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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与那位自称“赤帝”的选民共进晚餐,亦或是逃避不参与,都不是好事。
这场晚宴无疑是场鸿门宴,去,等于是把自己送入虎口;不去嘛,对方都已经表明立场。既然他们能把邀请函送到宿舍来,那么,以选民的能力,要对我进行伏袭或暗杀,都不困难吧?
我曾经一度想过要把这件事告诉靖安会的人,不过,只是想一想罢了。
告诉他们又怎样,难不成要请求他们的保护吗?已经屡次拒绝加入这个团体的人,怎么有脸向他们提出这种要求;况且,要是真的有保镖这种生物待在我身旁保护我,那我才真的会受不了呢!光是想到可能由九纹龙那张嘴放出的谣言,就叫人不寒而栗。再说,像我这种要身分没身分、要地位没地位的穷学生,身旁要是跟着两位虎背熊腰、穿着黑衣装、带着黑墨镜的人跟在身边,这会是怎样的景象?如果因而被人指指点点,不用等到选民前来偷袭,我就会先疯掉。
在我忧烦不已的时候,耳边的音乐突然停止了。
虽然我没有很专心地欣赏学姊的演奏,不过,我还是知道这首曲子尚未结束。玉芳学姊却在收拾乐器,不打算再继续演奏。
看了看手表,才六点半。
“怎么了,学姊今天有事吗?”
她摇摇头道:“不,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那为什么……”
她将琴收好,锁上之后,才坐到我前面,认真地看着我说道:“如果只是练习的话,也不差这一点时间;如果是为了让人欣赏,而听众却神游他处,那我也没必要继续弹下去。”
“啊,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只是你有什么烦恼吗?”
学姊温柔的话语带着抚慰的魔力,让我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可惜,我不能将烦恼向她倾诉,如果让她卷入与选民的纷争之中,就算是死,我恐怕都无法原谅自己。
玉芳学姊又关心地问道:“是那三个小家伙吗?”
佳琪、士谦、哲仁……
提到他们三人,就觉得愧对学姊。是我把他们弄到靖安会的,虽然我曾力阻他们的加入,可是,那一天晚上,如果不是我的关系,也不会出现一个暴乱的选民,那么他们最多只是与混混们打一场架。因为我多余的关心,才引出藏在那里的选民,不但让哲仁忆起惨痛的回忆发狂,还让士谦与佳琪的风身觉醒,更让他们与靖安会有所接触而加入这个危险的地下组织。
“我后来听说了。他们似乎正处于叛逆期,行为也有些偏差。让你当他们的家教老师,一定很累吧?”
学姊关心的话语更叫我良心难安。
把这些可能拥有大好前途的年轻人推入无尽死斗的人就是我啊,因为我才让他们的行为更加偏差。这样的我哪有资格让学姊担心。
见我低头不语,学姊又道:“这样吧,这个周六我回去帮你训训他们!”
我慌张地应道:“不、不用了!不关他们的事……”
“不关他们的事吗?”
学姊似乎因而安心了不少,不过她又关心地问道:“你今天的心情真的很沉重,如果说出来也许会好一点,我愿意听你说一说喔!”
“这怎么好意思。”
学姊俏皮地笑道:“这也是为了我那三位伤脑筋的堂弟、堂妹,如果他们的家教老师一直处于心神不宁的状况不,我怀疑他们能得到多好的教学品质。”
我苦笑道:“是这样吗?”
能向学姊诉苦是一个很大的诱惑,只是……
不,也许可以。反正也不必把全部的事情都说出来,而我也不用对学姊说谎,只要隐瞒部分的事就够了。
“我受邀一场不好受的餐宴,算是那种会让人消化不良的餐宴。”
“嗯。”学姊没表示什么,只是点点头,鼓励我继续说下去。
“如果去的话,一定会受到可怕的待遇;可是不去,那对方就有理由找我麻烦了。所以我很头痛,参加的话肯定会有危险,不参加也一样不会好过。”
学姊淡淡地说道:“那你就去吧!”
“咦!可是那等于是自己跳入陷阱之中耶!”
“这总比在这里提心吊胆地自己折磨自己来得好。不论对方准备了什么节目,不去看一看也无法知道,去了也许还有反击的机会。可是逃避的话,只有让对方再一次逼近。反正不去也不可能会被放过吧?不如早一点面对现实,把问题解决。拖得越久,如果对你有利的话,那你也可以不要去。”
“给予反击吗?”
学姊点点头道:“我相信你可以的。再怎么说,你也是本校的空手道新星,还是我推荐给素姨的优秀人才。竟然有人想找你麻烦,你就让他们知道自己找错对象了!”
学姊这么说也没错啦,不过,前提是对方是跟我一样的“人类”才能成立。
如果对手是选民,那我拿什么跟他们对抗?
只是玉芳学姊的话还是有道理,逃避不能解决问题,问题迟早还是会找上门;既然逃不是办法,走这趟多少能得到有关对手的一些资讯。
“你心中似乎已经有答案了。”
“是的,我就走一趟好了。反正对方不见能把我给吃了。”
“那请加油吧!”
学姊温柔的笑颜好像一股暖泉,为我注入了活力,让心思难定的我有了挑战的信心。
与玉芳学姊告别后,我马上前往候车站,准备前往邀请函上所指示的地点。
待在肩上的丝丽儿好奇地问道:“你真的要去吗?”
“当然。”
“可是,你不是很讨厌选民?”
“是啊,可是他们又不会因为我的讨厌而消失;而且,我相信他们之中应该有可以沟通的对象。”
丝丽儿不大明白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不是知道,而是这么相信着。”
说这句话的同时,我心中想到的是那位豹女郎,如果是像她那样的选民,对人类就不会存有敌意了吧?希望这一次约我的选民,是拥有文化、能够理性沟通的对象。
下了公车,手上拿着邀请函,照着上面的地图,又步行了将近二十分钟,终于到达目的地。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栋拥有花园的别墅。这里虽然已经不是市中心了,不过左右都是公寓、大楼的情况下,突然出现一栋花园别墅,总觉有些突兀。
我不知道在别人眼中,这栋豪华的大别墅是怎样的建筑,可是在我眼里,它可是不折不扣的典型鬼屋。虽然我知道一般人看不见,可是,在别墅阁楼尖顶上飘着疑似怨魂的白影,还有在玫瑰花丛中,闪烁着一对又一对的眼睛,整栋别墅则笼罩在一股异样的灵气之中。
看到这样的一栋房子在等着我,让我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丝丽儿问道:“你确定就是这里吗?”
“是的……”
接着她又问道:“你确定真的要进去吗?”
“我想是的……”
然后,丝丽儿就用钦佩的目光看着我,赞赏道:“不愧是我选中的人!果然有挑战困难与危机的勇气。”
“这栋房子很危险吗?”
丝丽儿睁大眼睛,用着品赏玩味的语气问道:“你不是已经用灵眼在看东西了,不,就算不刻意用灵眼,这里的灵性体多如繁星,你应该已经看到了不少。”
“那……你认为他们有危险性吗?”我想,我已经开始为自己的安全感到担心了。
“这不是很明显了吗?而且我已经把答案告诉你了。”
“是吗?我知道了。”
已经告诉我了吗?所以才说我有挑战危机的勇气吗?
接下来,丝丽儿又用鼓励与期待的口吻说道:“走吧!我们进去了!我想,这正是练习净化和灵雷的好机会。”
“呃,你不打算阻止我吗?”
丝丽儿反问道:“为什么要阻止你成长?而且,在玉芳小姐那儿,你不是已经决定要赴会了吗?”
“是啊……”说不担心绝对是瞎话,可是都已经到这里了,才想打退堂鼓,未免也太逊了。于是伸手移向门铃,然后带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决心按了下去。
带着不安的心情等着。
十秒过了……
三十秒过了……
一分钟也过了……
远远的别墅大门还是没有动静。
是没人在家还是没听见呢?
从这里按门铃也没听见任何声音,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有没有听见……
再按一次好了。
当我把门铃又压下不放,身后突然传来一句苍老的声音。
“请不要再按了,已经听见了。”
当我转头,马上慌张地向后跳了一步!只差没叫出来而已。
“年轻人,慌慌张张的,真没定性。”眼前的老头子责骂了我一句。
这个老先生虽然衣装整齐,像是位英国古装戏的绅士,可是发白的脸和充满血丝的双眼,还提着一盏油灯,活像从棺材中跳出来的活尸,叫我怎么能不怕。
“你们就是陈武成陈先生与小天使女士吧?”
“是的……”
“什么小天使,我叫丝丽儿啦!而且,只是暂时还是小天使而已!”
这位老绅士不理丝丽儿的抗议,一对眼珠子只顾着在我身上游走,看得我怪不舒服的。
“我还以为陈武成会是更机灵、更有能力的人……”最后,他对我下了这种令人不舒服的评语。
“呃……真是抱歉,让你失望了……”
不对,我干嘛要道歉!
“请跟我来吧!”老绅士取出一把大大的钥匙把铁栅门打开,提着油灯领我走入。
“嘎……喀!”
当我们进去之后,门自动关上了!
这一下我的心更不安了。只是现在如果表现出恐惧或紧张的样子,不是马上让人看轻吗?不管怎样,现在只能向前走了。
走过玫瑰花园的时候,总觉得好像有很多小动物在花丛里钻来钻去,吱吱喳喳地不知在说些什么。虽然我很好奇那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生物,不过想一想,也许不知道比较好,毕竟人没有必要主动为午夜的恶梦添加题材。
到了大门口,两座奇怪的石像立在两旁。说它们奇怪,是因为我看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不像是洋玩意的鬼怪雕像,也不似中国的神祗。硬要形容的话,只能说是像人的怪兽。
老绅士停下脚步道:“请等一下。”
然后他拿起了圆形的门环,“扣、扣、扣、扣、扣”地连敲了五声。
门并没有马上打开,倒是两旁的石像动了起来。它们一脚跨下石台,然后将门推开。
“请跟我来……”
老绅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说道:“请您跟上好吗?”
“啊!好、好的……”
碰了碰两个不像有生命却会动的石像,它们好像没反应的样子,听到老绅士的催促,我才收起惊讶与好奇的心,快步跟上。
房屋里相当明亮,原以为会像鬼屋一样的幽暗,这里的光亮让我放心不少。不过,这里面的摆设竟全然是东西合璧。上面挂有洋式的水晶灯,两旁则是中式的灯笼,大厅上有八仙桌,也有洋式的精致茶几,宽敞的楼梯旁还放置中古世纪的全身铠甲和中国武将的盔甲,墙上同时挂有西洋剑与中国长剑。
这么看来,现在引路的是一位像活尸的西洋管家,等会儿出现一位插着发簪的婢女或长袍马褂的僵尸仆人,也不值得惊讶了。
这位老绅士带我走上二楼,然后打开一道门。
这道门非常奇怪,因为一般而言,走道上的门后多半是一个房间,可是这个门后却是一道长长的走廊。当我们全都踏入走廊后,身后的门又自动关上。
“咦?!”走了几步,丝丽儿突然发出惊叹的声音。
“怎么了?”
“不……只是有点奇怪罢了……”
这道走廊比想象中的还长,而且这栋房子有这么大吗?感觉上好像走了近百公尺的样子。
走出长廊后,那位老绅士又道:“上到顶楼就到了。”
又跟着老绅士爬上楼梯,这阶梯也是比想象中的还长,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才爬到一半,就觉得有点喘了,肺部有一种吸不到空气的感觉;而且这里的冷气好像开得很强,身上的秋季服装让我觉得有点单薄。
好不容易爬完了楼梯,我已经气喘如牛了。
“这边请。”
老绅士为我打开一扇足足有四公尺宽的大门,然后一道带着凉意的清风吹了出来。
当我走了进去,里面已经有不少人。我好奇地东张西望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却不想再听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