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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们敢?”连花儿虽然这么说,心中却不是完全不怕的。
“这件事,等你爹和大哥回来,让你爹去办吧。”古氏道。毕竟有了些年岁,经历了些事情。古氏心中是清楚的,以连花儿所做出来的事情,就是四房的人暗地里收拾了连花儿,到时候连老爷子也不能追究到底。好在好在,连守信和张氏都是心软的。四房的几个孩子还都小,不心狠手辣,或者说。还没有成长成为心狠手辣的人的机会,对连秀儿也就是打了一顿,还不会要求一命换一命。
“花儿。你生下来就比别人强。说话比别人早,走路也比别人早。说话做事都比别人聪明。娘心里高兴,知道你以后肯定有出息,就有些太娇惯你了。今天的事,娘想想就后怕。你年纪还太小,这些年又过的太顺。你不知道有时候只能忍,咬着牙忍”
一个忍字,被古氏说的饱含了血泪。
“娘”连花儿听出了古氏话中的苦涩。古氏所说的忍,她也知道一些,不由得替古氏心酸“娘,等我以后”
古氏拦住了连花儿的话头。
“花儿,你想为娘争口气,娘知道。不过为了你好,有些事,娘还要嘱咐你。就是一个忍字。”古氏抬手摸了摸连花儿的头发,“你爹虽然是个秀才,这些年咱们住在镇上。可平时交往的,大多数人都还是庄稼人。就像你老姑,像你二婶,你三婶和你四婶。连家这几个孙女里,你也是最拔尖的。花儿,你聪明,看见她们,和她们一比,你就更觉得你比别人都聪明了。”
“我本来就比她们都强。”连花儿道。
“是,娘也这么说。庄稼人都是土里刨食,她们心里面想的是下一顿吃啥,过年过节能不能有件新衣裳穿,整天累的一上炕倒头就睡,也没心思想别的事,她们也没机会见识外面的事。可是,花儿,等你到了宋家,那可不一样。”
“咋不一样?”
“宋家的人有钱,还有势。那些个女人,吃穿不愁,整天关在大宅子里面。她们想的不是事,她们的心思啊,都用在琢磨人上了。那都是人尖子里挤出来的人尖子。咱家”
“娘,我知道。我相信,琢磨人,我不会比谁差。只要海龙听我的”
“对,这女人一嫁了人,头等重要的是抓住男人的心,不论如何,都要抓住。”古氏的手做了一个抓的动作,“不过除此之外,还有别的,比如说婆婆”
古氏和连花儿头挨着头,说了半天,直说的口干舌燥,外面才响起蒋氏的脚步声。
古氏就停下不说了。
门帘挑起,蒋氏一手抱着妞妞,一手拎了茶壶进来。
“我给娘和花儿沏杯茶喝。”蒋氏进门就笑道。
古氏就满意地点点头,蒋氏是个聪明的,不枉她当年费了那么多心神,一定要连继祖娶她进门。就比如今天的事情,如果儿媳妇不是自己的亲外甥女,不说趁机落井下石,以后也不会将她放在眼里了。
“月娥啊,这些天怕是要辛苦你了。”古氏笑着道,“等熬过了这段日子,让花儿接咱们县城去住,那时候就好了。”
“我都听姨妈的。”蒋氏道。如果没有外人的时候,私下里,有的时候蒋氏会特意叫古氏姨妈,她知道,这是最能让古氏满意和安心的称呼。
傍晚的时候,连守仁和连继祖从镇上回来了,连守义、连守信几个也在吴家吃过了晚饭回来。连老爷子将几个儿子都叫去上房,。连守信也被叫了过去,直到掌灯时分才回来。
“都说什么了?”张氏少不得要问。
“爹把大哥和二哥都给痛骂了一顿。”连守信道,“爹说,这件事咱受了委屈。”
“我知道了。”张氏就道。
“爹让大哥他们以后补偿咱。”连守信又道。
“谁指望他们补偿啊,别再来害咱们就行了。”连蔓儿道。对此结果,她并不意外。
第二天连蔓儿一早起来,就看见古氏腰间围着围裙,拎了一桶猪食往猪圈走。虽然只是小半桶猪食,古氏还是走的摇摇摆摆。
何氏站在东厢房门口,乐呵呵地看着古氏。
“大嫂,喂猪去啊,这太阳可从西边出来了?”
古氏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愠色,嘴上却没说什么。
何氏看着古氏走过去,吐出一口瓜子皮,一抬眼睛,看见了连蔓儿。
“蔓儿,你那花生可真好吃,再给俺点。”
“咋地也没二伯娘在镇上买的好吃吧。”连蔓儿道。
“比那好吃多了,俺不骗你。”何氏说着就走了过来。
连蔓儿突然心中一动,“二伯娘,你说的是真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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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连花儿受伤
“当然是真的。”何氏就道,“俺在镇上干果铺子和杂货铺子都买过,都没你这个好吃。蔓儿,还有没,多给俺点。”
“二伯娘说笑吧,可不比镇上买的好吃,二伯娘还是”连蔓儿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上房里传来一声尖叫。那叫声十分凄惨,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何氏也顾不得向连蔓儿要花生了,几步赶到上房门口。
“哎呦,花儿,你干哈那,你这是钻灶坑里了?”何氏趴在门口,没往里走,而是一惊一乍地说道。
刚才那叫声好像是连花儿!连蔓儿忍不住好奇,也走到上房门口,往里面看。
外屋地上乱糟糟地堆着柴禾,连朵儿正蹲在灶下烧火,脸上灰一块,黑一块地。连花儿站在那,一只裤脚正在冒火苗。连花儿吓得脸上都没了血色,在那一跳一跳的,似乎想要逃离那火苗。这样做当然是没有用的,连花儿的裤子是绸子的,烧起来特别快,眼看着半个裤腿都烧着了,火苗已经爬上了膝盖。
连朵儿吓哭了,不知道该咋办。蒋氏正在后面的菜板上切菜,听见连花儿的叫声忙赶了过来。她一手忙着扑打连花儿腿上的火苗,可是力气又小,又怕打疼了连花儿,根本没什么作用。
连花儿又急又疼,眼泪都下来了。
“嫂子,快想想办法,烧得我疼。”连花儿道。
“快拿水,拿水泼。”蒋氏灵机一动,终于想到了办法。
连朵儿在旁边听了这话,连忙抓起旁边的水瓢,就舀了一瓢水,两手端着,哗地泼到连花儿的腿上。
火苗果然熄灭了。
连朵儿和蒋氏还没来得及松了一口气,连花儿就惨叫了一声,栽倒在地上。
“朵儿,你拿的是啥水?”蒋氏忙去扶连花儿,她看出不对劲就问连朵儿。
“水,就是”连朵儿往大锅里看了一眼。她根本就没干过活,慌忙之下,大锅里的水离她最近,她也只想到大锅里有水。
那是一锅烧开了,翻着水花的水,大锅底下的火还正在烧着。
连花儿已经疼得昏死过去了。
何氏这才放开扶在门上的手,走进屋里。连蔓儿也跟着走了过去。
“哎呦妈呀,咋烫这样,这腿不是烫熟了?”何氏看着连花儿的腿,“朵儿,你咋那开水烫你花儿姐,这下你花儿姐这条腿残废了,看你娘不打死你那。”
连朵儿吓得脸都白了,呆了一会,就往后院跑了。
这个时候蒋氏可顾不上连朵儿了,也哭了,一边哭,一边招呼连继祖。
连继祖听见了声音出来,看见连花儿的样子,也吃了一惊,就和蒋氏把连花儿抬到屋里去了。古氏闻声从猪圈赶了回来,周氏和连秀儿也都过来了。
连继祖就被打发出去请郎中。
“这是咋回事,咋她们俩烧火做饭那。”连蔓儿有些不解。
“你还不知道啊?昨天晚上,你爷发火了。说家里成天干活的,都没出啥事,不能再惯着大房一家了,今天就轮到她们做饭了。你奶也说了,让她们自己干活,谁都不准帮手。”何氏砸吧着嘴巴说道。
怪不得一早上就看到古氏提了猪食桶去喂猪。昨天连守信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张氏。应该是在连守信的想法里,干家务活就是天经地义的,根本算不得是什么惩罚。
看来乡下人家,可和那些城里的大户人家不一样。连蔓儿心中想,她前生曾经看过不少文章小说什么的,那些书里,大户人家对女眷的惩罚大多是禁足啦,罚抄经书啦,最严重的也就是跪跪祠堂什么的。乡下人家就没那么讲究了。看来连老爷子经过思考,认为大房和其他房的区别在于是否干活,认为劳动能改造人,就想通过让连花儿她们参加劳动,来达到惩罚和改造的目的。
谁知道连花儿第一次烧火,就出了这样的事。
连蔓儿正想着,就听见屋里传来古氏撕心裂肺的哭声。
“我的花儿,我苦命的花儿”
连花儿不会就这样死了吧?连蔓儿忙跟在何氏身后走进西屋里。西屋的炕头上,连老爷子和连守仁都皱着眉头,连花儿被放在炕梢,顺着炕沿躺着。古氏坐在炕上,抱着连花儿,周氏在炕沿上坐着,连秀儿和蒋氏都在炕下站着。
连蔓儿走了过去,一眼看见连花儿露在外面的腿,心里顿时紧了一下。那条腿上的裤子膝盖以下,都烧成了碎布,零零碎碎地挂着,连花儿本来雪白的大腿,从大腿根往下都是通红通红的。有一两块似乎还有烧伤,后来又被开水烫了,更是惨不忍睹。
连花儿已经醒了过来,咬着牙忍着疼,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那眼睛里的神情,让人看着心中发寒。
“这可咋办啊。”
“是腿上,骨头应该没事,好在没破相。”周氏皱了眉头说道。
“这”古氏就哭了。
这也是破相啊,古氏心中道。连花儿嫁的可不是普通的庄户人家。普通庄户人家,娶媳妇长相还是其次,主要看心眼好不好,能不能干,能不能生儿子。但是宋家那样的人家,显然要求的更为精致。宋海龙之所以非连花儿不娶,主要的原因就是连花儿长得漂亮。
而古氏作为过来人心中非常清楚,女人不只是脸要漂亮,身上也不能丑,尤其是嫁进宋家那样的人家。连花儿这条腿如果落下疤痕,那原来九分的美人就变成了五分。还如何抓住宋海龙的心,抓不住宋海龙的心,怎么在宋家立足?
古氏越想越着急,越伤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连花儿金贵着那。这要是俺烧火烧成这样,还能给俺请郎中?不得骂俺不会干活?”何氏气哼哼地小声道。
连花儿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何氏的话,眼神冷冷地扫了过来。连蔓儿站在何氏附近,都感觉到了那目光里的怨毒。
正在这个时候,就听见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连继祖请了村中的李郎中来了。
大家都忙让到一边,古氏也顾不得男女有别,请了李郎中坐到炕下,为连花儿看伤。
“这是烫的?拿啥烫的。”李郎中看了连花儿的伤势,就皱了眉。乡下人平常干活,不小心也会弄出一些大大小小的伤来,但是像这么严重的,还是少见。
“是是开水。”古氏哭着央求,“李先生,求求您,救救我闺女。不管用什么法子,千万别留下疤。我家花儿,才十六岁,下个月要出阁咧”
李郎中是村中唯一的郎中,这个年代也不分内科外科,尤其是乡村中的郎中,通常都是万金油,样样都行,但同时也是样样难以精通。
平时看一些小病还可以,若是大病,或者是这样的烫伤,而且伤者还有这样的要求,李郎中显然就无法办到了。
“你家花儿这伤,我怕是看不了。”李郎中就道,“我平常也配了些烫伤刀伤药,都是给村里的老爷们用的,能止疼止血就行,不落疤这个,我就办不到了。要不,你们还是去镇上的济生堂看看,听说他们那里有专治烫伤的药膏,肯定比我的要好的多。”
“先给花儿止止疼吧。”连秀儿突然插嘴道。
连蔓儿就瞧了连秀儿一眼,看来连秀儿是真心待连花儿的,那件事,竟然没有影响她们俩的关系。
“对,对,先给花儿止疼。”古氏也忙道。
李郎中点了点头,很快开了个方子,交给连守仁。
伤者连花儿现在已经醒了过来,而不留疤的要求,他又做不到,李郎中觉得这里没有他能做的事情,开完了方子,就站起身,告辞走了。
“就不该请他来,村里的郎中能看啥病。”古氏等有些着急,扭头向炕头道,“那还不快去镇上抓药,把药膏买回来。”
“继祖你快去,你妹子就全看你的了。”连守仁就吩咐连继祖。
蒋氏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眼睛在屋里人面上扫了一扫,终归没有说话。
“哎。”连继祖答应了一声,就要往外走。
“你这个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