,窦琰很知己地频频点头,在场诸纨绔也同样很知己地点头不已。的确,也就是陈须这货才能让在场诸位敢怒不敢言。要是换成没后台,没背膀的海豚敢跳这里叽叽歪歪,早被在场的纨绔们给捆住四肢先来上满清十大酷刑啥的解恨之后再浸猪笼了都。
嗯,这个时候,窦琰来到了场地的中央,说实话,看着周围那一张张可憎的纨绔脸嘴,还有那位恢复了一脸看好戏表情的公主,窦琰也很想来上一首海豚音再狠狠地折磨一把这些无耻之徒,但问题是,后果可能会相当凄凉。
而且,还不乏萧嘉啊、妹子啊、阿娇啊那些萝莉们充满了期待与崇拜的目光,嗯,至少为了这些软萝莉,窦琰无论如何也不能丢面子。
看着那外面的湖光山色,还有那湖心处的一座葱翠的小岛,以及那雨后湖面的淡淡烟波,太阳仍旧在乌云后半遮半掩,这让窦琰这位二十一世纪高材生终于找到了灵感。
双手负于身后,目光深沉而幽远,表情在惆怅之中带着一丝神经质的感怀,衣袂随着那雨后的和风而轻轻翻飞,毕竟是要吟诗,好歹首先要有意景,就像现在,完全地进入了诗人状态之中的窦琰大袖一摆,并指如剑,直指那掩映着春色的湖面。声音低沉而顿错,在寂然无声的台阁之中缓缓地诵出了一首名垂千古的五言绝句:
烟波不动影沉沉,碧色全无翠色深。
疑是水仙梳洗处,一螺青黛镜中心……
磁性的嗓音渐止,窦琰闭上了双眼,面含微笑,表情像是在沉醉,又像是在忏悔。对不起了,所有被我这位优秀的穿越者记得你们诗词与著作的文学青年及老青年们,为你们默哀三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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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莫要再对本宫“敬而远之”
一阵短暂的死寂之后,再次N多的纨绔跳了出来,丙纨绔认为窦琰的境意不合,丁纨绔认为七言诗根本就是七言赋的阉割体,长篇的赋才美丽,才能尽述此情此景;总而言之一句话,窦琰的作品相当令人失望。
不过,这些人无力地,毫无实质性的攻击却无法阻拦那些真正懂得什么叫艺术,什么叫文学的人们对于窦琰这首七言绝句的赞叹。窦芷这位软妹萝莉的巴掌声最为响亮,漂亮粉嫩的小脸蛋涨得通红,要不是场合不对,相信她一定会用尖叫来表达自己对哥的崇拜。
而陈阿娇的掌声也很热烈,漂亮的大眼萝莉眼中满是星光点点,不过偶尔落在自家兄长身上时,变成了难以言喻的懊恼与失望,也对,谁有这么个成天唱海豚音而且还洋洋得意的兄长都会觉得天地黯淡无光,生命的道路上将充满了灰暗与阴森。
至于那位信阳公主殿下此刻已然合拢了她方才张成O型的性感红唇,表情也恢复了一惯的淡定从容,不过那双目里边闪烁的异彩代表着她的内心并不平静。
半天,这位信阳公主殿下才冲窦琰微微颔首:“窦公子的七言诗的确令人赏心悦目,当得佳品之赞。”这话算是对这首七言绝句那已经开始被汉朝那些不学无术的勋贵纨绔们给攻击得体无完肤、泪流满面的原作者作出了中肯的评价,窦琰也很厚脸皮地谦虚了两句之后坐回了案几后面,继续向着美味佳肴发动进攻。窦琰剽窃之后的不负责任,这种态度到是让某些人觉得窦琰已然老练到了荣辱不惊的地步,至少那位浑身心眼的信阳公主在心中对窦琰作出了以上评价。
接下来,又有几位还没有表演节目的纨绔子弟下场,亦获得了毁誉参半的评价,包括那位本次游园会的组织者曹寿,这让曹寿这位平阳侯世子在强颜欢笑保持风度的同时在暗暗咬牙切齿不已,要不是那位艳丽妖娆的信阳公主就在跟前,说不定这会子自喻斯文人范本的曹寿也要对这些插自己双刀的纨绔之友们表达他无尽的鄙视。
一场春日游园会即将接近尾声,作为欣赏了整整个多时辰诸多大汉勋贵子弟丑态的信阳公主很是心满意足地作了散会发言,并表达了对与会者那种勇于参与,勇于面对挫折而越挫越勇的态度。总之,希望下次有机会,再来参观诸位互插两胁双刀的血腥表演。
在诸人目光恭敬差别之下,这位汉景帝的长女莲步轻移,走到了同样起身相送的窦琰跟前时,脚步微微一顿,侧过了脸来:“窦公子,后会有期。”
听到了这话,窦琰吓得一个哆嗦,没办法,一票纨绔如狼似虎的眼神又全恶狠狠地落在了窦琰的身上,窦琰干笑了两声。“不敢,不敢当。”
“哦,本宫说后会有期,公子却不敢当,不知是不敢呢,还是不愿?”信阳公主那长长的睫毛就像是两柄漂亮的雨刷,水汪汪的狐媚之眸里边透着一股子捉弄,美眸顾盼之间却给窦琰一种贼兮兮的新全感受,这个过了保持期的萝莉公主看样子还真不是一般地难缠。
窦琰的干笑变成了苦笑,压低了声音道:“公主,方才窦琰真不知您是公主,真要知道,我肯定敬而远之,咳咳……我的意思是一定恭敬有加。”
“哦,那希望下次再见窦公子时,还望窦公子莫要再对本宫‘敬而远之’才好,咯咯咯……”骄傲的公主很是配合地小声道,说完了话,信阳便扬起了下巴,笑得就像是偷吃了葡萄的狐狸,迈着优雅的猫步,摆荡着性感妖娆的身段向着那厅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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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弟,贤弟……你方才与公主说什么呢?”陈须凑到了窦琰的跟前,语气显得相当幽怨。“为兄我就听清了敬而远之这四个字。”
窦琰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陈须的脸上写着两个隶体汉字:八卦。挟了筷菜塞进了嘴里边,没好气地答道:“没什么,公主殿下只是告诉小弟最好离她远点,嗯,就是敬而远之。”
“啊?!”陈须一脸夸张的表情惊叫出声,原本还在张望着远处的那些纨绔们纷纷把目光投向了这边,窦琰不由得一阵无语。“兄台,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吗?”
“我说贤弟,莫不是你什么时候得罪了信阳公主了,这丫头可不简单哪,惹上她的人,呵呵呵……”陈须一副你要惨了的奚落笑容,很欠揍。
“我上哪得罪她去,不就是方才去避雨的时候,碰上了这丫头踩了我衣服两脚。我说了她两句,怎么?莫非她踩了我我还给她道歉?你说,我难道错了不成?!”窦琰怒了,恶狠狠地盯着陈须,这家伙要是敢再冲自己叽叽歪歪,拚命也要把手里边那啃半截的鸡骨头塞进这家伙的喉咙里。
看到窦琰恼羞成怒恶型恶状的嘴脸,还有那结实魁梧的身材,知道窦琰已经到了抓狂边缘的陈须赶紧打了个哈哈,摆出了副很同情的模样,认为窦琰这样做很男人,很楷模,是值得他学习的好榜样,窦琰这才悻悻地放过这家伙,转而继续对付起了桌上的美食。
“哥,你真棒,太棒了,真不愧是我的兄长。”窦芷满脸欢喜,满目崇拜地坐到了窦琰的对面,嘴里边的形容词太过匮乏,但并不能阻止她对兄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