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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紫早料到会有今天,但没有想到南妮的胆子会有这么大。若紫的脑袋有些发懵,傻傻地问鲍比:“那你告她了吗。”
鲍比重重地叹了口气:“这就是南妮的高明之处,我做了那么多的项目,多多少少有些猫腻的地方,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有些事情,真要是她给捅出去,我也够戗,只能花钱买安买个教训了,但这代价也实在太大了点呀,这账上的窟窿还得我去填呀。”
若紫看着鲍比,确实又苍老了一大截。若紫不想再烦鲍比,本想谈谈优姿名苑的话题,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还是鲍比主动提了出来,他轻轻拍拍若紫的手背说:“若紫,这些日子难为你了,我知道优姿名苑的日子不好过,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在和你那次谈话以后,就慢慢地把资金抽回了。杨老板不光是一个不干正经事的人,还害人不浅,他也不想让你知道我们之间的矛盾,不想让你走,所以我们商量着便没告诉你……
若紫从手到脚到心里像被凉水过了一遍,冰冰凉,她以为自己聪明伶俐,到头来还不是别人手里的一杆枪,棋盘上一粒任人摆布的棋子。
若紫冷笑一声,一言不发,轻嘬咖啡,听鲍比继续解释。
她没想到鲍比继续爆出猛料,杨老板居然因为涉嫌诈骗银行资金被抓了起来,鲍比的脸上露出幸运的神色,庆幸自己及时抽身,但他也是小心谨慎,点到为止,没有进一步解释杨老板为何被抓的详细经过,若紫也不想追问。
她倒想看看鲍比怎么处理自己,说到底,优姿名苑还欠着若紫四五十万的佣金。若紫虽然对杨老板扣着佣金不发有意见,但想着业务员的先都发了,自然不会没有她这个销售总监的,何况又有鲍比做担保,她还特自做多情地以为要奖励她,提高发放标准呢。
若紫决定为自己讨回公道,便冷冷地把自己有关佣金的想法掷了出来。
鲍比睁大了眼睛,好像特无辜又特愤怒地说:“居然这个王八蛋还扣着你的佣金!若紫,你到底是个厚道的女孩,跟了我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从不提任何要求,从不算计我,真是难得。我今天找你,也是有事要和你商量的,广州的那个项目很快就要开盘,我希望你能过去,全盘负责销售,杨老板欠你的佣金我双份给你,怎样?”
若紫抬头,两眼直视鲍比,一字一句地说:“鲍比,不光是杨老板欠我的,是你们俩。我只要属于我应该得的那份,无功不受禄。我很快就要结婚,去不了广州,你准备好我的佣金就通知我,我还指望用它做嫁妆呢。”说完抓起桌上的坤包转身就走。
鲍比又叫住了她,磨唧半天,才用极低的声调问:“苏晴怎样了?”
若紫停住但没有回头:“又年轻,又漂亮,还找到了心爱的人,怎么样,没有让您失望吧。”
刚出饭店大门,田少的电话就来了,说想晚上去若紫的家里吃饭,或者去他那儿也行。
自从那个夜晚以后,若紫有些刻意地回避田少,在她还没有彻底想清楚之前,她愿意暂时冷却一下彼此的热情。也不知怎么搞,她和田少之间永远不能一气呵成。但转念一想,既然有打算嫁他的想法,何不去他那儿看看,了解了解未来夫婿的生活状况,掌握他的第一手资料,也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倘若不去田少的家里,若紫觉得自己对田少了如指掌。但令若紫没有想到的是,在踏进田少公寓的第一步时,她就知道自己已被对方彻底查了个底儿掉,而对于田少,她看到的却只是极少部分的表面现象。
若紫在震惊所看到的场景时,心里边想嫁他的心理已大打折扣,若紫没有想到这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不折不扣的少爷。一幢二十八层高公寓的顶层复式,三百六十多平方米的面积,只住着大少爷自己。
超大的客厅里不规则地摆放着好几组风格与样式迥异的沙发,茶几既有中式风格又有法式风格,搭配在一起倒也别有一番情趣。高大的绿植与硕大鱼缸里五彩缤纷的热带鱼营造出美好温馨的意境,这是若紫多年以来渴望的家居生活场景。一层除了这个大客厅,还有一个三十来平米的敞开式厨房,若紫随意而好奇地打开那个双开门的大冰箱,里面塞满了花花绿绿的速食食品以及巧克力酸奶水果等。
在参观二楼田少的主卧时,若紫不知为何情绪低落到极点。豪华的主卧套房,卧室套着书房,中间穿插着一个奢侈的卫生间。这套复式公寓位于西北三环某个高档社区,它的总价绝对不会低于五百万。
若紫心里微微不悦,显然田少在决定购买这间公寓时并没有咨询她这个所谓的地产资深人士,是保持低调还是财不外露就不得而知了。若紫私底下一直认为田少只是一个比她实力稍强的中产阶级,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田少隐藏得这么深。这多少让若紫觉得不自在,原本一直处于一个自以为绝对的优势位置,这么一来,她若紫似乎倒有些攀附之嫌,这种怪怪的感觉让若紫心里极其不爽,就好像原本忽略的对手一直不屑于亮出自己的真功夫,让她若紫误以为自己比对方处于一个更高更有利的位置。
等到田少翻开他的全家相册时,若紫忽地明白了自己心里的疙瘩。
田少的父母一看就是那种长期养尊处优,发号施令的高级干部。田少父亲清瘦坚毅,脸上多少还残留着一些知识分子的清高,但田少母亲骨子里的那种居高临下的眼神很让若紫不爽,这个女人年轻时一定是个冷美人。
若紫想起自己的父母,一对勤勤恳恳小心翼翼做人的小职员,依靠着微薄的退休金过日子,一辈子都在算计每一分钱的出处,但却从不肯亏待自己的孩子。即便在经济拮据的日子里,也会想方设法努力给孩子们营造出一派祥和富裕的感觉,不让自己的孩子感觉低人一等。
若紫再一次站起来,面无表情地环视田少的豪宅,她不想让田少看出自己内心世界里的任何想法,她实在想象不出,她的父母会带着怎样的一副表情和心态来和田少的父母相见。
第二章焦头烂额(2)
若紫仿佛听见简朴的外婆嘴里不停地唠叨着罪过罪过。若紫一向信命,她从心底里害怕自己无福消受这样的生活,即使她和田少能够彼此跨越鸿沟,拉近距离,但她断定田少的父母也不会轻易接受她这个从小城市里出来混世界的姑娘。
若紫前些天的孩子梦迅速地在自己的心里给掐灭了。她不想被别人认定自己要孩子的目的不纯,处心积虑,更不想让田少的父母认为自己的儿子迫于无奈,才肯和她这个外地女人奉子成婚,否则她若紫就会还未来得及出嫁,便早早地宣布不战自败。
若紫假装漫不经心地翻阅着相册,特别不经意地问田少:
“你父母在哪儿呢?”
田少边抿着红酒边答道:“在我姐那儿看孩子呢,远着呢,奥地利。”
若紫暗自嘘了一口气,好歹,丑媳妇不用马上见公婆,她若紫还有一段时间可以提前预备功课。
田少放下酒杯,拿掉若紫手中的相册,忽地拦腰抱起若紫,大踏步地往卧室走去。到目前为止,他们也仅仅有过那么一次床笫之欢,而且由于若紫的胡思乱想心不在焉,多少让双方觉得意犹未尽。
若紫闭着眼睛,竭力想让自己投入一些,待到田少刚把她放到床上,若紫的手机不合适宜地响了,她想去接,但田少纠缠着她不放。
手机铃声执着地一刻不停地响着,一副决不罢休的劲头。
若紫挣脱出田少的怀抱,飞奔着去沙发上拿手机,若紫的心里有些惴惴不安,果然那头传过来一个沙哑暗淡、哭腔浓重的陌生中年妇女的声音:“你是杜若紫小姐吗,我是苏晴的保姆阿粉呀,我们小姐喝了整整两大瓶不知啥子酒,在医院洗胃抢救呢,我以前老听见她给你打电话,正巧有你的名片在她书房,我赶紧告诉你,她也没个亲人在身边,出了事我可担待不起呀……”
若紫拿着手机不由地哆嗦起来,若紫慌慌张张地问保姆苏晴急救的医院在哪儿。两个人都不是本地人,说了半天,若紫也没有问清地址,田少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紧接过若紫的电话,问完便飞快地牵着快要瘫软的若紫,飞奔着下电梯,进地下车库取车,一路狂飙赶到医院。
急救室里苏晴已经洗完胃,正有护士给输液,若紫望着憔悴不堪,嘴唇发紫的苏晴,抑制不住眼泪,靠着田少的肩头轻微地哆嗦着,这一刻里,她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虽然因为她的患得患失失去许多做人乐趣,但至少她还没有落到要去自戕自残的结局。
若紫比较敏感,她生怕田少在她身边呵护有加的样子刺激苏晴,便打发田少离开,反正优姿名苑也不用她再去劳神,她有的是时间去护理苏晴。
苏晴极其虚弱,一言不发,眼神呆滞,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一般地了无生气。
这种故事的结局和若紫料想得差不多,那个可恶的阿奇真是个勾引女孩子的好手,不但哄得苏晴心花怒放,还私底下把苏晴从苏北乡下带来管财务的表妹春天弄到手。小姑娘不到二十,清纯可人,见人总是一副胆怯怯的害羞模样。苏晴极放心地给了她一个活期存折,每天“魅力女人”的营业流水到傍晚时分就由春天去银行存起来。
小姑娘不知怎的,就稀里糊涂爱上阿奇,又让这个男人搞大肚子,还鬼使神差,莫名其妙地把存折连同密码全给了阿奇。等到阿奇把她送到手术室堕胎出来后,这个不要脸的死男人就人间蒸发了。
春天哭哭啼啼卷起铺盖卷溜了,也没脸跟表姐打招呼,也不敢回乡下,这种事情若是在乡下传开,她父母绝对无脸见人,非得挑断她的脚筋,敲断她的双腿,宁愿养她一辈子,也不会让她出门去丢人现眼。
而苏晴在那些日子里正焦头烂额地处理那个布艺店的烂摊子,赔钱不说,还尽惹事,上一个店主的营业执照不仅有问题,还遗留下一屁股工商税务问题,连同苏晴的布艺店跟着遭殃,查封了好几次。苏晴每天奔波与这些部门之间游说,哪里有精力去管理和应付“魅力女人”。
“魅力女人”因为刚刚营业,在北京各大商场宣传和促销活动搞得如火如荼,所以每天的生意还略有盈余,对一个新开张的生店来说已经不易。只是没想到苏晴还没有来得及把这些天的营业额拿走,就被阿奇洗劫一空。
苏晴一帆风顺惯了,哪里会想到自己被人如此算计。又想着一大帮人眼巴巴等着她去开支,昂贵的别墅和名贵的小车等着她去供养,苏晴就从心眼里打寒战。更伤心的是,她哪点比不上她那个还带着高原红和乡土气息的小表妹,当初在选聘“魅力女人”的女员工时,苏晴就特别小心谨慎,比她漂亮有气质有味道的女孩一概咬牙舍弃,多少她对阿奇还是不放心,搞艺术的男孩子,哪个都喜欢寻找新的艺术源泉。苏晴自然越想越没有活路,稀里呼噜,边哭边喝下两大瓶鲍比留下来的高度五粮液,当场就开始吐血,吓得保姆阿粉大声呼救,招来物业和保安,飞快地把苏晴送到最近的一家部队医院。
若紫用温热的毛巾擦净苏晴嘴角的污物,待苏晴情绪好转之时,才轻声轻语地嗔怪道:“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个道理,你不是早就搞通了吗,再说了,这世上哪有人不被人算计的,鲍比那么聪明一个大老板,不一样吗?”若紫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便把鲍比和南妮的事情也一并说了出来。
但苏晴似乎无动于衷,一副与己无关的表情。到是若紫说到这些天自己和田少的这一段时,苏晴的眼神亮了起来,尤其是若紫说道是否怀孕要孩子时,苏晴立刻用尽力气,不停地点头,连说:“要,要,要,我要做这个小东西的干妈。”
若紫拧了拧苏晴的腮帮子笑道:“那得看老天爷后厚不厚爱我们了。”说完又重重地叹口气,把自己发现田少家境优越的顾虑倒给苏晴听。
苏晴抿了一小口白开水,喑哑着嗓子虚弱地说道:“你这个人呀,永远前怕狼后怕虎,什么事情都要翻来覆去颠过来倒过去,争出个高低来,和他过日子,又不是跟他父母过,再说了,谁又是天生的富贵命,翻翻家谱,没准儿,三代以前他们家还是特破落的农民,还不济你们家呢。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迂腐呀。”苏晴一副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这样好的男人不要,你以后不会老走运的,该嫁不嫁,你就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