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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甜蜜的生活(2)
若紫没有告诉苏晴有几家公司正和她谈,虽然行业各不相同,但职位背景基本都是销售总监或销售副总的空缺。而这些公司的负责人几乎无一例外都是若紫曾经的购房客户群,他们可能都是看中了若紫百折不挠,不服输,压不垮的个性。
但若紫真的是做销售做到有些心理扭曲,白日里经常抑制不住自己,情绪有时失控到极点,歇斯底里,摔东西,骂人,极易动怒,爱挑衅,常常地想站在高层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把自己扔下去,然后一了百了;梦境中不是在参加高考,就是被别人无端追赶,然后心有余悸,满头大汗地惊醒。
若紫的确非常厌倦这种挑战性极强,永远夹在老板与客户之间寻求平衡点的工作了。就像苏晴说的,什么是总监,就是总被强奸,经常在意愿说不的时候就被老板说就这样了。这种高强度高压力的生活虽然时常压得若紫喘不上气来,可真要去从事事务性工作,那种婆婆妈妈、一眼可以望穿到底的工作又怎能让若紫有激情有兴奋感呢。
可能优姿名苑给若紫留下的阴影太大了,她甚至都不愿意去回想这个让她摧毁自信的楼盘。仿佛一个满怀欲望激情难捺的青春少妇,面对一个斗志萎靡拖沓疲软的老公,一而再,再而三,一次又一次用造价高昂的伟哥让这个有问题的老公掀起一轮又一轮的伪高潮,然后彻底死菜,无可救药。她若紫可不要做这个弄到最后也被搞得索然寡味的怨妇。
若紫始终没有把要找工作的想法和黄迎迎的事情告诉田少,若紫决定想明白做出决定后再告诉田少,她希望自己有完全独立的空间,以便在和自己准老公较量的时候,能拥有一个自信优雅独立自主的女性形象。
但田少一个仓促的电话打断了她原定的计划,喝断了若紫兴致勃勃要求表演的欲望。田少在电话那头亢奋异常地说:“若紫,我妈和我姐要给咱们买个结婚钻戒,我跟她们说至少得一克拉以上的,否则咱们拒收,你觉得怎样……”
若紫心里微微不悦,这婚礼的钻戒本是相爱的两个人一起情义相投卿卿我我去买的,怎么突然间就变成未来的婆婆和大姑子做主了。
但若紫转念一想,别把这想法说给田少,以他的个性绝不会对他的亲人采取迂回战术,传过去岂不是得罪未来的姑婆,自寻死路,还未过门,又何必逞这个强呢。但若紫清楚,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和暗示,预示着这两个亲人还会更多地,说好听的是参与,说不好听的就是干预他们未来的生活。
若紫于是撇开杂念,笑着说道:“这还用问我吗?没听说你爱我有多深,克拉代表你的心吗?我的任务就是想办法锻炼我的手指承重能力就行了。”
田少在那边傻乐道:“所以我就要挑大个儿的、切割好点儿的来代表我的心嘛,不仅能博得你这个小姑奶奶的欢心,还能给咱孩子流传点咱俩的信物呀。”
若紫却没等他说完,脑子未经考虑就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话:“这不会是该戴在黄迎迎手指上的吧?”
若紫也不知怎么就犯了这么个低级错误,想着想着这句话就自自然然像小草一般破土而出,那头则是尴尬的沉默声。
两个人就相互沉默着对峙着。若紫想,要么就用苏晴教她的那套方案出手吧,想想又觉得矫情,便做罢了。又犹豫了一会儿,决定正面直击,她倒是有兴趣看看田少是如何应招的。
于是便把黄迎迎找她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田少。田少的气息有些急促,听得出来这个少爷有一些震怒,也许他没有料到黄迎迎会来这一手,让他在这紧要关头尴尬出岔。但田少显然一直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的语调有些艰涩,但透着一丝诚恳:“若紫,我只想跟你说,从开始到最后,我就没有想过要娶她。她从本质上和我以前的那个模特是一种女人,一个男人要是永远摔在同一类女人身上,那就未免太可悲了。我和她之所以能有开始与你有关,和她又短暂地走到一起也和你有关。刚认识她的时候,你根本没时间搭理我,天天忙着和那个供应商见面,就算是我用心不良,寻求心理平衡或者找一个填空的吧。但黄迎迎也心怀叵测,她的目的很直接,就是找一个长期可靠的优质饭票。今年春节我满世界找你,没找着你,倒又把她给招回来了,可能还没有把自己发出去吧,所以见了我,死缠烂打,有点耍无赖的劲头,我当然也不对,甘愿让人抓住把柄,算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我也不想解释,错了就是错了。我只想跟你说,和你和好以后,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将来也不会,我想对你负责,想对我们的未来负责。”
若紫没有表态也没有说话,田少向来不喜欢为自己申辩,而且敢于承担责任和错误,这是若紫最欣赏他的地方。其实在若紫心里,尤其是在苏晴帮她做深刻反省的那个中午,早就原谅他了,但表面上,她可不能就这么轻易让田少觉得太好打发了吧。
于是若紫一字一句地说:“这个世界,谁敢夸口对谁负责呢,谁又能保证永远不犯错误呢,至少我不敢,我只敢说,让我们大家一起试一试吧。但这并不代表我不严肃,一个成年人永远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我想,在我和你共同在一起的日子,我也会对你,对我自己负责的吧。”
若紫说完后,轻轻喘息了一会儿,觉得话题过于生硬和严肃,便又主动转移了内容,告诉田少自己正在几家单位里挑选工作。
田少极知趣,赶紧接过话茬说:“你不是发誓要当职业家庭主妇吗?怎么又改主意了?”
若紫抢白道:“谁说的?!我可没有那么远大的理想。”
若紫听得出来田少多少有些不乐意,但也无可奈何。但田少还是一本正经地表示不希望若紫太晚要孩子,别因为工作忽视了家庭生活。
若紫挂掉电话以后,心里七上八下的水桶全都落了地,忽然间那种塌实的感觉让她上下眼皮直打架,渴望立即睡个美美的饱觉。一直以来困绕她的这些问题,不经意间就说了出来,说了就说了,捅破了就捅破了,也没怎么着,想起她和苏晴的那些花花肠子,真是够累。
若紫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做回她的老本行,重返地产圈,做一名高级销售管理人员,做熟不做生。再说,倘若她顺利嫁给田少,有一个比较优越的经济背景,用不着急功近利,最起码有一个比较良好的心态,不至于缩手缩脚,患得患失,反倒可以放手一搏。即使别无退路,她也可以从容收山,回家养孩子去。
这个选择结果让若紫的心情明朗纯净,令她回忆起十几年前,一个初春的早晨,杭州灵隐寺里,烟香缭绕,透明的阳光从早春的新绿里,透过浓密的枝头,斑斑驳驳,洒出一地大小不一的太阳花,这个场景的气息深深地感染了若紫,清晰地铭刻在她心里,暗合着她此刻的心情。
若紫甚至热切地开始盼望田少回来了。这些天,一个人的的闺房,空洞苍白,寂寞与欲望弄得若紫颠三倒四,着急上火,脸上甚至冒出若干个久违了的红红亮亮的青春豆。
而苏晴这个百炼成钢的高手,在她和若紫分手以后,没过多久,果然像她描述的那样,极其自然地搞定了老赵。
第三章甜蜜的生活(3)
这一回,苏晴总算抬起了高高的颀长的脖子,她眼神坚定、神态镇静地告诉老赵,她怀上了他的孩子。但苏晴棋高一招,并没有告诉老赵这是一个男孩,否则这个意外的怀孕事件就会显得别有用心,质地不纯。
老赵起初的反应自然是不相信,更不相信这个小生命已经存在快四个月了,照这么算起来,这个小东西跟他们一道在瑞士转了一圈。
苏晴正色道:“就是,我哪知道自己怀孕了,要不谁敢跟你疯跑到那么老远的地方去滑雪。”
谎话酝酿多了,说出来就比真话还真,苏晴在心底暗自笑了笑,不露声色地接着说道:“等我发现了,我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他了,我知道这个小东西是老天爷送给我最珍贵的礼物,而且他多么坚强,我那么折腾他,他还是坚如磐石地占据在我的肚子里,所以他是注定要来到这个世上的。如果我狠心不要他,就会天怒人怨,自己下半辈子都不会安心的……”苏晴越说越动感情,说到最后禁不住抽抽嗒嗒哭泣起来,如果说刚开始还有作秀表演的成份在里面,但后来绝对是苏晴真情流露了。
老赵最早的表情有些尴尬复杂,毕竟哪个男人也不愿意头上顶着一顶绿色的帽子,甘当邮差先生,替别人养孩子,何况他这个屡遭年轻女人算计的成功人士。但看到苏晴的表情,以他做人的经验,他知道这个小东西应该是他的,但出于一贯的小心谨慎,依然不能做出过多表现,只是轻轻走过去,低下头,慢慢抚摸着苏晴的后背,嘴里却是一句表态的话也没有。
老赵的反应使苏晴感到空前的绝望,她想不到这个老男人如此寡情,这一回苏晴决定豁出去,反正结果已经这样,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真正想要说的话从苏晴嘴里一字一句,硬邦邦地蹦出来:“老赵,你不必为难,我好歹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既然做如此选择,我就考虑得非常清楚,没关系,你尽管忙你的生意吧,你也可以表态不管,你也可以不认这个孩子,我既然要享受做母亲的快乐,就要有承担做母亲的责任,所以,我只是告诉你,或者说通知你,这是你的孩子,其余跟你无关。生活上,我也安排好了,大不了,我回苏州,那儿的消费水平比北京低,凭我的积蓄也够养孩子了,虽然简朴一点,但不至于委屈孩子。再说我妈妈还可以帮我照看孩子……”
苏晴说完擦擦已经湿润的眼睛,小心谨慎地站起来,一脸严肃地捧着还看不出来的肚子,毅然决然地转身就要离开老赵。
老赵显然没有料到苏晴会来这一招,和以前那帮死缠烂打的女孩们截然不同,这个看似柔弱的苏州女子,居然肯为了他的骨血,要自己吃苦耐劳,养活他们的孩子,老赵觉得自己有点儿不是东西,赶紧一个劲儿地上前好生安慰苏晴:“宝贝儿,我既然是他爹,哪能有不管的道理呢,千万别生气,你现在一生气就是两个人在生气,要是我儿子气出个好歹,我可跟你没完。”
老赵的及时表态让苏晴心里的怨气消化了一点儿,一听老赵张口闭口儿子儿子,苏晴差点一激动就脱口而出说咱们的孩子就是男孩,但苏晴忍住了,她可不想关键时刻出乱子。
老赵在用手机给一个朋友打电话,样子里多少有些当爹的兴奋。打完以后,老赵轻手慢脚地扶起苏晴说:“咱们先去吃顿好吃的,下午我约好一个特有名的妇科大夫给你做检查,看看咱们的宝贝孩子,好不好?”
苏晴心里明镜似的戳破老赵的心机,刻薄地说:“别打着检查身体的旗号去超超男孩女孩吧。”
老赵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也就乐乐,没有反驳。
苏晴拿出一副理直气壮的神态说:“我告诉你,我可不管什么男孩女孩,都得要!”
老赵满脸讨好,一个劲儿堆笑道:“要,要,当然要,没准儿还是一对龙凤胎呢,咱还赚了呢,这可比开什么名车都牛。”
苏晴噘着嘴,捶了一下老赵后背,假装娇嗔道:“美得你,总不能什么好事体都让你占尽了吧。”直到这时,苏晴心里的疙瘩才彻底解开了。
但真的躺在医院检查室的时候,苏晴觉出了自己的忐忑不安,她的两个拳头攥得紧紧的,手心里全是汗水,一言不发的大夫用探头不停地在她肚皮的某个角落来来回回、翻来覆去地探索着,苏晴的冷汗流了下来。
直到大夫说起来吧,苏晴已经发现自己因为紧张而有些哆嗦了。她想从那个白色口罩上方的那双眼睛里寻找出答案,但大夫没有搭理她,直接朝门外老赵坐的地方不紧不慢走过去。
苏晴生怕前些天的检查有误。她甚至没有勇气走到老赵的面前,苏晴心里痛恨自己的无耻与无能,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一个刚刚成型的小生命身上。但她却分明看见老赵一路飞奔着过来,脸上闪烁着极度亢奋的光芒,苏晴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
老赵殷勤而又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苏晴,嘴里一个劲儿地说:“小心,小心,别着急,慢点儿。”
苏晴的姿态在瞬间便高傲起来,她懒得搭理老赵,但老赵丝毫没有理会和计较,只恨不能用手给苏晴划出一个安全空间,好让来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