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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子。”张氏截住了周氏的话头,说道。
“你老说我记恨啥?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你老是说我还记恨秀儿推的我”张氏将话音略提高了一些。
“老四媳妇,别说了别说了。”连兰儿脸色突变,赶忙满脸陪笑,“咱娘这不是年纪大了吗,她就是想老三和老四了,没见着,这心里有股邪火。有口无心的,老四媳妇,你是有名的贤良人,咱娘这脾气就这样,你咋就跟着认真了那。这不看僧面看佛面吧,你带孩子这大老远的来了,那不也是为了好吗”
周氏本来没反应过来,听了连兰儿的话,才回过味来。
“你,你这不是来给秀儿添箱的,你这是来报仇的啊。”周氏眼圈通红,颤抖着手指着张氏,“我说这大老远地,你咋就愿意来那。还说你不记仇,心眼好,你那都是假的,你、你心毒啊”
周氏这样说着,声气却弱了下来。连秀儿坐在一边,两只手紧紧地攥着衣角,也是面如土色。
“你还啥都怪人家,不是你那张臭嘴瞎咧咧,鸡蛋里挑骨头,人能跟你掰扯这个。这两天大家伙都咋劝的你,你都左耳朵听右耳朵冒了是咋地?你就折腾,好好的事,也得让你给折腾糟了。”连老爷子气的直咳嗽。
“老四媳妇,你别和你娘一般见识,她就是个混人。”
张氏坐在那,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也不说话。
想起张氏进屋后,就很少开口,脸也板着,现在大家伙这么说,张氏还是板着脸,周氏立刻就认定张氏这次真的是安了坏心,要坏了连秀儿的婚事。
“我是混人”周氏爬跪在炕上,抖着声音道。
第四百二十八章 做“坏人”
“开开恩,秀儿一辈子就这么一件大事。你有啥气,有啥怨恨,你都冲着我这个老婆子来。给,你打我,你大耳瓜子你扇我”周氏一手扯乱了自己的头发,红着眼睛对张氏道。
这不是求人,这是膈应人。周氏就是要服软,也带有着她浓烈的个人特色。
而这种扭曲的方式,对于心硬的人,对于无关的人,根本就没用。这种方式,只对嫡亲的、对她还怀有感情、心软善良的人们才有用。
连守信和张氏,一个是她的儿子,一个是她的儿媳妇,都恰恰是心软善良的人。
连蔓儿就往前挪了挪,靠进张氏的怀里。表面上,她这是被周氏给吓着了,其实,她这是给张氏打气。
不能心软,既然开始了,到这个关口,就不能退。
来的路上,娘儿几个每天坐车,也没别的事情,就是唠嗑。他们唠的最多的,就是到太仓之后,该怎么办。
娘儿几个商量好了,到了太仓,要见机行事。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她们几百里地来添箱,是怀着善意。如果周氏这些人好声好气地招待,她们自然也好声好气地应对,皆大欢喜。
可如果周氏这些人恶言相向,还像过去那样不把她们当一回事,她们也不会再无原则的忍耐、退让。
针对周氏这些人可能的态度,娘儿几个早就商量出了几种对策。
张氏刚才的反应,就是她们商量出来的必杀技。跟周氏没什么道理可讲。多说话都是浪费口舌。不出手则已,出手,就要捏住周氏的七寸。
周氏不念她们几百里的奔波,不因为连秀儿的喜事开一点点的情面。那么她们还有什么可顾惜的。而且,连书信不在这里,她们也无需顾虑他的感受。更少了一重顾忌。
现在,如果张氏退了、软了,那么可想而知,她们留在太仓这两天的日子,将会是怎样的情形。甚至以后,张氏也还是那个周氏拿捏在手里的包子媳妇。
大老远地上门来,就是为了让人踩做脚底下的泥吗。
张氏作为母亲。她要为儿女撑起一把保护伞。就是她再心软,再看不得老年人自己糟践自己,她也得挺住。
想到她肩头上的责任,又有儿女们在背后默默地支持,张氏此刻就没有周氏意想中的惊慌失措。
“他奶。你这给我下跪,这可得有个由头。这是个啥由头那,咱今天就好好掰扯掰扯。咱就不从远了说,就从为啥分家开始说吧”张氏开口道。
“还不快点把你娘给扶起来。”连老爷子连忙道。
连兰儿就忙将周氏扶着坐了起来。周氏这一招没拿住张氏,反而逼的张氏要掰扯为啥分家的事。为啥分家,自然就牵连到了连秀儿的身上。
周氏心里发了慌,随着连兰儿的劲就坐在了炕上,垂下头来,只捂着脸呜呜地哭。却不敢再说话了。
“老四媳妇啊,你大人有大量,咱娘这个脾气,咱谁都不能跟她认真。”连兰儿就陪着笑,对张氏说道,“老四媳妇。你别看娘嘴里这么说,她心里知道,总跟我们念叨,说你是个最贤良的人,心眼最好。”
“不看别的,也看着秀儿吧。这长嫂如母啊,秀儿跟枝儿差不多大,还是你奶大的她,秀儿在你跟前,那就是个孩子啊。我知道,你心疼秀儿,比心疼自己个的闺女还多。你这大老远地来了,还不就是为的这情意。”
“好好地一片心,还能因为几句话就变样。”
周氏抬起头,又想说话,被连兰儿使个眼色给拦了回去。
“老四媳妇啊,你和老四,还有这几个孩子,都是最懂事的,别跟她一个老婆子一般见识。这几百里地,挺冷的天,你们能来,这就是深情厚谊。礼啥的,那都在其次。再说,你们这礼,还有老三这礼,这就是挺上等的礼。”
“老四媳妇,你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别把娘那几句话放心上。咱该咋地还是咋地。”连兰儿又陪笑道。
“秀儿,你不说想你四嫂吗,你四嫂来了,你明天就要出嫁,还不和你四嫂亲香亲香。”连兰儿又对连秀儿使眼色。
自张氏进屋,连秀儿就一声嫂子都没叫过。
连兰儿连连对连秀儿使眼色。
“秀儿,给你四嫂问好。”连老爷子沉声道。
“四嫂好。”连秀儿嘟着嘴,委委屈屈地,最后还是起身跟张氏问了一声好。
“娘,”连兰儿又忙推了推周氏,压低了声音道,“娘,说句话吧。”
“有啥可说的。”周氏在炕上,扭过身去。
“老四媳妇,这老婆子就那样了,我、我给你陪个不是吧。”连老爷子说着,就要起身。
连蔓儿见火候差不多了,就从张氏怀里坐直了身子。
“爹,你老这是干啥,你老快坐下说话吧。”张氏便也起了身,等五郎和小七将连老爷子扶着又坐下了,张氏才跟着坐下。
“这是咋个话说的那?”张氏故意道。
“娘,刚才你说到啥了,怕是我奶她们多心了,以为你要说啥以前不好的事那。”连蔓儿就笑道。
“我刚才说啥了?”张氏就问。
“娘,你刚才说推啥来着。”连蔓儿就道。
“哦,是这话啊。”张氏就做恍然大悟状,“我就是看秀儿要出阁了,想起她们小时候。我这一手抱着枝儿,一手推秀儿的摇车”张氏道。
摇车,就是庄户人家小孩子睡的摇篮,用绳子吊在房梁上。这摇篮。也不是每户人家都有,每个孩子都能享受的到的。
周氏在生下连秀儿后,因为毕竟上了些年纪,每天带孩子有些吃力。就买了一个摇车。这个摇车,是连秀儿专享的。连枝儿和连秀儿一般大,就从来不被允许坐在摇车里。更别说是躺在里面被摇晃着睡觉了。
连秀儿大一点的时候,还是睡摇车,而连枝儿则是那个帮推摇车的。
后来连秀儿大了,不用摇车了,五郎、连蔓儿、连叶儿这几个孩子接连出生。但是那个摇车就空置在那里,宁愿装粮食,也不给几个孩子用。因为连秀儿不允许。
“是没说啥。咱谁都没说啥。”连兰儿就陪笑道。
张氏娘儿几个就交换了一个眼色。其实,她们本意只是吓唬一下周氏这些人,并不愿意真的将连秀儿过去的丑事爆出来。
不过,这样的想法,却不能让周氏这些人知道。因为如果周氏知道了。肯定不会认为张氏善良,而只会认为张氏是可以继续被拿捏的。
“就让她们以为咱们是坏人好了。起码这样,她们以后就不敢再轻易地拿捏咱们了。”连蔓儿当时是这样对张氏说的。
周氏这一番闹腾,并没占到便宜,反而吃了亏。屋里的气氛就有些尴尬,不过倒也平静了下来。
“二郎媳妇住哪屋,我去看看她去。”张氏就道。
她们这次来,还要给赵秀娥下奶。
张氏、连蔓儿、五郎和小七就都从炕上下来,连老爷子也下了炕。
张氏要带着连蔓儿去看赵秀娥。五郎和小七不必去。
“爷,咱到别处唠唠嗑呗。”五郎就对连老爷子道。
这也是来时的路上商量好的,虽然写了信,许多事情,由五郎和小七当着连老爷子的面好好地聊一聊,会更好。
“好。我也要跟我俩孙子好好唠唠。你大伯、二伯。还有你们几个堂哥,都在外面办事,晚上才能回来。”连老爷子笑着道,就领着五郎和小七去了堂屋。
连蔓儿则和张氏一起到东厢房,来看赵秀娥。
东厢房共有三间,被分隔成了三个屋子。最北面,也就是挨着上房的一间,住的是连继祖、蒋氏和妞妞。中间的间,住的是连守义、何氏、三郎、四郎和五郎几口人。最南面的一间,才是二郎和赵秀娥的屋子。
她们走到门口,何氏就带着连芽儿迎了出来。刚才大家已经见过面了,只是何氏和连芽儿最后没跟着去周氏的屋里。
进了屋,就见炕上放着一张闸板,闸板外面坐着两个人,是赵秀娥的爹赵文才和赵秀娥的大哥。
都招呼过了,何氏才领着张氏走到闸板的另一边。
赵秀娥围着被子坐在炕上,旁边包被里躺着一个小婴儿,只露出小小的一张脸出来。赵秀娥的娘和嫂子都在旁边坐着。
赵秀娥见张氏来了,就亲亲热热地招呼着,请张氏上炕坐。
“芽儿,去,给咱四婶和你蔓儿姐倒杯热茶来。”赵秀娥就对连芽儿道。
连芽儿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一会真的提了茶水进来,给张氏和连蔓儿倒了茶,又给炕上几个人的杯子里也都续了茶水,这才靠着炕沿站了。
张氏将两份下奶礼拿出来,赵秀娥就道了谢,直说人能来看她,她就领情等语,态度十分谦和、亲热,让连蔓儿不由得猜想,刚才上房那番闹腾,这屋里的人应该已经知道了。
毕竟这院子比原来连家的老宅还要窄小,看那四壁,也不像是有多隔音的。
“母女平安,看你和孩子这气色都不错”张氏笑道。
“四婶啊,你就看面子上的了。为了她,都给我脸色看那。”赵秀娥指了指包被里的婴儿,又往窗外瞧了一眼,就撇嘴道。
第四百二十九章 好婚事
连蔓儿低头看着包被里面的小女婴。这女婴看样子十分瘦小,露出来的小脸也就奶猫大花刚到她家的时候差不多。再抬头看看赵秀娥,倒是面色红润,也比离开三十里营子的时候富态了一些。
赵秀娥怀孕的时候,总说肚子里必定是连家第一个重孙,那时候作威作福的。现在生了个瘦弱的女婴,有人要给她脸色看,连蔓儿觉得很正常。
这与重男轻女无关。
赵秀娥拉着张氏诉苦。
“吃多少都是有数的,就差没把你碗里有几粒米都数一数。一家这些口人,就住这几间屋子,还没在家的时候宽敞。统共就雇了一个粗实,一个上灶的,把我们一家都当成了打杂的在用。”
“饭桌上,一半细粮、一半粗粮,就让俺们吃粗粮。天冷了,要烧点柴禾,那都得三遍五遍地要。就憋在这个屁大点的院子,都不让俺们出去。说出去让知县老爷看见,对他大伯影响不好,要开坏啥评语啥的。”何氏也跟着抱怨,“俺们五口人,就挤在那一间小屋里,连个翻身的地方都没有。”
“我这闺女可怜啊,”赵秀娥的娘就叹道,“第一胎,谁家不得好好将养将养。昨天我到这,这一看,冷汤冷水的,那汤里面,一点油星都没有。水盆里的水,都要冻冰了,家里雇了伺候的人。咋叫都叫不来。这每天啊,还得看人眼色。”
“先开花,后结果,不都是这个理。这一胎是丫头。还有下一胎。”赵秀娥的嫂子道。
“我生了丫头咋了,她不也生了丫头,那大奶奶的款儿摆的。她的丫头就镶了金,我这个就不是老连家的种。一样的丫头,谁还笑话谁啊。别当我不知道,她背后咋称愿那。我这肚子里明明就是个小子,生下来就是丫头了,还不知道是不是她使了啥邪法”
几口人抱怨个不停,张氏和连蔓儿就只听着。也没法搭话。
“他二伯,还有二郎他们几个,没找个差事啥的?”张氏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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