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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中侍立了不少人,屏息静气的,气氛十分严肃。
秋依水跟他们不熟,心头又乱,坐着怪不自在的,干脆信步走进了卧室。
之前她虽然来过几次龙渊宫,但从来没有进过卧室。
卧室十分宽敞,比她自己的更大了几分。紫檀木的家具,正对门的壁上挂了个豹头。整个房间的装饰整肃而刚硬,象是苍漠的风格。
豹头挂在房间最显眼的位置,秋依水一进门就看见了它。紊乱焦躁的心稍稍平复,她的唇边泛起温馨的笑容。
她知道那个豹头,苍漠曾对她讲过。
那还是在出巡途中,微服私访的那会儿,他对她讲了很多很多他的过往。
那头豹子是他成年后第一次随他父皇出宫狩猎的成果,那是他的骄傲。
提到它的时候,苍漠象变了个人似的,眉飞色舞,神采飞扬,象是又回到了过去年少轻狂的日子。
那段时间该有多美啊,他们与世无争,没有任何的牵绊。
秋依水情不自禁走上前,轻轻抚摸豹子尖利的牙齿。
唉,过去的都已经成为过去,再也回不来了吗?
黯然转过身,视线落在正对着床的那一面的墙壁上,秋依水顿时呆住了。
壁上光秃秃的,什么装饰都没有,只除了一幅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8
那是一幅没有装裱过的画,孤零零的一张白纸,纸上是单调的黑色水墨,笔触简洁而不繁复。
与周围富丽堂皇的装饰相比,它显得太过寒蹭了点。
可是啊,这幅寒蹭的画却挂在这样一个特别的位置。
它正对着床,苍漠只要一躺在床上就能看见它,早上一睁开眼也能看见它。可见它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隔得远,她只能辩认出,画上画的是一个女子。
她是谁?她是苍漠的谁?
秋依水心跳加速,象是要跳出胸膛。她想走上前去看个究竟,腿却象是灌了铅似的,半天迈不开步。
她害怕,怕答案与自己期望的不一样。
终于,她可以看清画上的内容了。
画面上,一个俏皮可爱的女孩站在大树下,仰面望着头顶的紫萝花。她双手叉腰,嘴微微嘟着,调皮娇憨。
那是她吗?是第一次遇见苍漠的她吗?
秋依水再次呆住,好一会,才按捺着激动的心情,雀跃地跑到画前。
那真的是她。
她都不知道,苍漠是这样在乎她。
再细看画上的落款和日期。
落款在她的预期中,是苍漠本人作的画。
而日期却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那是上个月的日期了,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
他早就画了这幅画?
秋依水在心中默默地计算着日期,算起来,那应该是她穿来这个时空半个月以后的事情。
哦,对了,那天宴请泽天,她第一次见到泽天,竟对他产生了异样的情愫。
她不喜欢那种感觉,悄悄溜到了宴客的大殿之外。没想到泽天也溜了出来,与她暗通款曲。
后来苍漠出现了,抓她回凤仪宫,发现了她糟蹋他画像的事。
记得当时苍漠气得七窍生烟,关她禁闭不说,还饿了她两天。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9
没想到他回到龙渊宫以后,竟画了她的画像。
抚摸着画像,秋依水百感交集。
如果,她早知道苍漠是如此在意她,也许她不会没有安全感,不会想着要逃避他。那么,现在的他们,是不是会少掉许多的波折呢?
可是啊,人心是那样难以看透。
就连苍漠自己,都看不懂自己的内心,更遑论她。他那时不是还背过她去找兰妃吗,把她气得几乎要离开他。
而且,每一对相爱的人之间的情路历程是不一样的。
不象芸萱和慕容启轩,一见面就互许终生。
他们的感情,是在一次次的矛盾中升华的。
秋依水感慨万分走到窗前。
窗前的书案上,放了一叠纸。
秋依水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却一眼看清了画上的内容,几乎要笑出声来。
那画不是别的,正是她糟蹋苍漠的那些画像。
纸的边缘,微微有些卷曲,显然已经被翻阅过无数次。
怎么,他不生气了?不但不毁掉它们,还将它们放在如此显眼的位置,时常翻看它们。
蓦地有些明白苍漠画她画像的用意,莫非他一气之下也想糟蹋她的画像,结果呢,画好了之后又不忍心下手了?
过去那些小儿科般的争执,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好笑。
他们之间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应该心心相映,再不要有任何波折了。
可是,苍漠会相信她吗?
秋依水铁定了心,一定要等到苍漠,向他解释清楚。
一直等到下半夜,苍漠还是没有回来。
秋依水坐立不安,不断派人去打探消息。打探苍漠的消息,也打探巡夜侍卫的消息。
皇宫出现刺客,这应该是件很了不得的大事,为何宫内却静悄悄的没有动静?
莫非是因为刺客跟她有关,苍漠又把此事压下来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10
他到底有没有抓到刺客?
但不论抓不抓得到,他总该回到龙渊宫来吧。他头天晚上就没有睡觉,再熬一晚,怎受得了?
秋依水心心念念都在苍漠身上,压根没有想到,她自己也两晚没有好好睡觉了呢。
据龙渊宫的公公讲,皇上昨晚也没有回来睡觉,早上直接去上的早朝,却不知一个晚上都是在何处过的。
向来帝王的起居都有专人服侍,身后总是跟了一大堆的侍从,按说不可能没有人知道帝王的行踪。
偏苍漠喜欢特立独行,时常撇开侍从单独行动,宫里已经见惯不怪。
这点倒是同秋依水相似。
秋依水回想着白天他说过的话,难道他昨晚竟是在他们初遇的那棵大树下度过了一整夜?
今晚,他会不会也在那儿?
眼中水气氤氲,秋依水拔足便往那棵大树下奔去。
身后众人在叫:“娘娘,你要去哪?”
秋依水头也不回命令道:“你们都呆在龙渊宫,谁也别跟过来。”
众人不敢违背她的命令,只好看着她飞奔着离去,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不见了踪影。
这个皇后同皇上一样,行为与常人不同,到底是夫妻呀。
秋依水一路懊悔,自己怎么没有早一点想到,他有可能会偷偷地躲起来,舔着自己的伤口?
然而大树下并没有苍漠的身影。
秋依水孤独地站在大树下,仰面望着头顶。
第一次来到这儿,有细碎的阳光透过枝叶,洒在苍漠的身上。而今晚,树荫是那样浓密,连星光都看不见了。
树上的紫萝花早凋谢了吧,可是他呢?他又在哪?
此刻,在倚月宫的一间密室内,荣妃望着身前穿着夜行衣的人,说道:“你可以把你的面巾摘下来了。”
那人答道:“危机还没有过去,不知道苍漠还有没有在搜寻,还不能摘。”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11
荣妃傲然说:“在我这间密室内绝对安全,你大可不必担心。而且,我刚才派人去了解过了,皇上和侍卫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多半以为你已经逃出宫外,因此放弃了搜寻。”
蒙面人摇头:“还是小心点为好。就是因为他们不再搜寻,行动太反常,我才更不敢大意。”
“好吧,”荣妃拗不过他,只得说,“由得你。你今晚的情况如何?计划有没有成功?”
蒙面人犹疑地答道:“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成功,还得继续打听才知道。”
“皇上可有听到你同秋依水的对话?”
“听是听到了,可是效果却不是预期的那样。”
“怎么说?”
蒙面人背负着手,在室内缓缓踱着步。
紧皱着眉头说:“按照计划,我等在苍漠往凤仪宫来的路上。远远地看见他过来,我故意往凤仪宫去,并且故意让他发现。他果然追踪至凤仪宫,躲在窗外听见了我与秋依水
的谈话。”
“哦?你们都谈了些什么?”
蒙面人冷笑:“秋依水着了我的道,不知道苍漠在窗外。信口胡言,说什么要治得苍漠服服帖帖的,还说她一点都不爱苍漠,她爱的是别人。哼,她还想敷衍我,不愿为我家
皇上效劳。”
“然后呢?”荣妃急不可耐地问。
她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以苍漠的脾气,听到这番话,还不得把秋依水给活活掐死了?
蒙面人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然后,他当然是从窗口跳了进来。他想抓住我,他的武功实在是深不可测,我自知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拖过秋依水作挡箭牌。本想趁他与秋依水对仗的时候溜走,谁知他竟
冒着自己受伤的危险,救了秋依水。”
“什么?”荣妃恼得再不顾形象,泼口大骂,“他明明听到小贱人的这些话,为什么还要救她?”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12
满脸的凶狠,眼中透出凌厉的杀气。
蒙面人挪揄地说:“荣妃娘娘,你可得小心了,你这幅模样若是被苍漠看见了,只怕他不会再对你感兴趣。”
荣妃更是着恼:“你不是说你的计划万无一失吗?你不是说可以借苍漠之手杀了秋依水吗?既断了他的爱恋,又让秋依水死在爱人的手中,死得痛苦。结果呢?”
蒙面人叹息:“我也没料到他竟爱她到了这种地步,不但不治她的罪,还生怕伤了她的样子。”
荣妃咬牙切齿地说:“他果真爱她已经爱到这种地步了吗?小贱人呢?她怎么还要他救?她自己不是会武功吗?”
蒙面人道:“我也觉得奇怪呢,秋依水明明是个武功高手,昨晚却表现出根本不会武功的样子。莫非她想骗苍漠?”
荣妃听得连连点头。
“极有可能。我曾经亲眼看到过她练习轻功,她的轻功很是了得啊。不过,好象很生疏,才刚开始练习的样子。”
“生疏?她怎会生疏呢?她明明从小就开始练习了呀。”
蒙面人更是疑惑,秋依水的表现确实很奇怪,不象她从前的作风,一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他就是想不明白。
荣妃恼恨,一拳打在墙壁上,痛得哇哇直叫。
“荣妃娘娘,你不会武功,就别献丑了。”蒙面人再次嘲弄她。
荣妃本来火大,被他火上浇油,更是气得直想揍人。
可是,她显然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只得强行压下火气。
闷了好一会,才说:“看来,我们得再下一着狠招了。”
“这才象荣妃娘娘嘛,”蒙面人赞道,“不愧是做大事的,马上就想到后着了,我没有找错人啊。你说说看,下一步怎么做?”
荣妃得意地说:“我自有办法,不过还得借你一臂之力。”
(今天只能更这么多了,明天争取多更点补上。亲们晚安!)
想法解释1
“好说好说,早说好了我们要合作的。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好了。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照办。”
蒙面人爽快地答应。
“很简单,你一定能办到的。”
荣妃揉了揉刚才在墙上打痛了的手掌,口气笃定地说。
捶痛了的拳头收回来,再打出去可是更致命的。
秋依水哪知道今晚的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算计,还以为苍漠是凑巧听到了她同蒙面人的谈话。
在大树下站了一阵,琢磨着苍漠会在什么地方。
他应该是独自呆在什么地方吧,即便抓住了蒙面人,他也不大可能亲自审个通宵。
心情最低落的时候,最想得到的是什么?是亲人的抚慰。
对了,她得去那个地方看看。
身边并无旁人,秋依水施展了轻功,很快来到了一条小溪边,一条穿林而过的小溪边。
曾经有一次,她想去找小玉了解那个秋依水的情况,本想抄近路从这个树林穿过去找她,结果遇到了苍漠。
那晚,是他娘的忌日。
他在小溪边喝酒纪念她。
他说过,他娘是淹死在这条小溪当中的。
真是巧,小玉今日也淹死了,只不过是淹死在湖水中。
小溪边没有苍漠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