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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地看着他,“这么晚了给你添麻烦我也很不好意思。”
年纪大的那个警察没有说话,只接过周易递过来的香烟,点着了,轻轻地吸了一口。
谢绝了周易递过来的香烟,小警察很明显地显得不甘心,问:“可是,这已经构成了刑事伤害了。这样,你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我说说。我记录一下。对于这种危害公共安全,当街伤人的行为,我们是要坚决打击的。”他边说话,边掏出记录本。
“有些事情不是硬要拿法律去套的。”周易淡淡地说,嘴角挂着一丝讽刺的笑容,“凡事不过人情及天理。所谓民不举官不究,我没有起诉刘弘的想法。甚至不打算提出赔偿要求。你还是不要做记录好了。”
“可是……犯罪分子必须手到惩罚。”
“世界是复杂的,有的东西并非黑白分明。”周易不想给他说太多,抬头看看天,突然问,“警官,你刚分配到派出所的吧?”
那个小警察明显有点慌乱,“刚参加工作两个月。”
周易笑笑:“警察这工作不错,福利好。可就是压力大了点,很多人都有职业病。多保重身体,弦不能绷太紧了。”对于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而言,新的生活总是让他充满憧憬并自我感觉良好。老实说,周易并不喜欢同这些总以为自己就是世界中心的小青年打交道。不过,既然要继续交谈下去,彼此都要找到一个契入点。
周易并不想知道这个小警察对他自己的人生有什么打算。但对未来的期待是每一个人都避免不了的。他现在就准备拿这个话题来让小警察的注意力从这一案件上引开。
否则,让他这么纠缠下去,周易觉得自己再无法控制事件的走向。案件是越查越明,到时候真相大白,自己苦心安排下的一切就会付之东流,这不是他想见到的。
周易突然收起笑容,面容紧绷,“这只是一件普通的民事纠纷,其中还涉及到几个人的隐私,我希望并且恳求你,就让这件事情过去吧。”
“可是。”小警察还想说些什么。
年纪大的那个警察刚吸完香烟,站起来,说:“好了,我们走吧。”
小警察,“什么?”
“回去把人放了,人家都说没事了。时间已经不早,我也想早点回家。”
“谢谢,再见。”周易一一和二人握手。
其实,年纪大的那个警察早就归心似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做人做事的道理都是这样。
“这个时候真不好等车呀!”风越来越大,吹得江秋云眯起了眼睛。
“不用着急,马上就会有车的。”周易的声音依旧平淡而不带一丝情绪波动,“道理很简单。半夜三更,如果只我一个男人,的士司机首先会想,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他是干什么的,会不会是罪犯?考虑的东西一多,的士司机就有选择。停还是不停。这样一来,我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截到车。但有你在一起就好了,的士司机不会想太多。一男一女符合人类社会的基本组织状态,稳定而安全。那样,我们叫到车的机会就变成了百分之百。”
江秋云咯咯地笑起来,“师傅,你的大道理真是一套又一套。这么晚了,我看要叫到车肯定要很长一段时间。对了,师傅,你的头好像不晕也不疼了。刚才在医院时你看起来好可怕。”
周易一惊,“糟糕,自己现在是一个病人,切表现得如此精神,不太好,不太好。”忙轻轻呻吟一声:“还是有点晕啊!”
正说着,一只小手摸上了他的额头,“是有点热。要不,我们还是回医院去吧。”
“车来了。”周易叫出声来。
一辆黑色的桑塔纳缓缓开来。周易一招手,车停在二人面前。
“果然有车呀!”江秋云非常欢喜,“师傅,你说得太对了。你加我,事情的成功率就变成了百分之百。”
上了车,很快就到了铁厂家属区。临下车时,江秋云突然问周易,“师傅,我就不明白,刘弘将你打成这样,你为什么不追究他的责任?要是我,绝对让他好看。”
“我心地善良。”
“才不是呢!肯定有其他原因。”江秋云摆头、撇嘴。
“哈哈,你这个小姑娘。”周易拍了拍女徒弟的脑袋:“还真是个孩子呀!你想,你一个小女孩子,有两个男人为你决斗,传了出去,你以后还怎么做人。这种事情只能大而化小,小而化了。”
江秋云面色通红,“可是,你是我师傅,你可是为我出头呢,我管别人怎么说。”
“可师傅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呀!”周易嘿嘿地笑着,在路灯下牙齿闪亮,“我也喜欢美丽聪惠的女孩子。而我们的江秋秋因为可爱而美丽,也因为美丽而可爱。”
“师傅呀,你的笑容好YD啊!秋秋有点害怕了。”
“对师傅有畏惧和崇敬之心是应该的。”周易笑着挥手:“再见了,早点睡觉。维护世界和平的任务还等着我呢!”
“再见师傅。”江秋云大声地叫着:“师傅,那件事情你就放心,包在我身上。”
“无所谓,不过还是谢谢你。改天我请吃饭为了世界和平。”
“为了世界和平。”
师徒二人同时怪笑。
第一卷
第四十章 聪明的脑袋不长草
“躺下。”宛若下命令。
“是。”周易四肢着地,长长地将脑袋伸出去。天刚亮他便被妻子叫醒,热气腾腾的脸盆已经端在床前,一张热毛巾盖过来将周易从美梦中惊醒。等吃完饭,宛若便张罗着给周易洗头。
昨天晚上周易一身狼狈地钻回家。刚一开门,宛若便被周易浑身的鲜血吓得脸色发白,问周易这是怎么了。
“被狗……”周易本想说本狗咬了一口,回头一想,这不是变相骂自己吗?想不到自己也有糊涂的时候。忙尴尬一笑,说是摔的。
宛若又问他是怎么摔的,难道是喝醉了酒。不过,周易身上可没有酒气。
周易被她问得有点不耐烦了,一翻白眼:“摔了就是摔了,问这么多干什么?”
“可你的样子好像伤得很厉害。”宛若依旧十分担心,“要去医院吗?”
“我这不刚从医院回来了。”周易气呼呼地将处方和药扔到沙发上,“渴死了,给杯茶喝。”
宛若拣起处方和药凑在灯光下仔细地看了几眼,回答说:“你还没吃药呢,吃药时不能喝茶。”
“这么麻烦,我吃过药了,可以喝茶了吧?”
“不行,我刚才算过,你根本没吃。”宛若摆头,“这包药上写着一日三次,每次三粒。是三天的量,一共二十七颗,一颗不少。你根本没吃。”说完话,宛若给周易倒了杯开水,小心地吹着。
周易大感叹服,“想不到你这么细心,服气了。”
宛若皱了皱眉头,“你为何弄成这个模样?”
周易大感麻烦,家中有个唠叨的妻子果然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便没好气地回答:“事情是这样的。先前我约我那个女徒弟说事情,过街的时候看到一个老太婆正好走在斑马线上。你也知道老年人走得慢,过马路的时候还是绿灯。可等红灯时,她才走了一半。我那个急啊!你想,人家这么大年纪了,还亲自走路逛街,不帮一下也说不过去。于是,我便跑过去扶她。”宛若一歪嘴巴,“你就编吧。就算你去扶老人家过马路,大家都走得慢,也不会出什么事情呀!”
“是啊!”周易一仰头吞下药片,喝了一口开水,这才说:“问题就在这里。我刚一扶,那老太婆就是一记耳光过来,打得我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将脑袋都磕破了。”
宛若大惊,“那老……人家好没道理,你好心去扶她过马路,自己反给你一记耳光?”
周易一排大腿,“是啊,我当时那个火呀!头上又在流血,正欲跳将起来开骂。你猜,那老太婆怎么说的吗?”
宛若:“猜不出来,这老人家真是奇怪!对了,周易,你再喝点水。流了血,明天想吃什么,我好去买。”
周易说:“吃什么不都一样。我当时刚一跳起来,老太婆就开始大骂了‘你这个色狼,想吃老娘豆腐?告诉你,你还嫩着呢!’”周易说这个笑话时一直板着脸,愤恨不平的模样。
宛若一呆:“不会吧!一个老太婆,至于吗?”
“没办法!”周易叹气,仰头看天花板,“也许,我长得委琐,可也不至于这么对我吧?苍天啊!”
宛若这才笑起来,“哈,周易,你在说笑话呢!想不到你居然这么贫?”说完话,宛若提起小拳头在周易头上敲了一下。正好打在周易的伤口上,周易疼得汗水都下来了。
宛若大惊,“周易,你没事吧?”
“没事。哈哈,你居然当真了!笑死我啦!”周易纵声大笑。
夫妻二人笑得满沙发打滚。
周易吃过药,加上流了些血,一头睡死了过去。梦中,一股炖猪蹄膀的味道。
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中午,醒过来一看,却原来是宛若一大早就出去买回来一对蹄子烂烂地和着大白豆炖了一锅。
周易大叫一声,“好香!”也不洗脸刷牙,光着脚跳下床满满地盛了一碗,飞快地倒进了肚子。
后来,周易才知道,离铁厂宿舍区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农贸批发市场,里面的菜比外面便宜许多。不过就是开市早,收市也早。每天只凌晨四点到上午八点。宛若五点钟便赶了过去。还好,天气尚不算冷,天也亮得早。
吃了点东西,因为头破血流,血干了之后都凝在头发上,让人感觉十分不舒服。宛若便让周易躺在床上,亲自去打了盆热水来,笑道:“你头上有伤,自己洗怕见水之后感染,我来帮你洗好了。”
“好的。”周易也不推辞,直接倒在床上,“有如此美女帮洗头,大大地好。”
宛若笑着说:“我叫你睡下,谁叫你趴着了?这样没法洗。”
周易道,“也是。睡洗睡洗,我这样不成趴洗了。”正要贫嘴,宛若已经开始用手将那些凝结在一起的头发用热水化开。那手指柔软如棉,周易顿时忘记再说什么,只下意识地说:“谢谢。”
宛若的手停了一下,“周易,我发现你比以前变了许多。”
“什么地方变了。”
“以前的你不会说谢谢的。怎么说呢,我觉得现在的你有自己的主张,心事很重的样子。不像以前什么都和我商量。”
周易一笑,“你想太多了。对了,那件事情已经和江秋云说好了,估计没什么问题。”
“什么事?”
“就是进学习班,那个中干学习班。”
宛若:“那就好,我挺替你高兴的。”
正说着,周易的手机响了,一接听,原来是厂人力资源部打来的,说是经过组织上的考察,准备送周易去学习班进修。让周易明天就去报到。
“这么急!”周易一呆,立即让宛若不要洗了,“我明天就去报道。不过,现在这个样子形象可不太好。算了,我去发廊好了。不然,头上这么个疤难看死了。”昨夜缝合伤口的时候,医生用剪刀给周易剪了一大块自留地出来。对着镜子一看就像是得了瘌痢,难看到极点。
“干脆剔个光头好了。”宛若善意地提醒。
“胡说,那不成和尚了。光头不好看。”
宛若捂着嘴巴小心地看着周易,偷笑:“聪明的脑袋不长毛,热闹的马路不长草。”
周易大笑着跳下床去抱宛若,“阿弥陀佛,小娘子,你就从了老衲吧。”
“哪里有这么色急的和尚?”
第一卷
第四十一章 热闹的马路不长草
周易是巴不得去发廊洗个头,顺便做做按摩什么的。对于发廊,周易曾经有过无限的遐想,尤其是干洗。曾经有个漂亮的洗头妹妹用柔软的手指在自己头皮上轻轻抓着,那感觉非常舒服。最刺激的是,那妹妹将胸口紧紧地挨在你的肩膀上,在夏季,轻薄的衣料足以让你心猿意马。如果运气好,遇到大波妹妹。那硕大的乳房再微微下垂,径直搁在你背上,想不流鼻血都难。
当然,周易此刻并不回避自己有这么一个猥琐的期待。也跃跃欲试,那地方应该可以也必须能够有着金钱与肉体的交易。让每一个男人心向往之。
“浪费钱,我们还要攒钱买房子呢。”宛若的话让周易色心退散垂头丧气。宛若的理由很简单:“去发廊洗和在家洗一个样。一样的洗发水一样的自来水,反正都是别人帮你抓头皮。”
“可是……”猥琐的想法当然无法说出口,周易耸了耸肩,“我是不想让你劳累而已。”
“说什么傻话。”宛若将周易的脑袋摁进盆里,用手在他头上打着香波,“对了,周易,我听化验室的姐妹们说发廊里有那种东西。”
“什么那种东西呀?”周易将脑袋从水里抬起来,欲盖弥彰地叫道:“你想什么了。”香波泡沫顺着额头往下流,让他睁不开眼睛。
宛若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好意思,“我也是听说的。”她的声音渐渐小下去,我身体又不太好,你肯定怪我,你去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