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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尺头,也是新买来了。
周氏根本就没有准备,她这是才做的决定,要给五郎和小七送贺礼。除此之外,别无解释。
而又是什么事情。促使周氏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那。毕竟,以周氏的脾气和变扭的思想,这么做,几乎等同于在向连守信、张氏服软,在讨好他们。这可是周氏宁死也不愿意做的事情。
那么究竟是什么,让周氏突然间肯这么做了那?
周氏有求于他们。
连蔓儿很快就做出了判断。而且,周氏所求的,应该还不是小事。而是很为难、很为难的事情。
连蔓儿这么想着,就又给张氏使了个眼色,让她留蒋氏慢慢说话,一面自己就站起身,招手叫连芽儿和大妞妞跟她到西屋去。“吃点心,说话。”
蒋氏极乐意让大妞妞亲近连蔓儿。自然不会阻拦。连蔓儿就领着连芽儿和大妞妞到自己的房中坐下了。
丫头们端上来各色的果子、点心,就都退到了一边,连蔓儿就让连芽儿和大妞妞吃。
这姑侄两个都被规矩的很好,不管在家里还是到了外头,都不会贪嘴,随便拿东西吃,还要连蔓儿让了几次,亲自剥了些果子,她们俩才慢慢地肯吃了。
连蔓儿先是随意地聊了几句针线之类的话,看连芽儿和大妞妞都放松下来,才渐渐地问起老宅的事情。
“老太太挺好的吧,这些天带你出去串门了没?”连蔓儿就问连芽儿。
周氏极少出门,在这个村子离,她也只有两个去处,就是大周氏、小周氏这两家。如今,周氏很宠爱连芽儿,将她当做最知近的人培养,走哪都会带着她。
“我奶说天冷了,不乐意出屋子,就大前天,上大姨奶和三姨奶这两家坐了半天。”连芽儿轻声地答道。
说来奇怪,连芽儿的性格也不知道像谁。如今被周氏养在身边,也没养的像连秀儿那样泼辣,依旧怯生生的,说话也不敢大声。只是性格格外的温顺、听话,人也没什么心眼,几乎是人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我听说,那天老太太又生了挺大的气。”连蔓儿哦了一声,就又试探着问道。
“嗯。”连芽儿就低下了头。
“是怎么回事?”连蔓儿就问,一面看了大妞妞一眼。
“二爷耍钱输了,朝我太要钱。”大妞妞就道。
大妞妞口中的二爷,指的自然是连守义。
“对。”连芽儿也没等连蔓儿再问,就点头接了话茬,“他不作法,总朝我奶要钱。过节的时候,我奶给了他不少,说好了,这一年他都不来要了。这才没过几天,他就又来要。我奶不给,他就跟我奶吵吵,把我奶都气哭了”
当时老宅闹的很凶,不过到了连芽儿的嘴里就变得淡然无味。
连蔓儿不由得看了连芽儿一眼,连芽儿如今说话,完全是周氏的立场。想来是周氏这么说的,她也就这么学说。
连芽儿本来就不是个很聪明、有主见的女孩子,如今完全被周氏笼络住,心里几乎只有一个周氏。对于连守义和何氏这两口子的态度,自然也受了周氏的影响,能不叫爹娘的时候就不会叫。
“看我奶给我做了新衣裳,还想哄去换钱”连芽儿接着又道。
“多亏我老姑啥东西都在我太那,要不然,都得让二爷和二奶俩人给骗没了。”坐了这一会,大妞妞的话就多了一些。
连芽儿和大妞妞姑侄俩差了几岁,可显然是年纪小些的大妞妞更聪慧些。
连蔓儿和连芽儿、大妞妞唠了半天嗑,心里大概有了数,看着时辰也差不多了,就让丫头拿盒子装了些果子和点心给两个人拿着,她又另外取了两个荷包出来,给了连芽儿和大妞妞一人一个,然后,才带着两个人又往东屋来。
蒋氏显然已经跟张氏和连守信说完了话,就在等连芽儿和大妞妞,见连蔓儿带了她们回来,又给了吃食和荷包,蒋氏非常感激,忙让连芽儿和大妞妞给连蔓儿道谢,然后就起身告辞。
“老太太说,四叔和四婶啥时候过去,先打发人给捎个信儿,好准备饭。”蒋氏临走的时候说道。
“我们抽空就过去,不用准备饭。”连守信就道。
送走了蒋氏、连芽儿和大妞妞,连守信、张氏和连蔓儿返回屋内,五郎也从书房过来,一家人坐下说话。
“这又是送礼,又是让我爹过去的,说是啥事了没?”连蔓儿就问连守信和张氏道。
“没说。”连守信就道。
“看继祖媳妇的意思,老太太让她过来,也没跟她说。”张氏就道,一边用手掀了掀那两个尺头,“她给过谁啥,她这东西哪那么好拿的。肯定是有啥难事。”
张氏从来就不善于揣测人心,然而,周氏一贯的性格和为人,就是张氏这么简单的人,也能猜出她用意来。
“左右不过是那几件事。”五郎就道,语气非常淡定,显然并不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也想借借我哥和小七的东风呗。”连蔓儿就笑道,“她可精明着那,看出这是个好机会。”
“她这个人,就有她自己个,从来不为别人想。她这要是要求啥对五郎和小七不好的事,咱、咱”张氏说着话,就有些紧张地看向连守信,“咱可不能答应啊。”
张氏这是怕周氏趁火打劫。
“她、她还有啥不足的那,咱对她都十个头的了,她也该想想,她自己个都做过啥。”
“不能。”连守信就道,“我现在心里有数,不管咋地,都越不过一个理。”
“蔓儿,你跟芽儿、大妞妞唠嗑,打听出啥来没?”张氏就问连蔓儿。
“估计她俩也不知道老太太是因为啥,”连蔓儿就道,“不过,我大概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是啥事?”张氏忙追问了一句。连守信和五郎也看向连蔓儿。
“有些事,也该到解决的时候了。”连蔓儿就道。如今周氏为这件事求上门来,正是个机会,可以趁此卖周氏一个人情,以后周氏就更不好在她们跟前闹腾了。
而且,这份人情,还不能算在连守信的身上。因为算在连守信的身上,几乎没什么效力。这份人情,要算在五郎的身上。要让周氏感念五郎。
“哥,这次可要看你了。”连蔓儿就对五郎笑道。
五郎点点头,并没说什么。连守信和张氏却有些一头雾水,不知道两个孩子再打什么哑谜。
第九百零四章 人物两非
在周氏打发了蒋氏来过之后,连蔓儿一家并没有急着去老宅。以周氏的脾气,能够打发人来送礼,这就说明,她对于所要求的事情是有多么的急切了。如果换做别人,连蔓儿会很愿意急人所急。但是对于周氏,却不能这么做。
因为如果她那样做了,周氏不仅不会感激,结果还会适得其反。
一连两天,连蔓儿都忙着自家的事,直到第三天,周氏忍不住了,又打发了连继祖过来催,连蔓儿才点了头。
张氏留在家里没去。虽然蒋氏带话,说是要张氏和连守信一起过去,但是大家都明白,那不过是蒋氏为了全面子和礼数,才那么说的。周氏是不会叫张氏去老宅的。
张氏如今自身有诰命,现在两个儿子又都出息了,方方面面都比周氏强。周氏别说看见张氏,就是平常只要一想起张氏来,她就会气不顺。她才不会叫张氏到跟前戳自己的眼睛。如果依着周氏的心意,连守信单独去老宅那才是最好的。
在周氏,还是跟自家儿子说话、提要求最自在。别人都不欠她,但是连守信是她生的,这辈子欠定了她的。而且,连守信的性子,周氏也总认为她能拿得住。当然,得要连守信脱离张氏和那几个孩子的影响才行。
小七因为要上学,也没有去。只有连守信、五郎和连蔓儿带着人往老宅来。
他们这次来,不仅是因为周氏打发人叫了他们。因为过几天,一家人要往府城去,有一段时间回不来,走之前,本也打算要来看看周氏,跟周氏说一声。因为他们住在三十里营子的时候。每个月初一、十五,必要来老宅看一回周氏。
走近老宅,连守信的脚步就慢了下来。这倒不是因为情怯,连守信只是放慢脚步。仔细在外面打量老宅。
没有了连老爷子的老宅,便是从外面看,似乎也和过去很不一样。
大门外东侧靠着院墙,是垛的高高的整齐的柴禾垛。而西侧。却只有矮矮的一层柴禾。连蔓儿知道,东侧的柴禾,是老宅上房的,而西侧的。则是二房连守义一家的。
这个时节,大多数勤劳的庄户人家早已经收完了秋,并将地里的柴禾都拉回了家。当然。也有少数懒惰、邋遢的,柴禾还在地里搁着,没拉回来。显然,连守义属于后者。
“你二叔没说啥时候往家拉柴禾?”连守信就问旁边陪同的连继祖道。
“没说。”连继祖老老实实地回答道,“这几天,二叔都不咋着家。收秋那会,还是四叔你逼着。还有二郎帮忙,要不地,还不知道咋样那,兴许,就在地里,就能把粮食给卖了。”
连守信只能摇头,恨铁不成钢。种地的时候,是他督促着,收秋,也是,这要往家里拾掇柴禾了,看来也得靠他管。
庄户人家里,也有那一等不作法,不过日子的人家,种了庄稼,在秋收的时候干脆也不去收,就在地里,连着青杆把粮食就卖给别人。这么卖,非常省事,当然价钱也就低一些。
这么做的,一种是不作法的人,还有一种则是因为急等着用钱,而迫不得已的。前者令人齿冷,后者就让人非常唏嘘。
“一个院子住着,你们经点心,别让他把柴禾也在二上给卖了。就这点柴禾,寒冬腊月的,到时候他们烧啥。是烧你们的,还是到处蹭人家热炕头?这眼看着,就不成个人家了!”连守信一边往院子里走,一边对连继祖道。
“四叔放心,我们肯定经心。有啥事,我立刻给四叔捎信儿。”连继祖忙道。
连守义家没柴禾,最方便的是用老宅上房的,要曾热炕头,也是蹭他们的最方便。
进了老宅的大门,两边又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形。西侧,猪圈里是三口肥猪,夹道里也堆满了柴禾,上面的园子里菜蔬早就都拉架了,不过还是能看出原来种了满园菜蔬的痕迹。而东侧,夹道里是长的半人高已经枯黄的野草,猪圈门开着,里面空空如也,猪圈墙上还缺了个大口子。
连老爷子当初置办这个院子的时候,处处都很讲究。就是猪圈,那也是上好的大青石磊起来的。东侧猪圈墙上的缺口,是连守义前段时间手头紧,扒开来刨了大青石出卖。卖了几块,被上房和连守信知道后制止了。
至于猪圈上头的园子,也有许多荒草的痕迹。
实话实说,何氏还真在这园子里种菜来着,只不过种下之后,也不怎么浇水、拔草,最后就半荒废了。
一路走过去,连守信不住地摇头。
连守义和何氏两口子,都不是过日子的人,哪怕他们里头有一个靠点谱,日子也不会过成现在这个样子。
在庄户人家看来,贫穷并不可怕,也不可耻,大家的生活都差不多。庄户人家最看不惯的,就是懒惰,不会过日子。连守义和何氏这样,正是庄户人家最为鄙视的——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浪费田地。
走到院子当间,连守信又停了下来。
他先看西厢房。西厢房如今依旧没人住,不过外表收拾的还好,里面放着周氏的那口棺材,还有一些杂物。而周氏的棺材也没空着,而是用来存放粮食了。因为棺材用的是好木料,粮食存在里面不怕变质,而且取用非常方便。
因为曾在这里住过多年,连守信不免多看了一会。连蔓儿和五郎也都站下了,兄妹两个能够了解连守信此刻的心情,他们看着西厢房,也不禁想到了曾经在这里度过的那些岁月。
连守信对这里的感情,是他们兄妹不能比的。用连守信的话来说,虽然这里的日子曾经很苦,也有很多痛和不愉快,但是
“你们几个,都是在这屋子里落生的”
新婚的喜悦,然后是几个孩子呱呱落地,从一点点的小 子慢慢长大,从牙牙学语到能说能笑,这些都曾经带给连守信无穷的乐趣。
想到这些,连守信对这里的感情,就不难理解了。
看过了西厢房,又看东厢房。
东厢房里,鸦雀无声。虽然住着人,可却冷冷清清地,跟没住人似地。连芽儿如今就住在上房,六郎倒是每晚都回来,不过白天的时候都是去连守信那边。
东厢房常住的,只有连守义和何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