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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你在家里能吃到可口的饭菜吗?”
“我在家里能否吃到可口的饭菜,你真的很关心吗?”他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面有愠色。
她知道她造次了,过分了。她赶紧转过话题。
第二次见面以后,梅又平有一个多月没有音信。她心里忐忑,那天的话让他那么不痛快吗?她给他挂了一个电话,他没有推托她的约会。他们一起吃了晚饭。
后来,他们又一起出去了几次,也有她约他的,也有他约她的。大约一个月左右,他们会见一次面。
她以为,慢慢地她就能拉紧拴住他的缰绳。但是她错了。虽然他们私下约会了几次,或爬山,或共进晚餐,但是,他们的关系没有进一步发展。她当然要保持住她矜持的立场,她不能让他认为她急切地追求他。而他呢,他的态度实在古怪,他似乎在刻意地保持着距离,又似乎乐意与她交谈相处。有的时候,她能感觉出他目光中的那一点儿暧昧,行动中的那一点儿含糊,语言中的那一点儿挑逗,但是,即便他越过了一点儿界线,下次再见,还是同样远的距离。
第四部分女人是女人的天敌
“难道我真的老了吗?难道他也一样的浅薄,只喜欢光滑的肌肤而不在乎女人的内涵?”但是她要打败的是杜鹃,而不是可能让他感兴趣的小姑娘。尽管每一次见面后都有点兴味索然,下一次再见,她还是一丝不苟地精心打扮,并且总是不失时机地提到杜鹃。
怎么会那么巧呢?那一天下班之后,她开车从公司回家。在等一个红灯的时候,不经意间突然看到了杜鹃——看到了杜鹃与一个陌生男人极亲密地在一起,他们通过人行横道走进了马路边上的霸王酒店。她马上拐到路边停了车,这事让她觉得突然,她需要想一想。杜鹃?这个貌似高贵的女人也不过如此吗?她感觉兴奋起来:应该把梅又平弄过来,弄过来抓她一个“现行”,这倒是好看的一出戏。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居然是梅又平打过来的。“晚上有空一起吃饭吗?”梅又平问。“你在哪里?”她异常兴奋:这不是天意是什么!“我还在单位。今天挺累的,想同你聊聊天。你现在在哪里?”
“我吗?”她觉得好笑,“我也在单位。这样吧,咱们还去霸王酒店,我顺道。而且咱们俩到那里的距离差不多。”“好吧,一会儿见。”他很干脆。
所有的事情就这样地急转直下了。她是眼见着梅又平走进酒店的。梅又平进去了自然要找一找她到了没有,她希望梅又平能看到一个有趣的场面。梅又平确实看到了,他看到了他的妻子和那个男人亲热地坐在一起喝酒。其实这事倒不是不能解释的事,令她想不到的是,杜鹃居然在当天晚上就痛快地承认了与那个季得的恋情,倒像是她正等着这个机会向他承认似的,并且主动提出离婚。
她胜利了吗?杜鹃离去了。但是,她终于明白了,她得不到他的心。或者他根本就没有心。如果说在他们从前约会的时候他还有一些热情和体贴,那么,在他们互相拥有了身体之后,他反而对她越发地不在意了,他把她待他的所有的温柔体贴视为理所当然。而让她更加心灰无聊的是,她感觉到了,虽然杜鹃对他伤害如此之深,虽然她王亚珂对他用心如此之深,但是最终在他的心里,杜鹃这两个字的敏感度还是远远地高于她王亚珂的。不论是愤怒、屈辱、憎恶,还是那从挫败感中折射出来的惆怅和依恋,都表明了杜鹃在他心里的分量,而这是她王亚珂从未曾得到过的。
杜鹃回来了,但是已经不是过去的杜鹃,她全然忘记了过去的一切,她失忆了!在此之后梅又平对她确实是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依恋,但是她不要了。她已经心灰意懒。从回来的杜鹃身上,她还心悸地发现了,原来梅又平的自私比她还彻底。杜鹃在他心里的那一些印记和分量,随着杜鹃的归来已经全然消失了。他现在只要杜鹃不再负累他,他现在只要从杜鹃的身上捞一个好名声。
那么她王亚珂还打算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呢?
就是在她刚刚击败杜鹃之后,她心里对杜鹃都还没有什么愧疚之心。好像有一些惯性:你越对不起一个人,你可能越是横下心来要伤害他,你可能越是仇恨他。是否这样就可以对抗自己的负疚感?可是现在,她还有对手吗?那天对着失忆了的杜鹃,她第一次感到了一些羞愧之心。突然觉得十分的无聊:我这样费尽心机到底为什么呢!是想要一颗心吗?如果自己的心先就没有了,又怎么能得到别人的心呢?
不错!她王亚珂确实是想要一颗心,一颗真心。否则这世界多么阴冷啊!
然而这世上还有真心吗?她想起了古玉峰对她的伤害。不!她不再相信男人了!他妈的这些自私透顶的男人!那么她相信女人吗?不!她更不相信女人,女人是女人的天敌。
她感觉到心里异常的冷,是融和着绝望的那种冷。
第四部分暗叹感情魔力的巨大
“杜鹃。”乔安带着满身的寒气走进来,手里捧着一束鲜亮得还带着露珠的马蹄莲。
杜鹃刚才显然是在弹钢琴,琴盖打开着。阳光从通往阳台的落地窗里倾泻进来,整个房间显得极有生气。但杜鹃却明显地憔悴了。才两天不见,她的神情更加委顿,两颊好像也陷下去些。乔安觉得一阵心疼。
“杜鹃,快帮我找一只花瓶。”乔安风风火火地叫着。
“哪只花瓶啊?”杜鹃一头雾水。
乔安细细地打量了一下杜鹃:“杜鹃,你看看这束花。你想想,去年大约也是这个时候,我生病了,你去看我,你就带了这么一束马蹄莲。那时我看到这花是多么的高兴,病好像都好了一半了。我找了一只上下一般粗无色雕花透明的花瓶把花插上了,那只花瓶是苏蕾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还不曾用过。当时你久久地凝视着插在花瓶里的花,你的目光是那么的惊奇和感动。你轻轻地说:这花多美啊。我过去怎么没发现这花这么漂亮呢。”后来你又说,“哦,我知道了。原因在插花的花瓶上。这无色透明筒状的花瓶,让水中的花茎与外露的部分浑然一体,花的流畅舒展和亭亭玉立就充分显示出来了。如果是用复杂点的或者是有色彩的花瓶,反而显不出她的全部姿色了。那时,我也在久久地凝视着花瓶里的花,我知道你的话是对的。造型简单的花和造型简单的花瓶,它们却合成了最佳的效果。我好像也是第一次想到,真是再难找到形状如此简单的花了,但是,如此的简单中却自有一种舒展和清丽,流畅和大气;这是自然的大手笔,这是完美的真简洁。那时我有感而发,我对你说:简单是一种美丽。”
杜鹃显然是在认真听着,但是她的眼神里却是一片迷茫。她捧着花,放在鼻子边嗅了嗅,喃喃道:“不错,这花挺好看。”
乔安激动了:“那么你想起来了吗?那只花瓶,后来我又买了一个,送给你了。以后我来的时候,见过几次你用它插着马蹄莲。你还对我说,上次你买马蹄莲送我,原是因为看到这花是刚刚送到的,特别新鲜。现在,你是真的对马蹄莲情有独钟了。”
“不,我什么也没有想起来!”杜鹃的话语冷淡,“乔安,我想不起什么来,你们说的我都想不起来。不要再逼我想了,这样生活我很痛苦,”她把手比着心口,“我这里痛苦。我想回到萧旭彤的身边去,我非常想同他在一起。他是不想同我在一起了吗?他现在在哪里?”
乔安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一片混乱和痛苦。她站起来在客厅里走了一圈,没有看见那只花瓶,客厅里没有那只花瓶。她拿起一只杯子,想去厨房里倒一杯开水喝,在厨房碗柜的顶上,她却意外地发现了那只花瓶。显然是久未使用了,花瓶里里外外已蒙上了一层灰尘。
她把花瓶拿到水龙头下一边慢慢地冲洗着,一边在沉思。或许没有用了。或许真是没有用了。杜鹃什么也想不起来。到底该怎么办呢?
洗干净的花瓶晶晶亮亮。乔安接了一瓶水,到客厅把花插进了花瓶里。“你看,杜鹃,就是这只花瓶。好看吗?”
杜鹃看着那瓶花,她点了点头。但是她又把头低下了。显然她不想再谈什么。
“杜鹃,”乔安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包,突然下了决心,“我现在要去上班了。这两天,我会把萧旭彤领过来。”
面对着桌上的一堆稿子,乔安怎么也定不下心来看。杜鹃的情况让她感觉灰心,也感觉困惑。她是多么多么地希望过去的杜鹃回来,她是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了。
几乎尽了所有的努力了,这一个多月。怎么会这样呢?一个人,完全忘记了过去?
笔在纸上下意识地写着,看一看,满纸都是“杜鹃”两个字。
许多东西,也许只有在失去以后,才能充分显现那对于你的重要性。
物质丰富,人情淡薄,这是不是成正比关系?一个忙碌的时代。一个孤独的时代。虽然朋友聚会欢欢喜喜,卡拉OK热热闹闹,但是,完全以情感为维系的朋友关系,现在到底有多少?古人所说的生死之交,恐怕只有到文艺作品中去过把瘾了。
多少人守着电视去爱恨情仇,真正的情感世界却寂寞清冷得凉白开般。即便是亲人之间,时间与关心一样有付有还。
她与杜鹃,嫡亲姐妹。她们算得上彼此关心,情感和睦。但是,杜鹃在她的心中,到底有多重的分量?
直到今天她才意识到了她的自私。她心里萦绕的是自己的伤痛和不幸,已经没有多少余裕去真正关爱别人,即便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姐妹。
“季得事件”之后,她对杜鹃有些不耐烦有些疏远。她认为杜鹃太任性,有那么多别人没有的福分却不知足不珍惜。
在知道存在着季得这个人后,不久她就见到了季得。
那是在杜鹃单位附近的一间咖啡屋。对于这次见面,她说不清她的心情,既有些好奇,又有些不情愿,是的,她好像不太愿见这个人。杜鹃坚持要她见一见:“我想听听你对他的看法,我想你们认识认识。说真的,我心里很乱。”
那天她一走下的士就看到了他,他和杜鹃并肩站在一起。这两个人,看上去真的很般配。那天杜鹃尤其神采飞扬,她从未见过杜鹃如此神采飞扬,那使她显得分外的美丽。她不能不在心里暗叹感情魔力的巨大,“看来她是真爱他!”她想。
第四部分羡慕和嫉妒之间的那条界线
她矜持地走过去,矜持地与季得握手,好像一个身负谈判重任的特使。后来她不止一次地想起那天的情形并且感觉好笑。她不明白她那天怎么会那么端着架子那么地做作,奇怪的是她同季得从第一眼起就站在了对立的立场上。
当他们坐在咖啡桌边聊了一阵子后,杜鹃起身走了,她让他们聊,说是她要去班上转一圈。然后的空气就有点尴尬。他们各自慢慢地啜着杯子里的咖啡。“你爱杜鹃吗?”她突然单刀直入地问。
他似有些惊讶,他抬起头来看着她,她坚定地直视着他的眼睛。他再低下头去,他慢慢地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有些漫不经心地说,“你怎样给爱这个字下定义呢?”
她感觉到了他隐藏着的恼怒。其实她更加恼怒。她恼怒她的举止生硬得像一个做作的小学生,她恼怒她的问话愚蠢得像一个夸张的中学生,但是她尤其恼怒他以漫不经心来表达对她的轻视。虽然她的问话听起来有些蠢,她也只能这样问,否则其他的句子更是词不达意。她有一种紧张,那使她不能畅快自如地表达出她的思想,那是她在不自信和缺乏安全感时常出现的状况。
“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我想这个问题你应该回答我。”
“乔安,我想我们没有讨论这个问题的必要。杜鹃希望我们认识,希望我们有一定的了解,对此我理解她并且尊重她。但是我同杜鹃的事只是我同她之间的事,我不认为杜鹃还需要一个代理人或者经纪人。谁也无法代替另一个人去做决定,谁也无法代替她生活。”
“你连爱她这两个字都不敢明确地说出来吗?”
“我是个中年人了,一个中年人不会再去玩感情的游戏,我掂量得出这事的分量和可能的后果。”他冷冷地说,“请相信我,我对这事的重视程度绝不亚于你。”
从那次不欢而散的会面之后,她与季得没有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