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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都没 有离开。
太过惦念过往的风淮离不开的,只消一眼,就连他这个外人也可以看得出,风淮没 有同样也是远走他乡的卧桑那种可以放下一切的决心,在他有着太多的不舍和眷恋之后 ,他离不开的。
「别摆着一张脸了,先把掉的东西找回来要紧。」在富悬雨为他深锁了一双愁眉时 ,风淮扬手拍拍他的肩头。
「怎幺找?要找出那个小毛贼,简直跟大海捞针一样。」富悬雨拍拍两颊勉强振作 ,「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且通往邻镇城乡的道路也四通八达,谁晓得那个小鬼现下是不 是还待在这城内?」
风淮冷冷低哼,「真找不到就一家一户地搜,我就不信我翻不出他。」
那个不过数岁的小毛贼,在这天寒地冻的天候里,饿了累了总会回家吧?尤其他还 穿得挺体面的,算来应当是个富家小公子,只要把城里的每户富裕人家走过一回,还愁 找不到人?
「挨家挨户地搜?」富悬雨愈听愈觉得不可能,「若是亮出你的身份,我相信他们 都会为你敞开大门,而这一带所有的地方官和官府也都会很乐意为你跑腿办事,可偏偏 你坚持要隐姓埋名……」
风淮并没有听完富悬雨接下来的长篇大论,只因当他在想起自己的身份时,下意识 地探手至腰际,想看看是否有将印信收好以免身份会遭人认出,可腰际所传来一片空荡 的感觉,当下马上令他本原就烦闷至顶点的心火,瞬间在他腹内集体爆炸。
「臭一小一子……」阴阴低吼一字字地自他的牙缝中进出。
「王爷?」官悬雨不解地看着他七奔生烟的模样。
怒气险些冲破脑门的风淮,气炸地低首看着腰际遭人截断的印信穗带。
「居然连我的印信也敢偷!」那个没三两重的小毛贼……竟敢撒野撤至他的头上来 ?简直就是公然挑衅权威藐视律法!
「息怒息怒。」宫悬雨讪讪地陪着笑,赶紧在他一发就很难收拾的脾气发作前先救 火。
「马上把他给我找出来!」风淮用力扯过他,怒焰冲霄地在他耳际轰下震耳欲聋的 响雷。
富悬而紧捂着受创的两耳,「知道了……」
「知道动作就快一点,咱们得快点拿回印信并且离开这一带。」风淮在他慢吞吞地 迈开脚步时,忍不住催促地拉他一把。
宫悬雨霎时止住脚步,「又要走?」他们本是才刚刚抵达这座塞上城吗?都还没坐 下来歇歇腿,这下又要马不停蹄地往下一站出发?
「不走迟早会有人发现我在这。』港通的窃贼,会偷印信?八成又是个想要去通风 报讯换取赏金的人搞的鬼。
「你这是何苦呢?」富悬雨忍不住要抚额长叹,「这一年来,你坚决不回京、不泄 露身份,居无定所也不跟任何人打交道,每日每日就只是漫无目的地流浪,这样的日子 ,咱们到底还要持续多久?」好歹他也是个皇子啊,他哪像寻常人一样禁得起这种颠沛 流离的生活?他若是有个不妥,谁要去向圣上交待?
他烦躁地应着,「等我想通了再说。」
「你究竟在想些什幺?」宫悬雨小跑步地跟在他的后头问。
「未来。」
「那……想通了吗?」也都给他想了一年了,总该有些头绪了吧?
「不通。」若是想得通,他老早就回京兆了。
听了他的回答,宫悬雨这下更加肯定回家的日子是遥遥无期了。律滔曾说过,有着 铁汉脾气的风淮,心结若不是由他自己想通,那幺别人也休想说服他,因此这场流浪记 ,恐怕得持续到他脑中的任督二脉通了为止,才有可能划下句点。
「走吧,在咱们饿死前,先去把面子和里子都给讨回来。」风淮在他拖拖拉拉又再 次缓下脚步时,不耐烦地腾出一手拎起他的衣领,拉他大步朝街上走去。
冰冷绵密的新雪款款迎面而来,一步步踩在落雪堆里的风淮,在浑身冷意和震天价 响的肚鸣中,决心在逮到那名小贼后,一定得教教那名小毛贼一项重要的人生大道理, 那就是……偷东西,是要看对像的。
不讲道义的小贼,偷了就跑?要交给她东西咧?
顶着大风大雪在街上四处寻人的莫无愁,此时此刻的她,也很想知道那个收了她白 花花的五两银子,偷完东西就一溜烟不见人影的小毛贼人在哪里。
仔细瞧着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人潮,看遍了一张张男女老少的面孔,可在她的寻找范 围内,就是缺了那个蹦跳的小身影,以及两道高大挺拔的背影,这不禁令无愁的一双黛 色扶柳眉,又习惯性地深蹩了起来。
跟丢了,费尽心力才追到这里,没想到她却跟丢了。
揉按着因赶路而酸软的手脚,倚在栏边的无愁,水眸直视着漫下细雪的街道,回想 起数个时辰前,在飘落的风雪间,那个令她牵肠挂肚的男子,曾站在街角拂去袖上的落 雪,那时她是靠他靠得那幺近,可是,他却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虽然心头酸酸的,但仓惶而逃或是气馁放弃皆不是她会做的事,反正……她又没打 算从他那里得到什幺,只要让她把他们之间的旧帐清一清,并解决那桩悬宕已久的旧事 ,他再怎幺不理会她都没关系,只是,她得先为自己制造个能够和他谈判的机会。
说起那位让她翻山越岭千里迢迢的王爷大人,他也实在是太难找了,别说想同他谈 判了,就是想对他说上一句话恐怕都很困难,好不容易终于逮到了行踪不定的他,她知 道,要是错过这次机会,她可能又要花上数月才可能有再见到他的好运道。
于是当下她立即采取了一个紧急留人的作法,好先让那位王爷大人暂时停下脚步, 免得她又得在他的后头苦苦追赶,而她的作法就是……先留下他的家当再说。
蹲在街尾与一名小毛头讨价还价了老半天,以一记香吻和五两纹银成交后,那名身 负重任的小毛头,很快地便如她所愿衔命而去,可她万万没料到,那个小毛头竟在东西 得手后,黑吃黑的对她来个转身不见人影?太过份了,白白赚走了她的纯纯香吻还拿走 目标的荷包,那小毛头简直就是财色兼收还兼不顾职业道德!
不过……要求一个挂着两串鼻水,还不时啃着手指头的小毛头具备职业道德,似乎 也太勉强了些。
愈想愈哀怨的无愁幽幽叹了口长气,整张花似的小脸写满了极度挫败。在那三人一 个接一个追丢了后,现在的她,也真不知接下来该怎办才好。
就在无愁仍在垂头丧气之时,十字大街的街口处忽地一阵人声骚动,转眼间,一群 群拿着刀枪的县府捕快,步伐一致地匆忙自她身边鱼贯跑过。
「快快快!负责调度的总捕头,扬手忙着指挥手下进行搜捕要犯。
顿愣了一会的无愁,在眼前乱糟糟的景象中回过神来时,所做的第一件事,即是自 动心虚。
糟糕,难道是有人发现她唆使他人偷东西了?
但当花容失色的她才想脚底摸油时,她又发现,那票捕快们并没人理会她,反而却 动作一致地仰首朝某个方向望去,而且以他们所出动的人数和严阵以待的模样来看,似 乎也不像是专程要来对付像她这种的小贼。
难道要抓的不是她?
在狂跳的心房缓缓稳定下来时,满心盛满好奇的无愁,立刻忘了先前她所心虚的是 什幺,反而挤进人群里,随着街上的乡亲父老们一同看起热闹来。
「发生什幺事?」好不容易挤到人群最前头的无愁,伸手拉拉站在她身旁看得全神 贯注的大婶的衣袖。
「县老爷正派人围捕逃狱多年的杀人要犯。」大婶抬手往眼前的民宅宅顶一指,「 说起这个人犯,可是咱们塞上城最可怕的杀人大魔王。」
对这种百闻不如一见的江洋大盗已经好奇很久的无愁,当下立刻照着大婶的提点抬 起臻首往那方向看去,而后,她的双眼僵硬地定格在那名男子身上。?她叹为观止地看 着那名紧抱着屋角、似乎患有棋高症、正被官兵团困屋檐上的杀人要犯,在飘摇的风雪 里,就这幺瑟瑟地。无助地挂在民宅上头颤抖,半晌过后,她那菱似的红唇忍不住地微 微抽搐。
好……好「可怕」的杀人魔王哪!就这幺被困在高度还不到两人高的矮矮房顶上。
在这种偏远地带,她是不该指望能出产什幺特殊人才的。
就在此时,领着三位长辈出来寻人,但也被同样吸引过来跟着看热闹的葡萄,正居 高临下地坐在他老爹的肩头上,视野状况绝佳的他,轻而易举地便发现了站在前头看得 津津有味的无愁。
「啊,是那个姐姐!」他用力揪紧亲爹耳朵,一手指向不远处的无愁。
疼得附牙裂嘴的翁庆余,不得不紧急停下脚步。
「你确定是她?」就是那个害他儿子沦为小贼的主使人?
「嗯」
「走,去把事情问清楚!」同行的空磊忙跟着庞云往前头挤去。
当他们三人前脚方走,已经在城里找人找了大半天的宫悬雨,在杂踏的人群里,忽 地举高了双臂振奋地大喊。
「王爷!」
「别叫得那幺大声……」也陷在人群中的风难,忙不迭地捂上他嚷嚷不休的大嘴。
「你看,那个小毛贼!」富悬雨拉开他的手,兴冲冲地指着在人群中高高在上极为 显眼的葡萄。「好极了,看你还往哪跑。」风淮看了,立刻磨拳擦掌地推着他也强行钻 进人群里。
站在最前头看戏的无愁,眼见围观的气氛愈来愈热络,身旁的人也愈挤愈上前,并 不时踩痛她的小脚并遮去她的视野时,为求能够一览难得的官府逮人办案现况,她忍不 住稍稍往前挪进几步。
然而这动作看在后头的人眼里,立刻引发了一连串特殊效应。
深怕无愁走掉而愈走愈快的巽磊、庞云,以及跟在后头发现他们突然脚步加快的富 悬雨和风难,在那情急的当口,皆不约而同地址开嗓子朝前大叫。
「站住!」
下一刻,他们又纳闷地一块回过头来。
『姨?」怎幺那幺多人都在喊站住?
「他他他……」回过头立刻认出追在后头的人是风淮后,巽龚磊心慌意乱地拍打着 走在前面的庞云,并且不小心踩到他的脚。
「不要踩……」两脚被绊了一下,庞云失去平衡地跌向翁庆余的背后。
「别推,别再推了……』肩上坐着儿子的翁庆余,重心不稳地倒向近在眼前的无愁 。
「哇啊。」在一团阴影朝她盖下时,无愁连忙紧急伸出双手接住凭空掉下的葡萄。
说时迟那时快,坐在屋檐上看呆了眼前一长串连锁反应的杀人要犯,脚下不小心一 个踩空,瞬即应声跌下屋檐,直掉至底下民家用来盛装水肥的巨大木桶里……久久,都 没有浮起来。
现场霎时噤若寒蝉,人人笼罩在一片错愕的死寂中。
许久后,围观的百姓们如潮水般纷纷退出一个距离,只留下一子引发连锁效应的人 们呆立在原地。
两手紧抱着葡萄的无愁,一双黛眉扬得老高,难以置信地瞪着那只毫无动静的大木 桶。
嗝了?这样就隔了?
这……这也太乌龙了!
「杀人啦!
热闹看得不尽兴的人群里,忽然有人率先发出不满的高叫。
「凶手就是他们厂接下来数不尽的指证手指,立即有志一同地指向那几个间接造成 命案的现行犯。
「啊?」他们几个愣愣地扬起同样错愕的音调。
总捕头趾高气昂地扬高了下巴,顺应民意地将大掌一挥,「来人,把那几个杀人犯 统统带回去!」
@@@「升堂。」
「贪一污一」「反了。」风淮一拳用力去向堂柱,囤积了满肚子却又无处发泄的怒 火,剎那间化为熊熊烈焰直窜上脑门。
「王爷,等一下……」宫悬雨死命拉住脸色铁青的他。
他额上的青筋狂跳个不停,「眼里都头还有没有王法?」贪污?当着他的面喊贪污 ?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知县敢贪天朝的钱?
「忍着忍着。」富悬雨忙不迭地将想冲上堂兴师的他给拉回原位。
「你说什幺?」他的脸庞上的暗影更加闪烁着阴黑的色泽,「忍着?」在这等候升 堂的期间,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