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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渔吞着口水看了看桌上的残汤剩水,心中直叫晦气,道:“不吃了,我现在是一肚子气,还吃得下东西?”
小钱秘书笑笑,“老秦,我就知道你要来诉苦。算了,你就不要再给老总填麻烦了,他工作也忙。再说些不高兴的事情去烦他,我们心中也不好受不是?”
秦渔本是一肚子火气,这下却不好发作,道:“钱秘,那个周易太可恶……我、我和他没完……”
小秦一听秦渔这话,脸色突然一变,道:“老秦,你这话我不爱听。周总刚去青服社,和你们也有个磨合的过程。周总我是知道的,年轻有为,你要向人家好好学习。”说着说着,小琴向秦渔挤了挤眼睛。
秦渔这才发现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在。
得月酒店的贵宾包间设计得很有意思,非常大,起码有六十平方。地上铺着腥红色的地毯。靠门的地方摆的是餐桌。占了一半的位置。另外一半却是很空阔,是一圈沙发和几盆茂盛的木本植物。
沙发上正坐着两个人,一个有点肥胖,头发油光,颇有成功商人的气势。另外一个非常年轻,只二十六七岁,高大挺拔,五官十分帅气。
秦渔一看,两个人都不认识,立即闭上了嘴巴。
“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钱秘书领秦渔过去,先介绍那个商人说,这是万安地产公司的林总。
“你好。”
“你好。”
小钱秘书又介绍另外那个年轻人,“这位是我同行,总公司常务副董事长总经理梅一轩同志的新任二秘肖红河。”
第二卷
第七章 老同学肖红河
“你好。”那个叫肖红河的秘书站起来向秦渔伸出手去,咧嘴一笑,“刚才听你说周易的名字,呵呵,说起来他还是我的同学,我们住一个寝室,私交也是极好。对了,你好像和周易有点不愉快。周易这个人我是知道的,为人不错,也很有能力。如果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我可以帮你们说说。”
秦渔听肖红河这么一说,吓得背心一真发凉。梅一轩是公司名义上的二把手,但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蒯江北也干不了几年。将来梅一轩肯定是总经理董事长一手兼任。而梅一轩的上一个二秘是个老头子,刚被下了。现在换成这个叫肖红河的年轻人,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
相当一级的领导并不只有一个秘书,而是按分工不同分为一秘、二秘和三秘。一秘负责挡案文书管理、三秘负责联络发文,而二秘虽然排名第二工作责任和职权却是最重。二秘主要负责领导的日常事物安排,上情下达、下情上达,联络左右沟通上下。说穿了就是领导身边的耳目。
他可以决定领导接见什么人,不见什么人。这一点至关重要。这种人是得罪不起的。
现在听这个新上任的秘书说他是周易的同学,并且关系不错,倒把秦渔吓了一大跳,尴尬地站在那里,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坐坐,秦院长你也坐。”小钱秘书招呼秦渔坐在沙发上,又让服务小姐给秦渔端了一杯茶过来。
秦渔本来就饿得心慌,从早上到现在已经六个小时滴水不进,现在一杯清茶灌下去更是虚火上升,心中空虚得不行。正寻思是不是找个由头去厕所一趟,随便找点东西垫底。不过,一看周围的环境,他有点死心。这个包间不但自带休息室还自带卫生间。
本来,他还想一见到师椽就大大地诉苦一番,一悲情来打动自己那个老朋友老领导。现在师椽不在,自己的预想也落了空。心中便有点失落。
正自恍惚间,突然听到那个万安公司的什么林总突然对肖红河说:“肖秘书,你看我们公司那事……也不知道领导们是怎么想的。你也知道,我公司对医院那块地是有很大兴趣的。反正都是卖地,多我们一家也不多。钱的事情好商量。”
“啊,地……”秦渔立即上了心,尖着耳朵去听。要知道,对自己现在这个职位秦渔是非常看中的,工作轻松不说,收入也极其丰厚。他自认为,离开医院,自己这点本事去什么地方都没人接受。难道……要卖地……
林总拉开公文包,从里面掏出一大张图纸,摊放在沙发前面的大放茶几上,用白胖的手指在上面划动,“从泾川路到印江路之间正好是松江公司的职工医院。如果将这块地卖给我们公司,可以搞一个很大的地产项目,这一区地段好,口岸佳,我们有信心将这一片做成上海市地产界中的样板项目。如果松江公司有兴趣,你我双方可以共同开发。”
一听这话,秦渔像是五雷轰顶,呆在那里,差点无法呼吸。
肖红河和小钱秘书互望一眼,虽然都满面笑容,但却是不以为然的表情。似乎,这两个公司二、三把手的秘书对这个白胖的商人是一点尊重的感觉都没有。彼此对望的笑容也多了些戏弄和嘲讽。
小钱秘书这人平时挺爱开玩笑,是个乐天派,但有时给人的感觉却不大正经。他咳嗽一声,坐直身体,道:“老林,这事情呀,我们也不过是小秘书一个,也只听说些消息罢了。有的事情,我们也不好多讲,有个工作原则摆在那里。这事也只有梅总和师总他们才能做主。刚才你也见到了,师总根本就没和你谈。他老人家也忙,饭也没吃两口就让梅总给请回总公司开会去了。不是看到你我平日私交不错,我才不会自找麻烦让你见师总呢!这不,师总不在。我又请肖秘来陪你。他是总经理的秘书,你可以向他打听打听。呵呵。”
林总有点着急,谄笑着看了看肖红河,“肖秘,你看,我和钱秘书是老朋友了。见天你我一见投缘,我想,你我现在是好朋友了。”
看着林胖子可怜巴巴的样子,肖红河无奈地摆头,转头对钱秘书说,“小钱,你他妈的不够意思,这么个好朋友在现在才介绍给我认识。对了,老总们都在开会,我们也不能遛在一边去,怎么也该回公司去等着才是。你说呢?”肖红河是一点都不想在这里再呆下去,对眼前这个小商人他也不想做过多深入的交往。便起身,“我要走了。你们玩。”
小钱秘书呵呵一笑,说:“好大家都走。”又对林总说,“林总,你还是回去吧,下来有什么消息,也许师总会让我通知你的。”
他说完话,向服务小姐招手,“小姐,买单。”
“我来我来。”林总忙接过帐单,跑一边去会帐。
这个时候,秦渔已经完全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气急败坏地拉着小钱的手说:“钱秘,你也知道我和师总的关系,你我也是老朋友。你道是说句实话,医院是不是要卖。真卖了,我去哪里?”
肖红河已经走出门去,见小钱没跟上来,停住,喊:“小钱,你走不走,你没开车过来,想不想挤我的车呢?”
“就来就来。”小钱在秦渔耳边悄悄说:“你急个屁!回去吧。没你什么事。什么卖不卖,这都是领导们该操心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我们来瞎闹了。现在这个非常时期,一静不如一动。老实回去呆着。周易的事情,他一个新官,动不了你的。还有,不要去惹他。一头牛钻进瓷器店里,你越往外赶牛,牛就越激动,你损失也就越大。”
秦渔楞在旁边,看小钱的样子不像是在看玩笑。不就是卖一家医院而已,至于搞这么严重吗?看小钱他们的样子,好像很不得了。会是什么事呢?
正想着,两个秘书已经去得远了。
秦渔叹了一口气,正要跟上去。后面那个林总喊住他,“秦院,我们一起去喝点,你还没吃饭吧?”
第二卷
第八章 大姥们
秦渔心情正自恶劣,看到林总邀请自己去吃饭,脸先黑了下来。他刚听到这个家伙要买医院的地,医院一卖,自己这个院长也就自然做不成。想到这里,心中便是恼火,道:“我很忙。”
林总尴尬地退到一旁,“你忙你忙。”
秦渔鼻子里哼了一声,大步往楼下走去,走到一半,手机又响了,接通一听,是小钱秘书打来的,小钱秘书的话有点模糊,像是嘴里含着什么东西:“秦院,那个周易和你的事情师总是不会管的了。呃,你自己搞定。对了,肖秘和周易关系极好,他答应帮你说说。你晚上还是自己亲自去找周易说说。都是一个公司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没那么严重的。”
“要我向他低头……”秦渔闷闷地挂掉电话。这个小钱秘书还真是!
在车上,小钱秘书和肖红河一人拿着一个杯子,小心地喝着茶。
小钱秘书:“没办法了,秦渔的事情要他自己去处理。估计也周易不会买账。还得你老哥出出面。”
肖红河:“一个芝麻绿豆样的小院长,至于吗,我可懒得去说。”
小钱咯咯一笑:“红河,你不是喜欢收集邮票吗。对了,秦渔那里有几张文革票,等下我去问他要。再说,秦渔这人会做人,师总也比较喜欢他。没准以后会有个好的安排。”
“服你啦。我也不过是玩玩而已。”肖红河想了想,说:“周易这个人性格比较古怪,有的时候比较神经质。也许……算了。大老们的想法不是你我能够揣度的。这样说吧,周易这个人就是一个油盐不进的家伙。需要从其他地方着手。他家穷,老婆那里……呵呵。”
小钱秘书也微微一笑,心道,肖红河这个狗日的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没好处的事情他是不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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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江公司总部,大会议室。
小钱和肖红河一回到公司就看见副总经理冯辛,一个三十六七岁的,风姿绰约的成熟美女。这个女人以前和他们一样也是一个小小的秘书,而且是混得最不气眼的档案管理秘书。后来不知道是乘了哪一道好风,一路扶摇直上,从秘书到行政部部长,最后居然做当了副总经理一职。主管办公室、行政部、人力资源部、后勤。算起来还算是两个秘书的直接领导。
看见两个年轻人,冯辛眯着大美丽的大眼睛微微一笑,用亲昵的语气怪道:“你两个小家伙,领导们都在了,偏偏你们还跑出去野。不怕我扣你们奖金吗?”
小钱吐吐舌头,“冯姐,我们就去,不要告我们的状。”说完话,便要朝会议室跑。
“一起去,别急。”冯辛摆头,“不要乱闯,老总们正在开会。”
小钱和肖红河放慢了脚步,跟在冯辛身后垫着脚尖轻轻走着。
肖红河和小钱看着冯辛修长的双腿和喷火似的成熟背影,都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私底下二人不止一次讨论过冯副总的身体和私生活问题。都得出一个结论:这个没有任何关系和背景的漂亮阿姨能够走到今天这步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原因。
三人刚走进会议室外的小厅,就听见里面有人在大吼:“娘的,怎么又怪在我身上了。什么都怪在我身上。我不就是一个做帐的会计而已。你们要用钱的时候我什么时候少过你们一分?现在出漏洞了,又全来问我。我知道个鸟!你们怎么花钱,公司的开支用度,一笔有笔都有账目摆在那里。你们又不是瞎子。现在好了,兴师动众,怎么,来问罪了。有种送我去检察院。大家来个一拍两散。”
声音极其洪亮,粗豪。正是公司总会计师副总经理王红。王红今年五十有三,是个豪爽的北方汉子,平日为人也耿直大气,也不怎么的居然做了会计这一行。
王红年轻时在越南战场打过仗,立过一次特等功。后来分配到松江集团,被蒯江北看上,做了副总经理。他是个敢说敢做的人,除了对蒯江北有点畏惧,对其他人一点也不放在眼里。王红服蒯江北并不全是因为老蒯一手将他提拔上高位,实在是,老蒯打的仗比王红多。军中最讲资历,一个打过越南战场是士兵见了另外一个打过韩战的老兵想不敬礼都不行。
这个时候,会议室里有人“啪”一声拍桌子,“老王,你怎么说话的。还威胁起组织了。有话就明说。”
王红的声音又传来:“我威胁谁,我敢威胁谁。自己裤裆里没屎走哪里去都不怕。”
“你的意思是我不干净了?老王,说话要厚道。”那人继续大吼。说话的是主管生产和外联的马副总。
“谁干不干净自己心里清楚。”王红大声冷笑。
在外面,小钱和肖红河面面相觑,做声不得。他们没想到,这么一个厉行季度工作会居然会吵成这样。
因为这种规格的会秘书们都不能进去,外面的小厅里散坐着秘书们。听到里面的老大们在吵架,全都面上变色。
冯辛走到会议室门口,转头对几个秘书一笑,“随便点,会议还有开一点时间。桌上有烟,有茶。等着吧。”说完话就推门进去。
众秘书却都安静地呆在位置上,尖着耳朵听里面的内容。
巨大的会议室以明代花厅的基调装饰。一进门,迎面一扇四时花鸟屏风。上面画满了花儿草儿。柔和的灯光从丝绢背面透过来。那些花鸟蜜蜂都像是要活过来的样子。